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只是想活下去
“小子，年纪轻轻就能掌握心法，不简单啊。”
壮汉们将刀抽了出来，他们完全没把研的话放在心里。
“不过如果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是不自量力！！”
只见他们各自相视一笑，然后同研如出一辙的狂暴心跳声就传了出来。
“哦？那我可要见识一下你们的力量了！”
说着，研一刀劈下。
“这种程度我用……”
“唔！！！”
壮汉刚抬起刀，下一瞬间嘴上的话就被手上传来的巨大压力给打断，他必须要咬着牙竭尽全力才能挡得住研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刀。
“你在做什么？！”
在壮汉们的身后，荒木居高临下地说道。
“别玩了，赶紧将他收拾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拼命地将研的刀弹开，壮汉惊疑不定地后退了几步。
“一起上！”
说着，一旁原本看戏的其余人都随着他冲了过来。
“人来的再多也没有用。”
研一个旋身冲到了其中一人的怀里，俯下身子用刀柄在那人肚子上一捅，那人吃痛弯腰的同时，研一记膝击踢在了他的面门上。
格挡开来自左侧袭来的刀锋，研从腰后抽出刀鞘格住右侧的二人，然后身子向右一靠顺势用鞘将二人的刀抬高，收刀回斩，同时以右脚为支撑，左脚一脚踢在了方才从左侧袭来人的手腕上。
“兄弟们，没事吧？”
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带着伤退了下来，为首的一人也是咬了咬牙说道。
“我们这次一同攻击，他肯定应付不来。”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令包含荒木和鬼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
“刀术，笼中毁梦。”
看着研的眸子，他们仿佛坠入了漫天的星辰。
自己的人生就像走马灯一般不断的在眼前回放着。
温暖和美好让他们流连忘返。
可是脖子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却让他们猛地惊醒。
“原来……你会刀术！”
清醒过来的壮汉看着研，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如果早知道，他根本不会傻到和研对立，而且说不定会反过来帮助研。
对研来说，确实，他们在与不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看着四周倒下的尸体，荒木亮惊慌失措的瘫坐在地上。
“我留你一命，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如果说你想要忏悔，那么现在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甩掉刀上的鲜血，研用他那张被鲜血染红的脸看着荒木亮静静地说道。
“不……不要杀我！！”
一边挣扎着，荒木亮爬到了研的脚下抱住了研的腿。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金钱，地位，我统统都可以捧给你，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
带着一脸恐惧而又热情的笑容，荒木亮摇晃着研的腿，请求他手下留情。
可是下一瞬间，他趴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断臂处涌了出来。
“啊！！！我的胳膊！！！不要……不要！！！！”
“不要用你肮脏的手碰我。”
拍了拍荒木刚才触摸过的袍子，研冷冷地说道。
“你！你就不怕我化身厉鬼诅咒你一辈子？！！”
对死亡的恐惧超越了一切，荒木带着扭曲的表情威胁着研。
“如果你杀了我，我会缠你一辈子，到时候……”
“喂，烦死了。”
随着刀光一闪，荒木亮永远的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一脚将他的头踢开，研转身走到了鬼人少女面前。
“准备好了吗？”
看着研，她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荒木亮死了，谢谢你，我可以安心地上路了。”
“在那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研没想到鬼人少女会这样问，他愣了愣然后说道。
“你问吧。”
看着研的眼睛，她开口说道。
“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多希望自己能和你们一样。”
听着她的话，研一言不发地擦着刀，但是他听的很认真。
“我从生下来就必须要以人心为食，我害怕月光，黑夜从来都不敢出门。”
“可是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可能在你们人类看来，我是怪物，我是一种只会杀人然后吃掉的怪物。”
“但是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我还记得我和人类的孩子一样渴望父母的关爱，我希望自己能和人类的孩子一起玩耍，有时候我很迷茫，有时候我会怨恨自己，为什么我不是人类，我的心情你能理解么？”
“研，你是叫做研吧，我问你，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过想要杀害人类的想法，你会相信我么？”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研说道。
“我相信你。”
说着，研手起刀落。
地牢深处，传来了铁链碎裂的声音。
研走到已经恢复自由的鬼人少女面前，解开了自己的袍子，露出了自己的胸膛。
“你很饿了吧，我的心可以给你吃。”
完全不设防备地，研将自己暴露在了她的攻击范围之内。
她愣了愣，她搞不懂研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下一刻，鬼人的本能迫使她一步步地向着研走去。
她伸出手，研的心脏就在她手前，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得到一顿饱餐。
但是就在马上就能够触碰到的时候，她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她哭了，哭的很伤心。
“为什么我是鬼人！！！！”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蜷缩在地上不断的颤抖着。
“为什么我就不配得到得到幸福？？？”
“你能回答我吗？研。”
看着对自己无动于衷转而痛哭的少女。
研摇了摇头。
“抱歉……我……回答不了。”
研现在有些迷茫，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并不想害人的鬼人。
她只是想活下去，她有什么错？
可是她要吃人。
但她没得选。
我，不想杀她。
可是你要守护山泽的人民，她是鬼人。
像荒木那样的人值得守护吗？
遇到人渣你可以杀掉，但是鬼人绝不能放任。
可她不想害人。
有时候本能是无法压抑的，压抑只会让它更快更猛烈的爆发。
看着纠结不定的研，蹲在地上的少女却突然笑了起来。
“你的刀术，可以让人沉溺于梦境中吧？”
回过神来，研点了点头。
“可不可以让我做一个梦呢？”
听着鬼人少女的请求，研点了点头。
“刀术，笼中之梦。”
下一刻，鬼人少女愣在了原地，研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是她笑的很开心。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带着迷离的眼神，她冲到研的面前，刀锋刺入了她的心脏。
“研先生，谢谢你，但是我是鬼人，你是人类，你就忘了我说的话吧。”
看着研，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您不必因我落泪，我们终究无法相互理解，您只需要顺着您的道路坚定的走下去就好。”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可以成为人类，现在我要去找妈妈了。”
带着泪光，她笑的很凄美。
“十多年没，不知她还认不认得出女儿的样子。”
“认得出的，她一定认得你的！！”
看着少女的瞳孔不断地放大，研终究是将刀抽了出来，他的脸上，血污被泪水冲刷出了两道痕迹。
他走到荒木亮的尸体旁。
“人渣！！！！！！！！！”
“啊！！！！！！！！！！”
研咆哮着，一刀，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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