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阿瑟斯是厉鬼
到教堂时,牧师和几个神职人员正站在门口。
阿瑟斯牵着沈鸣月走到牧师面前。
牧师退后一步,便有一个侍工走到沈鸣月身边。
侍工对沈鸣月低头弯腰:“小姐,请跟随我,我将为您穿上婚纱。”
沈鸣月看了阿瑟斯一眼,转身跟着侍工走向礼厅的一处侧门。
牧师则带着阿瑟斯走进礼厅。
沈鸣月穿好婚纱走出侧厅。
长发散下,身上没有任何珠宝。
婚纱是露肩设计,优美的肩颈线宛如画师笔下灵感倾注的一笔。
阿瑟斯正与牧师确定下午宣誓时的细节,听见开门声即回身来看。
沈鸣月黑睫蹁跹,眼波流转间像是带来了烟雨天的一场落花。
阿瑟斯放在膝盖上的五指倏然拢起,他站起身,迈开长腿走向沈鸣月。
“你是最美的新娘。”
他牵起沈鸣月的手,在她的手背落下清浅的一吻。
沈鸣月低头,视线划过阿瑟斯的后脑,进入他俯身时从衣领里露出的一截后颈。
阿瑟斯的皮肤白得有些发青,任何一点痕迹都能看得十分清楚。
沈鸣月没有费力就看到了阿瑟斯后颈处的一串字母,她微微眯眼。
——athos
这是阿瑟斯的名字。
有人会将自己的名字刻在身上吗?
这一定有极其特殊的意义。
沈鸣月从那几个黑漆漆的字母上,忽地捕捉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鬼气。
那股鬼气纯正到没有邪气,是庞大阴气的汇聚凝练。
沈鸣月在这一刻,就能确认,阿瑟斯是鬼。
还是只强大无匹的厉鬼。
阿瑟斯抬头,将沈鸣月的手搭进自己的臂间。
他们一同走到牧师身前,不约而同地在脸上浮现出真切幸福的微笑。
牧师很满意,他上身前倾,手搭在前胸对二人祝福道:“愿主永存你们的爱。”
他接着站直身体,让两位侍工带着阿瑟斯和沈鸣月去确定下午宾客的名单。
名单上人很少,阿瑟斯与牧师说时,只称是在l市的几个朋友。
杜趁椿从临市挑了几个身手利落的警员来协助他们进行办案。
届时他们便充当新郎新娘的朋友。
而l市警察局们和钟楼的敲钟人里应外合,负责在教堂内埋伏,争取将牧师现场抓获。
牧师本人走出礼厅,沈鸣月和阿瑟斯纳下各自的猜测,没有去管。
等牧师回来,沈鸣月和阿瑟斯已经将除了宣誓以外的流程都走了一遍。
牧师换了身洁白若雪的袍子走上高台,胸前的十字架反射着灯光散发出神圣的光芒。
沈鸣月与阿瑟斯相对而站,两人互握右手。
牧师在眉心处画了个十字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感谢全能的父,今天你在这里亲自为他们建立婚约。求你与他们同在,赐福给他们的家庭和儿女。使他们互敬友爱,合二为一彼此相爱的心。奉圣的名祈祷,阿门。”
“新郎阿瑟斯阿德勒,你愿意”
“新娘沈鸣月,你愿意”
当阿瑟斯和沈鸣月各自说下“我愿意”后,牧师突出的眼球转了转,微微低头对二人恭敬地俯身。
沈鸣月觑了眼牧师。
流程走完,牧师再三强调沈鸣月和阿瑟斯下午的时候要按时来到教堂。
“主会厌弃不遵守规约的人,请二位一定要准时到来。”
阿瑟斯淡淡点头,携着沈鸣月坐上前来接他们的车。
“怎样,牧师有没有起疑心?”
车子启动,副驾上的杜趁椿拉下袍帽,回头问道。
沈鸣月摇头。
阿瑟斯补充:“他对我们很放心,毒药应该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句话带点打趣意味。
开车的小警员“噗嗤”一声笑出来。
车内的气氛便轻松下来。
杜趁椿坐回副驾驶,笑着调侃阿瑟斯:“真是佩服你啊,法医先生。”
阿瑟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沈鸣月,对杜趁椿的话没什么反应。
沈鸣月参与这起案子原先就是为了确定身边有没有鬼怪。
在教堂时通过阿瑟斯后颈的纹身已知道他就是那只鬼。
可系统却没有弹出审判任务的进度通知。
这难道说阿瑟斯却不是叛逃的厉鬼009号
l市自从伯爵被杀案后,政府对下层工人的抚慰工作做得还算完善,所以l市的犯罪率明显下降。
是以警局最近只接了教堂案后暂时没有其他堆砌命案。
沈鸣月不留在警局白白消耗时间。
正好收到了波西的邀约,她换下婚纱来到他预定的餐厅。
“沈小姐,您来了。”波西阿德勒对沈鸣月温和一笑。
沈鸣月腕骨轻抬,抵着下巴缓缓撩起眼帘看向波西:“首相先生,让您久等。”
她在教堂时上了层淡妆,眼尾沾着薄红脂粉,抬眼看人时自带三分情意。
波西阿德勒唇边的笑意变淡,他垂目避开沈鸣月的眼神接触,拿起桌上咖啡抿了口。
他想起自己邀沈鸣月来此的目的。
清咳了下,他从身后拿出一张精致的请帖。
“女王邀请您后日进入宫廷参加一场小宴。”
沈鸣月接过请帖:“首相先生去吗?”
