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寻欢作乐
林不缺将曲风风的手一点点扯开,道:
“风风,也有人与我讲,有些情感是不能予别人的。以往我不懂,以为不都是与人相处之道,怎有不一样的对待呢,可如今我明白了。风风若我在以往待你的好使得你误会,我在此道歉。可我真心希望你的未来不该是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泥塘,我希望你能自由。”
曲风风含着泪,“原来,公子全都知道了。”
她慢慢后退,泪流满面,接着道:“公子不怪我……”
“你们曲家的灭门,你曲风风如今的一切,都是……”林不缺一顿,含着泪揉了揉曲风风的头,轻轻的,温柔的,他慢慢道来:“都是我的父母,他们所造成的……是风风你没怪我,还与我成了好友,我,又怎会怪你呢。”
“可十三年前,是我的那封信,让你失了爱人的心,如今……”
林不缺接过曲风风的话,笑道:“如今我学会了,不是么。”
“但是公子你不知,你是护不住她的,何况她早有心上人了。”
林不缺答之,“尽我所能,不求回报。”
昏暗的房内,年轻的大夫歪着头看着林不缺胸前那枚陷入的瓷片,嘲讽道:“嘁,博得美人一笑,林公子可真是了不得呢。”
“傅慈明,你少说几句会死啊!”
傅慈明眉毛一挑,继续他的嘲讽,“少了嘲讽你的机会,自然是无聊极了。”
他毫不客气的取来一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便是探向那处伤口。当他将取出的瓷片抛到在旁的铜盆里后,一边给坐在床、上、喘、气的林不缺上药,一边道:“那位姑娘可真真是抱了必杀你的心思将这块瓷片按入你的胸口,方才我看了一下,仅差一点点便要触及的心口了。这样的人,你当真要救?”
“当真!”
“要不,我去与陆昀说一声?”
林不缺失血过多,唇色惨白,他倚靠在一边,虚弱答之:“不可。”
“智者不入爱河,以往的你看着挺聪明的,如今可真是越发愚蠢。”
林不缺勾了勾唇畔,“慈明,多谢了。”
“可我看她还是不顺眼。”
“慈明……”
“我阿姐,是因她而死。”
“不是她。”
“好,我修正一下。我的阿姐,是因为她的阿姐挑起战事才死的。因此,我讨厌她。”傅慈明拿起帕子,擦拭着林不缺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说道:
“我们的仇恨都是一样的。当年她南慈玉挑起战事,你是汴国人我是晋国人,你的义父义母义兄皆是因为那场战而死。而我的阿姐也是因为那场战死了,我的母亲因此疯了,父亲不再归家。你没了家来到了晋国,而我也没了家,一个人守着长安城的老宅。林不缺,我没办法原谅她,也无法理解你。”
他放下巾帕,起身整理东西,随后背起药箱,接着道:“所以林不缺,我们的友情……就到今日为止吧。”
……
十二月中旬,长安城内下起了一场大雪。
鹅毛般的大雪从天际渐渐落下,大夫傅慈明虽说与林不缺绝交了。但是身为医者,该尽的责还是会尽的。
比如给林不缺换药,林不缺这个傻缺整日与他说着笑话,傻里傻气的,想逗傅慈明开心。然傅慈明将他视作了空气,完成手头上的事了便去找南慈音。
而南慈音那头有她的婢女雀儿,这位雀儿姑娘总是在开门后先瞪傅慈明一眼,才会引他入内,且还一直陪在南慈音身边,听着他是如何诊断如何说话的。
若遇到让南慈音吃亏的事,还未待她自己说上什么,雀儿总是先行一步开口埋汰人。
傅慈明暗暗想到,这位雀儿姑娘是不是不知晓她的姑娘南慈音并不是什么善茬呀。一人将一块瓷片生生埋入别人的体内那不仅仅是要力气更要自己不怕痛。更别说这样的瘦弱女子了,手上都被伤得如此模样,却还要将瓷片推入。当时该是要多痛呀。
他上完药,开了一帖新的药方递给那在一边护犊子的雀儿,“与上一帖一样,文火熬煮,三碗水煮八分满。”
雀儿接过,南慈音向傅慈明道了一声:“多谢。”
傅慈明背着药箱走到门口,趁着门还未关时,朝着雀儿说:“还是你家姑娘比你有礼貌。”
说完,他便一溜烟的跑走,留下雀儿一人站在门口,想怒又不知朝谁,唯有跺跺脚,发泄怒气。
十二月二十
燕庆丰与如期两人几次来瑜意楼,都无法去往三楼的最里面的房间。那间房的隔壁几间也被控制,让人无法靠近。
