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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感兴趣


凝视着车子开远,直到消失在长街。

        陈秘书脸上还带着惊悚过后的僵硬,好像吃了个惊天大瓜。

        温于时转过身来:“走吧。”

        回去的路上温于时坐在后座,放眼看去路旁一对年纪相仿的情侣争抢着一个糖葫芦。

        一个等红绿灯的间隙,温于时看着前面的陈秘书,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俄而问道:“陈秘书,你结婚多久了?”

        陈秘书一时间不明所以:“结婚五年多了,我女儿快三岁了。”

        提到女儿,陈秘书满面春风,斑马线上一位抱着女儿的年轻爸爸走过,一家人喜眉笑眼,看得他心底柔软。

        眉头也染上笑意,转而温于时又问:“你太太喜欢什么?”

        陈秘书一下手机掉到座椅下,他尴尬的瞥了眼温于时,察觉不妥温于时轻咳一声:“女孩子喜欢什么?”

        许心曦回到家中已经十点半了。

        一进家门,身体感受到温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席母摸到她冰块似的手,凉得一哆嗦,慌忙让王嫂去把热的雪梨水端出来,转身拉着她去洗手间泡热水。

        喋喋不休:“季家那丫头也真是,明知你身子不好,怎么还拉着你在外那么久。”

        “没事。”

        水挺热的,冰凉的手生出几分痛感,几分钟后许心曦手心有了温度,席母拿毛巾给她擦干净,拉着她去餐厅:“季湄回来给我发了消息,我让王嫂给你煮了雪梨水,喝点热的。”

        雪梨的甜香在口腔蔓延,她突然想起那杯无味的白开水。

        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席母探过身子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见她摇头:“发生什么事了?”

        许心曦笑:“阿妈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席母眯着笑眼,站起身:“好,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说。”

        顿了顿声:“你想做什么,阿妈都会帮你的,你也是我的孩子啊。”

        见她愣着不说话,深知她一向懂事的令人心疼,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非要人表态不可,扯着笑脸:“你慢慢吃,我去把衣服洗了。”

        看着她转过去的背影,许心曦渐渐平静下来,越是熟知,越是躲避。

        良久,温于时望着手机。

        耳畔响起:“温于时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不要靠近我,更不要管我的事。”

        最终还是点开输入键盘,反反复复,不成篇章。

        “如果世道给你不公,我愿抛砖引玉,替你寻出一条另外的路。”

        夜已深,这夜注定是难眠的。

        窗帘未拉拢,凌晨两点窗外飘起雪花,许心曦灭了熏香,打开窗户,伸出手,冷风呼啸仿佛万千把小刀,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口,顺着经脉逆流伤人于无形。

        望着远方的寂静,心想,你真的睡得着吗?意识到自己心底的情绪,莫大的嘲讽,在这包罗万象的京都城,蒹葭倚玉者步步高升,薄情寡义者显赫一时。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多来缪论。

        席权掸下肩上的雪水,席母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热好饭菜。

        坐在餐桌上,瞥见她兴致缺缺:“怎么了?”

        “阿衡下午和我通话说起念念的事,安静到底“是太过了些。”席母满脸愁绪。

        席权放下勺子:“这是唐家家事,你我不便插手,阿衡怎么说。”

        “没说。”席母摇头。

        席权眼神深邃:“过段时间,许许不能不回,落人话柄。”

        “我在许许的衣服里翻到有血的纸团,我细细看了,也不知是不是那孩子瞒着我们…”席母说着眼泪顺势一串串掉下来。

        席权握住她手,宽慰道:“没事的。”又说道:“阿衡既然同你通话,必然心有不满。安静那边不敢太过,旁的我也会去和许家联系,你不要太忧虑。”

        院子里已经积雪,满地雪白,树上梨花贴面。

        适逢周末,席琛兴冲冲的将许心曦从床上晃醒:“阿姊,阿姊我们去堆雪人。”

        许心曦咬牙忍下踹他一脚的心情,隔了几分钟顶着黑眼圈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浑浑噩噩的下楼。

        席权连转几日,忙里偷闲的留出上午的时间在家待着,坐在书桌前紧盯着那份报告,静坐半个小时有余。

        许心曦洗漱完,敲了书房门:“阿爸,吃早饭了。”

        席权起身开门,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

        她已经习惯了他们把她当小孩子了,抬头还是欲说什么,直视席权锐利的眉眼,闻见身上未消散的烟味。

        印象里席权克己奉公,很少在家中抽烟,尤其是她前些年病重后一直是戒烟状态。

        轻咳几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席权推着人往前走:“没事。”

        饭桌上,席琛囫囵吞枣的吃完早饭,睁大着一双虎眼直直的盯着许心曦,心里捣鼓着事情。

        见她放下碗,席琛立刻跑过去拉着她:“姑姑,我们去堆雪人。”

        看着他撒娇的样子,许心曦笑着摸他的脑袋。

        比她先开口的是席权:“作业写完了?还是作业太少了?”

