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个月亮
宝月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洗漱完懒洋洋地躺在客厅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薯片。
仿佛昨天的人并没有激起她心中半分涟漪。
电视上的宫斗剧百看不厌,此刻正是全剧最高光的“滴血认亲”桥段,宝月紧张的盯着电视嘴里跟着演员念了起来,“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
虽然这个剧她已经刷了n+1遍,台词都能倒背如流,但每次到了这个片段还是不自觉的紧张。
突然一个人破门而入飞奔到她面前,宝月面无表情地掠过她继续盯着电视。
“宝月,你脚扭的真不是时候,我给你说我不是去画室拿东西吗,你猜我在那里遇到了什么?”
该不会遇见鬼了吧。
没等宝月回答,晓晓兴奋地脱口而出,“一个帅到惨绝人寰的男人。”
惨绝人寰?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的话那看来是挺惨的。
哦,对了。晓晓每隔十天半个月都会碰到不同的男人,他们的统一点就是“帅”,不过真实性有待商榷。
宝月变成如今波澜不惊的模样,晓晓功不可没。
田晓晓声情并茂地讲了和男人相遇的故事并通过自己丰富的想象已经说到了以后有孩子该上哪所学校,却发现眼前这人压根没听。
“喂,李宝月你到底听没听我说啊!”,田晓晓气鼓鼓地坐在她身边。
直到剧情结束宝月才回过神,看着还在生闷气的家伙,宝月递过去一包薯片,“麻辣味的吃不吃?”
“吃。”
眼看薯片见底,田晓晓推了推她,“你做饭没?”
宝月抬手指了指厨房。
田晓晓欣喜不已,穿上拖鞋奔向厨房,不一会厨房传来咆哮声,“李宝月,你就煮了个粥?”
“我以为你不回来呢,就随便做了点。”
田晓晓垂头丧气地从厨房走出来,“如果不是为了告诉你我遇到一个大帅哥我就不会回来,如果我不回来我的肚子就不会饿,如果我的肚子不饿就一定不会得胃病,如果不得胃病……”
再不阻止下去,这人能说到天荒地老,李宝月着急忙慌喊停,“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小龙虾!”
李宝月白了她一眼,“田晓晓你知道现在是啥季节不,我上哪给你弄小龙虾去。”
大雪天吃小龙虾?我倒是有钱。
“换一个!”
“釜山牛排,实在不行来个高级日料也行啊。”
李宝月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拿起皮筋顺手把头发绑了,撸起衣袖四处找东西。
“你找什么呢?”田晓晓撇嘴瞄了一眼。
“我找拖鞋抽死你。”
“妈妈救我。”
“我让你吃小龙虾,我让你吃牛排……”
一时间房间里前面的女人四处躲藏,身后追着一个“身残志坚”的人。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就着粥吃着榨菜,宝月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踢了踢沙发另一侧的人,“我做的饭,你去刷碗去。”
田晓晓翘着二郎腿刷着手机,“撑死了,歇一会先。”
刷到微博上某人的照片,兴致冲冲地靠过来,“啧啧啧,我今天见到的男人比他还帅。”
宝月侧头撇了一眼照片,手机啪嗒一声落在脸上,砸的生疼。
田晓晓看着她白皙的脸上砸的通红一片,嘴里嘟囔着,“百毒不侵的李宝月也会失神,我怎么不记得你喜欢他?”
照片上男人是当红明星周锦和,演员兼歌手,上至八十岁的老奶奶下至三岁的小女孩都是他的迷妹,他还被评为拥有治愈微笑的男人。
可惜只有宝月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烂人。
想到他心中就一阵恶寒,宝月摇摇头否认,“说什么呢,我是在想你说的那个比他还帅的男人得有多帅。”
“那个男人啊。”田晓晓一脸回味无穷,“据我目测身高一米九,肩宽腰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衣风很好,声音听起来如沐春风,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
小梨涡!
宝月猛的坐起身来,抓住田晓晓衣领晃了晃,“你在哪见到他的?”
田晓晓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画室啊画室,我说了多少遍了都。”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打击她,“人早走了,你现在去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说完从兜里翻出那张珍藏的名片,“这是他留下的。”
宝月拿起名片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关上门,沉思片刻还是拨通了电话。
这个号码她倒背如流,那是他们曾经一起买的情侣号,只不过她的早就丢了,没想到他还在用。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阿月。”
她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没有开口,伸手挂断了电话。
电话铃声忽的又响起,宝月紧张地搓了搓手心,按下接听键。
“阿月,电话怎么挂了?”
宝月没有说话,确切的说她不知道说什么。
“阿月,我今天去画室还以为能遇见你呢,结果只有的你朋友在。这几年你是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她看起来性格很好,有她在你身边一定很有趣吧。”南楼语调轻柔,像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叙旧,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久,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在语末说了一句,“阿月,我想见你。”
宝月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颤抖,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语气那么冰冷,“南楼,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以为你听明白了。你向来懂得审时度势,现在看到我如今的生活更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我们都忘记过去,互不打扰可以吗。你这样真的很烦!”
