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半路又来了个少年
云朔风放下遮帘。不时,整个队伍也就动了。
但才刚刚行出一小段距离,距离岁裕城门的路都还没走到一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诉就刮擦起了无逑的耳朵。
“你们丹家怎么能不守信誉!当初可是你们上来赶着巴结我贺府,现在说不嫁就不嫁了!好大的丹家!”
无逑伸出两指挑起遮帘一角,微微偏头。虽然知道这声音来自贺老爷,但对于这位曾经的一方首富,还真是充满了意外的“惊喜”。
马车外,贺老爷的控诉声不断。声声杂糅着愤恨,听的旁人无不怜惜。只是,丹家的门太高,毕的又紧。赶上今天岁裕换守备,街上根本没几个人。
实在是抽不出那个闲人来关照这位落魄老爷的落幕大戏。贺老爷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还不时伸手拍上丹家的门。
“他在那,快抓起来!”无逑远远的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估计是之前碰到过的那群上贺府的军队。
“我想,到外边去。”陈煌幽幽出声,满脸死灰,上面写满了快要吐了。与此同时,一股血腥味,若隐若现地在马车里飘荡起来。
无逑还没反应过来,陈煌就已经起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那门帘一荡回来,只是一瞬间,无逑就觉得马车内空空旷旷了。正打算独自忧愁一番,结果,马车轻微晃了一下。再之后,门帘一动。无逑抬眼一看,云朔风弯腰走了进来。
“你好像对我特别防备。”云朔风找了个地坐下,距离无逑不远也不近,控制的刚刚好。
无逑:“不用好像,我确实一直防着你。”
云朔风:“虽然说起来似乎作用不大,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我是真没打算害你的。”
无逑:“好。话说之前捞我那一下,多谢。”
“那倒没什么,举手之劳。”云朔风轻轻回答之后,两人便没了下一步交流。
虽然挺好奇眼前人为何也要前往平尙,但要真是过多过问显然也不太好,更何况现在还是在人家马车上。
不过无逑也就这般,得了难有的宁静。马车一路悠悠荡荡,不时,无逑就着这般动荡居然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车内已经除了他之外没了别人。
难道陈煌的到来操心太多了,无逑发自内心的向自己提问。
伸手上下整理一番。恍然间又注意到了,袖口上的云纹。没记错的话,貌似刚刚看云朔风的那身衣服上也有同样的花纹。
敢情,这衣服还不是贺府给的。那好了,无逑对云朔风这个人的无厘头又多了一分。
“谁!”,外面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紧接着马车就是一个急停。
“别激动,看清楚。我是邵虚,七殿下的伴读。”有个轻快的声音在外面回答。
也不知这么久了到底行至何处,现如今刚好马车也停了。无逑起身掀开门帘直接走了出去。
马车外,陈煌离得也不算远,骑在一匹马上。脸色虽然说上太好,但是也比刚刚急忙跳下马车的时候要好得多。
无逑轻巧地跃下马车。看看路旁的草,长的快要到大腿了。在原地活动活动筋骨,一回头就正好看见了,使得整个队伍停下来的人。
穿着一身紫衣,俊俏的外貌,倒是年纪不大。有着一双狐狸眼,给人机敏的感觉。人又爱笑,一个酒窝在脸上时隐时现,还真有些纯良小狐狸的味道了。
“殿下呢?”,邵虚问领队的将士。
“刚走了。”无逑走上前,接过话回答。“可惜你来晚了几步。”
邵虚闻言眨眨眼,像是打量了一番无逑。随后才道:“唉。还是慢了。那这下可怎么和七殿下交差。”
打量从来都是相互的,邵虚尽管表现的人畜无害,但那周身有迹可循的浓厚灵流可半点都不友好。虽然还比不上人界的强大修者,以及云朔风这种人间异类。
眼见着远处太阳已经隐了半数在山头。无逑找上领队的将士。一番计划之后,便决定这一队人都去前面不远的一个小镇上落个脚。
客栈里。
“你看看这些行吗?”陈煌身着换好的金边锦白服,拎出一捆包好的草药交给无逑。
一到这镇上,无逑就给了陈煌一张药单。上面写满了歪歪扭扭一大片字。是无逑用顺道捡的焦木棍比划上去的。不过陈煌倒是真没认出来几个。
无逑接过手,并未拆开。也就只是举到嘴边微微闻了闻味道。然后就满意的向陈煌道了谢。
这谢可不只是在口头,也就半个时辰之后。陈煌就迷茫的得到了一个来着无逑亲手打造的鼓鼓囊囊的香囊。
无逑一本正经,将这香囊驱虫辟邪,招福纳财的功效大大小小都讲了一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陈煌一定要把这东西时刻带在身上。
