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爱情像花儿一样

　　连续几天，“八只眼”的博文像病毒一样在网络上被疯狂转发，尽管大成与各大网媒都打了招呼，也做了大量的清除工作，但是因为行动还是稍微慢了一些，那篇短文依旧出现在一些小网站上，好在这些网站的影响力并不大，才没有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传统媒体早已被大成打点过，再加上那篇博文原本就没有做实当事人，充其量也就算得是捕风捉影，所以在这件事上关注度几乎为零。
依陈晓娜的建议，舒佳每天与Safe出双入对，不管是Safe去接受训练，还是舒佳上下班，两个人又开始像两块儿“蜜”一样黏在了一起，这正好是舒佳所希望的，她甚至觉得应该感谢那位“八只眼”，是他让自己重新找到了飞走的那只“风筝”，只是她明白“风筝”飞回来只是暂时的，什么时候会再次飞走，就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事情，她能决定的就是在这只“风筝”没有飞走之前，好好享受每一秒时光。
大成并没有让媒体在事件的第二天就全面公布Safe与舒佳的恋情，只是陆续通过一些小花边新闻逐渐展开，并通过几个有影响力的Blog账号发布，然后再进行网络转发，将“八只眼”的博文所造成的热度降了下来。大约一周后，几乎所有的传统媒体都在显著的位置对恋情进行了报道。受众原本也就是图个新鲜，对于“八只眼”那种捕风捉影的文章自然是很快就忘了，倒是舒佳的身份成了各路媒体关注的焦点。
梅香莹每天都能接到好几通媒体的电话，有些还是她的学生，全是冲着这段恋情来的，弄得她疲于应对，最后索性谁的电话也不接。就这件事她也问过舒佳，舒佳只是开心地冲着她微笑，什么也不说。在这件事上，梅香莹最终选择了放弃理会，她想着由着舒佳的性子，总有一天舒佳会明白过来的，在爱情面前，只有受到伤害的时候人才是最清醒的。
让向北感到不解的事，“八只眼”除了发布那篇未做实主角身份的博文外，并没有兑现“持续发文”的承诺，不仅如此，此人像是销声匿迹一般，网络再也看不到他的任何一点消息。向北想，这应该是大成启动法务之后的结果，不过是否如此，陈晓娜没有告诉向北，向北也就觉得去主动追问不太好。总之，在他看来，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还有一件事情让向北更加感到不解。他连续几天给楚如白打电话，对方都处于忙音状态，发短信也没回，下播后去LIFE98发现酒吧多了很多生面孔，好容易找到个相熟的服务生，一打听才知道酒吧前几天已经被楚如白转让了，而楚如白在给他们做完结算后就神一般地消失了，谁也联系不上。向北又想着打电话问何志彬，何志彬也说很久都没见过楚如白了，最近打电话和发短信也都是同样的结果。楚如白的突然失踪与“八只眼”的突然静默，让向北很自然地将两者联系在一起，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楚如白真是“八只眼”，那么他做这些又是图些什么呢？
向北的烦恼不仅仅只是这些，后续的节目才是最让他头痛的事情。尽管顾芸对接入的电话做了筛选，但是总免不了有伪装进来的，由于节目是直播，面对听众的突然发问，向北和舒佳也只能疲于应对，还好大成动用媒体公关做的算是成功，听众的焦点很快就被转移到舒佳和Safe的恋情上来，接下来的话题大多是抛给舒佳的，舒佳倒是接得坦然，开心得回答每一位听众的问题，这才让向北感觉到轻松些。
对于向北来说，这段时间不仅精神上感觉到累，身体也因为不断失眠感觉备受摧残，节目休播日成了他难得放松的时间，只是依旧整晚无眠。节目带给他的困扰并不是失眠的主要原因，方紫妍的杳无音信才是主要根源，再加上舒佳和Safe像一对情侣一样不断在自己眼前晃动，更加容易让他想到方紫妍。
依旧是一个休播日，向北又是一夜无眠。七点钟的时候，好容易有了些睡意，门铃却响了。他想不出是谁会这么一大早登门，正准备去开门时发现Safe已经把门打开了，被迎进来的是舒佳。
“我还想着是谁呢，这么一大早的……我说大小姐，好不容易有个休播日，一大早的不在家好好睡觉，跑过来做什么？”
“向哥，还一大早呢？这都七点了，我这是给你们送早餐来了。”
“我看，你这不是送早餐，是来惩罚我了。”
“哟！看你这样儿，可是一宿没睡？”
“要不怎么说你是来惩罚我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失眠，好不容易想睡了，你这门铃却响了。”
“实在对不住了！要不，你吃过早饭再试试？”
