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娶妻
“真正想要的，自然会较真。”顾藏锋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宋芃芃只叫你过来，可有住的地方？”
“随便寻家客栈便好，这还不好找吗。”
“没让影姑娘陪着你一起来？”
“她来了，醉梦阁谁管？”
顾藏锋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如，先住在宫里。这么多个宫殿，总能选个喜欢的。”
她笑了笑，行礼说道：“陛下，宫中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住的，先例不可开。开了第一次，便有后面的第二次第三次。我寻家客栈住着就行。”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也罢。但一刻见不到你，就总觉得，你下一刻就不在了一样。”
“陛下放心，我不做违约之事。正好，我也可以借机看一看周国的风土人情。”
“宋家的那位，心思太多，小姐还是少接触为妙。”
“心思再多，不也是被陛下算计着玩吗？”她失笑道。
“不能只让她牵着我鼻子走。她觉得她什么都能算得到，若是全都如了意，岂不是让她觉得我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他顿了顿，说道，“再等等我，应该也不会太久。”
“好。”她看了看日头，说道，“不打扰陛下了。”
“不打扰。不如用个午膳再走吧，外面的东西小姐应该是吃不惯。”
她想了想酒楼的菜色，决定不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御膳房的东西确实比外面的好吃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有偏见，她总觉得周国的饮食没有郑国那么细致，且多酒肉，着实是吃不惯。
顾藏锋等菜都上齐了后，就将一众下人都赶了出去。宫人们纷纷侧目打量着这位姑娘，傻子也能看出来陛下对她是多迁就，连今日的菜都是陛下亲自点了做的。
“陛下身边不留个人？”这若是出个什么事，自己可就说不清了。
“留了他们也是战战兢兢的，无趣的很。再说吃个饭还要人布菜，显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不习惯。”
“我看他们好像是挺怕你的。”
“都是先前被顾藏霖吓破了胆子，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叹了口气，十分委屈的说。
“大抵还是觉得陛下心思难测吧。”
“他们还想把我看穿了不可吗，知道我不会罚他们不就行了。”
“有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了的。味道确实不错，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多吃些。”
宫人们出了门，不由得聚在一起，不时往那紧闭的门窗里张望。其中一人缩着袖子，碰了碰孙胜：“你跟在陛下身边最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最久不过是比你早了半天罢了。”孙胜小声说，“你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打听陛下的事啊。你们也是，都活的不耐烦了吗？”
“陛下又不知道。”那人不以为意的说，“你们说，那姑娘，是个什么身份？”
有人挑了挑眉：“听说陛下最近和那些大臣们吵得挺凶的，好像就是为了娶妻的事。”
“这么说这位就是陛下的心上人了？”
“看陛下那样子，还能有假？别说陛下，就是先帝，你们见什么时候亲自去宫门口迎过人的？”
“可那姑娘看着……不太像对陛下多上心的样子。”孙胜忍不住小声说。之前那些娘娘们争宠是个什么样子，他们都见怪不怪了。就是宋皇后，虽说骄傲着不肯低头，那也是看着窗户，守了一夜又一夜的空房。
可这姑娘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样子，好像对一切都不太在意，既不惊喜陛下在门口等她，也不在意陛下身边是否有其他的妃子。
“是吗？”突然有人从后面问道。
那几个人吓了一跳，向后看去，猛然发现陛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后面。
几个人如同筛糠，急忙俯首道：“奴才万死。”
顾藏锋许久都没有说话，几个人伏在地上，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敢先抬头。背后议论皇上本就是死罪，更何况还触了陛下的忌讳。若是陛下上心了，没准还得罪了未来的皇后娘娘。
“你说的倒也没错，愿赌服输，她确实应该是不喜欢我的。”良久，顾藏锋对着天空吐出一口气，半感慨半无奈的说，“起来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宫中最忌讳乱嚼舌根之人，多少猜疑误会，都是这么传出来的。”
“是，谢陛下。”几人死里逃生，连连磕头谢罪。
“认准了，这位日后不是你们的娘娘，你们便没有娘娘了。”
月姑娘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了下去，客栈的小二和几个打杂的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不知是谁派来打听监视自己的。
功夫一点都不到家，还没打听出什么来，自己反倒先暴露了。也不知是谁的人，虽然消息灵通，但如此不会办事。
顾藏锋知道自己不喜欢被监视，也知道自己有武功在身，所以不会派人来打扰。宋芃芃聪明，应该也不会如此。剩下的，就是那些好奇自己身份，或者是想取而代之的人。
若是没有自己，按家族地位来说，谁有这个可能？
可惜不是郑国，这里没有醉梦阁，也没有她的暗探，当瞎子的感受不太好受。
她没想到第二日，宋芃芃居然又找了来。
“我还以为陛下会留你在宫里居住。”她诧异的说。反正先例已经开了，不在乎再多开一条。
“我还以为宋小姐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她还以为宋芃芃昨天听了自己的话，会就此不再插手此事。
“本来是不想的，但实在是按捺不住。”宋芃芃说，“我还以为你昨日劝陛下来着。”
“我确实是劝了。”她诚恳的说。
“不过今日陛下朝堂同那些文官们辩论，确实精彩。”宋芃芃赞叹道，“知道陛下武功好的，不知道陛下治国也有一套。知道陛下会治国的，不知陛下口才也如此之好。总之，那些想找事的，亏大了。”
“也包括宋小姐吗？”她静静的看着宋芃芃。
宋芃芃愣了愣，笑道：“我哪有”
“坐山观虎斗，宋小姐敢说自己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月姑娘打断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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