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一想起这些,卫熙来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份屈辱,这份心痛这口恶气他怎么咽的下!
“爹!你难道忘了儿子的腿是怎么瘸的吗!你怎么能帮儿子的仇人!”他痛心然儿被那人弄得下落不明更愤怒父亲的胆怯!
“你懂什么!”
“我不懂!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废物,永远在给你惹事,我受伤了也是我活该!儿子不管您是怎么想的儿子只知道这条腿是她废的,她让儿子颜面尽失,她让丞相府颜面尽失!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的父亲不但一言不发现在还要费尽心思的去救人家!但我——不会放过她!”见卫仲渊没有反应,卫熙来又阴阳怪气的冷哼道。
“莫不是爹收了她的好处成了她的爪牙!所以”
“放肆!”
啪——卫仲渊一个巴掌将他打偏了头,卫熙来嘴角挂着血愤愤的望着他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卫熙来看着他也十分心疼,打人的手掌忍不住颤抖他对这个儿子是既愧疚又恨铁不成钢。
“好,好,好。”卫熙红着眼眶跌跌撞撞了几步,转身甩袖进了府邸。
“丞相,湛王府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原以为老狐狸狡猾不想这小狐狸更狡猾。
丑时,整个皇城都安静下来,白日的喧嚣褪去暑气渐消夜里的灼热味淡了许多,空气中掺杂着丝丝不知名的花香,恼人的夏虫也变得越发安静偶尔冒出那么一两声听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汀兰宫。
“云儿你瞧景仁宫可适合建造炼丹之地,此处是离朕的寝殿最近的一处宫殿龙气也十分充足。”陆玄庭丝毫没有困倦的意思反而十分激动。
“依臣妾看来此地确实不错可”
“怎么?”
“此处是前皇后的寝宫,恐惹人非议怕不妥。”景仁宫似乎是她母亲的宫殿,大抵也是个值得怀念的地方若是就这么被改成炼丹之地她该是会很难过吧。
语落,陆玄庭目光变得深不可测,垂手一掌重重的落在地图上“皇后之事乃宫中禁忌,云嫔慎言。”
自先皇后薨逝皇上未曾立过皇后,整个皇宫无人敢提及这个名讳景仁宫年年有人打扫却没人再敢随意踏入,上官染慌张的叩头“嫔妾失言,请皇上治罪!”
陆玄庭慢慢将皇宫地形图收起来交给了一旁的得顺,方才拢了拢袖子将她扶起来。
“云儿是朕心爱的嫔妃,朕怎么舍得罚你,这些日你帮着朕瞧地方问仙术辛苦你了早些歇着。”
上官染将他送出宫门外看着一众宫人渐渐远去方才靠着门框放松下身子,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说的一点没错。
“娘娘何苦夜夜想着法子激皇上离开,圣上宠幸是旁的人求都求不来的,娘娘为何要犯那痴。”小婉上前扶住自家娘娘,忍不住唠叨几句,服侍娘娘这几个月她完全没看懂过娘娘的心思,娘娘样样出重,色艺双全,通晓皇上最看重的术法道法,明明皇上这般宠幸,娘娘却半点不想让皇上留宿。
“凉了,回了吧。”小婉搀着她慢慢往寝殿去,一路上小婉还是忍不住的唠叨。
“娘娘,皇上子嗣单薄活下来的一共就只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您若诞下龙嗣往后老了也有个儿子傍身不至于待在这皇宫中低三下四的看人眼色。”
上官染打趣道“你这小丫头,年岁不大心思不少。”
“娘娘!您又不上心,一点都没听进去!”
上官染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本宫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守得这汀兰宫一方平安,保家人还有你我无恙足以。”许是她的笑容中透着无以言说的悲凄小婉也不劝了,抿抿唇道。
“娘娘乃心善之人,自是平安一世。”
心善?她这等女人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已是件幸运的事,若没有你,这世间与我跟地狱何异?
皇帝踩着小太监上了辇舆,回头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关合的汀兰殿,捻着胡须若有所思。
“得顺。”
“奴才在,圣上有何吩咐?”