“试什么？”
“睡觉啊！没准儿……”
“什么？”
“没准儿，那位姐姐就会出现了。”
“什么时候学会开我的玩笑了。注意点儿啊，我可是你的领导。”
“什么啊！我们是Partner好吧！”
“算了，放过你吧！”
看着舒佳像没事儿似的，向北突然感觉自己很可笑，原来在这个事件当中，焦虑的只是自己一个而已。
“哥，我看啊，姐姐这回说的对，你还是吃了饭再睡吧，说不定真有位神仙姐姐等着与你相会呢！”
“连你也取笑我？”
“哪儿敢啊！瞧瞧你这段时间都变憔悴了，可别毁了自个儿啊！”
“不至于！”
“那就赶紧的，吃饭！”
Safe和往常一样起早准备早餐，他已经习惯了将早餐做成三份——为舒佳预留一份。不过，今天他感觉自己的早餐是多余的了，舒佳带来的早餐远比他的丰盛。
“姐姐，我说你今儿这是怎么啦，带这么些个吃食来，咱仨能吃完吗？”
“必须吃完！我告诉你们，今儿可是我外婆亲自下厨做的，她老人家很久没自己动手做饭了，这一大早的忙活，真是让人心疼呢！”
“哟……是吗？那可得试试。我想，外婆的手艺肯定胜我百倍。得，今儿咱就换换口味，吃外婆的爱心早餐！……咦！哥，你愣着干嘛？赶紧的，洗脸去呀。晚了，可没你的份了。”
向北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喝的，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儿，就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继续焦虑了，眼前的场景倒让他突然觉得被一种幸福感包裹着，心想着，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弟弟，应该也会像这样其乐融融，这么想着，居然一个站在那儿乐了起来，这一乐，倒让舒佳和Safe吓了一跳。
“哥，你这……没事儿吧？”
“是啊，向哥，别是最近累得吧！”
“什么呀……别瞎猜，我洗漱去，你们先吃着。”
向北转身去洗手间的路上居然哼起了小曲儿，这让舒佳和Safe对视着，都是一脸的懵样儿。
当向北洗濑完毕返回后，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两种不同风味的食物——Safe的西式以及外婆的中式，而舒佳和Safe像是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正相互嬉笑着享用着眼前的一切。
向北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时，面前已经摆好了食物，不过，跟平时相比今天的食物明显过多，中式和西式并排放在一起，像极了一道选择题，这让向北感觉很为难。
“向哥，试试外婆的手艺吧，这可是她主动请缨要给你做的。”
舒佳所指的是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制作耗时的食物，还有一份色泽净白、气味诱人的香肉包，虽然很简单，但这些都是伴着向北很多年的食物——熟悉而迷恋。那么……剩下的那些——鲜榨橙汁、五分熟的糖心荷包蛋以及一份三明治当然是Safe为他准备的了。向北突然发现，这样的食物，不知不觉中竟也吃了一个多月，他的胃早在几个星期前已经变得适应了。不过，今天这种选择性的早餐让他感觉犯难，他有些搞不懂舒佳，她今天为何要带早餐过来？外婆为何要主动请缨这么费劲地为他做早餐？向北犯糊涂了。
“哥，怎么啦？”
“……噢，没什么！”
“不会是困了吧？那就赶紧吃呀，吃完快去睡觉。哥，外婆做的包子真好吃，你再不吃，我可抢你的了……”
向北听出来了，Safe是看出了自己面对选择食物的尴尬，他的话也是在化解这种尴尬。他拿起面前的包子放进嘴里，味道的确是很鲜美，味蕾的舒畅让他一下子得到了放松。
“沙飞，等一下吃完早餐记得把那边的汤给喝了，外婆专门给你熬的，那可是她的独门秘笈，对你的嗓子有好处。”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她老人家了。”
“你还是等见着她以后自个儿谢吧！对了，你今天还要不要去做训练？”
“当然要啊，这段时间每天九点钟Patty都会叫司机过来接我。”
“这个Patty倒是挺能干的。”
“嗯！Patty姐跟娜姐快五年了，确实能干。”
“所以，娜姐安排Patty跟进你的事，这说明娜姐挺看重你的。”
“我是觉得娜姐像我姐姐，有亲人般的温暖。”
“那我呢？你也总叫我姐姐，是不是也像亲人一般？”
“你？”
