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翌日饭桌上，依旧是品类丰盛的早餐。
不过司辰少有的吃得心不在焉，眼神闪烁，频频偷看雍淳雅。
她昨晚又做梦了。
不是之前一直困扰她的那个，也不同于之前的混乱浑噩，这次的梦清晰地宛如昨日发生。
梦境中，同样的寒潭，同样的雍淳雅。
不同的是——
司辰猛地闭眼，不愿回想那个神志不清的以咏叹调对雍淳雅念赞美诗的小傻子，竟长着自己的模样……
梦到这里还只是沙雕社死，但接下来一连串的走向让司辰百思不得其解。
教科书般的脚下打滑，偶像剧似的梦幻贴贴……
司辰面红耳赤，正谴责自己竟有这样的龌龊心思，平地一声惊雷——“你们在干什么？！”
狗血伦理剧准时出场，林夕到来，司辰反怼，竟与现实接上了。
而后走向更是让人直呼梦境离奇。
林夕没有服软，司辰直接跟她杠上，在水里走得摇摇晃晃的小傻子迈着螃蟹步喊着要跟人干架。
两个小学鸡吵吵嚷嚷半天，司辰才理清她们竟是在争雍淳雅的关注。
争到雍淳雅面前，得到她满面不解又理所当然一句——最喜欢星星……
司辰又忍不住偷偷看向雍淳雅。
这次雍淳雅没有放过，温声道：“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吗？”
司辰一下被抓包，支吾道：“我是想问、想问……哦，我现在已经筑基，是不是要开始学着运用灵力了？”
起了这个头，司辰眼睛一亮，兴奋道：“还有，我是不是也可以去经藏阁和宝器库挑选功法和法器了？”
雍淳雅回道：“是，这两天你先适应一下灵力运转，再考虑自己要走的路。想好后，我们再去经藏阁挑选适合你的功法秘典。”
这个司辰的确没想过，她歪了歪头，“我要走的路？”
雍淳雅提醒她：“这些之后再说，你先吃饭吧。”
司辰闻言，看着手上的包子，再看看桌上剩下的早点，突然有些奇怪，同样的饭菜，似乎没以前那么香了。
而且，她疑惑地摸了摸肚子，明明只吃了一半，竟然已经饱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别人到筑基就可以辟谷了，她少吃一半好像也没差？
见她确实吃饱，雍淳雅撤下饭菜，没有多说，
继续之前的话，司辰兴致勃勃。她一根根掰着手指，“剑道、丹道、乐道、符道、阵道……这些我都可以选吗？”
雍淳雅点头，“修士一般多有涉猎，但主修之道还是早定下的好，你可以慢慢想，不急在一时。”
司辰若有所思，突然道：“大师姐，我记得门内规矩是由各峰师长传道解惑，但是我们木兆峰只有你一个，所以，我是要拜你为师吗？”
雍淳雅好笑，以前打死都不愿拜她为师的人现在竟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她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必，我也没有师父，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司辰闻言惊讶，“大师姐不是掌门的徒弟吗？门内都这么说的啊。”
雍淳雅道：“没有，那是门内误传，我是掌门带回门中抚养长大的，不过他并没有收我为徒。”
“为什么啊？”司辰有些抱不平，“你这样的天分，别人要抢着收的呢……”
怎么掌门还拒之门外，嫌弃似的。
等等，司辰突然想起来明如萱的话，试探道：“难道、难道……掌门也怕你？”
“你知道了啊，”雍淳雅轻笑一声，想了想解释一句道，“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他们怕的应该不是我……嗯，等我想明白再跟你说，你别因为这个跟人打架。”
见司辰满头雾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雍淳雅又笑，却没再多说。
她接着道：“至于收徒之事，掌门不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的名字是他取的，然后我用了他的姓。”
想到老头当时为此急得抓耳挠腮又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她难得笑得狡黠。
司辰好奇：“掌门也姓雍淳吗？”
要不是大师姐特地强调，她真以为雍淳雅是姓雍的。
雍淳雅知道她的疑惑，解释道：“据说雍淳一姓是由古时一个部族名演化而来，只剩掌门这一支，外面并没有这个姓氏。”
顿了顿，她又道：“崇林宗的桓丘一姓也是如此。”
崇林宗，即古川这片地界除了落枫门外的另一个修真门派。
