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荒谬的现实
研就这样走进了荒木家的地下。
在这道长长的阶梯的尽头，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除了四周摆放罐子的架子和烛火台，这里只有一个四肢被铁链栓住的少女，她一身白衣，手腕和脚腕都是被勒红的痕迹，而她的胳膊和大腿上是一片片紫红的瘀血。
研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到研的身影，少女缓缓地说道。
“这次换人了么？要动手就快点。”
研看着她漂亮的脸颊，说道。
“你不是人，你是鬼人。”
听到研的话，少女反而怒睁双眼，讽刺道。
“至少我是个真正的鬼人，而你们，是长的像人的魔鬼。”
“我很好奇你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研歪了歪头，平静地问道。
“比如你为何被关在这里之类的。”
“荒木那个渣滓肯放你进来，会不告诉你？”
“况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鬼人少女冷冷地反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厌恶。
“事实上，我是闯进来的。”
环顾四周，研发现旁边有个小凳子，就将它搬了过来坐在了鬼人少女面前。
“现在你可以说你的事了。”
“我说了，我为什么要告……”
话音未落，一柄反射着明亮烛火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迫使她闭上了嘴。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冷冷地盯着她，研收回了刀重新坐了下去。
此时少女的脸已经变的煞白，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颤抖着说道。
“这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
“妈妈，我是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
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她说道。
“女儿，那些是名为人的生物，它们的心脏就是我们的食物，你不能过多的接触他们，明白吗？”
感受着母亲手掌传来的温度，女孩儿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他们玩的好开心，我不想吃他们我只想和他们一起玩。”
“傻孩子，我这是为你好，听话。”
就这样，女孩儿每天只能在家里看着那些孩子愉快的玩耍。
有一天，她趁着母亲不在家，偷偷的溜了出去。
她走到那群孩子的身边怯生生地问道。
“我想和你们一起玩，可以吗？”
“好呀，我们一起吧！”
他们一起在树林中奔跑，追逐着蝴蝶，在溪流中抓鱼，在石头上刻字。
女孩儿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人类这种生物的美好。
可是悲剧发生了。
女孩儿被发现的时候，她的身体周围都是那些朋友的尸体，女孩儿的嘴角还流着鲜红的血。
发现她的人不是她的母亲，而是荒木亮。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是鬼人？”
他踩着沾满鲜血的草地，走到了女孩儿的身边。
女孩儿绝望地抬起头看着他，拼了命的摇着头，哭着解释道。
“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他们一起玩而已！”
“等我回过神来，他们……我”
就在这时，荒木亮笑着将手伸了过来，虽说他看上去很谨慎，但是仍然试着抚摸着女孩儿的头。
“如果你觉得痛苦的话，就跟我走吧，我会帮你赎罪。”
小女孩儿噙着泪珠看着带着温柔笑容的荒木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是她没有想到，等待她的是暗无天日的囚禁。
利用她的血，荒木亮得以在穿越树林时不被鬼人袭击，借助这样的优势，他迅速的在东坂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人帝国。
但是对女孩儿来说。
从一开始的心甘情愿，到后来的困惑不安，再到恐惧愤怒。
她恨透了荒木亮，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她只会被不断的抽血，她试过去死，可是四肢被困住的她只能通过不进食这种方法死去，但如果她这样做，荒木就会派人粗暴地撬开她的嘴，将食物灌下去。
她不知道在这里呆了有多久了，但是她一直在等，等待哪天能脱困。
……
叹了一口气，被束缚的鬼人少女看着研说道。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全部经过。”
看着少女的脸庞，研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从楼梯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研！！！”
来者是荒木亮，此时的他已经气到颤抖。
走到研的身边，他一把抓住了研的领子。
“谁给你的权力！你竟敢擅自闯进来。”
猛地将研的身体向前一送，荒木拍了拍手说道。
“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我就不能放你走了。”
只见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从阶梯上走了下来。
“他们几个可不同于你打倒的山贼，这些都是掌握了心法的武士！”
“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吧！”
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研指了指鬼人少女，问道。
“既然我要死了，能不能让我当个明白鬼？”
“她的食物是怎么来的？”
这时，一个壮汉凑了上来，恶狠狠地说道。
“喂，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么？”
可是荒木亮拉住了他。
“算了，毕竟他救我一命，告诉他也无妨就是了。”
紧接着，一抹残忍的微笑涌上了荒木的脸颊。
“说起来，我还挺自豪的。”
“哦？”
听着荒木的话，研踹在袖子中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为了让鬼人活下来，我试了好多方法。”
“我先实验了动物的心脏，发现它根本吃不下去，后来只能用人类的心脏。”
一边回忆着，荒木一边说着。
“要知道，有很多贫困的家庭，会抛弃他们的孩子，有些哪怕没有抛弃，也是难以支撑。”
“这时候，被抛弃的用食物带回来，而那些没被抛弃的就花钱买过来，经过我的实验，一个月只需要一颗人类的心脏就可以支撑它活着。”
紧紧地攥着拳头，研拼了命的让自己镇静下来
“这么说，你用孩子们的命，换来了你的家业。”
一步步地逼近躲在壮汉们身后的荒木亮，研强忍着心中的钝怒烦躁地说道地说道。
“荒木亮，我遵循我的承诺，守护山泽三年，今日我定将你这个连鬼人都不如的恶鬼斩杀！”
抽刀出鞘，狂暴的心跳从研的身上骤然扩散开来。
“你们谁帮他挡就陪他一块儿走！！！”
有时，人心更似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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