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038章
本以为在自己的监督之下,直播无论如何都不会出什么状况。
但池霁还是小看陆长明了。
直播才开始了不到五分钟，池霁就坐不住了。
他不应该抱着围观的心态来现场观看陆长明直播现场，因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在陆长明面前活脱脱被降维打击。
通过用水龙头往安全套里面灌水然后用力甩的方式测试漏不漏水……
这是碳基生物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池霁盯着屏幕右上角的实时观看人数,只感觉这间会议室里面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有些难以呼吸，需要紧急供氧。
在场的都是老员工，因为深知自家公司的工作性质早已练出了厚脸皮。
但当着百万网友的面聊这些，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偏偏当事人陆长明跟没事儿人一样意识不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没事儿人一样面对着镜头，气定神闲的继续直播。
众员工真诚地在心底竖起大拇指，由衷敬佩顶流的业务能力。
不愧是在上万人的现场开过演唱会的人,见过大世面,这种胡言乱语还能沉着冷静的心理素质一般人没得比。
比起现场的人，线上观看直播的粉丝和网友面对陆长明的迷惑言论显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现场试验一下让我们看看】
【没亲眼看见=假的，拆一盒给我们展示一下你怎么弄的】
【不愧是你啊陆老师】
【好歹是公众人物，不可以涩涩哦】
【有多丝滑？穿上试试】
【来吧，展示】
……
也许是因为陆长明刚才形容的画面感太强，直播间里的观众全都开始要求他当着大家的面再来一次。
留意到陆长明目光瞄向面前的包装盒，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要不要表演一下的时候，池霁忍不住了,抬起胳膊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跃跃欲试的陆长明抬起头,发现池霁正在拼命朝自己摇头。
感受到对方强烈抗拒之后,陆长明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老实巴交的转头望向镜头：“展示就算了，一会儿直播间该被封了。你们可以买完试试嘛,我陆长明从来不搞虚假宣传,懂的都懂。”
【啊对对对】
【别怂啊？你不是挺牛吗】
【买到是买了,你特么倒是发货啊】
【为什么显示预计60天内发货？超级加倍？是不是玩不起？】
【QAQ是真滴可怜，怕是流水线冒烟都赶不上进度】
【开个水滴筹给QAQ捐工厂吧，我受不了了】
【众筹捐工厂+1，或者招工吗？】
【我可以去厂里上班，给点试用装就行】
【好家伙，你们这是来找工作了？】
……
预售商品的库存是随机性的，可以根据工厂的出货率生成发货时间，相对来说比较便利。
但随着陆长明出现在直播间，哪怕一句关于卖货的话都没有提，后台订单依旧爆炸了，发货时间很快就从一开始的20天内叠加到了60天内。
在场各位员工哪见过这世面，人都傻了。
虽说用户自觉又热情买单是一件所有商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有些品牌为了增加订单甚至会通过疯狂的推销去促进冲动消费。然而订单一旦多到一定程度，以这种趋势迅速膨胀也会令人头痛。
因为为了保护消费者权益，现在大多数购物平台的店铺都会在大环境的驱使之下签署7天无理由退换货合同。
为了吸引消费者，许多商家还会承担退换货运费险。
如果有大批量的用户出现冲动消费，哪怕货已经发了出去，最后都得自行承担买家退货的各项损失。
安全套虽然是很大一部分成年人的生活必需品，但用量需求根本没这么大。
一盒六只装，哪怕每天都有性生活都够用一星期了。
更何况在生理学上，绝大多数人根本就做不到夜夜笙歌，这玩意儿说到底还是很费精力的。正常成年人每天上班那么忙，哪来那么多精气神。
也就陆长明这种玩法一天能用一盒。
产品销量高是好事，但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后台盯数据的员工们不知所措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起来会议室里面有总裁大人坐镇。
这边陆长明端着咖啡悠然自得的和粉丝唠着嗑。
另一边，员工小李搬着笔记本电脑暗戳戳的跑到池霁旁边给他看了看电脑上的销售情况，然后又低声耳语了一阵。
听完之后，池霁垂眸思索片刻，后扬起下巴示意陆长明的方向，给他使了个眼色。
员工小李意会，放下电脑跑到陆长明那边凑到他耳边说明了一下情况。
陆长明点头比了个OK，然后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懒懒散散的对镜头说道：“不卖了不卖了，散了吧。”
【？？？？？？】
【你卖了吗请问？你提都没提卖的事儿？】
【让你直播带货，你上来就不卖了】
【为什么不卖了？】
【传下去，QAQ倒闭了】
【传下去，陆长明代言之后QAQ倒闭了】