跟落枫门画风完全不同，据说是那种司辰印象里刻板严谨、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修真大宗门。
不过两派时有龃龉，并不对付，司辰没有离开过落枫门，对崇林宗了解不多。
但司辰听过一个小道消息，她悄悄问道：“大师姐，我听说，崇林宗是从落枫门分出去的，是真的吗？”
雍淳雅也不瞒她，颔首道：“几百年前，古川只有一个落枫门，由两姓共掌。桓秋道尊是掌门的师弟，后来出走建立崇林宗，掌门接掌落枫门，变成现在的局面。”
司辰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故事。
她来落枫门三年，所有的消息都是跟白箫笙八卦唠嗑来的，没有系统的认知。连对落枫门这个本宗都只有个表面的浅显认识，有时觉得像不入流的小宗门，有时又觉得是那种不世出的隐士宗。
她是得过且过的性子，吃好睡好修炼好，也没其他烦恼。
司辰把这些事不关己的八卦扫到一边，开始向雍淳雅请教灵力运用。
吸纳灵气转化为灵力储存在体内是一回事，将灵力显化于体外勾连灵气为己用又是一回事，还有灵识的运用，灵力的变化等等，这些司辰原本以为自然而然就会的东西，原来都是要学的。
司辰花了三天时间，总算让灵力包裹全身，可以自如御风而行。
当然，她御风的高度从没有离地一尺，不时就要落地感受一下脚踏实地的安稳，属实御风御了个寂寞，司辰却很高兴。
初步掌握灵力使用后，去经藏阁也提上日程。
经藏阁不在哪一座峰，而是建于内门腹地中，是座五层高的古楼。
楼外遍布禁制，是如今司辰这个小菜鸡可以通过灵识感受到的强大。
她乖乖跟在雍淳雅身后，跟守门长老打了个招呼，迈步入内。
入内第一层就是筑基层。
雍淳雅止步道：“你自行去挑选，合你心意即可。”
这是之前说好的，司辰点头入内。
经藏阁设有空间阵法，内部范围广阔，入目就是一架架几乎触到房顶的高大书架。
书架上有些是闪烁着微光一看就有禁制的古籍，有些是玉简模样的玉书，浩如烟海。
要是手动搜寻，司辰估计自己老死在这里，也不一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册功法。
她按雍淳雅教的方法试探着分出一缕灵识携带灵力，在书架间走动，寻求匹配的功法秘技。
间或有微弱感应传来，司辰都不太满意。
鉴于自己的水系灵根，她是打算主修水系术法的。但走了几圈，水系术法都不太理她的样子。
司辰没办法，索性不再关注，继续往下走，看缘分。
然后她就感应到一阵呼应。
司辰一喜，几步跑过去，在一架书架前站定。
这架书架上都是玉简，按理说会与自己的灵力呼应，发出光芒，可司辰上下扫视几遍都没发现。
她疑惑挠头，再用灵识仔细感应，目光随之一寸寸下落，落到底，突然一定。
她眼角余光瞥见，书架下压着薄薄一本小册子。
而她再三确认，与她灵识灵力呼应的并非书架上的玉简，而正是这个压的就剩一点点边角的小册子。
“咦，莫非是传说中垫桌角的神级秘籍？”司辰揪着下巴喃喃自语，先把自己逗笑了，“哈哈哈，不过这书架太大，看来搬不动，错失机缘啊，啧啧……”
这样想着，她抬手在书架上推了推。
司辰发誓，她真没用力，再说即便用力估计也无法撼动这书架。
可就在她目瞪口呆中，这书架竟然晃了起来，好似要倾倒一般。
司辰吓得一呆，下意识上前去扶，连脚下踢到什么也没注意。
所幸书架真的只是晃晃，很快不动，司辰才松了口气。
她拍了拍胸口，准备离这里远点，想着等出去跟雍淳雅说说让她检修一下，结果刚抬脚，目光一定。
刚刚那本被死死压住的小册子正静静躺在地板上。
司辰背后一凉。
什么神级秘籍都是开玩笑啊，真出现自己会跑的书挺吓人好吧，她又不是主角，可承受不来。
司辰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刚刚扶书架时一脚好像踢在什么上，难道正好把它踢出来了？
可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目光在书架和小册子上来回睃巡，没发现不对。
落枫门中，经藏阁内，有长老监察，还有大师姐在门外等着，应该没什么危险。
本着不看白不看的想法，司辰挪了挪脚，凑近了小册子。
出乎意料的是，这好像不是什么功法秘籍，小册子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天元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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