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未来了9
“他已经结婚了?!”
江栗的瞳孔猛地一颤,因为过度震惊,视线竟因为颤抖过度无法找到一个点去放下他的焦点,变得尤为涣散。
江母恨铁不成钢地掐着江栗的手臂,把他往墙上推,一边打他一边骂:“你要点脸吧!”
江栗不敢相信这个消息,陆伏曜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温柔深情,怎么可能突然就结婚了?
他家里没有任何关于他结婚的物件细节,陆伏曜本人也从没提过自己结婚了,身上干净的不佩戴任何首饰,连手表都没有。
而且,他如果真的结婚了,他妻子怎么会放任他外面和自己厮混不归家?
被陆伏曜完美闭环的谎言所蒙骗的江栗觉得是他妈妈又在这里想要拆散他们。
“妈,同性恋真的不是病。”
江母被江栗这句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急促地拍打着胸脯,喝下一口水后马上又去把江栗手臂上的肉掐紫了,另一只手捏紧扫帚一段,一下又一下抽在江栗身上。
听江栗疼得叫出声求饶,江母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江栗被打得浑身青紫,手臂上掐满了伤疤,加上他的右腿本来就被打断过,等他妈妈松开手的时候,江栗两腿发软眼前发晕一下倒在地上。
即便身体虚弱疼得浑身发烫,像是有火在烤,江栗也执拗地仰头瞪着他妈妈,不服气地嚷嚷:“我没病!我长大了,你别想再拆散我俩了!”
江母气得摔坐回椅子上,抚着胸膛大口喘了好几下,才勉强缓过神来。
可当江母转眼看见自家已经快二十六的儿子,还叛逆如小孩时,气又不打一处来了,指着他扯着脖子恶道:“谁拆散你们了?!不是他让你坐了十年牢,然后自己去结婚把你们拆散的吗?!”
江栗看他妈妈身体情况不是很好了,心里又万分不忿,也只能低下头咬着唇把犟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膈应的胸膛发闷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江母费力地喘着粗气,休息了好一会才把怦怦直跳的心脏平复下来,才有力气撑着桌子扶着墙,走进她为儿子一直收拾干净的卧室里,拿出了一台曾经江栗读高中时用的手机。
一台十年前的苹果4S,由于保存完好,至今还能用。
江母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疲惫地揉了揉眉眼:“去搜,用你以前的手机去网站搜他的名字。”
江栗怀揣着不安与忐忑,把手机开机了。
他知道开机以后一定会看到陆伏曜,因为他把学生时期拍下的陆伏曜,当做了手机屏保壁纸,后来进了监狱手机就停滞在了那个时候。
江栗再见到那个时候的陆伏曜,仍是会为这个孤僻阴郁的男孩感到心动与怜爱,帮助陆伏曜的时候也让玩世不恭的少爷产生了自己是救世主的自傲。
情窦初开、性向启蒙、被需要的感觉、帮助底层者的自傲,这些重重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才导致了江栗对陆伏曜的情深不移。
江栗听妈妈的话,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陆伏曜三个字。
搜到的全是陆伏曜个人的新闻,与结婚丝毫没有关系,全部都是他小说男主般的晋升速度与名利场资历。
江栗哆嗦着手,在陆伏曜名字后多加了两个字:结婚。
第一页、第二页都没有关于陆伏曜已婚的新闻。
江栗既高兴又害怕,仍执拗地往后翻页,试图把所有页面都看一遍,好有底气把手机拍在妈妈面前。
在江栗穷追不舍的搜索里,他终于还是搜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尽管页面大部分还是被陆伏曜个人霸占,可仍是在靠后的角落里,一个充满垃圾信息的娱乐网站里,看到了陆伏曜的婚礼现场,和新娘的模样,甚至还附带了一小段视频。
新闻里甚至还特意提到,陆伏曜先生和黄慕思小姐这对夫妻似乎非常讨厌他们的婚姻被公布,小编冒死发布的本条新闻,你们猜猜看本网站能活几天?
新闻的确是刚发布不久,甚至等江栗想往下翻查看评论的时候,网站就直接崩溃找不到了。
越是隐瞒遮掩,就越是真。
江栗握着手机,难以置信地缓缓摇头,他不想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最后只能无助地大口喘气,试图平复自己惊慌失措的复杂情绪。
愤怒、不甘还有知道自己当了小三后的愧疚。
江栗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发现陆伏曜已婚的事实后,已经完全顾不上身上的痛,拿起手机就往外跑。
“我去找他,我去找他亲口对峙!”
