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白又白在无人注意时悄悄变回了她自己的脸，符桃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停催促她快说。
“她是被妖怪‘上身’了吗？”符桃很焦虑，“我听说被上身的话会影响健康，是真的吗？诺诺她真的没事吗？”
白又白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可怕的晚上。
那些家伙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抓走小白唐，而是逼她上小白唐的身，再去学校抢夺符桃的项链。这种百分百会伤害小白唐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答应？可惜他们妖多势重，她打不过，最后眼睁睁看他们绑架了小白唐……
万幸他们不是傻子，知道伤害人类不仅会遭天谴，还会被妖管局追捕惩罚，不划算，所以并没有动小白唐，只让她昏迷不醒。虽然在他们那里难免接触妖气，但总比被直接上身强多了。
白又白的回忆一晃而过，回答道：“是会有影响……但是，你同学她应该不是这种情况，因为她身上一丝妖气都没有。”
就连那些和人类一起上班的妖族身上都多多少少会泄露一些妖气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掩饰的。
对了，那个小白的朋友，也是一只猫妖，不如向他请教一下？
符桃发现白又白竟然走神了，连忙戳她：“然后呢？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快说啊！”
“哦哦哦！”白又白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们都没有发现，是阿……是你们家仙师突然叫我看着点，说言一诺有些不对劲。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她的眼神儿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你领口里飘，你们换衣服的时候她就更过分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你的项链……”
符桃听得后背发凉，感到诡异的同时又有一点点尴尬：“小、小点声吧……”
被人听见还以为她们在聊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呢。
白又白压低声音说：“然后我就发现她果然在打项链的主意，还想引诱你去揪‘头发’，那可不是什么头发，而是封印用的符咒啊！”
“啊？！”符桃后怕地拍拍心口，“这么大的事，你们当时怎么不传音给我啊？”
“这你都不明白？怕打草惊蛇嘛。”白又白皱着眉头说，“我们连对方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也不知道ta还有什么手段，万一挑明之后ta狗急跳墙凶性大发怎么办？没有打不过的意思哦，主要是那家工作室人太多了，不想伤及无辜，并不是说我们怂了你懂吗？”
符桃：“……”
我并没有觉得你们怂啊。
小棋忽然在手链上发出声音，为白又白补充道：“我们这叫‘缓兵之计’。”
“对对！缓兵之计！”白又白立刻点头赞同。
符桃：？
她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之前明明经常听到她们吵架……
“我不明白，那个妖怪是怎么让符咒变成头发的？你们没有发现妖气，那ta又是怎么控制诺诺的呢？ta现在真的已经离开了，不会再缠着诺诺了吧？”符桃艰难地把注意力拉回来，扯出项链来看，那根“头发”竟然还在。
她当时如果按照言一诺教的，说出“封印解除”，是不是就真的把它打开了？
这么简单吗？
……不是，这么中二吗？
她到现在都无法相信。
“关于第一点，我们还没弄清楚，你们家仙师已经去查了。”白又白说，“关于第二点，是因为那人给言一诺下了蛊，远程操控她的行为，所以我们才没有感觉到妖气。”
“下蛊？！”符桃又惊了。
她只在影视剧和小说里看过这样的情节，没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
“那诺诺她……”
“她后来不是去拉肚子了吗？那其实就是把蛊虫排出去了。哼，真是个又怂又狡猾的妖怪！”白又白气呼呼地说。
“不是？你等等，”事关言一诺，符桃很较真儿，“你们怎么就确定她拉肚子是去排出蛊虫，而不是别的原因呢？万一是她那杯奶茶变质了呢？”
“因为我们已经确认过了呀！”白又白理直气壮地说着，忽然跳了一下频道，“对了，说到奶茶，我都没喝过呢，你请我喝一杯怎么样？”
手链上又传来细小的声音：“说好一起喝的你竟然不等我！”
“好……”符桃下意识地就答应了，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等下？你们是怎么确认的啊？！”
白又白疑惑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等她想明白符桃在说什么，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大概是被气的：“你……你想什么呐！”
突如其来的大声一下子吸引了四周的目光，符桃恨不得藏到椅背后面去，不停地“嘘嘘嘘”。
小棋在手链上哈哈大笑，听起来像是从手机屏幕里传来的，在到处都有人刷小视频的商场里倒是不怎么惹人注目；白又白气得两只眼睛红红的，还不得不继续给符桃解释：“我们当然有我们的方法啦！你不会以为我们跟她进厕所了吧？小小年纪，思想龌龊。”
符桃哭笑不得：“我好冤枉啊！我的意思是，马桶一冲不就什么都没了……”
“那你就不用操心了，”白又白昂着头说，“抓几个下水道的小妖怪一问不就解决了。”
“这……”符桃忍不住感慨，“下水道里竟然也有妖怪……屎壳郎成精吗……”
“好啦，总之你放心就是了。”白又白拉着符桃站起来。
符桃：？
“还没排到咱们呢。”
“我知道，”白又白迫不及待地说，“所以趁这时间买奶茶去呀！走了走了。”
符桃：“……”
这个周末，白又白终于喝到了奶茶、吃上了烤鱼，还借机问到了收敛妖气的方法——
那位在烤鱼店打工的猫妖说，他们这些打工妖之所以与人类相安无事，全赖妖管局为他们制作发放的“身份证”。虽然外观与人类的身份证一模一样，但其实它的内部夹着一张用来隐匿妖气的符咒。随身携带这张身份证，虽然不能完全不漏妖气，但是不会对普通人造成伤害——将死之人、身体特别差或者运气特别差的人除外。
前两者他们都会特意避开，但运气特别差的人不好分辨，真要遇上了……那也没办法，只能怪那些人运气太差了。
“为什么不能完全隐藏起来啊？”符桃好奇地问了一句。
虽然她不懂符咒，可既然是妖管局出品，不至于做不到吧？
猫妖打了个响指，好像在夸奖她会挑重点：“一开始是为了方便除妖师监督我们，不过现在大家都用手机了嘛，我们的身份证上都有定位，在他们手机里一清二楚。现在泄露的那点妖气就成了方便我们自己认人了。”
猫妖服务员离开之后，白又白脸上客套的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了一副惆怅的模样。
“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符桃问她，“这不是好事吗？白唐的身体没有差到一点点妖气都受不了吧？等你办了身份证，就可以回到她身边啦。”
白又白摇摇头，说：“我不想办。”
“欸？为什么啊？”符桃不明白。
白又白看了她一眼，觉得符桃眼中除了疑惑，就是不谙世事的天真。算了，她想，有时候天真也是一种幸福。
“到时候再说吧，先吃饭先吃饭，等你们家仙师回来了我就吃不上了！”白又白说着大吃起来。
符桃：“…………”
对哦，仙师也是猫啊！这么美味的烤鱼，下次也带他老人家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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