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歇脚却遇夜袭
邵虚∶“仙师请讲。”
无逑∶“你的刀叫什么?我只看见上面有个简字。”
邵虚把他那双狐狸眼微微弯起,好一会才接了无逑的话。“我的刀,是七殿下赐的,但他并未给名。至于上面的‘简’字,是当时铸刀,匠人会错了意。才将七殿下的名也铸了上去。”
无逑∶“那还是有些可惜。不过,这两位皇子居然不同字?”
邵虚愣了愣,随后才开口道∶“这个自然,七殿下名为简颂,是先帝亲自赐名。而四殿下之名来自其生母。更何况,七殿下和四殿下并非同出。七殿下和永绶的二殿下,也就是广定王,才是一母所出。”
这样感情还能这么好?还要帮忙夺皇位?!谁会信。
对面邵虚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无逑只觉身后一阵寒凉,一股催命地灵流猛地从身后那扇没有关上的木窗处袭进来。无逑迅速动作,飞身躲开。
邵虚反应也不见慢,他灵力飞快凝结。眨眼间,周身浮起数把闪烁着紫光的小刀,萦绕结阵,阵法直接抵住了那股莫名袭来的灵流。
所以,整个场面里。唯一支撑不住原地裂开的,只有那张被莫名牵连,有些年代的木桌。沉闷的一声,算是他最后的倔强。
紧接着,一个黑影在木窗外一闪而过,似魅似幻。无逑同邵虚对视一眼,便召出玄迫从木窗追了上去。
那如烟一般的黑气,在前方各个屋顶上不断跳跃闪。等他到了一处稍高的屋脊,便立即对着无逑挥洒出了一阵密密麻麻的幽绿色“细针”。
玄迫自起,飞快在无逑周身穿梭。将那些“细针”全数斩断。无逑借地就要一跃而起,却在刚刚发力的时候脚腕一紧。
刚刚那些被斩断而散落的“细针”,居然“落地生根”,结成细长的网状藤蔓突然窜出,牢牢困住了无逑和飞在半空的玄迫。
虽然问题不大,也就只能短时间拖住无逑的脚步。但也就这一小段时间,无逑眼看着那团黑烟从上方的屋脊一仰而下,最后融入地里,消失不见。
手里捏住那团刚刚从身上拔下来的细网。幽幽的绿色灵流,在夜色里更显鬼魅。无逑稍稍用力,手里的那点幽绿就完全散开,随风而去了。
虽然这人特意用黑烟隐藏气息,但在那些细小的藤蔓上,无逑依旧能看到些许细微浮现的妖力。
平心而论,和妖的联系,也不过就是现下这双妖瞳。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仙界都还没派人来杀他,反而在世间本就稀少的妖却先出手了。说白了,这不找死吗。
“无逑?你怎么在上面?”黑夜里突然冒出陈煌的声音,将无逑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向下一看,真有意思。陈煌立在下边小巷里,外衣都没穿好,明显是慌忙追出来的。
“上面风景好呀。站的高,看的远。”无逑收好玄迫,对着陈煌笑说道。
“仙师?如何?那人呢?”身后瓦砾轻响一声,邵虚也跟上来了。
无逑∶“有点麻烦,遁地了。一时半会,估计是抓不到了。”
“你们在上面聊什么呢,下来一起呀。”陈煌微微扬声,希望能够引起两位“仙人”的注意。
无逑飞身向前,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到了陈煌面前。开口说道∶“我们在聊,你这大晚上的,衣衫不整的在外面瞎晃。是因为人性堕落,还是兽性大发。”
闻言陈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随后慌张地伸手拉了拉敞开的衣襟。“才不是,我没瞎晃。有人摸到我屋里了,我发现之后才追出来的。”
“也有人到了你屋里?”邵虚跟着下来,听到陈煌的发言后,有些震惊的出声。
陈煌∶“对呀!都摸到我床边了。”
无逑在旁唏嘘一声,邵虚也笑得脸上一僵。
“你们不信?”陈煌急了。
邵虚连忙抬手,说道∶“那倒不是,只是刚刚无仙师和我也是在追一个人。虽然没进屋,但是从一开始就明显抱着要杀了无仙师的想法。”
“这倒不用想了,两处不是同一个人。”无逑缓缓出声,“陈煌可不像我们这么能追,进他房里的人要比到我们那的人早。”
更何况,无逑没有说出口。照着陈煌之前的说法,都离得那么近了,他身上不可能没有半点妖力残留。
陈煌∶“那你们追到了吗?”
无逑摊开两手一摆,说道∶“你觉得像吗?”