Safe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断在舒佳身上移动，看得舒佳浑身发毛。
“干什么啊你？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姐姐今天特别漂亮啊？”
“……没觉着……”Safe说完这话，赶紧低头吃着东西。
“你俩别贫了，赶紧吃东西。多大人了，还搁这儿耍花枪，至于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恋爱有什么了不起的？”
“恋爱就是了不起！”
向北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被舒佳和Safe同时讲了出来，一时间三人居然都愣住了。
“行！行！行！恋爱，了不起！”
向北的这句话倒是让舒佳和Safe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集中精神去解决盘中餐了。
“对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没顾上问你，你的专辑什么时候开始制作？”
“公司正在帮我收歌。昨天开会的时候说已经差不多了，还差三首，他们希望由我自己来创作词曲。”
“哦！是吗？那……那首《遇见幸福》有收录进去吗？”
“当然有。哦，对了，哥，这次你得帮我。”
“我？我能帮你什么？”向北正用心地啃着包子，Safe突然话锋一转让他愣了一下。
“现在我只写出了两首，所以……我想找你写另外一首。”
“这……”
“怎么？哥，不想帮我吗？”
“我……”
“向哥，你就帮帮Safe吧！我知道你的诗写的很好的。”
“说笑了吧？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写诗呀？”
“当然有……你忘了，上次楚哥公布了你的Blog，我到家就搜索到了……”舒佳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了，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并且快速的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对了，向哥，你最近见过楚哥没有？”
“没见着，怎么啦？”
“我觉得有点奇怪，这段时间‘八只眼’突然从网上消失了，几乎同一时间，这楚哥也消失了。”
“‘八只眼’的事儿我倒是也有留意到，只是这楚如白……你怎么就断定他消失了呢？”
“前两天我和沙飞去了一趟LIFE98，原本想着很久没见楚哥了，想去他那儿坐坐，没想到里面的服务生都换了，谁都不认识楚哥，他们只知道新的老板姓莫，而且是位女士，说是楚哥把这LIFE98卖给了莫女士。我和沙飞给楚哥打电话他也不回，发短信也没回信儿，你说奇怪不？”
“原来你们也去找过他？”
“难不成，你也去了？”
“对啊！我也觉得很纳闷，按楚如白的性格不会就这么突然消失的啊，兴许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吧，咱们也别瞎猜，等一阵子，说不定他自己又跑出来了呢。”
“但愿吧！只是他和‘八只眼’同时消失，让人不得不往一块儿想。”
“也可能是赶巧了，大成不是让法务介入了吗，兴许是找到了这位‘八只眼’，对了，沙飞有没有听Patty讲过这事儿？”
“她没讲，我也没问。再说，我对什么‘八只眼’、‘九只眼’的也没什么兴趣，反正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你越是当真，他就会越来劲；你不理他，他反而没劲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倒是！不过，向哥，可能是女生都比较敏感，我觉着他俩就算不是同一人，也肯定有所关联。”
“行了！就别瞎猜了，反正这事儿也已平静下来了，至于楚如白，等他自己出现吧。这人啦，如果遇着什么事儿躲起来，他不出来，任谁费多大劲儿也没办法把他找出来的。咱也就别费这个劲了，大家原本也都只是彼此的过客而已，不想见或是散了，也就意味着缘分尽了。”
“也是……对了，向哥，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帮帮沙飞。你就写吧，你有这实力，而且，我相信Safe能为你的诗谱出最动听的旋律。”
“你倒什么都没忘记，还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身为一名电台主播，不会说，成吗？”