不仅仅他们发觉有异,其他几国暗桩们也发觉了不同。
问起里头的姑娘,各有说法。
什么那儿被人包下了,又或是听说有个病了的姐妹在那里。
他们也曾在瑜意楼外的茶馆里盯梢过这间房,然而房间内的窗户从未被打开,不过在夜间倒是看到了被烛火剪下的影子。
有时两道,有时又是三道,但大多时候是一道。
只不过,还未见到里面人的真貌,没人敢贸然上前。
因此这瑜意楼日日夜间来饮酒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则是为了找寻公主南慈音的暗桩们。他们来到瑜意楼里,寻了个能看到原本是月娘房间的方位,再是点上一壶好酒,叫上几位姑娘。
看似寻欢作乐,实则各有心思。
林继手里头拿着太子殿下盛齐旭刚刚赏赐的皂靴,里头倒着美酒,笑着往那谢云宗方向而去。
“敬谢公子。”他将盛满酒的皂靴往前一递,当着众人面,仰头将酒水饮下。
喝完,还将皂靴倒转,让他们瞧瞧里头可没剩酒了。
众人一看,鼓掌叫好。尤其是那谢云宗,抱着酒坛而来,说什么要再给他倒上一“杯”。
林继心中明白,这些人是故意找他麻烦。只因他前些日子与瑞殿下盛齐康离得近。
今日太子褪下皂靴,让他拿其靴为酒樽饮酒,且还是当着众人之面,不过是给他和给其他世族子弟们一个下马威。
林继笑着,看着那越发满的水酒,打趣道:“满了满了,谢公子,在下真的是喝不下了啊。”
“不行,你得喝!不喝就是不给我们殿下面子!!”谢云宗喊道。
随后那些世家公子们也跟着呼喊。
林继没法子了,只能捧着皂靴,继续饮酒。喝完之后又是同样的将皂靴倒转,示意里头没酒了。
他后来堪堪认输,借着醉意步伐踉跄的来到太子身旁,痴痴笑着道:“殿下,你就放过林继吧,继真的喝不下了。”
太子盛齐旭挑起林继的下巴,看着他满眼的醉意,道:“本宫喜欢听狗吠。”
“那有何难!”林继一语罢了,趴在地上如同四脚畜牲般爬着,口中还时不时的叫唤:“汪,汪,汪!”
逗得他们狂笑,学那逗狗的顽童,来回奔跑,而林继则是紧紧跟随。
爬着爬着,他觉得累了,便四脚朝天躺到了地上,看向三楼方位,眸子之中隐隐闪过一丝阴鸷。
“怎么,累了?”太子盛齐旭端着酒杯而来。
“才不是,我啊,在看美人呢。”
“美人?”谢云宗一听到美人二字便匆匆而来,顺着林继的视线往上看去。
哪有什么美人啊,不就是寻常女子和一些三楼房间。
林继含笑,朝着他们勾了勾手。看着他们的贴近,他才在他们耳畔低语道:“三楼,曾经月娘的房内,现有一名美人。听闻,倾国倾城,我见犹怜,比上曲风风姑娘更盛之呢”
谢云宗与盛齐听罢,徐徐转过头,看向那间房。
林继接着说,“太子殿下可有看到那些护卫。这儿的管事好不容易从各国搜寻来这样一位美人儿,可这位美人不肯侍人,管事没得法子只能将她锁在里头,不让她出门。林继我呀,真想见一见那位美人呐。”
“真有这般美?”谢云宗道。
“若没有这般美,这里的管事为何派这么多人看守呢。”林继答道,“不过就是没见过,管事的将她看得太好了。”
“这有何难,让本宫去看一眼不就行了。”太子盛齐旭说道。
他不知,林继就等着他这句话,让他入套呢,“殿下使不得使不得,你瞧瞧上头这么多护卫,若将你伤到了怎么办。”
“林继,你傻了不是!民不与官斗,他小小瑜意楼还敢伤太子殿下?!”谢云宗搭腔说道。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若是不小心伤到怎么办呢。”
“那便召集禁军把这儿给铲平了!是吧,殿下!”
听着谢云宗的话语,太子殿下盛齐旭更是有了底气。
他穿着洁白的袜子,慢慢走向三楼,身后跟着的是几位世家公子哥,旁边路过的不是挥着巾帕的姑娘便是向他们问好的龟公。
当他们发觉这些人正是往月娘的那间房走去时,不由得心下一惊。
有的去找林不缺,有的去吩咐各个影子们。
当然更为激动的则是那些坐在二楼喝了不少天酒的各国暗桩,他们屏气凝神,等着那位晋国的当朝太子闯门,好让他们都瞧一瞧,里头的人是否是南国公主南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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