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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吃醋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赵墨很喜欢庄行露,这也大大超出庄行露的预期,素闻太子性子乖张顽劣,不想竟如此轻易地就做了太傅。

        他在盛京城就这般安定了下来,在街头小巷买了个三间小院。原是不打算请仆人的,有日出门见到一对六旬夫妇在寒风中卖菜。一问,说是盛京城郊村落的,夫妇俩膝下无儿也无女,每日往返十几里地来到城中卖菜,这般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

        于是花钱请他们来了自家院落,老人家姓氏也与他有缘,还是本家。一番安顿后,庄老帮他看家护院,庄婆替他洗衣做饭,久而久之,倒有点像一家人了。

        早茶一过,庄行露就去了东宫,赵墨也早早地候在朝云殿。昨日说好了的,今日要抄写《论语》第四篇《里仁》,文本是庄行露亲自誊写的楷书,旁边还用小字细心地把释意写了出来。

        起先庄行露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赵墨写,却见他连握笔姿势都是不对的,字也写得歪七八扭。于是直接坐到赵墨身后教他写,后头干脆抱起太子殿下坐在自己腿上,用手握住了他的小手,引着他写了一刻钟。

        赵墨摸清握笔姿势后,庄行露就松了手,结果,赵墨拢共就安静了这一刻钟。

        赵墨虽不受宠,但东宫毕竟是东宫,平日里除了皇家盛典,几乎没有坐在桌前超过一刻钟的经历。仿佛屁股上有个陀螺,他坐在那里不时地挠挠头、扣扣手,然后看看窗外,或者瞧瞧一旁的庄行露在看什么书,全程如坐针毡。

        就这般持续了大半个时辰,赵墨虽然人还在抄写,心早就飞到了殿外。此时朝云殿外春暖花开,不时还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小脑袋想着:“哎~也不知道冯进有没有给我的蝈蝈们喂食?”

        一把戒尺从头顶倏地拍下,赵墨的思绪顿时被打断。他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头顶的戒尺,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对此他不是愤怒,而是新奇,因为太子殿下的头顶,还是被人第一次用戒尺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触碰太子殿下高贵的头顶!

        “用心。”拿着戒尺的人无心揣摩他的心思,淡淡发话。

        本想说“你好大的胆子”的赵墨,不知怎地,却只说了句:“噢。”

        磕磕绊绊的总算是写完了,庄行露拿起那写得不尽如人意的字,复又看向那满眼都是求夸赞的太子殿下,还是朝人点了点头,从袖口拿出了两颗纸皮包着的糖。

        师生俩一人一颗,庄行露把糖移到了左边脸颊,赵墨把糖移到了右边脸颊。

        赵墨晃了晃头,道:“这糖好吃。”

        庄行露点了点头,道:“嗯,这是臣挑了好几家糖食店才找到的。”

        吮着糖果的太子殿下听后,双手抱拳地拱了拱手,表示对太傅的此般行为很是赞赏。

        一日,庄老给庄行露递了一个邀请函,说是相府的门人亲自递将过来的,丞相明日家中有请。

        原来庄行露不仅要教当今太子赵墨,还要教太子陪读,即当朝丞相周秉棠之子周集。忽地一下要管教当今大虞最为尊贵的两位少年,而且是最为顽劣不堪的两位少年,庄行露此次任务不小。

        第二日清晨,庄行露早早地去了相府。门人见到他后,抱歉地说:“庄先生,实在不巧,丞相一早被陛下召进宫去了。”

        庄行露回礼一揖,笑着道:“这等小事本也不必丞相亲自过问,还请您带路。”

        相府阶柳庭花,四下鸟语花香。往里走,能看到四周布置得雅致清许,给人庭院深深之感,再往里走,就听到了一个小少年穿透庭院、杀猪一般的哀嚎声……

        门人听后赶紧往前小跑了去,庄行露跟着他拐了个弯,就看到诺大的院子里,一个小姑娘直接一屁股坐在小少年的背上,手肘不留情面地朝前曲折着,卡在少年的脖颈处,死死地困着人。

        如果说小赵墨长得是浓墨重彩,雍容华贵之相,那么这位小少年,就像戏台上的武生,一双眼生的是桀骜不逊,仿佛天不怕、地也不怕。

        他着装简单,脸上还若有伤痕,小姑娘年纪略大些,约莫三四岁差距。小姑娘长得明眸皓齿,是一身娇小姐打扮,拖地的粉色烟纱裙倒是与其现下的行为不太相符。

        想必俩人应是丞相家的公子和小姐了,庄行露没有料到喜形不见于色的丞相,居然养了两个如此有活力的孩子。

        门人赶紧上前,去拉开纠缠着的姐弟俩。姐姐先注意到有人来,脸上一红,忙站了起来。倒是弟弟不愿意爬起来,还是趴在地上,他刚被姐姐打了一顿倒也不气,嘻嘻哈哈的,见了庄行露还对着他展颜一笑。