“鬼丫头……让我想想吧！”
“还想什么呀？就这样定了吧！”
“哥！就这么说定了哟！谢谢你哦，好奇姐姐！”
虽然对于舒佳今天带早餐的异常举动Safe有些不解，不过，他还是很庆幸刚才她为自己打的圆场，使得自己的计划得以成行，他感觉很开心。这人呀，一开心就容易忘形，一忘形就容易生出错误来，Safe也不例外。“好奇姐姐”这一称谓是他没“失忆”之前与舒佳相互调侃时使用的，作为一位“失忆”者，他怎么可以突然使用这个称谓呢？Safe为自己的这种“突然”而自责，他收住了一切的话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享用着眼前的食物，但是，在心底，他十分渴望关注向北和舒佳此时的反应。
向北并没有注意到Safe的这一失误，这也可能是因为之前他并没有十分留意Safe和舒佳之间的交流吧，倒是舒佳，“好奇姐姐”像一根钢针一般直接扎在她的肌体上，让她本能的激了一下，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Safe，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异常的淡定。这，让她陷入了深深地迷惑之中。
十月底，上海慢慢进入秋季中最美的时刻。
现在的街区已很少旧时的梧桐。新植的银杏到了深秋季节，一沾雨，就会变得金黄，落叶缤纷，青色的地面上随处可见一幅幅动人的画面，只是，感觉上少了梧桐叶的那份厚重。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梧桐树应该与这座城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许多的爱情故事都是在梧桐树叶发青的时候开始、梧桐树叶凋蔽的时候结束，而往往这段时间就成了无数人感怀的季节。
去电台的路线中并不包括衡山路，不过，为了感怀一下这个深秋季节，为了亲眼目睹那些还幸免存活的梧桐树，向北特意拐了个大弯。十月底的时候，上海总是会经历一段不算长的落雨过程。雨后，天是新的，路是新的，树木的景象也是新的。树叶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在每天发生不同的变化。先是一夜之间满树金黄，颜色有些扎眼，也有些凄美；接着，一部分会随风落入尘埃，或被有缘人收起，或随路人远行，或孤独到碾化成泥；最后的景象总会是，一树树光秃秃的树杈兀自的孤立，偶尔一两片，也会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任凭如何挣扎，最终依旧会随波逐流，走上生命完结的道路。每每这个景象都会让向北陷入到对于生命的感怀情绪之中。
向北一直很期待有一天能与方紫妍在这个季节、在这样的街区里行走，他想和她分享人生中一个个美丽的瞬间，他想和她一起去收拾那些凋蔽的枯叶，他更想与她相拥相依静坐在街头的某个地方，任由时光的流逝……可这一切，何时才能成为现实呢？将近半年，他失去了紫妍的一切消息，像极了眼前的落叶，一入尘埃，便不知所踪。他感觉自己快要忘了这个人，忘了自己曾经对她讲过什么，忘了该如何在梦中去描绘她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爱情，更不知道将来如何去延续这样的爱情，他只知道，现在，他找不到方紫妍了，而每天他还要去面对那天早餐的三人局面，他觉得很累，只希望方紫妍可以突然出现，可以为自己解除眼前困窘的局面，可方紫妍，她在哪儿呢？
方紫妍回国了，是按照原定计划回国的。
和家人团聚的时刻总是令人兴奋的，也因此，让她忽略了时间的流逝。一方面，她想验证“时间是考验爱情的最好工具”这一箴言的可信性；另一方面，在她的思维里始终摆脱不了“Safe”——这个被向北提及无数遍的名字，尽管那是个男性的名字。正因为如此，她故意不去联络向北，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检验这段爱情，使他们的未来可以变得坚不可摧。但是方紫妍忽略了事实的残酷性，忘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于一个为爱情充满期待的男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和无情。