陈煌∶“那这大晚上的,不是瞎忙了一场。”
无逑勾过陈煌,说道∶“少年人,话不能这么说。你看这高悬的圆月和满天星河,潇洒自在人间。咱们所行所至的每一步,都是具有意义的。只是或长或短,得要看看自身。”
陈煌∶“……”
“仙师就是仙师,话都说的那么有格调。”邵虚也在一边帮腔。
到了客栈门口,无逑及时勒住了陈煌。只见客栈门两旁各站着一队人。身上倒是也没穿着软甲,但都带着剑,而且每人身边都有灵力环绕。客栈里边更是不用说,那自然是灯火通明。
“邵虚大人。”这队里一人上前行礼,恭恭敬敬的称着邵虚。
邵虚微微点头,示意了解,转身对着无逑说道∶“仙师,七殿下已经到里面了。”
客栈门被伸手推开。大堂里,一人端坐着正对门口。闻声才抬起头,剑眉杏眼倒是和云朔风有两分那么隐约的相似,但却又是更显柔和亲近。
一身苍黑色轻装又把人称的沉且富有风度。右手里握着一把折扇,扇边刻着一个金灿灿的“简”字。那扇带些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分明就是摆开了架势在等无逑他们。
“请。”邵虚在前微微侧身退后,半抬右手。
“拜见七殿下。”,无逑走上前,语气轻快,不带半分拘束。倒是真的特别拿出了几分仙人的姿态。
“邵虚之前就把这的情况告诉我了。我才是应该拜见仙师。”云简颂放开折扇,站了起来。态度半分不掺假,恳切又认真。
无逑∶“实在是不凑巧,四殿下前脚刚刚离开,邵虚就到了,刚好错过。”
云简颂∶“那皇兄的伤势?”
无逑∶“这倒不必担心,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吧。”无逑说的是云朔风的修为,就算真有伤痛了,估计也会好的很快。
对面的云简颂却是一愣,随后才笑说道∶“也是,毕竟皇兄在永绶可是被百姓称作半神的存在。”
哪会止半神,无逑神格担保神界大半的人都敌不过他云朔风。
云简颂∶“如今夜已深,就不打扰仙师休息了。也方便明日尽早启程,追上皇兄他们。”
无逑∶“是。七殿下说的对。”
拎上陈煌,无逑上了阁楼。余光就见邵虚同云简颂在下面“交头接耳”。
“白天我就想和你说来着。”陈煌终于理好了外裳。“你知道为什么那个贺老爷之后还要死皮赖脸的去敲丹家的门吗?”
“闲的。”,无逑出声,想要制止这个话题。可陈煌却似乎并未理解他的意思。继续开口说道∶“虽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但我觉得挺能说的通。据说那是在贺喆连床都起不来之前,有个算命的,敲了贺府的门,说是贺府要遭灾,只要能娶到岁裕丹家的女儿,就能逢凶化吉。”
什么算命的说这姻缘?就无逑这个半路来岁裕的都知道,丹家女儿是个恶命,在岁裕是出了名的“修道之人”,在家里不讨喜,不满十岁就被送走了。明眼人都知道,有多远跑多远。更何况在岁裕扎根几代人的贺府。
“那倒是,有些蹊跷。”无逑回答陈煌。
“该不会是有人故意要害贺府的吧!”陈煌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脸震惊的看向无逑。
无逑脑子里飞快闪过云朔风的身影,随即脸色变了变。又意识到陈煌在场,于是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那我们就管不着了,都那么大晚上了,你还是专心洗洗睡吧。”无逑留下一句,在陈煌的门前拍拍他的背,而后伸个懒腰,潇洒走向自己的房间。
“心真大。”陈煌在后面小声嘟囔一句,但却一字不差的落到了无逑的耳朵里。
第二日,云简颂的确言出必行,说走就走。天色蒙亮的时候就召起了队伍,全速前往平尙。一路所行,越走越凄凉。
终于行至一处荒村,天空众多黑鸦盘旋。远远望去,前方是片没有尽头的高耸黑林。
之前修养的本就差不多了,所以当离开小镇客栈时,无逑也就弃了马车,和其他人一样骑上了马。其实最关键还是,无逑觉得影响整体行动速度的行为,实在有背他生存多年的准则。无论是过快还是过慢。
前方云简颂拉绳勒马,所有人也就都跟着停了下来。无逑转头看向路旁,一块未经外形雕琢,仰躺在杂草地上,表面爬满青苔的较大石碑上,依稀可辨“平尙”两字。
“殿下,我先去前面探探路。”邵虚已经跳下马,到云简颂面前请命。
云简颂看了一眼黑林,思索一阵后才微微点头,说道∶“好。自己小心,多加注意。”
得令的邵虚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黑林中。剩下的人听从云简颂的命令,暂时在这平尙入境处整顿下来。将马交到侍从手里,云简颂便直直朝着无逑走来。
此时无逑在附近找了棵不大不小的树,靠着树干乘凉。玄迫被他召出来暂时交给了陈煌,也是为了得个清净。毕竟这一路上,陈煌一直在身边磨着,多次表达希望再次观摩玄迫的意愿。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昨晚偷袭未果,如果再有机会,无逑不信那人不会再来。把玄迫放出来,也是为了更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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