“到太医院取些上好的金疮药送到大牢里备着。”
“遵旨。”
好小子,不愧是朕的儿子。
“启禀圣上,粟大人连夜递上来的折子。”
烛火未歇,佳人褪了凤鞋曲着两条纤长的腿上了窗边的软榻上,将绣着兰花的被褥盖到身上痴痴的望着空荡荡的床出了神。
曾经在朝暮阁时这个位置躺着的白衣少年再不复了没人再轻轻圈着她的腰身闹着要听曲儿,没人再为她一掷千金只为保她清白不损了那个小孩子貌似在短短的一年之内突然长大了,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不在意她了
紧闭的眼皮抖了抖,长长的睫毛湿润一片,这偌大的皇城金碧辉煌,是天下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的,可这里却没一处温暖的地方与一个金子打造的牢笼有何异。
天刚蒙蒙亮薄雾微凉。叶寻披了一件单衣坐在院子里怀里躺着一件绣着麒麟纹的披风小手捻着银针在披风中穿梭,时不时瞥一眼旁边凳子上摊开的书册记着草药的名字,两道柳眉突然紧蹙,针灸以来她嗓子时常如火灼一般甚至有时候甚至咯血连带着整个胸腔都是疼痛的,但每每痛苦的时候她就越发想早日学会医术,救人于苦痛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屋舍不远处两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她“快去报告公子。”
大牢
“叶起,天气要转凉了你去王府拿些珍贵的药材给祝知涯送去。等我从宫里出来回牢房时到老师的府上取一封信给我送来,想必今天就该有决断了。”那些番邦进贡的药材也许能帮上她。
叶起点点头留下带来的吃食便迅速离开。
“小子来咱们继续,刚才说到哪来着?”
“衡轭阵。”
“对,衡轭阵它呀跟长蛇相似,采用多路纵队并排的形式”
粟府
“大人太尉府的人来了。”
粟达嗯了一声坦然往正堂去。
“刘侍卫所来有何贵干?”见来人是魏已心腹之一的刘介粟达表情稍稍收敛。
“粟大人,主子让奴才带句话给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既想好好辅佐靖王登基那便得尽心尽力。我家主子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条不忠心的狗留着便没多大意义。”
同朝为官他虽官拜大学士但终究改变不了寒门的出身,为了报效国家不得不依附于权贵所谓的文人傲骨简直被踩踏的一塌糊涂。
“我是答应替魏大人行事辅佐靖王,但不代表要彻底泯灭天良,既然已经打压下了湛王的气势就够了何必咄咄逼人。”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既然做些嫁祸于人的勾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刘介眯了眯眼,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顽固,若不是看他还有些用处大人怎会将就这个老古板。
“罢了,此事魏大人也不追究了,便让湛王受些皮肉之苦就罢了,下午审案大人务再多言,告辞!”闹出这么一场,湛王在皇帝大臣还有士子心里的地位就更低了管她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浪荡都该是对靖王构不成威胁了。
“送客。”
未时一刻
叶寻将吃过的残羹剩饭收拾好到院坝内晒草药,两只手端着药材。刚一俯腰胸口似一箭穿过痛的她一哆嗦,手一抖洒了满地药材开始咳血不得不捂着胸口蹲在原地,突然一阵脚步靠近叶寻还未来得及反应脑后便一疼昏了过去。
叶寻被捆着手脚送到了一间僻静的小院,两人将她扔了进去关上了门守在门口。
待她悠悠转醒脑袋疼的厉害,叶寻用力挣着绳索没有半点用,若所料不差抓她的人定然是叶荣指派的,她一个大宅子里的小姐连丫鬟都不如还会有谁打她主意。
一架宽大的床,地上铺着毛毯不远处还有几条透明丝巾,一张桌子几个凳子酒壶糕点备的十分齐全空气中还有一股浓烈的胭脂味。
叶荣狰狞的脸依稀在眼前放大,一想到那日的场景她依然很怕,没错她骨子里就是一个胆小懦弱至极的人无论是儿时的叶瑶还是如今的叶荣。
王爷您到底在哪,寻儿害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恩科取士为国招揽人才应当公允,会员祝康经查院试乡试皆有贿赂之举,免其所有功名秋后问斩,相关人入狱严办。此次湛王徇私泄题之事证据不足无法定罪但其贡院布防监护不力治其失察之罪杖一百罚其两年俸银关押一月,废前三甲,取四五六名入士,此案还需再查有关人等定不轻饶钦此——”
陆长忆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跪着上身却挺得笔直,廷杖一棍接一棍始终咬着牙没吭一声,渐渐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流进眼睛里生疼。靖王站在一旁监督行刑表情带着丝丝得意,就算丞相成了你的人如何,就算你是嫡子如何,就算让你提前听政又如何?烂泥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
“娘娘?”