方紫妍每天的生活行程都安排的很紧凑。她的生活被分成了三份。一份用于亲戚间的应酬以及与父母的陪伴；一份用于同学间的聚会；还有一份事先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与Leo网上的联络与交流。
自从回国，Leo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往她的邮箱里发送一份E-mail。起初她觉得出于礼貌的关系应该回复，可慢慢地，这种回复变成了一种习惯，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Leo像是有备而来。他在给方紫妍的所有mail中都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感情，所有言词更像是一位相识多年的老友，令到方紫妍无法拒绝。她有理由相信Leo是一个攻于心计的人，这一点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刻就得到了验证。他会在mail里讲述Tina和她的宝贝以及她的法国先生之间的家庭趣事，可以看出，她走后，Leo已经成为Tina家中的座上宾。这也难怪，她这一走，不仅带走了Tina所有的友谊——她在法国的朋友并不多，也带走了Tina先生对中国探知的欲望，Leo很合适宜的出现并成为他们家的填补替代品。
没多久，方紫妍发现Tina在与她通话时或是在给她的mail中，也都会有意无意地提到Leo，有时候甚至会做出一些暗示。对此，方紫妍并没有责备这位相识多年的旧友。她很明白Tina的想法，Tina并不看好自己和向北的爱情，更加不愿意自己回到中国留下她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卡昂。这一切，她都报以理解。但是，她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一方面，为了给那段网恋找个完满的结果；另一方面，她还是没办法原谅Leo当初对自己的背叛。
方紫妍也有想过联络向北，从他写在Blog的留言可以看出，他最近过的并不好。算一下，他们将近半年没有联系了，半年——对于一对久未谋面的恋人来说算是一个蛮长的考验时间了吧。她曾和父母就这事儿交流过，方妈妈并不看好这段婚姻，对于女儿就这么回到国内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始终还是希望女儿应该待在国外，并且在那里结婚生子，只有这样才算是幸福圆满。
不知为什么，方妈妈最近一直当着方紫妍的面无数次的提及Leo，有时候还会提到Leo的母亲，言词中流露出一种期望。方爸爸当着方妈妈的面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不过，私下里他不断鼓励着方紫妍，并一再告诉她——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对爱情一定要充满信心，当然，对于爱情也应持努力的态度，他不赞同方紫妍目前对向北的处理方式，不断怂恿着女儿尽早动身前往上海——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同时，也告诫自己的女儿——“冷藏的爱情如同冰箱的食品，容易过期”！
方爸爸的这种告诫让方紫妍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她怕向北经不住这种考验，怕上海的诱惑太多，怕他们爱情的根基还不牢固，怕那个Safe会抢走他的幸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总之，她怕很多不可预见的意外。她尝试着去拨打向北的手机，不知为什么，回应的一直都是那句：“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不在服务区？那会在哪儿？会在做什么呢？方紫妍开始胡思乱想了，思维也开始混乱了。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冒险，后悔自己的过于自信与多疑。她不断问自己同一个问题——怎么办？
方紫妍的答案只有一个——到上海去！毫不犹豫的、一刻也不能停歇！
那个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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