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壶酒祭军神
田力听完“小五”的言语,“锵啷”一声,将“逡巡”抽出,真气涌入刀身,隐隐有金黄色的神韵流转,如同“剑芒”。田力这金黄色的神韵之中,感受到一股庄严宏大的气息,令人神魂震荡,若是普通生魂,仅仅这股气息就能使其魂飞魄散;除此之外,令人不自觉心生敬仰之心,几欲膜拜。
“逡巡”的变化让田力心生欢喜,却又无语,从此以后,岂不是要猎杀“神灵”供养神兵。。。
时值1917年10月中旬,若无意外,山外混战早已开启。田力所料不错,1917年10月6日,北洋军和湘南护法军在湘潭西倪铺接战,护法战争正式爆发。而粤、桂、湘三省护法军的总目标,或者说更核心的战区却是田力此行的目的地——潭州。
田力一身苗族装束,自湘西深山出来,是鹤州北部,自鹤州向东,便到了益阳。此二处并非兵家要地,暂无战事,却多有军阀征兵于此,一众妇孺惴惴不安。
田力从益阳补给了吃食与衣物,自益阳再往东,便是潭州。此时的潭州城实际为北洋军统帅傅良佐掌握,城门有重装守卫把守,入城需得严格盘查,田力一身苗家打扮又肩挑药箱手持布幡,便被持枪守卫放行。毕竟战事将起,医者多多益善。
入得城门,田力发现街道之上,行人皆是匆匆而过,想要问个路也无人搭理。抬头看了看天色,田力向北而行。
一路向北的田力行至岳麓山脚,已然日暮。因战事四起,行商与旅人不敢随意行走,山下旅店已然关闭。田力便在山脚下寻了处种茶的农家。农家老丈见田力一身打扮,便安排了间房屋。
田力稍微行装,老丈差小孙儿前来喊田力一起吃饭,小孙儿四五岁,田力从行囊中取出几块糖果递给他,却发现这小娃对田力肩头的阿果更感兴趣。田力有意让阿果与他玩耍,阿果倔强的别过头,或许这个年纪的男女小童自古以来,便是“相看两厌”吧!
饭桌之上,田力见到老丈夫妻二人与年约二十出头的儿媳,又是因兵戈战事被迫分离的一家。农家饭菜清淡却又香甜,简单而又朴实。田力尽量避免谈及战事,与老丈问起蔡松坡将军的过往。
松坡将军是潇湘宝庆人,所有潇湘之人都奉若神明。提起松坡将军,老丈慷慨陈词,义愤填膺:“若是蔡将军还在,这帮宵小之徒谁敢来潇湘逞凶。”
田力默然,老丈所说不错,蔡将军被誉为“军神”,无论当年亲率七千先锋军横扫袁大统北洋正规军,田力是亲身经历的。虽说也有《孙 子兵法》之功,更多的还是松坡将军自身的“将兵”之能。
聊过之后,田力返回房间,打坐休息。约莫子夜时分,田力听到院外有所异动。阿果孩童心重,听到声音之后,早已从窗户飞出。田力手握折扇,脚步轻盈的跃上屋顶。
朦胧的夜色之下,有三人在篱笆外窃窃私语,三人交流一番之后,一人在门口放哨,另外两人翻墙进入院内。田力心中愤怒不已,潇湘之地正值兵荒马乱,成年男子绝大多数被征召入伍,家中仅余妇孺老幼;况且军政府忙于战事,也无暇顾及治安,盗抢事件便已成风。
略一思量,田力心中便有盘算。随即向阿果打了个手势,紧接着,田力听到“嘣嘣”两声轻响,还未进入屋内的两名盗贼被阿果打晕在地。
几分钟后,接着听到“嘣”一声,放哨的盗匪也被阿果放倒。田力将晕倒的二人抄起,轻飘飘得跃出栅栏,并未惊扰屋内沉睡诸人。将三人并排放到一处,便离开远远地观察。
微凉的夜风将三人吹醒,醒来之后,吓了一大跳,刚要喊出声来,却又各自捂住了嘴巴。三人站起身来,朝四周看了看,扭头就跑。
田力示意阿果跟上,自己倒是优哉游哉的回到房间,找出这帮贼人的老巢之后自有办法。
第二日天一亮,老妇人与儿媳两人便准备饭食,田力吃过早饭,与老丈告辞离开,临行之前给老人留了些银钱。老人再三叮嘱,近日贼人太多,千万注意安全,若是被碰到,舍了银钱也要保命。田力谢过老丈,随即起身离开。
岳麓山,因南朝宋时《南岳记》中"南岳周围八百里,回燕为首,岳麓为足"而得名。山高三百米,集"山、水、洲、城"于一体,草木苍翠,风光秀丽,最著名一处的便是“岳麓书院”。
而蔡松坡将军的墓便是岳麓山白鹤泉左后方的山上,有别于别的墓地,蔡将军的呈“剑”形,整体为汉白玉雕刻而成,墓碑为剑身,墓盖为剑格。象征蔡将军“擎剑破天”的遗愿与气魄。墓碑外面,以汉白玉围成圆环,再往外,就是墓碑正面的石桌与四只石墩。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田力从行囊中取出三柱天宝香,以及一坛酒。祭拜一番之后,田力将一杯酒敬在石桌上,自己则坐在地上一边喝着酒水一边与蔡将军述说过往。一坛酒喝完,孤零零的田力深深的拜别孤零零的坟冢。下山之后,田力想去拜访岳麓书院。
岳麓书院位于岳麓山东面山下,是中华传统书院建筑,属于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四大书院之一,近千年来传承不断。另外三所分别为:应天书院、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
田力来到岳麓书院门口,刚要敲门,便听到有人说到:“书院重地,闲杂人等莫要靠近。”
等到田力说明来意,那名保卫之人无论如何也不放行,许是担忧学子安全吧。好在岳麓书院出过曾国藩、左宗棠这等大人物,参与混战的诸方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轻易骚扰书院。也是一方净土。
带着满心的遗憾,田力离开了书院。岳麓书院十分推崇开创儒家“礼”学先河的紫阳先生,恰好田力一直阅读,本想借此机会寻一名师长解惑,却未能如意。
书院这边未能如愿,阿果那边却传来消息,那帮盗匪藏身之处已然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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