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敬元传 > 第5章 第五章命运的转折

第5章 第五章命运的转折


虽然失去了陈嬷嬷的庇护,我仍在宫中谨小慎微的生活着。宫外的生活我一无所知,宫内的生活也一成不变。

        巧儿仍时时带回来信息:“太后病情急剧恶化,听闻已是只能用参汤吊着一口气,太医院束手无策,皇上不能放弃,已发榜寻医问药,说是至今无人应榜。”巧儿感叹道:“原来便是这世界最尊贵的人,也有无法办到的事情啊。”

        我亦是感慨,陈嬷嬷年纪比太后还长上两岁,可惜没有人这般为她张罗。

        这日,突然接皇上圣旨,召所有皇女前往皇后娘娘的凤仪宫。我知定有大事,心中惶惶。一路上不由得揣测:“难道蛮族果真打来了?难道是皇上要亲自挑选和亲人选?”

        惴惴不安中,我在婢女的指引下入凤仪宫。皇上共育有十二位皇女,以王皇后所育嘉和公主为尊,我自是列末席。皇上、皇后、岚妃娘娘和其他几位位分较高的妃嫔娘娘具在。

        我从小到大,从未奉召觐见圣上,今个儿是第一次。我偷眼望去,皇上国字脸型,浓眉大眼,颇为英俊,只是眉头紧锁着,威严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戾气。他对殿中一位臣子点头道:“国师,都到齐了,开始吧!”

        我们大楚,民间历来崇尚巫灵之术。听闻皇宫内院也设立的极为隐秘的罡天阁,内里养了不少据说能通灵、有奇妙能量之人,但是这些人素为历代皇帝的亲信,从未示于外人,其所作所为,连史官也不能书,多年来罡天阁也成了一个传说。只是近年来,一名姓白的术士,不知道立了什么天大的功劳,忽被封为国师,于京郊方物塔的天悬阁设坛。其人其事,是何来历,均不详,但多传言此人便是罡天阁中的翘楚。

        我的身份,自是从未曾见过这位神秘的国师,也完全不知晓今日里的仪程,只愣愣地看着,国师的脸看着像中年人,但是一头白发,又好像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他服饰飘逸,衣袂带风,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国师闭眼,双掌合十,似乎在默念什么咒语,然后他一挥手,掌心突然燃起一团青色的火焰,脚踩着奇异的步伐,不停转圈,口里喃喃地念叨着那些听不懂的咒语。他越转越快,口中咒语也越来越急,忽的,那团火焰腾空而起,化为一只精巧的火凤凰,越过众人,飞到我的头上盘旋三圈,又倏然不见。

        国师遥遥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向皇上禀道:“陛下,这便是上苍选定的人选,这位公主殿下命格贵重,为我大楚之福祉,恳请陛下赐封圣女。如今太后危殆,由圣女为太后祈福,必能使太后凤体安康!”

        皇上自是不识得我,看着我一脸茫然。岚妃赶忙为皇上解围:“这是玉岚殿里的怜儿,她是晚清妹妹的女儿,晚清妹妹走后,便养在臣妾名下。”

        “晚清?”皇上愣了一会,放佛在回想什么,思索片刻,才想起来我的母亲,点点头道:“哦,是晚清的女儿。好,那朕便……”

        “陛下!”皇后娘娘打断皇上的话:“陛下,请恕臣妾无礼。我想问问国师,国师的法事是否有误,她便是皇上骨血,身体也流着一半卑微婢女之血,如何有资格能替太后祈福?如何能成为尊贵的圣女?又如何担得起大楚的社稷福祉!还请国师另设法事,慎重选择吧!”

        我猜测,皇后娘娘定是觉得嘉和公主是嫡女,身份尊贵,如何能被我这样的连封号都没有的皇女比下去?

        皇上虽不满王皇后的自作主张,但见宫中不少人纷纷点头,低声附和皇后,却也不免犹疑起来。

        国师踏前一步,神色凝重又铿锵有力地道:“陛下,皇后娘娘,这位怜儿殿下为大楚福脉,上苍之旨绝不会错。怜儿殿下需焚香净体,于今日子时前登天悬阁独自为太后祈福九日,期间公主为不得见人、不得离开、不得饮食。九日礼毕,公主诚心感天动地,太后定会转危为安!”国师言辞恳切,不容置疑。

        凤仪宫中,人人色动。这九日不饮不食,实非常人能做到。我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今日不是上苍选定了我,但定是有人专程选了我做这枚棋子。我不知他的背后深意,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但我知道这是一次改变我寄人篱下命运的机会。

        心念于此,我不顾前路是凶是吉,大着胆子站起来,向皇上皇后跪拜道:“父皇、母后,太后有恙,女儿心急如焚。虽身份卑微,但既然国师有言,上苍指示,女儿愿前往天悬阁,尽心竭力为太后祈福。太后安康,是我们做晚辈之福,女儿不敢觊觎圣女之封号。”

        王皇后想是还沉浸在九天不饮不食的震惊中,一时语塞,皇上倒是一脸感动,当即赐我封号“敬元公主”。皇上还当众允诺:“敬元,难得你一片孝心。如太后真的能病愈,我便昭告天下,封你为本朝敬元圣女!”

        是夜,我便在国师的主持的复杂的仪式中,更换了一身素衣坐四乘马车出宫。暮色中,在一百名内卫的保卫下,我走向方物塔,也走向我那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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