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郴州将军府
鸡鸣狗盗之辈,本是癣疥之疾,然而在如今时局之下无法约束惩处,若听之任之,必将变本加厉,终成心腹大患。田力对于儒家之“礼”略有所得,克己复礼,若是失了“克己”,心如脱笼猛虎,不可收拾。
三名盗匪藏身之处,在一处闹市之中的破败宅院,田力在其周围的饭馆之中随便吃了些,掌灯之后,赶在众匪“上工”之前,换了一身黑色劲装,悄然进入宅院。
此时房内已有十几人吵吵嚷嚷,田力侧耳听到,约莫是相约去哪几家偷盗一番。
“柴阿明,你们一组今夜再去一趟,若是还不成,老子剁了你们三人的手。”田力听到堂上一名领头之人讲话,田力所处位置看不清首领之人长相。
“那一家有古怪,我们三人换一家吧,今夜必当有所收获,金柱少爷。”
“嗯?金柱少爷?”
田力悄悄换了个角度,往里观瞧,可不就是在阿坝时,被田力“钓鱼”的金柱少爷嘛。“啯噜会”果然不甘寂寞,在潇湘兵乱之际,趁火打劫。新账旧账一起算。
“别他 妈跟老子废话,每人五两银子,若是发现有私藏,你们知道后果。”马金柱说完,堂内众匪连连答应。
等到月上三竿之时,田力于阿果交代一番,自己则运转真气,将房内几盏灯烛吹灭。
当屋内众人慌乱时,田力将兵魂真气注入“逡巡”之中,顿时一股宏大的气息自空中乡下笼罩众人心头,那是如神明般的精神压迫,众人被吓得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时间不久便昏迷了过去。
田力不去管浑浑噩噩的众匪,进屋之后,直接抄起马金柱来到屋外空地。阿果则守在门外,若有人清醒向外逃逸,便以“乾坤镯”打晕。
田力一个巴掌,将马金柱扇醒,马金柱修为不够,当日“啯噜会”袭杀黑子惹所并未在场,加之田力身高与模样变了不少,故而一时之间没认出田力。
悠悠醒来的马金柱连连跪地求饶,田力说到:“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回忆一下。”
“大爷,我自己说。我本名马金柱,本地人。一直游手好闲,手下十几个兄弟最多仅是盗窃而已。真没犯什么大事。大爷饶命!”
“看来‘金柱少爷’记性却是不太好。”说罢,拉起马金柱手掌,依照胡四成的手法,从小指开始,一节一节的捏碎马金柱的指骨。
“啊!你妈X,我叔父是‘啯噜会’大人物,你想死吗。”紧接着,又一声惨叫,“啊!我杀你全家。”
“这才是嘛,‘金柱少爷’好好想,一会好好说。”田力也不管他哀嚎,继续捏。马金柱平日里锦衣玉食,哪受过这种折磨。等到三根手指碎成软绵绵的,马金柱终于忍不住了。不断磕头。
“大爷,我错了。您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早这样不就好了。”田力放开他的手掌。
从马金柱口中得知,“啯噜会”已经吞并了云贵川渝的地下江湖,如今借着潇湘战乱,把黑手伸了进来,趁机控制整个潇湘江湖。
“哦”,田力来了兴趣,“你们与北洋军傅良佐有什么私下约定?”
既然“啯噜会”想要参与潇湘之地的江湖,肯定是当局默许,并且绝对会有相关利益交换。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您知道,我仅是个小头目,靠家叔庇护,才能上位。”
“那就麻烦‘金柱少爷’再仔细想象。”说罢,田力拉住马金柱另一只手。
“啊!”马金柱顿时又惨叫起来。“刺杀,是刺杀护法军高官。”
据马金柱说,自己也是不经意间听到叔叔马明才与庞秀臣商议。“啯噜会”与北洋军交易的条件就是刺杀潇湘护法军总司令程颂云将军。
田力如法炮制,再向马金柱逼供一番,心中约莫确定此事。了解完情况,将“金柱少爷”一刀枭首。田力与马金柱见面多次,最早一次便是屠戮阿果一家,今日被田力斩杀,也算罪有应得,报应不爽。
屋内有神龛,供奉“关二爷”,田力将马金柱头颅端端正正的摆在神龛之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便带着阿果转身离去。
至于其他匪众,田力故意留着没杀。等到十几名盗匪悠悠醒来,看着神龛前马金柱的头颅,吓得惊叫连连,慌忙四散逃遁。
《孙子兵法》有云: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
田力故意不杀诸人,其一,是盗匪之流罪不至死,其二,则是让众匪心生恐惧,以为坏事做绝招致神明杀人。若此时谣传开来,凡有心怀歹念者,也不敢贸然行恶。杀人之人,远不如渺无痕迹的神明更具威慑。
处理完此处事宜,田力花了不少银钱,雇佣车马,一刻不停得赶往湘粤交界的郴州。
郴州既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是“人文毓秀之所”。东界赣州,南邻粤省韶关,西接永州,北连衡阳、株洲,素称潇湘的“南大门”。程颂云将军官邸便在城中。
与潭州相比,郴州城规模小了许多,然而城内紧张气氛却丝毫不减。田力一身行脚卖药装束,经过守城兵士的盘问,入得城来,便直奔将军府,见到将军府一切安定,田力庆幸“啯噜会”还未得逞。
田力在离将军府之外半里之处,摆开摊子,一边卖药一边打量进出将军府之人。
经过两日的观察,田力大约摸清了程颂云将军与身边的近卫。
程将军约莫三十五岁,中等身材,方脸豹鼻,两撇剑眉,整个人儒雅周正。每次出行都带有两名侍卫贴身保护。以田力如今的眼光,两人修为与他相仿,化劲修为,此二人年龄三十左右,太阳穴鼓鼓,外家高手。就不知“啯噜会”前来行刺之人是谁了。
第三日正午过后,田力见到了前来“踩点”的两名熟人。一名身材魁梧的光头担着两捆柴火,一名红脸中年人牵着套有平板车的骡马,依次从将军府门前路过。马车之上斜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病恹恹的黑衣青年男子,似是老父带儿子进城问诊。
田力往下拉了拉斗笠,略有沉吟,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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