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出现内奸
“你叫什么!连骨头都没有伤到!回去擦点消肿药,躺一个晚上就好。”酒鬼郎中拍了下风颠的腿。
风颠胡子一撇,说道:“疼了还不叫,那不是亏了吗?”
“哪来这么多歪理!你学学辰良小兄弟,受了那么重的伤,心窝上来了一刀,却一声不吭,这才是真汉子。”酒鬼郎中说着,从怀中拿出止血药,递给了北北,“喂他吃下去,先止住血。”
莫夜朗看了眼风颠,对酒鬼郎中说:“外伤不严重是最好的,那内伤呢?稳妥起见,都看一看吧。”
酒鬼郎中捏起风颠的手腕,把脉一番,说道:“他呀,就是风声大,雨点小,只会干嚎,内力比现在十七八九的小伙子都充盈。”
莫夜朗嘴角微微上扬,瞳孔中收缩得更紧,淡淡说道:“没事便好。”
这时,一位清点伤员的小伙计冒冒失失地从后院跑出来,说道:“不好了,阿二死了。”
“什么?我出来时,他......”苏辰良刚饮下止血药,气息变得平稳许多,听见小伙计的话,他眉头紧蹙,满是质疑。
而莫夜朗打断了他的话,眼睛轻瞟了他眼,示意他噤声。
苏辰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莫夜朗对北北说:“咱们去后院看看。”
北北随着莫夜朗身后走入后院,院内嗅不出一丝血腥,微微有些泥土的气味。
阿二双手捆绑在一棵古树上,垂着头,背靠着树干而坐。
莫夜朗蹲下身,掏出腰间的扇子,用扇柄抬起阿二沉重的脑袋,他面目安详,没有丝毫挣扎与痛苦的痕迹。
全身唯有小腹落着一处伤,衣衫上的血液已略有干涸,凝结成血块。
酒鬼郎中也随后 进来,北北忙问:“您看他的伤口,是一刀致命吗?”
酒鬼郎中用小刀挑破阿二的衣服,把小腹露出,研究起他的伤口。
半尺长的伤口,平整地切割过小腹,周围的皮肉绽开,像是坚韧的钩子划过。
酒鬼郎中指了指自己胸膛处的刀痕,伤口处的皮肉也略微朝着四周绽开,说道:“老头的骨剑尾端带钩,会扎着皮下的血肉翻出。”
北北问:“那...这的确是老人所为了?”
酒鬼郎中摇了摇头,双手把伤口扒开,发现更深层还有一处又细又窄的刀口,笑道:“真正致死的该是里面这层剑伤,凶手故意将伤口表面划破,想要欲盖弥彰。”
北北看着阿二祥和的面庞说:“那凶手的剑法一定很高明,才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刚刚那个老人...他的骨剑虽然锋利,但是会有些迟钝。”北北一边思索,一边说着。
酒鬼郎中说:“我只能帮你们做尸检,至于凶手是谁?那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了。”
莫夜朗收起扇子,起身对酒鬼郎中说:“阿二的尸体上有两层剑伤的事,还请你保密。”
酒鬼郎中点了点头,笑道:“你是不是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莫夜朗笑而不语,对北北说:“咱们走吧。”
“那阿二......”北北指着阿二的尸体问。
“活人有活人的用法,死人有死人的用法。”莫夜朗淡淡说着,走向了大厅。
北北望着孤零零倒在树下的阿二,帮他把绳索解开,发现他手腕已勒出深深的痕迹,长叹口气,说:“我会把你的尸骨归还给祁冠宇,你安息吧。”
此时,天已微亮,月亮已变成浅浅的水色半弧,像是褪色的水墨画,而顾老头和吴根还没有回来。
“今晚真是多事之夜。”北北自顾自感叹道。
大厅内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紧跟着又接连响起拍桌声。
北北马上起身,前去一探究竟,刚走到门口,一个花盆就砸到了门框上,心惊的破碎声下,北北的鞋上落满了泥土。
北北一抬头,就看到尾巴胡同的散师们与风癫争得面红耳赤。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剃着光头的男人手里掂着一个花盆,对坐在椅子上的风癫怒道:“为什么大家都受了伤,你却一点皮毛都没伤到。”
风癫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说:“阎王不想收我。”
“你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光头男人高举起花盆,又要砸向风癫时,北北甩了甩脚上泥,大声说道:“把花放下!”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还敢管我的事。”光头男人环顾四周,寻找着声音的主人。
却看到北北从人群里走出来,毫不畏惧地从他手里夺过花盆,好好摆在桌上,说:“有话好好说,大家明明都是一家人。”
光头男人见是北北,脸上怒气散了一半,挠了挠锃亮的头皮,说:“我是个粗人,火气一上来就想砸东西。北北,我不是故意的。”
“但,这件事情,咱们必须好好说道说道。”光头男人瞪向风癫,狠狠说道。
“北北,我听说你们重要的人质也死在后院了。当初,莫四爷是把阿二交给你看管的吧,怎么人就死了。”光头男人意味深长地问风癫。