江母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深吸一口气掩面流泪。
江家的不幸,就是从江栗认识陆伏曜时开始的,直至今日也仍未结束,恐怕陆伏曜非要把他们全家克死才行。
·
江栗回到陆伏曜住所时,陆伏曜已经在家了,他正站在客厅焦急地打着电话,嘴里说着:“我给了你们那么久的时间,还没查清楚他去哪了?全部门上下十几个人都是吃干饭的?”
陆伏曜甚至在公司养了一个部门,以市场调研的名义存在,实则是控制江栗的一举一动,另外也会帮陆伏曜清除网络上一切不利于他们关系的东西。
江栗站在门口,看着他。
陆伏曜发现他回来后,马上挂了电话,冲到江栗面前抱住了他。
陆伏曜像一个毛茸茸的大狗,热情地扑进了江栗的怀中,紧紧地圈着他,“你回来了!我差点以为你不要我了。”
江栗推开了陆伏曜,表情茫然地望着陆伏曜,喃喃低语:“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先不要我的。”
陆伏曜察觉到了江栗氛围的冰冷,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低声下气地问:“你知道了?”
江栗眼里尽是荒谬,“我知道了?我知道什么了?”
陆伏曜咂舌不语,他隐瞒江栗的事情很多,一时间他也不敢说江栗说得是哪件事。
是都知道了?还是只知道一件事?
是江栗父亲的死亡、是江家突然的家道中落、还是他已婚这件事?
“说话啊!说你为什么会突然结婚?为什么结了婚还要来找我?”江栗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做不到,哪怕坐了七年牢,他也仍是以前那个意气用事的学生。
遇到不开心的事,就直接冲到陆伏曜面前,用拳头去打他的脸,把他推搡到墙上,一拳又一拳擂着陆伏曜。
陆伏曜被打得脸上一块青一块紫,面对江栗的质问,他任由江栗肆意殴打,等着他解气再与他解释。
陆伏曜的沉默行为,不异于是在往江栗的霉头火上浇油。
陆伏曜越不吭声,江栗就越感觉自己被欺骗。
“解释啊?你不是很会骗人吗?再骗骗我这个傻.逼呗?反正我很好骗。”
江栗给陆伏曜的嘴巴扇巴掌,扇到自己的手发麻发痛使不上劲,也扇得陆伏曜脸颊高肿嘴唇出血。
江栗倒回了沙发上,和他妈妈生气时的模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抚着胸膛猛喝水,开始一声不吭地跟自己生闷气,虽然还是气,但好歹也能控制呼吸了。
陆伏曜跪在了沙发边上,一字一句地认真解释:“我承认我结婚了,我也承认我不该骗你。当年我被禁止参加高考,是她看中了我,送我出国。我知道她喜欢,但我也和她说清楚了,我说我喜欢的人在等我,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她跟我说只是看中我的才华,理解我的性取向,可在学期结束回国的时候,却拿出她对我的恩情,和我回国寻你的可能性,逼我与她在一起。
“我不和她结婚,我就永远回不来,永远都无法回到这里,把你从监狱里救出来。
陆伏曜说得格外诚恳,一边说还要一边捧着江栗的手贴在脸上,可怜兮兮地望着江栗,用那双阴郁的眉眼深情地恳求着眼前人的原谅。
“我和她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我也一直在劝说她和我离婚,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关系。”
江栗毫无感触,冷漠地把手抽了回来,讪笑道:“你很清楚别人为什么帮你,就像你以前纵容我对你好,你能不知道你妻子为什么要帮你吗?你不要一口一个说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陆伏曜眼中的深情果然有了一瞬的凝固与僵硬。
江栗的手落到了陆伏曜的胸口,戳着他的心口,咄咄逼人道:“我帮了你整个高中,得来的是十年牢狱。那个女人帮了你整个大学,她得来是同妻之名。”
陆伏曜的道歉的模样,变得不那么自然,尽管他还在演,可多少沾了些被拆穿后的不适。
江栗站了起来,尽管陆伏曜伸手去挽留,江栗不作任何犹豫的甩开了陆伏曜的脏手。
江栗站在门边,向陆伏曜投去失望地眼神,“陆伏曜……你真不是个人,你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畜生。”
陆伏曜狼狈地追上江栗离去的背影,却失去了伸手挽留的勇气,身形岣嵝憔悴地跪在门外的走廊上,痛哭道:“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做得那些亏心事,没有一件是我本意想伤害你啊……”
我从没有……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想伤害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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