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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示众


当赵墨说完“大逆不道”的侍寝之后,就直接扯过庄行露的手腕,一路将人带到了司乐司。

        司乐司是负责皇家礼乐的地方,养着一众乐人和宫伶。第一次在司乐司见到当今圣上,乐人们均吓得跪下不能言。

        赵墨无视众人,一言不发地带着庄行露,直奔司乐司教坊。

        看着那一排排的礼乐器物,赵墨开门见山地说:“今日滇翠国王子抵京进贡,晚上朕会在御花园设宴款待,届时会有若干西南美人表演舞曲。”

        庄行露默默收回自己那仍被赵墨握住的手腕,后退一步。

        手上一松,赵墨回头玩味地盯着庄行露,戏谑道:“我大虞自古礼乐之邦,自然也要礼尚往来。”

        庄行露垂眸,小声道:“不知陛下此话何意?”

        赵墨没好气地说:“老师惯会装傻,朕都带着老师来挑选演奏器物了,自然是想让老师代表大虞应战。老师今日可要好生准备,晚上切莫输给了那群滇翠国美人们。”

        庄行露听得眼皮直跳,忙道:“草民既无才也无德,恐不能胜任陛下所托,草民恳请陛下,另择贤能。”

        赵墨摇摇头,不以为然:“老师生得这般天人之资,又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莫不擅长,整个大虞也没有比老师更合适的人选了。老师若能出战,必能让那美人们自惭形秽,也叫滇翠国群臣见识见识我大虞的风采。”

        庄行露看着赵墨一幅犯浑的模样,知道他现下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也不再违抗圣令。

        看着庄行露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赵墨心下却是畅快不少,揶揄道:“老师就不要谦虚了,此次宴会非你莫属。”

        说罢,赵墨走到这些礼乐器物面前,边走边拿起一根竹笛,复又递给庄行露:“朕听过老师吹奏的竹笛曲,笛声悠悠,诗意绵绵,要不老师这次就演奏竹笛吧?”

        庄行露默默跟在赵墨身后,接过竹笛后深深一揖:“草民谢过陛下,但从陛下安排。”

        演奏器物就这般选好了,接着两人一同来到了乐人们放置常用戏服的地方,当真是琳琅满目,形态各异,应有尽有。赵墨像嫌弃这些衣服脏一样,从庄行露手中拿过那支竹笛,用它挑起一件一件地看,直到他看到一件男式戏服。

        这件戏服全部都由薄纱制成,通体雪白,轻飘飘的有如蝉翼。

        赵墨看向庄行露,耐人寻味地说:“老师穿着一身太监服去演奏,自是不妥。老师常年跟着苏风荷混迹风月场,这身戏服想必不会陌生了,朕猜这应是京城小倌们惯用的装扮吧,老师觉得这件如何?”

        庄行露已是由着他的性子胡来,恭敬应声:“一切,但凭陛下定夺。”

        赵墨没料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原本想说的那些下台阶的话,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却被生生噎住,只得道:“好,那就这件吧。”

        大虞地处中原,文化兴盛、物产丰富,工艺更是发达,盛产一些周边没有的物资。而那些周边的王公贵族和世家大族们,他们也要穿丝绸,也要喝茶叶,也要照镜子,故常有纳贡互市的需求。他们往往在纳贡途中,一路经过集市,用牛羊、奶酪等,换取大虞的丝绸、茶叶、铁器、香料等。

        但大虞历经永安之变后,百姓们流离失所,山河破碎,至今未全复故地。大虞臣民自认是与夷人交好,才致其做大,故对四周国家敌意愈深,动辄就关闭互市。

        自赵墨登基之后,国力蒸蒸日上,百姓越来越富足,所复失地也越来越多。庄行露为相后更开明了,逐步开放了与周边的互市,大家交流愈深。滇翠国向来与大虞交好,是在赵墨登基后,第一个与大虞进行友好互市的小国。

        今日,滇翠国年轻的二王子哈勒偕一众贡品,进献美人十多名,远道而来。赵墨坐于主座,滇翠国哈勒王子及其一众臣僚居于右座,大虞国的一众臣子居于左座。

        桌上摆着玉盘珍馐,不远处有乐人演奏乐曲,正是月明星稀,花好月圆。

        哈勒王子坐于座前,敬大虞天子:“陛下,我滇翠国女子素来长于舞曲,此番随臣前来的十二位女子,照大虞的话来说,各各生的都是闭月羞花之貌。她们更是仰慕大虞皇帝由来已久,为此她们苦练甚多,特意为陛下表演一首《春燕曲》。”

        赵墨不接这“收美人”的话头,只是端起酒杯回道:“谢王子美意。”