“被那个用骨剑的老头杀的。”风癫仰着下巴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辰良兄弟以命引那怪物出来决斗,他离开时,阿二可还是活得。之后,怪物就再未进去过后院,当时,就你和阿二两个人在后院。”光头男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逼问着风癫。
风癫抓着头发,毫不耐烦,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说一堆。”
光头男人朗声说:“那我就直说,我怀疑你是咱们这个的叛徒,和那怪物里应外合。”
他话音刚落,风癫捧腹大笑,整个人仰躺在椅子里捂着肚子滚来滚去,双脚在半空扑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笑什么!”光头男怒问道。
风癫强忍着笑意,揉着肚子,稍微坐正,指着光头男说:“我笑你的想象力哟。”
光头男被风癫激怒,一拳砸在桌上,对风癫说:“我看在你是前辈的份上,敬你三分,但你也别太把兄弟们不当回事。”
就在这时,只听“呼”的一声,风癫瞬时从椅上闪到了光头男身后。
风癫反手将光头男的腰带从裤上抽下,兜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年轻人,火气别这么旺盛。”
只见风癫飞起一腿,“啪”的一声,踹到了光头男的后膝。
光头男人双腿一麻,直接跪下,风癫捋着胡子笑道:“你还真是听话,教训了一句,就懂得下跪道歉了。”
光头男人面露不甘,嘶声喊道:“我虽然打不过你,但公道自在人心,不是靠拳头。”
风癫眼睛一翻,几乎有些生气,肺里像是钻进来一团火,大声说:“你要公道,也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念在花茶的面子上,不同你计较。赶紧提着裤子回家吧。”
风癫重重摔开光头男人,说道:“我最恨背黑锅,被人冤枉了。”
他快步走到北北身边,眼睛里闪着光,说道:“丫头, 你该是信我的吧。”
北北刚要回答时,却被莫夜朗挡住,他对厅堂的众人说道:“大家都说公道自在人心,但我觉得公道有时要靠事实说话。我们会查明杀害阿二和操控老人的幕后凶手,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风癫闷声一笑,说:“好啊,那我希望你们尽早找出真相。我去看辰良了,不陪你们玩了。”
光头男人脸色充血般得红,又羞又怒又恼,皮带狠狠抽了下桌子,单手提着裤子对手下的人暗说声:“咱们走。”
北北终于送走了厅堂里的诸位主儿,外面的天已经通亮,太阳已爬出了地平线,高高升起。
北北回到房内,看着仍然没有反应的通讯器,长叹了口气。她走到窗边,望着后院里还停放在原地的阿二尸体,满心的不甘,“唯一的线索不能这样中断。”
北北决定去找莫夜朗,当她敲响莫夜朗的房门。
屋内的莫夜朗没有抬头,逐行细看着书中文字,淡淡说:“进来吧,北北。”
门被缓缓推开,藏在门框后的北北望着莫夜朗,目光闪动,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莫夜朗合上书,温柔一笑,对她说:“我不仅知道是你,还知道你所来何事。”
北北不信得摇摇头,走到莫夜朗桌前,只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问:“那你说说看啊。”
莫夜朗悠然说道:“你想去看阿二的尸体,对不对。”
北北双眼一惊,垂首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莫夜朗浅笑着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刚刚死去,尸体上一定留着很多有用的信息。”北北辩驳道。
莫夜朗望着她的眼睛,缓缓说:“但,今天,,你也发现了伤口也是会说谎的。”
北北不甘的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对莫夜朗说:“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莫夜朗说:“很多时候,要看你愿意相信什么。”
北北蹙着眉,说道:“你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我只知道,白色永远也变不成黑色,黑色也永远不会染成白色。”
莫夜朗淡淡笑着:“那是因你的世界是黑白分明的。”
北北耸了耸肩,说道:“既然你不让我去看阿二的尸体,我也不陪着你打哑谜了。我要到门口,等师父和吴根去了。”
莫夜朗看了眼微亮的天,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罗星,“准备三人份早餐。”
莫夜朗合起手机,对北北说:“我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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