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僧人

馄饨摊的小桌旁，坐了个青袍竹笠的僧人。

        唐离捏着十文钱，靠近小摊，问摊主：“馄饨多少钱？”

        “五文一碗。”

        “我有十文，可以买两碗吗？”

        那摊主扫了眼唐离，原来是个小叫花，“坐吧，马上来。”

        唐离轻手轻脚地把十文钱放在摊主面前，也坐到小桌旁。那僧人斗笠掩住了脸，手里捻了串剔透的褐金色珠子，在阳光下能清楚看到珠子里凝结着一些活灵活现的蛛虫。

        唐离不知道这是琥珀，没忍住好奇地瞧。

        僧人抬头，撞见她探询的目光，亦饶有趣味地瞧着她。

        正巧三碗馄饨端上来，热气氤氲，暖熏熏的香气扑面。唐离赶紧埋头，极认真地吃，直到把两碗馄饨的汤也一并喝光。

        却见那僧人还把自己看着，容色平和，不喜不怒，面前一碗馄饨没动过。她想了想，道：“我方才替张秀才教训了几个混混，问他收的十文钱。”因着之前被误会偷了路人的荷包，被追打讨骂了一路，故作此解释。

        僧人点点头，还是不吃他的馄饨。

        “无妨，你吃吧。吃荤的和尚定是有自己的缘由。”比如自己的师父。

        这僧人总算做了个难察觉的微笑，但仍静视着唐离，舒眉垂目，倒似那庙里的泥塑菩萨像。

        唐离也坦然地坐着等，等他移开目光，或开口说话。可都没有。

        好吧，也许吃荤的和尚总是要怪一些。

        唐离起身，立掌行了一佛礼，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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