        霍然有乐声响起,十二位玲珑少女翩翩起舞,笑靥而来。当真是各各貌美如花,丝毫不逊于京城里的各色美人。

        可虽有美人在前翩翩起舞,赵墨的思绪却是跑到了九霄千里之外,他根本就无甚心情观赏什么美人起舞,而是在后悔上午不该逼着庄行露答应表演竹笛,更不该逼他穿那件戏服。

        离开司乐司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可天子金口已开,话不好收回。而且庄行露一整个下午都在御书房研墨,期间没有说一句示弱的话,让他想给个台阶下都不成。

        他盯着这群美人的舞蹈,眼神却是空荡荡的,哈勒王子只道是大虞皇帝看到这群美女都看得痴了,倒也算是个美丽的误会。

        一曲完毕,美人们退场。大虞一众官员们对滇翠国美人的舞蹈交口称赞,端的是一派喜气祥和、其乐融融的景象。

        众人酒至正酣、推杯交盏之际,庄行露登场。

        舞台中央立时空出一块空地,庄行露穿着那薄如蝉翼的小倌戏服上场了,赵墨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庆幸庄行露只是把这件戏服当成一件可有可无的外衣,里面仍穿着他刚进宫的那身素白长衫。

        只是这薄纱制成的小倌戏服与这那素白的长衫,实在是有珠联璧合之效果,长衫给薄纱带来了庄重之感,薄纱为长衫增添了一份朦胧美。配上这正好的明月,夜间又有雾气缭绕,庄行露握着竹笛,长身玉立,不染纤尘地站于舞台中央,好似画中仙人。

        连素来对庄行露恶意满满的陈言等人,到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庄行露就脸蛋而言,长得是极好的。

        一曲笛声引回了众人的思绪,庄行露望着远处绵延的苍梧山,纤纤细指握上了竹笛,袅袅笛声从指间而出,一曲《望青山》款款而来。

        曲子看似婉转动听,实则有如松涛阵阵,暗藏力量。赵墨原想的报复庄行露,企图轻视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因为庄行露站在那里,眉宇间一派坦然,笛声清远悠扬,哪里还有莺莺燕燕、靡靡之音的效果呢?

        可若真是一副余音袅袅、莺歌燕语,赵墨必定又会暴跳如雷。

        但此刻的赵墨依旧很生气。

        席间,众人多是一副痴迷样,无不惊叹于庄行露的此刻风姿,可大体还算持重克制。只有那哈勒王子,许是常年身居高位,西南民风又热切直白,故盯着庄行露的眼神非常露骨。

        赵墨甚至听到了哈勒王子和旁边谋臣的谈话,哈勒王子在听曲的过程中,问身旁的谋臣:“此等妙人是谁?本王可否向大虞皇帝求得此人?”

        身后谋臣顿时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忙小声说道:“殿下万不可如此,此人乃大虞前相庄行露,一度权倾朝野,权势极盛。其人更是当今大虞皇帝的帝师,谁人都肖想不得的,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谋臣继续道:“庄行露不日前已被罢相,且入宫做了一名寻常内侍。”

        哈勒王子听后怅然所失,叹气道:“这也太可惜了,此等美人,只叹我滇翠国无一人可与之比啊!”

        赵墨独自一人坐在高台上猛灌酒。

        此时此刻,他只想命人把这个场子马上砸毁,然后把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挖掉。

        大虞群臣见皇上阴沉着脸听曲,只道是陛下似乎也不如传闻中的那般在乎庄行露。庄行露先是被罢黜丞相,再是净身为奴,如今更是被陛下当做赏玩的玩物当众表演曲目,只是不知陛下这番到底是做给他们看的,还是庄行露真的失掉了圣心。

        庄行露演奏完后,就被宫人直接给带走了。赵墨气得头昏脑涨,太监冯进却依然记得安排让庄行露侍寝一事。

        他被好一番梳洗,包成粽子一般的,给送到了华清宫的赵墨寝宫。当躺在华清宫的龙床上时,且不着一物,庄行露第一次有点疑惧忐忑,如今他是越来越摸不准自己这个学生的脾性了。

        一直到深夜,赵墨才一身酒气的被冯进搀扶进来。他人犹在犯酒浑,不仅不愿喝桌上的醒酒汤,还撒气般地挥退了冯进等人。

        一时之间,寝宫内只剩他和庄行露两人。

        赵墨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见庄行露缩在被子里,乖乖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两人大眼瞪小眼,庄行露尴尬地别开眼,抬头看了看床头柜,希望赵墨给他把衣物拿过来。

        赵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老师的中衣摆在上面,于是玩味般地挑了挑眉。

        他先是蹲在床边,双手托腮地看了庄行露好一会儿。蹲累了之后,他就站起身,踢掉脚上的靴子,躺到了庄行露身旁。像抱着一个心爱的玩偶,赵墨把裹着庄行露的被子一把整个抱住,歪着头地与他的头挨在一起,闭着眼睛痴痴地说:

        “老师,你终于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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