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影(2)
曹书墨蹙眉,伸手,合上了她未闭的双眼,面沉如水地说:“你不会枉死的。”
“她……经历了什么?”老刘看着惨不忍睹的现场,心中也是万般不忍。
“她解脱了。”曹书墨起身,心中闪过一个愤怒的答案,他确定,裘贤雅就是被郭储生骗走的,她的死和郭储生绝对脱不了关系。
“唉。”老刘忍不住叹口气,让家丁去找几个人,把裘贤雅先安顿在那间停尸的院子里,以免她曝露在外,这是他们能给她最后的尊严了。
家丁领命,去喊人。
“这钢板府里有吗?”曹书墨对正要离开的家丁发问。
“这钢板……”家丁不敢靠前,但是钢板他还认识:“有,仓库里有些,以前打铁柜、修葺、搭架子啥的,买过一些。”
“仓库里也有焊接的工具咯?”曹书墨又问。
“有。”家丁点头,补充道:“明天我带你们去仓库看看,今天太晚了,帐房先生都睡了,不好打扰。”
“好,麻烦了。”曹书墨点点头。
“我去叫人。”家丁朝后门走,去唤人来帮忙。
“又是个可怜人。”老刘从医药箱里翻出酒精,替她把脸擦了紧,又拿来一块白色纱布,默默盖在裘贤雅脸上。
外面冷风呜呜,内里一派凄凉景色。所有人都沉默着,心中五味杂陈,一种不明言说的愤怒,早已充斥着每一人的头脑。
不思?曹书墨蹙着眉头,想起裘贤雅最后说的话,他看向众人,开口说:“裘贤雅最后说了两个字……不、思,是什么意思?”
“不死?”张晨直接说。
“不是?”王利新也发挥想象力。
“这两个字说的都很含混,”沈近海没直接找词,只是分析说:“一定是在她一直听,反复在脑子里加深过印象,才会在最后吐出来。”
“我也这么觉得,”曹书墨同意沈近海的说法:“临到最后还想着这两个字,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印象。”
几人讨论了会儿,家丁从外面回来,带了五六个人和一块门板,还有一张素色的床单。他们齐力把裘贤雅放上门板,盖好床单,卯足了力气,才把门板抬起来,一起向外走。老刘也跟着离开,留了原来的家丁守灵。临走时他让年轻人抓紧休息,明天再让人带他们去仓库看看。
送走裘贤雅,几个人也打算回宿舍,今天应该不会有人进入了,明日再继续调查吧。
大厅里灯光昏暗,曹书墨瞥了一眼先前裘贤雅躺的位置,地上血迹斑斑,三天里,这个女孩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郭储生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可怖的角色?
“回吧。”张晨带头,往后院走,手臂一紧,原地走了一步。“咋啦?”张晨看自己胳臂,拉住他的人是曹书墨。
“看地上。”曹书墨走到一个位置,指一处血迹。那是裘贤雅断臂的位置,她躺下以后这条手臂一直在摆动,在地上一圈一圈画着什么。开始没人注意,现在人抬走了,那摊血迹完全显露出来,显得和其它地方的血迹非常不同。
“圆?”沈近海走进看,微微蹙眉。
从血迹的走势看,地上一圈一圈反复在涂着两个不规则的圆,位置离得很近,线条虽然凌乱,但两个相连圆的样子却依稀可辨。
“什么意思?”张晨歪着脑袋看,随口说:“循环?双循环?”
“七天循环?”沈近海顺着张晨的思路说。
“那就是说明天就是循环的最后一天咯?”王利新立刻紧张起来,想到七天后不知名的命运,背脊就一阵一阵发凉。
“循环能说明什么问题?裘贤雅经历了循环?可她的样子……”曹书墨默默看着,反复回味着裘贤雅最后说的“不思”。
“是不是她意思循环,然后她不死?”张晨脑洞打开。
“她不是已经死了。”沈近海提醒:“她箍着的那块钢圈,上面有那么多锁环,很明显是用来锁她的。既然她已经被困住了,又怎么可能在循环之内。”
“双圆……”曹书墨脑中灵光闪过,紧紧盯着两个圆圈说:“这像不像数字8,有交集是因为她视觉盲区,活动范围受限,所以只能画出两个带交集的圆?”
“8?”张晨眨眨眼:“8思?”
“假设她画的是数字,那么她说的会不会也是数字?”曹书墨心中闪过非常糟糕的想法:“如果思是数字4,那么,裘贤雅想表达的难道是数字84?”
“这个数字……”沈近海被点醒,眼中显出不可思议,他也有了糟糕的想法。
“啥意思?”张晨大惑不解:“讲讲明白呀,八十四,到底什么意思?”
“死亡人数。”曹书墨和沈近海同时说。
“?”张晨和王利新同时懵圈。
沈近海皱着眉说:“二小姐的头七就快结束了,假设7天是一个循环,每天进来一组十二人,7和12相乘,正好是84个人。”
“人数?”张晨惊呼:“为什么会算出这样一道乘法题?她想表达什么?所有人都会团灭?咱么都跑不了?”
“明天去仓库看看,或许就能解答为什么会有84这个数字出现。”曹书墨看向双圆,内心厌恶至极,如果他们的推断没有错,那郭储生就真的是个大畜生了。
“郭储生已经不是人了。”沈近海眉头紧皱,他的想法几乎与曹书墨相同。
“休息吧,”曹书墨尽量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招呼众人先回宿舍休息。
“不守着门了?”张晨看一眼门口。
“大概率不会有人进来了。”曹书墨看一眼外面,扭头问家丁:“照壁那里的纱幔能拿下来吗?”
“那里没挂东西。”家丁烧着纸随口说。
“哦。”曹书墨点点头,拿了一根点燃的蜡烛,重新走到照壁的位置。
抵达纱幔下,他伸手抓住漂浮的纱幔,大力拉扯起来。拉着纱幔一路走到了院子中间,曹书墨回头,纱幔被拉成了细长的一条线,却丝毫没有断裂的迹象。它就像装了无限弹簧,无论怎么拉扯,始终不断,不掉。
什么鬼材质?曹书墨默默想,又用蜡烛点燃纱幔,烛火透过纱幔穿透出来,随风摇曳,却也未点燃分毫。
烧也烧不掉。曹书墨松手,纱幔快速回到原位,没有人任何变形的样子,依然轻盈地随风飘扬着。
“要留两个人继续守着吗?”沈近海看着曹书墨不快地走回来问。
“没必要了,已经过十二点很久了,该来的早就来了。而且墙那么高,来人也没本事翻墙出去,最终还是会汇聚到大厅,等天亮处理,也来得及。”曹书墨摇头,面无表情地说:“明天是头七的最后一天,真有人来,也没多余的时间调查了,等明天出结果吧。”
“好。”沈近海点点头,不再坚持。
“回了。”曹书墨招呼大家,一行人终于离开大厅,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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