陈煌:“……”
陈煌捏了捏手里的香囊。形状,勉强凑活;绣花,一言难尽。不过这好歹是无逑送的第一个礼物,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接下了。
陈煌∶“对了。那个云朔风让我带话给你。说是,平尙见。”
无逑∶“……”
眼见陈煌退出房间,闭上了房门。无逑才起身摸了摸额角不存在的冷汗。伸手推开木窗,月光清冷的洒进屋内。无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瞒着陈煌多久。
……
夜半三更,无逑下垂的手上拎着一只白玉小酒壶,整个人倚靠在木窗上。有句老话说得好,心中清醒,千杯难醉。
这个小镇地势高,半夜的风也一阵比一阵冷。无逑的思想怠倦的在起身关窗和懒得动之间不断徘徊。
最终索性哈欠一打,双眼一闭。管他呢,就这样吧。
但无逑连手里的酒壶都还没搁下,房门就被人敲响了。真是偷个懒都不遂人愿。抬手一挥,房门自然就打开了。门外的人见状,缓缓放下了要继续敲门的手。
“白天拦了马车,扰了仙师。现在晚辈特来上门赔罪。”邵虚跨进屋内,顺手带上了身后的房门。
无逑起身坐到桌前,伸出一只手撑着脑袋。
“那你这罪赔的可真没半点诚意,生更半夜,带着刀就算了,还瞒着其他人过来。”
邵虚拍拍身旁的长刀,“别呀,仙师。这只是我的个人习惯而已,这里人生地不熟,总要有个防范吧。”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的走近,也坐了下来。
无逑∶“不过这长刀看着确实不错。”
邵虚轻笑,回道∶“这是自然。”
“说吧,何事。”无逑摆好酒壶,微抬眼眸,绯红尽现。
对面邵虚神色微变,但下一瞬又和颜笑了起来,“来之前就听说四殿下在岁裕找到了一位旧友,还是个很厉害的仙师,现在看看,果然如此。又或许,比传闻还要厉害。这下还真是要恭喜四殿下了。”
“为何道喜?你不是七殿下的人吗,替四殿下道什么喜?”无逑发问。
邵虚眨眨眼,一脸茫然,“仙师不知?”
无逑∶“我如何得知?”
得了无逑的回答,邵虚却逐渐笑出了声,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邵虚∶“这样呀。那看来仙师和四殿下果然是刚认识不久,之前那些传言并非全是假的。”
无逑∶“……”
邵虚∶“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和仙师讲讲。眼下整个永绶都知道,七殿下最认的可就是这位皇兄。”
无逑∶“最认?”
邵虚∶“最认四殿下就是下一位永绶的帝王。”
无逑闻言微微抬眉,之前撑脑袋的手也放了下来。
而这方,邵虚继续开口,“永绶如今能在这乱世当中屹立不倒,且进一步开拓边疆,靠的可不是现在在位的这位皇帝。”他露出一丝嘲笑,随后又说,“真正靠的,是永绶的几位殿下。”
永绶国力强盛,这个无逑自然知道,好歹也是已经在人界混过了一段时间。但涉及到永绶内部权利分布的流言,在昙东的土地上还真没流传的那么多。
邵虚∶“现在的皇帝,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任何时间都不好说。但皇位终归是要有人坐的。但同样的,也有个问题。皇位,毕竟只有一个。”
之前在贺府,无逑想起云朔风曾一时谈起“求存”的问题。现在想想,这个永绶的皇位,多半就在他的算计当中。
“你这态度,这颗脑袋今天还在脖子上,真让我有点不可思议。”无逑笑着对邵虚说道。
邵虚也笑,合掌放在胸前,“那就还请仙师不要告诉其他人,其实我还挺想多活一段时间,好安生伺候两位殿下的”
无逑∶“好说好说,我在人界待的时间可不会多。”
邵虚∶“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给仙师讲讲永绶现下的情况。”
眼见邵虚架好势,就要接着张嘴。无逑连忙出手制止,说道∶“这可就不用了,我还没兴趣参与你们云家的权位斗争。”
邵虚∶“……”
邵虚∶“可仙师不是向着四殿下的吗?白天我拦了车队,仙师听我打听四殿下的时候,分明满脸戒备。原来……”
是这样吗?不是吧。无逑心里默默反驳,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替你们四殿下戒备。
“我还有一个问题。”无逑把话题一转。
他目光微倾向下,最终停留在了邵虚随身携带的佩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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