第十二章 凶手“拜访”
老黄留下乙丙看守陈壮实,带走了宋医生。我走出病房,发现了靠墙站立的栓子。
他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看不出他的喜怒。
见我们出来,栓子问向老黄:“要怎么抓住他?”
“现在没有任何线索,不过陈壮实病的重,我觉得陈实会回来看他父亲,所以我决定守株待兔。”老黄又特意嘱咐道:“我告诉你们是让你们明白,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再敢干挖坟这种事我可饶不了你们!”
栓子没说话,转身回了病房。我笑道:“黄叔放心吧,不会了。”
老黄瞥了我一眼后离开了。我转身回病房,却看到了站在角落抹眼泪的秋曼。
我凑过去,问道:“哭啦?你又出什么事了?”
秋曼打了我一下,抽了抽鼻子,“我是替小石头他母亲和栓子妹妹哭,从头到尾,就她们两个最无辜,最苦命。”
我深深叹了口气,“我们身为旁观者,无法感同身受,只希望这样的悲剧少一些吧。”
我们回到病房,栓子奶奶已经醒了。我们围在床头,关心地问候着情况。
栓子奶奶摸着栓子的脸颊,“栓子啊奶奶梦见你妹妹了诺诺说她想哥哥了”
栓子抓着奶奶温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诺诺永远是插在栓子心头最痛的那一根刺啊!
“诺诺还说啊她说她要回家了栓子咱们回家等你妹妹吧。”
老人用虚弱的语气说着扎心的话,栓子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喃喃道:“好,咱们回家。”
我和秋曼看着这一幕,纷纷背过身去。我捂着口鼻,心里的酸楚涌上眼眶,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抛开对错,老人最希望的,不过就是孩子平安啊!
栓子安抚好奶奶睡下,径自走出病房,办了出院手续。
我问道:“真要回去吗?奶奶的身体太虚弱了,经不起的。”
“没事的,回去看一眼就回来,不会待太长时间的,这是奶奶的心愿,我就顺着她吧。再说家里马上就要拆迁了,现在不回去,以后再回去可能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栓子说。
栓子已经决定,我没有再阻拦,问向秋曼:“曼姐,你会开车吗?”
秋曼擦掉眼角的眼泪,说道:“会啊,怎么了?”
“麻烦你帮忙租辆车,要宽敞一点的,这样奶奶可以躺在里面,会舒服一些,而且就算下雨,也不用担心被淋到。”
“好,想的挺周到,反正我暂时也回不去,帮忙帮到底。就陪你们走一程。”
很快秋曼租来了辆面包车,我们带着奶奶回到了雨村。昨天下了大雨,路面泥泞不堪,好在秋曼车技不错,路上虽说慢了些,但是也没遇到大问题。
秋曼停好车,我和栓子架着奶奶回到屋内。老人先是四处看了看,随后便躺在炕上睡着了。
我和秋曼坐在院子里,栓子站在门前盯着地面看来看去。
我问道:“怎么了?”
“年哥,你还记得我爷爷出事的那天,门外的地面有没有拖拽痕迹?”
“啊?这记不清了应该有吧。”
“可我爷爷的身上没有泥渍。”
我心中一颤,如果真如栓子所说,那么栓子爷爷很可能是自己走去的木楼,然后自杀在木楼内。而且整个过程,小石头都在一旁看着。更确切地说,是监督着。
我看向栓子,或许那天栓子爷爷就把事情告诉了他,所以后来他没有再追问过为什么。他爷爷最终应该是面对了自己的罪过,所以他没有反抗,而是坦然的接受了死亡。至于栓子爷爷死前和小石头说过什么,那就只有小石头知道了。
我忽然能理解栓子那日的疯狂了,童年最好的玩伴杀死了自己的妹妹和爷爷。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疯掉的吧。
天空乌云扑了上来,阵阵雷声宣告着大雨即将的到来。
秋曼说道:“差不多回去吧,要是下起雨来可就走不了了。”
我们起身,准备回屋叫醒栓子奶奶。
这时,拆迁队负责人带着四五个人走了进来。
“欸!怎么又是你们俩?又来挖人家坟来了?看你们年纪不大,怎么总干这缺德的事情呢?”负责人许是看到了进村的车辆,想过来看看来的人是谁。
我笑着摆手道:“不会了,我们这就走。”
在我视线的范围内,站在他们中最后面的一个人缩身退了出去,在那人转头的一瞬,我看到了他额头上的竖行疤痕。