小婉随着娘娘的目光看去,刚好瞧见了这一幕“湛王爷又惹事了,都是皇子怎么差别如此之大。”小婉说的云淡风轻,她口中的差别自然是与靖王的差别好好的男儿家不建功立业老浪迹于青楼楚馆仗势欺人的男子自是没有哪个姑娘喜欢的。
“她—怎么了。”那人本就常着一袭白衣,这会子背后被打的惨不忍睹血已经渗透衣衫淌了出来看的异常灼目。
小婉光顾着瞧靖王了也没听出来自家主子声音的不对劲下意识道“听说是恩科取士时作为主考收了贿赂泄了题,不过没寻着证据只判了个失察之罪。”
上官染痴痴的望着那人坚毅的侧脸,眉宇间的冷漠一如既往丝毫不曾改变,也只有人前她才会露出须臾的假笑。虽怨她冷血自私但看着她挨打心尖没由来的疼。
“娘娘皇上还等着呢,咱们走吧。”
“再等等。”许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真是我的冤家。
上官染一直看到行刑完毕她被直接押往大牢,方才往皇帝那处走去。
“小子你没事吧。”
陆长忆抚着墙壁走进牢房步子还算稳,勉强坐下冲扒拉着栏杆关切她的前辈摇摇头“无妨。”在冀翎的那几年什么伤没受过这些算不得什么。
“是条汉子!老头子欣赏你。”
轻轻靠着墙壁,背上似乎疼的麻木了倒也还好,碍于她的身份不敢让太医院的太医上药只能死扛着且陆漾根本不会给她上药的机会。
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反击了,她从没打算听秦远书的招揽那群平民士子,平民势力如此之弱并不能帮助她什么,做一百件善事只要有一件不如他们意那你就是恶人,他们记恩更记仇,既然人心如此不堪一击要来何用?她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俊秀的脸蛋越发苍白,那老头也看出了不对劲时不时的唤她几声怕她昏过去。就在快要彻底睡过去之时牢房突然被打开。
王府的下人进来送来了信还有金疮药,陆长忆将信揣在怀里突然想起什么道“叶起呢?”
她吩咐的事叶起一般不会假手于人今日定然有事发生。
“回爷,叶侍卫似乎去找人了,连带着有枝侍卫还有府里一半的人手。”
找人?找谁?她吩咐叶起给阿寻送药莫不是!
“找谁!”
“听他们说好像是叶姑娘。”
阿寻!所有疼痛似乎一瞬间荡然无存,陆长忆撑着墙壁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伤口牵扯激起痛觉。
“你说什么?”
谁会动一个小姑娘呢?脑子里迅速检索了一圈,最大嫌疑的无非是那个企图欺辱亲妹妹的禽兽,他的人在第二日没有运送尸体出城必然要找寻一番,她不是派了暗卫在农舍保护的吗人怎么还会失踪?
不行,她得去看看,阿寻不能有事的,一定不可以!
“你脱衣服!”
