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两是不是认识？
许心曦从浴室出来，拉开窗帘，阳光差点灼伤她的眼睛。
房间里豁然开朗，原木的家具泛着点点光芒。
床头的手机震动着，许心曦走过去看见来人:“怎么没接电话？”
“才起呢。”声调悦耳动听。
别迟放下心来，顷刻又皱眉:“昨天几点睡的？”
“快两点钟。”在她的阿迟面前她一向很乖啊，怎的还是让人不放心？
埋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将近十点半，突然有些狐疑不决，只能默下，她不会忘的，叮嘱一番。
许心曦翻开床头的书，百无聊赖的看起来，好几分钟才对着电话道:“阿迟，你早些成婚吧。”
“什么？”别迟说得正精神，被她一句弄得莫名其妙。
许心曦突然瞥见床尾的那件黑色毛呢大衣，笑:“阿迟一定会是个好母亲的。”
别迟心怀腹诽，又弯弯眉眼，戳着手中的钢笔，扣下文件道:“万恶的资本主义，压迫剥削得我哪有空谈恋爱？”
“阿迟，我给你放假。”许心曦继续浅笑。
“别，我爱工作。”别迟败下阵来，怕她较真起来。
“叶先生说下午公安那边就会跟你联系了，你和阿忡可以过去。”
“好。”
挂了电话后，许心曦摊开地图，一条条一条条的瞧得分明，不敢有遗漏。
“阿姗，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一点儿信息也不留下。”
“阿姗，你到底在哪里？”
“小姐，是叶先生。”
许心曦坐在后座，听见阿忡的话一下子就提起精神，等他停好车，从车上下来。
叶准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站在大厅门口，在这日光的照耀下，警徽熠熠生辉，浑身散发着正义凛然，竟然让她有种庄严肃穆之感。
仿佛这个世界正义不朽。
她脚步很快踩到他面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
“我若是再等下去，还没什么消息怕是要发疯了。”
他一如往常言笑晏晏：“你借着我的由头，如若我不来你就不怕惹人生疑，我来陪你。”
许心曦苦笑：“我什么都知道，没有证据不代表不是真的。”
“不过还是谢了，走吧。”
叶准踌躇在原地，尽管她妆容完整，他仍能感知到她精神涣散。
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
叶准原本坐直的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机按了开关键，已经过了六点了。
乍看许心曦仍旧聚精会神的盯着监控屏幕，表情凝重。
她有太多的难言之隐，如同攀缘的藤蔓，寻不到根源，也找不到尽头。
“袁良有说在何处吗？”
许心曦侧耳，闭眼揉了揉眼周：“负隅顽抗。”
“钟灵呢？”
说起这事儿，许心曦忍不住冷笑：“你说一个人能销声匿迹，又无缘无故的换了新身份，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欲盖弥彰，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能一手遮天。”
“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她的消息，不过现在人跑了。”
叶准道：“能确定人在常林。”
“嗯。”
“查到他有个男朋友叫周野，不过人还没醒。”
叶准攒眉：“周野？你找到他了？”
许心曦眼里空空洞洞，澹薄寡欲一般：“就是你们家叶褚酒吧里的一个朋友的弟弟，他哥哥叫周文。”
“钟灵改了名字，别人都叫她阿华，应该是又另一张户籍，查的话要废些时日。周野除了车祸，现在还没醒。”
屋内只有他们三个，叶准手搭在大腿上，敲着腿不温不怒：“我让小潘他们过来继续查，一会儿找个地方吃饭？”
许心曦点头：“好。”
叶准还以为她要拒绝，没成想她应的这样快，突然一笑。
许心曦知道他的笑点，气鼓囊囊的斜了一眼：“欠了你一份人情，可不得还你，还敢推脱，只怕我的风评被害。”
叶准咋舌：“啧，你还在乎风评？”
谈话间，手机页面弹出一条广告。
“得，你慢慢看，我出去抽根烟，回来我们就走。”
说罢，便起身离开。
在大厅一个相对清净的角落坐下来，熟门熟路的点开了微博。
一连看了三遍，字斟句酌，含英咀华。
直到外卖的电话显示在屏幕上，按了挂断，向大门口的外卖小哥招了手：“是我的。”
接过外卖道了谢。
“大哥”
音色有那么点儿熟悉，偏过头去，叶准方见来人，叶褚不可思议的凑上前来，惊讶的指着他。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褚上来打算给叶准来个大大的拥抱，叶准把奶茶提在空中，隔断了两人的距离。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还给我买奶茶。”
叶准从鼻腔里发出冷笑，又将手放了下来：“谁他妈给你买的，别他妈登鼻子上脸。”