“我当然也在。”波西阿德勒微顿,又道:“简兰姆的医生又说他的伤恢复得很好,再过几天就能拆纱布了。”
沈鸣月笑着放下请帖:“是的,我也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波西眸色加深,指尖摩挲着杯壁,他向沈鸣月说起《他知》:“曲子找的是宫廷乐师演奏的,沈小姐您还满意吗?”
沈鸣月自是没有什么不满之处,她点点头,没说话。
她才接到信件,玫瑰花瓣已经在路上了。
她便想着按照原先计划进行下去吧。
将审判任务和玩家任务调个先后。
在杀了简兰姆之前找到厉鬼009,这也不误进度。
厉鬼009,自然要从阿瑟斯身上去查。
和荀邑一样,叛逃的鬼总不会放任副本内有另一只强大的鬼怪存在,威胁它的安全。
尤多拉和阿瑟斯身上的鬼气同处一源,不知她在这里又充当的什么角色。
当初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
波西阿德勒望向沉思中的沈鸣月。
她面无表情着,明眸半敛,长睫在眼下落着一层浅淡的灰影。
她无处不美,无论是那画一般的五官还是浓纤合度的身姿,她简直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
波西一时之间回不过神。
在极致的美丽面前,人类的反应往往一开始是下意识的臣服和失声。
回神之后才能意识到这美的震撼,便会将自己的感情借助文字或音乐或画笔来将其表达出来。
波西阿德勒只是满脑政务的大俗政客,他没有什么很好的表达方式。
他只能在女王问他为何借宫廷乐师时,和女王说了沈鸣月想要嫁给简兰姆的计划。
女王果然要邀沈鸣月进入宫廷畅聊一番,还让他代为通知,让简兰姆一同前去。
他给沈鸣月送了请帖来,简兰姆那里他遣了手下去。
“阿德勒先生?”沈鸣月伸手敲了敲桌子,唤回波西飘飞的思绪。
这位首相大人有些神思不属,只是又不知因哪桩惹人的政事。
沈鸣月拿起请帖,起身与波西阿德勒告别:“谢谢您,首相大人。您百忙之中能抽空来告知我如此重要的事情,我一定会遵守我们的约定。”
“那么,后天见。”
波西阿德勒没有阻拦,他看着沈鸣月的背影直至消失。
转而坐下盯着变冷的咖啡沉默。
后天的宫廷宴只有女王、他和沈鸣月、简兰姆四人,女王特地将场地布置在宫廷内风景最好的湖边上。
人虽少,但却依旧支起了华丽的篷布。
宫廷乐师们将在那时演奏《他知》,这样的曲子并不适合在宴会上演奏,但女王已经允准,这小小的不合适便也不值一提。
波西阿德勒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咖啡冰滑苦涩,他反复回味着,神情出现一瞬的阴狠。
很快,他又收起狠厉,淡淡叫来侍从结完帐后回了内阁。
圣约翰教堂里,俊美的新郎和美丽的新娘相携之下走向礼厅。
白袍牧师手中拿着黑金精封的圣经,自高处垂目看着阿瑟斯和沈鸣月步步走来。
他的唇畔浮现出一抹古怪的微笑。
阿瑟斯和沈鸣月面向牧师。
牧师让侍工端上两杯紫红葡萄酒。
“请二位喝下主的佳酿吧,它将帮助你们度过美好的夜晚。”
牧师高声咏唱。
阿瑟斯和沈鸣月接过流光溢彩的水晶杯。
“喝吧,我亲爱的孩子。”牧师慈爱地笑起,他盯着两个人的手,眼睛里露出精光。
“牧师,这葡萄酒不对吧。”
台下有个人叫出来。
牧师皱眉,看向他的同时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伟大的父,请原谅这孩子的无礼。”
他接着严肃地斥责说话的这人:“孩子,这是神圣的酒,小心你的语言会给你带来无妄的灾祸。”
那人耸耸肩。
这时礼厅大门忽然打开,午后天色尚亮,杜趁椿带着十几个警员停在门口,逆光看向众人。
“牧师,这位先生有没有灾祸我不知道。但你的灾祸可到了哦——”
“上。”
杜趁椿抬手,向前轻轻一挥。
持枪的警员们们呼一下冲上来将牧师压在地上。
牧师先是震惊,后剧烈地挣扎起来:“你们做什么?抓我是犯法的!!犯法的!”
杜趁椿走到他面前,蹲下用漆黑的枪身拍了拍牧师的脸:“犯法?牧师,你要不要看一下这是什么呀?”
他从警服口袋里掏出一袋红色粉末,拎着袋子在牧师眼前晃了晃。
牧师顿时停下所有动作,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杜趁椿:“你你怎么拿到的?我藏在钟楼藏得”
“藏得很深?”杜趁椿打断牧师,他站起来:“这件案子还是多亏了正义的敲钟人先生呢。”
牧师咬牙,颓然倒地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看向沈鸣月:“你你们”
沈鸣月摘下白手套,拿下头冠和戒指。
她的任务结束了,和阿瑟斯还有杜趁椿简单说了一声便走出了礼厅。
现场也没有她的什么事情。
她自然要去推进任务进度了。
去看看简兰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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