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父母怨怼
想到这里,苏沫叹了口气,看刘氏的眼神淡了几分,只是念她怀着孕想必在这儿已站了许久,终究不忍心道,“自我归家还尚未与父亲请安,我先进去看看,嫂嫂不妨先回去,派人去请哥哥们来。”
刘氏见苏沫目光扫过她的肚子,知道她这是为自己好,忙道,“我这就去,你当心些,若有什么事便派人去厨房寻我。”
苏沫点点头,看着刘氏走的没影了,方才对青竹道,“你在门口守着,没有吩咐别叫任何人进来。”
安排好青竹,苏沫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苏建木背对着门,不妨这时突然有人闯入,皱着眉,一脸凶相,待转过身见来人是苏沫,方舒展眉头,坐到李氏身旁,笑道,“沫沫回来了?亲家姑太太可还好?杨姑娘快嫁人了,杨府里忙的事情多,你无事可要多多帮衬才是,切勿失了礼数。”
李氏抽了抽眼角,强压着怒气,看他装的慈父样,这是他该管的事情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就在这儿装腔作势,苏沫都多大了,还会再信他不成?李氏嗤笑一声。
苏建木闻声,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李氏竟然在这个时候拆他的台?他猛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杯托与茶杯叮铛碰撞,溅了一桌子水。
眼见父母又要吵起来了,苏沫扫了一眼跪在脚下梅姨娘,忙道,“父亲说的是,我知晓了。父亲几时回来的?早知今日父亲要回来,我就不出去了。说起来,茂行之前寻得一方好墨,还说一定要我亲手交给您呢。”
“恩,茂行有心了。说起来,我本是不赞同你回来这么久的,你们刚成亲不久就回娘家,平白惹人笑话,下次可不许这么任性了。如今天寒地冻的,路上不好走也就算了。过完年就叫你二哥把你送回去。”
“是。这次是我任性了,下次不会了。父亲放心。”苏沫乖巧应着,也没提迟墨回来接她之事。
李氏见苏沫一直给她使眼色,哪里不知女儿的心思,咽下心中恶气,不在言语,忙招呼苏沫坐到她身边,问道,“你去看了你姑太太了?杨家忙到哪一步了?你个刚出阁的姑娘懂些什么,若是你姑太太叫你帮着张罗,你只管推了就是,左右不过是表亲,若真帮出什么乱子少不得受埋怨。”
苏沫闻言抬头见苏建木虽面露尴尬之色,却没什么反对意见,便点头称好。
女儿如此听话懂事,让李氏受了一天气的心妥帖了不少,李氏握着苏沫的手,瞥了眼下首的埋头不语的梅姨娘,语气不似方才一般咄咄逼人,“这事老爷到底打算怎么办呢?”
苏建木看向苏沫,约莫是不想留她在这儿,毕竟这事关系体大苏沫还是少参与为好,只是李氏紧紧抓着苏沫的手不放,苏沫又低着头,不理会他的暗示。苏建木大怒,心中埋怨苏沫,刚觉得她长大了,这会儿又和她娘一条心,全然不顾及他这个做父亲的颜面。
然苏沫毕竟是出嫁女,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与苏家来说苏沫已算是半个外人,如今她端坐在这里,少不得要给面子。苏建木冷哼一声,“梅姨娘是后院之人,你是当家主母自然你说了算。”
苏建木话音未落,跪在下首的梅姨娘震惊的抬起头,眼泪在眼眶打转,声音出口已带了软糯的哭腔,“老爷……”
苏建木打断她,“只是,她到底在北方陪了我许久,北方寒苦,她却不曾有怨言,太太还需手下留情啊!”
苏建木盯着李氏那张抓狂的脸,又见苏沫紧紧抓着李氏的手不松,他撇过头,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又停下,道,“至于那箱钱和彭管事我自会处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李氏见他那张慌离开的样子,气的抽出自己的手,抓起茶杯擦着梅姨娘的耳边砸了过去,茶杯砸到门上应声落地,散落了一地,吓得梅姨娘惊叫一声窝在一旁,埋着头,像个鹌鹑一样颤抖着。
“娘,您这是做什么啊……”苏沫连忙走到李氏身旁,上下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余妈妈,你去把这个小贱蹄子拉出去打,就在院里打!”李氏一手攥着手帕,一手指着梅姨娘,咬后槽牙说道。
“是。”余妈妈手脚麻利的去院子里叫来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狠狠地将惊慌挣扎的梅姨娘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余妈妈问道,“太太,打多少下?”
“呵。”李氏冷笑一声,盯着梅姨娘那张脏兮兮的瓜子脸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不是北方寒苦不曾怨言吗?好啊……那就打五十下,在北方五年相比什么苦都吃过了吧?区区五十下又怎么会受不住呢?好好看着,别弄死了,老爷会心疼的。”后半句是对余妈妈说的。
“太太,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梅姨娘挣脱不过,只得不住磕头,比不上之前的故作逢迎,梅姨娘磕的毫无章法,一声比一声响。
听不得梅姨娘挣扎呜咽的声音,李氏皱着眉头露出嫌弃的模样,摆摆手,“拉下去吧……”
苏沫不知梅姨娘被拖到哪里去打,可是却依旧透过窗子能听到她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喊叫,只是很快就没有声响,苏沫知道,这是晕过去了。
苏沫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李氏已经渐弯的后背上顺着气,她轻声开口道,“娘您这又是何必呢?左右父亲还是把人交给了您,至于那箱钱……”苏沫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那钱的真相告诉李氏。
那知李氏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胡乱擦掉眼角的泪,紧握着苏沫的手,道,“沫沫,娘和你说,那王八蛋有一句说对了,过完年你就赶紧回去,别再轻易离开了知道吗?以后无论迟墨调任到哪里你都要跟着知道吗?再苦再累也要忍着,迟墨……迟墨是个有本事的孩子,你要牢牢抓住他,别像娘一样,让人钻了空子。”
苏沫点点头,暗叹一声,李氏如今情绪不稳,看来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只是,苏建木去北方时她才一岁,思及迟墨的亲生父母正是苏建木在北方时出的事,苏沫忍不住问道,“娘,父亲说的北方究竟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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