        不知怎得冷着一张脸,吓得席琛不敢说话。

        倒是不好抚他的意,只好打着圆场:“昨天晚上起来看雪,今天一早就感冒了,有点儿没力气,等我好了在堆好不好。”

        席琛抿着唇,点头,轻轻的“嗯”了声,便回了房间。

        席权走后,许心曦敲开他的房门,发现没人,找了一圈,在琴房发现了他,怏怏不乐的坐在地毯上玩着拼图。

        许心曦上前坐到他身旁,发现他眼角微红,柔声宽慰:“他们上班去了,要不我陪你偷偷堆一个?”

        小家伙望着窗外大雪纷飞,摇头:“阿姊,爷爷已经答应我今天晚上早些回来,陪我堆雪人。”

        看着地上的拼图,许心曦陪他找起来:“那怎么不开心?”

        “我听见爷爷和奶奶说送你去琼州。”席琛哇的一声哭出来,许心曦一时无措。

        许心曦替他擦拭眼泪,耐心的哄着。

        她被接进席家养病那年,席阿嫂正好怀着他在家待产,两人朝夕相处,建立感情,研究起胎教来,他在肚子里时常给他讲故事,出生后这孩子分外粘她,他不满周岁,席家阿嫂,调任西京,陪伴他少之又少。她念书之余每日回来陪他玩,每到晚上入睡时见不到她,哭闹不止,一直持续到三岁,才好些,他待她比生母还要多上几分依恋。

        有时候她在想,可见血缘并不能决定亲疏。

        “是去养病。”许心曦解释道。

        席琛吸了吸鼻子,不满这个回答:“可是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是不是你的病加重了?”

        此刻什么辩解都是多余的:“你看我整日咳嗽,前两日还咳得厉害了,她们半夜肯定发现了,我们大人总是喜欢小题大做,你不是不知道?”

        “我去非洲两年,你来过一次,知道条件艰苦,京都冬日干冷至极,琼州温暖,于我再合适不过了。”

        席琛抽噎:“有点道理。”忽略掉和严家相看的问题,他认的,不过他没打算和她说。

        为了让他信服,许某人开始画大饼:“你好好读书,今年要是考了第一名,我接你过来玩。”

        席琛勉强同意,放下拼图,起身离开。许心曦拉住他衣角:“干嘛去。”

        某人闷闷道:“回房间学习。”

        这下许心曦倒是笑着放过他。

        整日待在家中也是索然无事。

        晚间许心曦陪席母看完电视,站在阳台看席琛堆雪人,席母凑过来,似有似无的搭话:“季家丫头听说忙着相亲。”

        许心曦没怀疑含笑点头:“嗯。”

        “我们许许也长大了,我前些天和你说过严肃的事,过两日那孩子就回京都,你们两个见见吧。”席母坐不住生怕她不应,正想演一段苦情戏:“若是阿川那孩子还在,我也不至于…”

        许心曦倒是很痛快:“那就见见。”

        常林,一家私人会所。

        推门而入,就传来一道声音:“哟,温大少终于舍得来了。”

        温于时没理他,径直走了进去找个单人沙发坐下。

        靳汀州拿着球杆走过来优哉游哉:“怎么回事?”

        温于时拿起桌上的烈酒倒了一杯,抿了两口不说话,神色淡淡。

        “好不容易聚一趟,别整得公司要破产似的?”靳汀州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一边滑动着一边问道。

        见人还是没理他,打量了他两眼讪讪道:“怎么整得跟失恋似的。”

        “没有的事儿。”温于时难得给了个斜眼儿:“恋都没恋呢”

        这时贺轻舟看了眼自己不学无术的弟弟,贺经年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写着:“不是吧,不是吧。”

        贺经年仔细回想,恨不得把自己脑袋砸个大坑,这半个月时哥毫无反常,每天除了公司就是开会,出差。

        不会是段莹吧。

        贺经年捂住嘴,毁人姻缘,天打雷劈。

        贺轻舟坐在一侧的沙发也来了兴致。

        抓住机会踏雪一番:“啧,表白被拒啦?”

        温于时无动于衷,两个大佬就这样静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等他开口,贺经年左瞅一瞅右看一看,看着温于时一口一口喝着酒,心底第一次觉得威士忌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是时靳太太弹来视频,靳汀州汇报完行踪挂了电话。

        温于时看向英年早婚的靳汀州,徐徐道:“回?”

        “等会儿。”靳汀州丝毫不惧拆他的台:“我可是有家的男人,心有挂念。”

        温于时没应。

        回去的时候,温于时走大门口顿住脚步问道贺经年:“过段时间京都有个商业论坛?”

        贺经年没思索的点头:“有。”

        温于时扫了他一眼:“推了??”

        贺经年糊里糊涂的:“是啊。”嘀咕道:“你不是一向不感兴趣?”

        迎来温于时凛冽的目光:“安排一下,我去。”

        “另外给我安排几天假。”

        京都?贺经年心里盘算着盘算着,突然吃了个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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