咔叽——
叶寻闻声脚连忙往后蹬了蹬往角落靠怯生生的望着大门,叶荣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女子走了进来。
果然是他!叶寻厌恶的别开头不去瞧他,只将自己的身子缩到最小又开始忍不住的发抖。
“公子怎么又招来了小丫头,难道是我们姐妹伺候的不够好吗。”右边红色衣裙的女子嗔怪的用帕子轻轻扫在叶荣脸上。
叶荣不答拥着两个女子进了门,为了这个小丫头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上一次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这小丫头的滋味,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面若桃瓣,唇瓣嫣红,楚楚可怜又带着受惊的模样当真让人看着心疼。
叶荣忍不住开始流口水,如冬日里寻到食物的恶狼眼中的贪婪与龌龊尽数流露不加掩盖,这小叶头真乃绝色难怪湛王对其不一般。
屈身蹲在她面前强迫箍着她的下颚对着自己“算你福大命大既然没死,这一次落到本少爷手里我就不客气了。”这张脸他在梦里不知道已经□□过多少次了还是不够,若能将这张脸永远留着光瞧着也舒坦。叶荣凑上前不顾她的抗拒深深吸了一口那是处子的清香。
叶寻犹如案上鱼肉任人宰割,低垂着眉眼忍着眼泪,下意识不想将软弱展露在别人面前,只咬着下唇缓缓抬头瞪着他,若是王爷在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你这副表情什么意思?宁死不屈?还是等着你那王爷来救你?”
叶寻默默低着头。
“呵!白日做梦,莫说你身份卑贱人家对你只是玩玩而已,如今湛王入狱谁人不知,想她来救你别白日做梦了,她现在自身都难保。”
叶荣终于在她眼中看到了动容,诧异,怀疑,担忧似乎找到了什么好玩的,叶荣变得兴致勃勃。
怎么可能,王爷那么睿智那么厉害的没有人可以伤害构陷她,叶荣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叶寻恶狠狠的盯着他妄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欺骗的意思。
“心疼了?相处这么几日就惦记上人家了?我呸!”叶荣直起身子,两个女人钻进他两边怀里。
“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就是个下贱的东西你也只是个下贱放荡的女人,这么几天就对人家牵肠挂肚了?想必那湛王的功夫不错?也是,想她湛王可是万花丛中过的,就那张小白脸我看来都蠢蠢欲动何况你们这些女人,哈哈哈!”顺带侮辱了一顿湛王他心里别提多爽了,叶荣笑得一脸轻薄两个女人也附和着嘲笑。
呸!你也配侮辱王爷,王爷是正人君子岂与你一般龌龊!她想替王爷争辩,可惜她发不出声嗓子还针扎般的疼。
“想骂我?你说的了话吗哑巴。”
叶荣笑够了,松开两个女子腰间的手欺身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身材眼神越发炽热。
“知道吗,哥哥想你这张脸蛋可想了好些日子了,每晚梦中都在与你颠鸾倒凤,幸好你没死,否则该是多可惜。”
叶寻嫌恶的别开脸蛋不想面对他那恶心的嘴脸,知道自己被当作别人梦中发泄欲望的对象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恶心。
“看着我!”紧紧掰过她的脸蛋毫不怜惜,白皙的小脸被手掌捏的一片通红。
“你,过来将她眼睛撑开。”他决定了不杀她,他要将这样绝色的美人儿当玩物。
青衣女子被点到后乖巧过来,而叶荣扑身上床将另一女子扑到在床开始行起了风流之事。叶寻满心满眼只剩恶心却又被人箍着闭不上眼转不过头。
女子的娇吟在耳边回荡,整个屋子充满旖旎的气氛。
另一端陆长忆穿着下人的衣裳抢了一匹马立刻出了城门,耳边风声呼啸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快点,再快点!早一息找到她便能少一丝的危险。
出了大门,陆长忆一声口哨四下树林中瞬间钻出十来个暗卫。
“负责叶府的暗卫何在!”
一个暗卫踏出跪下。
“回主子,叶荣带着两个小厮往城郊去了,属下以为城郊有弟兄接手可是请主子责罚!”
陆长忆厉声道“叶荣城郊的居所何在。”
叶荣没回城以他那龌龊的性子第一次失手这一次又怎会放过呢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岂不是生不如死。
“西郊竹林里有一所独屋是叶荣在郊外的居所。”
“驾!”
驾马飞奔而去暗卫也不敢耽误使出轻功一个接一个跟去。
等等本王,你一定不要有事,否则本王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骏马飞驰而过带起地上一片落叶纷飞,尘土翻扬。
叶府里的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瞧着她充满了感激,王府床上不肯喝药的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乞求,桃花树下的粉颊带着羞涩,竹县病床边的她满是倔强,那夜给自己温柔安抚的人,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那种感觉了,那个小丫头满心满眼都是她呀!她怎么能让她受半点损伤。
你不可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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