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巧遇
第二天,翟兴业还是没有等到顾北北的消息。
他越发坚定了自己对顾北北的判断,那小姑娘确实有些“消极怠工”,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可以快速地解决问题,他忍不住又向顾北北去了电话。
顾北北在看到电话上“翟兴业”三个字时,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眉毛不由自主地就蹙了起来,这已经是翟兴业在这几天时间内打的第七个电话了。
他们分开的那天,顾北北告诉过翟兴业,在她做好一应准备之后再带他前往,届时会直接与他联系,可几乎过上一段时间,甚至就是只要翟兴业想起来这件事时,就会给顾北北打电话进行催促,让顾北北烦闷不已。
不接吧,自己作为服务者这么做属实有些不太合适,接吧,翻来覆去就还是那些说破了嘴皮子的车轱辘话。
她不由得内心烦躁起来,强忍着不耐烦接起了电话:“翟先生……”
“顾大师,您说要准备,行,给您时间,但是您看看现在都几号了?您到底是要准备什么大枪大炮啊需要这么久?”还没等顾北北把话说完,果然翟兴业急吼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顾北北耐着性子解释道:“翟先生,靠扶乩卜卦寻物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需要准备的有很多,在准备好之后才能一次到位……”
“行行行,你是大师,你说的我没什么好反驳。”翟兴业吊儿郎当的声音让顾北北听起来不适极了,“但是你接了这个活计,是不是也得让你的客户放心一点儿才行?比如你现在到底准备来准备去,都准备的是些什么,能不能让我知道知道,我这心里也有个底儿不是?”
顾北北手上撰着的朱笔一顿,手下的黄表纸上就被滴上一滴赤色的泪,她心中烦躁更胜,不是因为翟兴业痞子似的话语,而是因为她此时此刻有些难以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况。
在她从仓库中翻找出乩盘和乩笔之后,想着给兄弟二人尤其是弟弟翟兴学写一些符箓来用,于是顺手拿出了黄表纸和朱砂朱笔,然而从她开始写一直到现在,状态都是前所未有的差。
确实如她所说,她正在做准备,在认真地画符,倒不是说这些符不中用,而是比起之前顾北北画的符来说,目前她手下这些勉强还能用的,都画得只比吴根强上一些。
所以在翟兴业问出来这句话时,顾北北一时间有些被人拆穿的恼羞成怒,这种恼怒把她自己都唬了一跳,连忙强压下来,故作镇定地回答:“我在准备符箓还有乩盘乩笔。”
“顾大师,我不懂相术啊,说错了你多担待。”翟兴业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准备这几样东西需要这么久吗?”
顾北北脸唰地一红,不知所措起来。
确实如翟兴业所说,准备这些东西,基本上快的时候连一个小时都用不了,而因为她一直画符画不好,乩盘乩笔的清理也出了一些小问题,这才会拖延了时间。
但她深知道翟兴业那种混不吝的性子,想了想,还是涨红了脸说:“准备这些东西都是要先斋戒再沐浴焚香的,不是你只把它们拿出来就可以。”
顾北北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算骗人,确实如果是非常严肃或者大型正式的情况下,确实需要斋戒和沐浴焚香,只是现如今流程简化用不到而已。
果然电话对面半信半疑但也接受了这个说法,翟兴业想了想说:“那成吧,顾大师,希望可以尽量快一点,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之后,翟兴业咬了咬牙。
果然这个顾大师说话字里行间遮遮掩掩,不像是十拿九稳的样子,这让翟兴业心里一下子犯起了嘀咕,但和牌友的海口已经夸下,如果这次再不成,岂不是去打个牌都会被嘲讽致死?
翟兴业狠狠地想:果然还是直接了结了翟兴学来得快一些。
于是这天下午他便罕见地留在超市中没有去打牌,而是打开了网页,不断地搜索着各种致人死地的方法,锐器杀、钝器杀、绞杀淹杀毒杀等等统统看了个遍,等他再次抬起眼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
然而一下午没吃饭耗在杀人方式中的翟兴业此时感到十分绝望,因为不论是哪种方法,都伴随着极大的风险,极容易留下证据被警察抓到关紧局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断头砖就算拿了回来却又无法享受,这件事情就毫无意义了。
心烦的翟兴业愤愤关了电脑,趿拉着拖鞋叼着烟往牌场走去,他现在有一肚子火需要发泄。
麻将搓过了三圈,翟兴业终于忍不住将烟屁股狠狠地摔在地面上用脚捻灭,他的座位下面已经有了成堆的烟屁股,都如同刚被捻灭这一支一样,被他的拖鞋踩捻得支离破碎。
“什么破牌!老子今天的手气怎么比脚气还差!草!”翟兴业将放铳出去那张牌甩手摔在麻将桌上指着它大骂,“今天老子也是见了鬼,打了三圈儿老子放了两圈儿半的炮!这肯定又是哪个王八蛋搁家里诅咒我,要让老子知道是谁就直接弄死他!”