说完匆忙挂断电话,她怕自己会心软。
宝月倚着墙,身体缓缓滑落蹲坐在地上,双手环膝,脑袋趴在手臂上,长长的头发顺着胳膊垂下。
脑子乱成一锅粥。
……
田晓晓不放心的再三嘱咐,“你吃完饭就把碗放在那里就好了,明天我回来收拾。”
“好。”
“你的脚啊记得配合那药按摩按摩。”
“好。”
“等会我走后你反锁好门啊。”
“好,你路上慢点。”宝月一把把她推出门,没完没了了还,她一个身心健全的大活人能出什么事。
田晓晓的表姐生孩子,田妈打了几个电话催促她一块到医院看她表姐。
这家伙不放心她,一步三回头。
关上门,宝月跳到餐桌边刚拿起筷子,“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估计晓晓又落什么东西。
“田晓晓同学,你又忘带钥匙了?”
宝月打开门看到来人笑容僵硬在脸上,慌忙关门,但被一个强劲的胳膊挡住。
“让开,你这是私闯民宅。”宝月使劲按住门,奈何她的力气太小。
男人轻松推开门,环顾四周,视线落在餐桌上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吭地把她抱到座椅上,随后去厨房拿了一个碗和一双筷子。
他倒是不客气。
宝月双手环胸,语气冰冷,“我现在可以随时报警抓你。”
南楼轻笑露出两个小梨涡,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我不怕。”
几年没见,这人厚脸皮的程度一再刷新她的印象啊,给他说了那么多狠话还嬉皮笑脸的上杆子找骂。
宝月骂的口干舌燥,气馁的扒拉几口饭,一蹦一跳的往沙发上走,刚走几步又被他抱起。
挣扎中男人的头发被她揉的乱七八糟,他没有生气只是认真地褪去她的袜子,拿起药膏熟练的给她按摩。
宝月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遇见他后这几天说过恶毒的话几乎是她近二十多年的总和,可这家伙茶米不进。
宝月垂下眼眸把眼泪憋了回去,一定要忍住,她不想害了他。
南楼的动作很轻,他小心翼翼的按摩着伤处,知道看见她微红的眼睛,手下的动作停止,“是不是按疼了?”
“不疼。”
宝月抽了抽鼻涕,就是你别对我这么好了,好不好?
他手不停的给她按了大半个小时。
南楼烧了一壶热水倒了两杯放在两人面前,热气腾腾升起,缠绕在两人之间。
宝月眼尾微红抬眸看着他,“南先生,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你有你的圈子,我有我的圈子,咱们就像两条水平线互不干扰,您说呢?”
其实只要知道你过得好,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南楼看着她伸向杯子的手,把杯子往远处推了推。
至于吗?宝月叹了一口气,连口水都不给喝。
“太烫了,等会再喝。”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宝月又叹了一口气,自己果然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南楼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四年前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那时候家里出了事,我不得不回去。”
宝月知道的,她从来没怪过南楼,上一世是,这辈子也是。
……
上一世高三那年,南楼在海棠花开的时候离开了她,而且一直联系不上。
高考过后一家人外出旅行,回家途中出了车祸,父母离世,宝月失忆。
准确的说是忘记了南楼这个人。
后来她来到首都北城美术界的顶级学府,彼时她刚失去父母没多久,又忘记了很多事,性格变得很胆怯没有什么朋友。
在这里她遇见了一个男人——周锦和。
这个男人待她很好,知道她的喜好,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她熟悉的身影。
她一直以为周锦和追求她是因为爱她,后来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他用来牵制南楼的工具。
一次意外,她想起来以前的所有事。
她记得与她一起长大的人、她爱的人叫南楼,她记得南楼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生了重病才离开她,他之所以不联系是为了不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威胁她的生命,她永远记得他走的时候说的那句‘等我’。
再后来南楼为了救自己失去了生命。
而她也因为在这世上没有牵挂而绝望自杀。
没想到一睁眼来到父母出事的那天。
这次,她没有失去记忆,但她依旧害怕上辈子的事情会重演,为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断绝最开始自己去北城的源头就好。
宝月悲痛欲绝的办完父母丧事,填写志愿时选择了偏远的北方城市——安城。
来到安城的第一年,她每天提心吊胆,既害怕南楼出事又害怕周锦和找到她,她一直关注着他的消息。
就这样战战兢兢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四年多。
久到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南楼,她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可是,南楼一声不响的出现在了她面前,强势的闯入她的生活。
但现在宝月不敢靠近他,她害怕自己会像上辈子一样变成威胁他的工具,她再也不愿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哪怕是被利用。
她的南小楼就该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有幸福的家庭,温柔的妻子,一双乖顺的儿女。
坐在她身侧的男人突然靠在沙发上,脸色潮红。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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