我扭了扭脖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现在走是吗?那行,我看着你们走。”负责人叉着腰,显然不信我的话。
秋曼推了推他,“诶呦,叔没事的,我看着他们呢,他家老人生病了,这不快拆迁了吗,老人想着最后回来看看。我们这就走了。”
栓子搀着奶奶走了出来,负责人看了一眼,放下心来,“那行吧,快下雨了,你们注意安全,我们回去了。”
“好嘞!放心吧,我看着他们。”
负责人带着人回去了。我挑了挑眉,男人果然是对长得好看的女人没什么抵抗力。
我们搀扶着奶奶上车,秋曼打火,踩油门。不料,嘭的一声,面包车失去了控制,竟是向着栓子家墙上撞了过去,秋曼大叫着不知所措,千钧一发之际,栓子冲到前面,拉起了手刹,面包车在即将装上的瞬间停住了。
我们下车查看,前轮的车胎爆了。我蹲下身,从轮胎里拔出一个大铁钉。
“什么玩意?!哪来的钉子啊?!”秋曼惊魂未定地大喊大叫。
听到异动的拆迁队的人凑了过来,负责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秋曼指了指轮胎,负责人说:“你们有备胎吗?我们有工具,换上吧。”
秋曼绕到车后面,猛踢了一脚,“奸商!扣死了,连个备胎都不给!”
负责人摊手,“那没办法了,天也快黑了,而且要下雨的样子,你们今天走不了了,明天再说吧。”
秋曼噘着嘴,我看向栓子,栓子说道:“就住一晚吧,奶奶的身体还可以。”
当晚我们全部住在了栓子家,跟拆迁队的人要了些吃的垫了一下,奶奶睡下后,我们三人坐在屋里闲聊。
我拿着那颗钉子看,心里莫名的发慌。
秋曼拍了我一下,“这钉子你看半天了,一个钉子有什么特别的?”
“这里不像是有这种大铁钉啊。”我问向栓子,“家里有这种东西吗?”
栓子摇头,“没有,除了农具,村里的铁器很少的。”
“村里是没有,拆迁队的还没有吗?指定是拆迁队的人工作的时候丢的,或者是在机器上掉下来的。”秋曼说。
说到拆迁队,我的脑海中总是下意识的闪过那道疤痕。
那个人是谁?我为什么会感觉到奇怪?爆胎真的是意外吗?
各种问题在我脑中回荡,我总感觉要发生什么。
一声惊雷将我从沉思中吓了回来,阴风呼啸,院门被吹得彭彭响。
“哎呀,又闹天了,好烦啊!”秋曼抱怨着紧了紧衣服。
我问道:“院门没锁紧吗?”
“我记得插上了,我再去看看。”栓子打开屋门,外面还没有下雨,但是冷风霸道地闯了进来,我打了个冷战,抱住了身体,却看到秋曼恐惧地瞪大了眼睛。
栓子倒飞回来,砸在了我身上。我们两个摔在地上,一个穿着雨衣的黑影站在门口。他的雨帽压的很低,只漏出了鼻子和嘴巴。
秋曼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那人转身飞快的逃走了。
“卧槽!”栓子大骂一声,起身追了出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先是进屋看了一眼奶奶,确定没事后,对秋曼说道:“你去把面包车的后备箱打开!”
秋曼点头如捣蒜,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我掏出手机,打给老黄,“喂,黄叔,你快带人来雨村,陈实在这里!”
“奶奶,没事啊,咱们换个地方睡。”我背起栓子奶奶走向外面,把奶奶放进了面包车的后备箱内,“奶奶您安心睡吧,我去找栓子。”
栓子奶奶很虚弱,她现在做不了剧烈的运动,只能听我的安排。
我又跑回屋内,拿出了手电,嘱咐秋曼道:“你也留在车上,如果看到有人来这里,不管是谁,都不要出来,一直等到老黄来!明白吗?”
秋曼眼里含着泪水,哑声道:“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抱住了她,右手抚摸着她乌黑靓丽的秀发,在她耳边说道:“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你就安心待在车上,除非警察来,否则你就一直藏着。尤其不要相信拆迁队的人,因为凶手很可能就是他们中的某个人。还有,保护好奶奶。”
秋曼把脸埋在我肩头,我知道她在哭,可她还是不停地点头。
我打亮手电,寻着栓子追逐的方向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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