“你怎么在这儿？又惹事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褚气得七窍生烟：“什么鬼，明明是他们先惹事的。”
看着叶准一脸将信将疑的模样：“你不信？你问时哥啊。”
叶褚把身后离了两步的温于时拉过来，动作越发粗略，越衬得温于时儒雅风流，温于时慢条斯理，嫌弃的理了理衣袖：“嗯。”
久别重逢，按道理是该嬉笑寒暄，此刻双方确是没什么心思。
“你怎么跟他一块儿？”叶准发问。
温于时嗤笑：“凑了个热闹。”
叶准点了点头，偏过身子对着叶褚：“你那儿是不是有个叫周文的。”
叶褚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不是，他是怎么着你们了，最近一个两个都来找他？”
叶准投向尖锐的目光：“还有谁？”
叶褚呆呆的指了指温于时，叶准对他的行为，无奈的的翻了个白眼。
“晚上有事情没？”叶准给温于时递了个眼神。
温于时简明扼要：“没。”
“那聚聚。”
两人一及拍板定案:“成。”
“你这支烟抽得可够长的，也是不怕把嗓子抽坏了。”
许心曦远远的走过来，叶准闷声笑了笑：“这不是给你等外卖吗？”
看了眼包装，递了过去：“喏。”
许心曦接过他的话戏谑到：“敢给我点外卖不怕被打吗？”
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标签，瞥见他的古茗，调侃道：“还点俩牌子。”
“谁让我两不是一路人，你爱喝茶百道，我爱喝古茗。”
叶准笑：“喜欢的东西不能将就的。”
许心曦付之一笑，懒得搭理他。
从粤菜馆出来，许心曦正打算和他分道扬镳。
叶准侧过身：“别迟明天过来。”
“嗯。”许心曦轻轻点头：“怎么了？”
“好久没见了，我一会儿有聚会，一块儿，我家叶褚介绍你两认识认识。”
许心曦没明白。
咂舌道：“我认识你就行了，认识他干什么？”
“我常年不在常林，叶褚比我熟，你要在这儿常待，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些。”叶准开始打感情牌。
这下许心曦再没拒绝：“谢谢苦口婆心的叶检察官。”
毕竟友情尚在，伸手不打笑脸人。
许心曦系好安全带，突然转过身问道：“不会去你弟那个酒吧吧？”
一想起酒吧，许心曦就觉得脑袋昏，那个音乐能把她震得心脏移位，两眼发黑。
叶准瞥见她不情愿的表情，好笑道：“你去过啊？”
许心曦眼皮都没抬的逛着寻亲网站：“嗯。”
叶准带着她走过十米长的小巷，拐进一家清幽雅致的茶坊。
推开房门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絮絮叨叨：“哎哟，大哥不是这么偏的地方，还不如我那花想容呢。”
叶准没理他，冲着其余的人指了指许心曦淡笑：“她身子弱，喜静。”
叶褚一时僵住，脸上的表情变化入神：“原来是嫂子啊，我就说嘛。”
“但是怎么那么眼熟啊？”他眼部拧出几条细纹，努力的回想。
还不用许心曦给他递眼色，叶准没好气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脑袋：“喊的什么玩意儿，别一天天的没规矩，叫姐姐。”
“哎哟”叶褚揉着脑袋：“不能轻点儿吗？疼。”
叶准义正言辞：“疼才知道长记性。”
“姐姐姓什么啊，怎么称呼？”叶褚凑过来。
许心曦在沙发想找角落坐下，怔怔的和温于时四目相对。
能感觉到心跳快了半拍，许心曦一惊，一下埋着头，顺势就坐了下来。
以至于并没有听见叶褚问什么话，看见他在一旁打量她。
许心曦甚至不敢抬头，心里默念着怎么会遇上他，我的天也啊，脑袋飞快的转了两下，拿出手机翻到和叶准的对话框：“不许提我的身份。”
发完消息，立马把手机调成静音，生怕叶准看不到，马不停蹄给叶准打了个语音电话。
真的应了网上那句话，犹豫一秒算我输。
叶准看到来电显示，张大嘴巴，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咂舌：“卧槽，不是吧，许心曦你有病啊。”
又低头看见对话框里的对方已取消，看见上面的文字，戛然而止般顿下来。
一时间齐刷刷的望向他。
叶准尴尬的咳了咳，忸怩道：“看错了。”
许心曦低头看着手机，隐隐有些头皮发麻，说不出该怎么解释的感觉，不敢和温于时对视，就像一时间做了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而且昨天从否闷死回来，她和温于时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连温于时给她发的消息，她也一个字没回。现在和叶准一同出现，就像被他捉奸似的，不可言状。
温于时毫不避讳的眼神钉在她身上，嗤笑一声。
倒是叶褚的一声：“嗯？”
手指颤抖的指着她，见缝插针的打破了尴尬：“你…你…”
“你是不是那天打周文的那个。”又指着温于时：“不是你两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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