【传下去，代言人陆长明整天拿安全套接水狂甩把QAQ玩倒闭了】
……
弹幕越传越离谱，也有不少真的想买的观众在刷屏询问。
正在此时，秦漫漫端着刚做好的自热小火锅回来了。
即使她已经很细心的撕掉了外面的品牌包装，但陆长明还是十分严谨的让他把自热锅放在了镜头外面，好像在自己家里似的轻松自在，掰开一次性竹筷，二话不说夹起一块牛肉吃了起来。
火锅牛油的香味在会议室内弥漫开来，大家虽说都已经吃过了午饭，但闻着还是忍不住直咽口水。
陆长明香喷喷的嚼着嘴里的东西，忽然想起来池霁也来没吃午饭，于是不顾观众的暴走，拿着手里的筷子就朝他的方向往出递：“你吃吗，还挺不错的，有点小微微辣。”
看他这一点正事儿都好像不怎么操心的样子，池霁无奈扶额，没眼看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吃。
陆长明并没有收回筷子，眨巴着眼睛追问：“你不饿啊？”
池霁铁了心不吭声，一言不发的摆摆手，然后微微扬起下巴做了个口型。
你吃。
被连着拒绝两次之后，陆长明才终于收回手，望了一圈会议室里面围绕着他忙碌工作的一圈人，总算想起了自己的主要任务。
但还是没忘了吃。
秦漫漫找来了一次性纸杯临时给他当碗用，陆长明也不嫌弃，就这么拿杯子接着汤汁，接连不断的从火锅里面捞宽粉，呲溜呲溜的暴风吸入。
不知道的点进来恐怕还以为是美食主播。
也许是因为正好有这种担心，陆长明一边吃还一边念念不忘的对着镜头解释。
“我知道大家都很热情，也代表QAQ上上下下全体员工感谢大家的倾力支持。但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咱QAQ确实算不上什么大型企业，工厂那边的生产速度比较吃紧。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时间，切记理性消费，把机会留给需要的人，跟我似的没有对象还一天到晚闲出屁到处凑热闹的就不要买了，真没必要。”
话音落后，会议室里一些笑点低的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纵有千千万万般无奈，池霁也没办法不承认，陆长明天生的社交能力确实是让人不服不行。
他有一个十分了不起的能力。
那种能力很特别，具体很难去形容。
作为娱乐圈顶流，陆长明的才华、容貌、性格都格外吸引人眼球，但这样的人设只要肯花心思并非不可复制。
真正难得的，是毫无距离感。
公众人物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放大化，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踩雷，所以几乎所有的明星在镜头前都十分小心翼翼，一举一动都要慎重琢磨，生怕出现什么错漏。
然后以一个接近完美的姿态，接受粉丝们众星捧月般的仰慕。
而陆长明不一样，身在雷区，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从不回头看爆炸。
别的艺人为了被观众记住，总要费尽心思把自己包装成大家喜欢的样子，在身上贴很多标签。
可陆长明就是陆长明。
他真实的站在这里，不是天上的月亮。
但他闪闪发光，仿佛就生活在每个人的身边，是某个瞬间转身就能相遇的惊艳。
他会像相识多年的朋友一样和粉丝们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所有的言行举止都不会进行任何艺术加工，好像随时可以蹲在马路牙子吃烤鱿鱼一样坦诚又直率，要多接地气有多接地气。
池霁最近做了不少的功课，已经相对了解很多娱乐圈和粉圈的现状了。
陆长明微博评论的画风总和别人不一样，翻半天都看不到一句彩虹屁，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两句还都是反串黑。
总有人自称“普通网友”“纯路人”在评论区阴阳怪气。
但池霁相信，真有什么事，为陆长明冲锋陷阵的肯定也是同一拨人。
带给大家快乐，也被大家放在心里记挂着，挺让人羡慕的。
陆长明边吃边说，长篇Nanf大论解释着QAQ没办法现货直发的原因。看他这格外认真地样子，池霁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弧度，转眼继续观望弹幕，很快就发现陆长明说的和观众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火锅不是你最爱吗什么时候愿意分给别人了？】
【旁边有谁，转一下镜头让我们检查】
【他刚是不是看了旁边人脸色之后忽然变老实，有录播吗】
【刚才有人咳嗽，好像是个男的】
【就是男的，我戴着耳机听的可清楚了】
【会不会是QAQ总裁啊！不久前他关注的那个池总】
【听声音好年轻啊，陆长明你刚才眼神都不对了，该不会是有什么状况吧？】
【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传下去，陆长明喜欢男的】
【传下去，陆长明单恋QAQ总裁爱而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陆长明：预言家，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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