牌友边受翟兴业的筹码边搓牌哂笑:“你得了吧,一天到晚满嘴跑火车,其实怂得跟只狗似的。”
翟兴业脸色一沉,将筹码扔在那个人脸上骂道:“你骂谁!老子第一个弄死你信不信?”
“哟,翟大少爷急了,得嘞,是我的错,我给您赔不是。”牌友一个伸手接过筹码,继续笑着说,“不过翟大少爷,你这大少爷也忒名不正言不顺了,好好的老宅子和小饭馆你是一样都沾不上,你真就不着急?”
不待翟兴业说话,旁边另一个牌友也插话道:“他急不急不知道,反正老板得急,翟大少爷你这个月的利息可到时候该还了,再拿不回钱,嘿嘿嘿。”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冲着翟兴业哄笑起来,翟兴业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地说:“那老宅子和小饭馆谁说老子沾不上?那是老子心善给他翟兴学玩两天!”
“放你的屁吧哈哈,你这小子说假话说得自己都信了吧?人家翟兴学才不会把宅子和饭馆给你呢,我说你长得丑,但是想得怪美啊你,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嘲笑声让翟兴业脸上挂不住极了,被逼得没辙,头脑发热地直接吼道:“他敢!他不给我,我……我弄死他!”
牌场先是静了一刻,继而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弄死他?翟大少爷本事了,敢杀人了哈哈哈,来来来,让我们听听你准备怎么弄死他。”
翟兴业站起身脖子一梗吼着:“一个个管得还宽得不行,你们当自己是谁!老子自有老子的办法!”
牌友在一旁快被笑出眼泪来,拍了拍有些上火的翟兴业之后说道:“翟大少爷,消消气消消气,兄弟们呢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咱这么心地善良,怎么能去杀人呢对不对,再者说了,现在这些条 子一个比一个鸡贼,咱又不是归家的人会造什么逍遥金丹,小老百姓的,打打杀杀干什么是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翟兴业将“归家”、“逍遥金丹”听得真真切切,他已被牌友拉着重新坐下开始打牌,但牌友刚才的话却一直萦绕在他耳中。
他装作好奇而不经意地边打牌边问:“什么归家?逍遥金丹又怎么了,我听你这意思是条 子发现不了?”
牌友搓出一张好牌,兴高采烈抓到嘴边亲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对啊,归家那逍遥金丹简直是杀人于无形,据说再牛的法医都检测不出来,哎放下!对子!”
翟兴业听他这么说,渐渐地心中一个地方开始了松动,他继续心不在焉地打出一张牌,追问道:“法医都检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翟兴业打出的牌恰好就是牌友正在胡的那张,于是牌友哈哈笑着赶忙拿起这张牌说道:“哎哟喂真是谢谢翟大少爷了!两庄到手!我哪知道那金丹是什么鬼玩意儿,是我爸早前儿做生意和归家有来往偶尔听到的。”
“这么回事儿啊……”翟兴业思索着继续码着牌问道,“对了,归家是哪个归家?”
被一直追问的牌友终于有些不耐烦地回复着:“华城还有几个归家,就一看着特慈祥的那种女的管着的那个呗!诶我说翟大少爷你是不是真想杀人啊,唧唧歪歪问这么多!”
翟兴业心里一跳,连忙否认:“滚你的,老子这是没听过好奇,怎么地,多问你两句不乐意了?”
牌友嗤笑一声:“切我就知道你没这个胆,赶紧赶紧继续,九条……”
这个夜晚,由于翟兴业一心想着归家逍遥金丹的事情,一直心不在焉,在结束之后果然又是输得一塌糊涂。
但这会儿他却顾不上这么许多,他想要先找到归家的消息——如果可以从归家那里直接拿到逍遥金丹,那么事情就要好办得多了。
这样想着,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向自己的破超市去,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而翟兴业一腔热血,竟然也并不觉得冷。
越过最后一座居民楼再一拐弯就到他的兴业便利,翟兴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转过弯去,结果“嗵”地一声,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样,对面也传来一声闷哼,他抬头一看,是一名中年女子搀扶着一个中年男人想要拐弯,却被他撞了个满怀。
翟兴业赶紧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泥土,狠狠呸了一口骂骂咧咧着“走路长不长眼睛!真晦气!”之类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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