        一旁的姐姐看不过去,冷声发话:“起来。”

        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凶凶的。

        弟弟听后整个一抖,这才麻溜地爬将起来,只是依旧嬉皮笑脸的。

        “小女周落橘,见过先生。”姐姐对着庄行露微微欠身,行了个万福礼,害羞又懊恼地跑了。

        门人窘迫地说:“让先生见笑了,您日后要教的,就是这位小公子。”

        此人就是丞相之子周集,与赵墨同岁,偶尔会和太子一同读书,算半个太子陪读。庄行露对周集的第一印象就是傲,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傲。

        门人引着进了大堂,对着俩人介绍完后,庄行露坐在堂前,周集行了个三叩首之礼。每一叩首的抬头,他就会打量起庄行露,像这样叩首时敢直视老师,且毫无顺从之样的,属实大胆了。

        庄行露心中却暗暗称赞,周集很对他的胃口,他喜欢不屈的灵魂。

        “听说先生是大虞最年轻的状元,而是连中三元,你是怎么做到的?”拜完师后,周集一溜烟地爬了起来,单刀直入地问。

        “总会有人状元及第,不是我,自会是别人。我能当上状元,可能是主考官,也就是周公子你的父亲周丞相,还有副考官的苏尚书,比较偏爱我的那篇答卷吧。”

        周集当即反问:“先生既然教我,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考取状元?”

        “周公子想当状元吗?”

        “当状元风光无限,我自然是想当的。”

        庄行露含笑看着他:“可我觉得你不想当状元,而是更想上场杀敌。”

        一个小少年,和京城惯常有的公子哥打扮完全不一样,做得一副利落干净的将士穿着。高门贵胄的公子哥,喜好武将打扮,必是他自己要求的。

        “如今北境战事不断,我自然是想去的,”周集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心事,气势突然放低了些,转而继续问,“先生还没回我,我日后到底能不能做状元?”

        “不能。”庄行露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能?”周集扬了扬眉,眼中闪着皎洁的光芒。

        “因为我会教你如何行军打仗、奋勇杀敌。”

        周集听后一愣,随意笑得意气:“先生可要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弟子周集拜见老师。”周集再次跪下,这次方老老实实地行了个三叩首。

        ——

        不想突生变故,庄行露还真就没能“说话算话”,因为太子殿下闹小孩子脾气了。

        自从知道自己的太傅每天还得腾出时间为周集上课后,虽然自己与周集交好,但太子向来“公私分明”,还是郑重地把庄行露请到了东宫。

        甫一见殿,赵墨就跑过来牵了他的手,再往里走就发现今日的朝云殿有点气派,侍女太监们分列两旁,似乎衣裳都是新置的。

        庄行露静静地坐在赵墨的下首,看着面前的丰盛糕点,等待满脸强装肃穆的赵墨发话。

        赵墨强行凝重道:“太傅——”

        “臣在。”

        “太傅近些日子辛苦了。”

        “不辛苦。”

        赵墨蹙起小眉头,瞅着身后的冯进:老师怎么不按常理答话?下面得怎么接?

        冯进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咳,咳,”赵墨清了清那并不需要清的嗓子。

        “这桂花糕是本太子特意感谢太傅的,希望太傅再接再厉,但本太子近日觉得太傅有点——”赵墨旋即回头看向冯进,指着自己面前的字,小声问冯进,“这是什么字?”

        冯进抬手擦汗,小声道:“怠。”

        “怠于本职,一心两用,实为不——“

        冯进无语扶额:“妥。”

        “实为不妥。”赵墨干脆把那张写了字的纸举了起来,冯进念一句,他跟着念一句。

        他一本正经地继续念:“古人有云,天下之命,悬于太子。太子之善,在于早谕教而选左右——”

        庄行露强敛了神色,慢条斯理地说:“恕臣愚钝,还请殿下直言。”

        赵墨噘着嘴,气哼哼:“老师,你只可以教我一个,不许教别人。”

        亥时一刻,庄行露回到自己的小院。洗去一身疲惫之后,躺在床上的庄行露,回想起了白日里赵墨的眼神,觉得既好笑,又有点睡不着。

        小家伙学东西挺快的,刚教了他什么是“恩威并施”,他就活学活用了。

        他望着床里面的那和“墙”一般无法逾越,实则又似“屏风”的隔断。先是打了一个响指,随即轻声说到:“要不,你去教周集吧?”

        不多时,墙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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