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眼见为实
“影子”瞬间被汪东阳引走，而也在同时，马克几人也顺利穿过了中间的马路，到达了对面的巷子里。
“注意前后左右...注意...注意...”TGR21提醒着，就像是为了刻意去完成一份工作。
“喂！汪哥自己一个能甩开这么多‘影子’么？”马克打断了对方，抱怨说。
“是啊，他这么做，简直...简直就在拿生命开玩笑！”叶曳附和道，甚至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的不满。
“这是最优解了。”TGR21有些无奈，“我也只是个弱小的人工智能，要是我能够变成变形金刚，早就灭了这群怪物了！”
“说到底，我们能做的也只能信他一回。”它接着嘟囔说，“我五年前就在他身边待着了，看着这家伙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个稍微会点儿分析的毛头小子...”
“不过他既然这么做，那么他一定有自己的方法。咱们能干的，也只有按着他的方法来，别给他拖后腿就行。”
说着，TGR21的瞄准镜一转：“别讨论这个了，快点走，到时候他要先安全到达就搞笑了。”
“好吧，反正他也能和我们语音通话。”
其实，TGR21并没有说出汪东阳的真实想法——如果这三个人换成阿尔那样的杀胚，他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退而求其次了。
某回夜晚闲聊时，汪东阳曾感叹：“能力越大，你就会越想着该如何保护弱小。”
“那是你。”
“阿尔也是。”他接着说，“他不也经常独来独往么？说白了，就是不想让我们几个受伤罢了。”
“但后来，他却越来越不避嫌了...为什么？因为我变强了，也用不着他指示什么了。”
“所以啊...我在思考如何保护队伍里的其他人，翻来覆去就只能想到一个好办法——让他们脱离战场。”
“那你有机会解决这一切吗？我依然觉得团队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为了团队。”
汪东阳说这话时，表情显得很无奈，但仍然是面带微笑，尽管苦涩：“毕竟我还没强到那个地步。”
“唉。”
“TGR21，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马克忽然打断了对方的回忆，把其拉回现实。
面前是一段三岔路口，而TGR21隐隐看到，在前面还徘徊着几只“影子”。
这次没有汪东阳当移动的靶子了，该怎么办？
它很快分辨出了“影子”的数量，并得到了一系列分析数据。
但不知道为什么，TGR21没有迅速作出决断，而是向汪东阳发出了一遍讯号。
“喂？你们怎么样了？”
听起来这家伙应该是刚刚停下来，喘着粗气。
而事实也是如此——汪东阳此时爬上了一个高点，而身下是一群虎视眈眈的“狼群”。
“哦，还活着就行。”
“滚，问你呢，你们怎么样了？”
“目前碰到点儿小麻烦，不过应该能够解决。”
“需要...”
“行，知道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祝你好运！”
TGR21没等对方开始咆哮，就断掉了通讯。
“好了，我说一下计划。”它放慢了语速，尽可能让这些刚开始接触魔物的人听清听懂，“‘影子’免疫伤害的机制，还记得吗？”
“嗯，受到伤害后的两秒钟，它们是刀枪不入的。”
“棒极了，你们的包里面，有手榴弹，到时候先扔过去，激发它们的免伤状态...”
“然后，马克，你冲当盾牌，拿我对那群魔物射击就行了。其他人也一样，不过一定要快，懂了吗？”
“懂了是懂了，不过...我不想当盾牌...”马克不情愿地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虽然没用。
“你的‘硬化’能力简直就是为这种场面而生的，不上你上谁？”
想当年，汪东阳在碰到这种近战敌人时，都只能用TGR21的身躯去作抵挡，行为堪比魔鬼。
“快点！手榴弹，三个人，一起！”
TGR21指挥说：“三...二...一...”
马克、叶曳和肯用力将拉了弦的手榴弹扔到了墙的对面，而随着爆炸声的想起，TGR21接着默默数着：
“一...好，马克，开启魔魂，冲冲冲！”
“唉，好吧。”
事实上，这个小胖子并不太情愿，当然更多的是害怕。
他走出了隐蔽的暗处，近距离看到了“影子”们，那蓝得发颤的目光已经射向自己。
“妈...呀...”
“别愣神！快开启‘硬化’！”
TGR21没有想到对方会被眼前的景象吓成这个样子，急忙大声在耳机里喊道。
毕竟若马克没有开启魔魂，他就是一顿软绵绵的红烧肉。
而路中游荡的“影子”们，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它们迅速奔向对方，并伸出利爪，刺了过去。
“当”！
马克大张着嘴，硬生生被刺来的利爪弹了出去，而TGR21急忙启动支架，朝着对面的“影子”果断开枪。
“你们也别愣着！开枪！”
不过令它没有想到的是，叶曳早已掏出手枪，朝着远处的“影子”射击。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
TGR21想着，仍在对面前的怪物们开火。
纵使是魔物，在子弹的巨大杀伤力下，它们仍无力还击，一只只地倒下。
“肯！你身边还有一只！”TGR21朝在一旁的肯喊道，“打头！”
“哦。”
相比于其他几人的热血沸腾，肯显然有些划水的意味——毕竟他原本只想当一名旁观者。
在象征性地开了几枪后，肯扭过身，朝着身边最后一只“影子”射出手枪里地最后一发子弹。
然而，“影子”的身体闪烁了一下，没有如他想象般爆出蓝色的鲜血。
糟了...难道这只没有被手榴弹的爆炸所波及到吗？
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肯已经在极大的恐惧中忘记了换弹，只知道后退。
“一旦如预言所说，我们会必死无疑。”
该死，我不能是第一个！
一秒钟的时间内，“影子”的利爪已经到了他的喉咙前。但下一霎那，枪声响了。
利爪擦着肯的脖子滑了出去，“影子”的头部爆出了一朵血花，歪倒向另一边。
“呼...呼...呼...”
他扶住身旁的一根电线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还好吧？”
女孩儿的声音穿透雨点，进入了肯的耳朵。
“好…好极了…”
直到这时，他全身的肌肉开始如泄了气的气球般，松弛了下来。
尽管自己有所预言，但面对真正的死亡以及侥幸存活，仍让这个人一时间大脑空白。
肯很快被马克和叶曳拉到了对面的巷子里，而过了几秒钟后，他叫住了女孩儿。
“嗯？”
“谢谢。”
肯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而叶曳在愣了半秒后，露出了一丝标志性的微笑:“没事！”
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她留在队伍里了。
肯托起了胸口处的挂件，许久又放开手，追上了前面的人。
“都精醒一些！还有四百米！”TGR21在耳机里大吼着，就像军训的教官，“集中注意力！集中！”
“那座就是了吧？”马克指向一条街的对面。雨中，那座烟花厂已经近在眼前，并围着一圈高不到两米的墙壁。
只是它比从远处看得更为孤独——周围可以作为掩护的墙壁与房屋渐渐稀少，直到变为一片空旷的平地。
然而，TGR21看到，那儿没有“影子”。
“把子弹装满。”它低声说，“然后我们一块冲到正门口，懂了吗？”
不过，就过程而言，准备似乎有些多虑——这儿连人影都没有，自然没有“影子”。
但他们也没有看到汪东阳的身影。
几人翻过了围墙间的护栏，击碎了烟花厂的正门玻璃。
然而，这里是一片暗黑的死寂。
TGR21亮出了手电，并明显感到了马克的双手在颤抖。
“喂，小胖。”它决定缓解缓解对方的紧张，“你平时有啥爱好么吗？”
“什么样的…爱好？”
“比如…打打游戏啊，3A大作什么的...或者打XBOX？FIFA，2K…”
TGR21按照汪东阳的喜好，滔滔不绝地问着，然而最后它得到的，就只是一句单纯的“我不打游戏”。
“我平时就喜欢吃饭和睡觉。”马克接着咕哝道，“然后就完成点儿迪亚斯老大布置的任务，再稍微学会儿东西，没了。”
“怪不得你这么胖...不是，电子游戏那都是男孩的浪漫，你难道...真没感觉？”
“没有，对我来说，吃饭才是。”
这么看来，汪东阳喜好或许还算“正常”。
里面的一切极为空荡和昏暗，并随着深入，潮气以及霉味变得愈发得浓烈。
TGR21也渐渐停止了所谓的“心理疏导”——它发觉，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对劲。
“有...有人吗？”叶曳朝着里面小声问道。
但回应她的，只有整座厂房带来的回音。
“似乎没人。”肯说，“按照惯例，今天是工作日，这里应该上工才对。”
“就算没有活人，‘影子’总该有几只的吧...”马克吐槽道，“别说‘影子’了，现在连人影都没有...”
“等等...”
TGR21的瞄准镜忽然停在了一个位置，并打开了强光——不远处的一处拐角，贴着一张破旧的传单。
“从明日起，本工厂...彻底停运...”
它一字一句地把上面的一行话说了出来：“今年...三...三月...”
这是上两月的告示了，看起来，工厂停运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而如果这样的话，他们来这里便毫无意义——废弃的烟花厂里，不可能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更不用说炸药。
“唉，真是倒霉！”马克气得跺了下脚，而叶曳和肯也失望地叹了口气。
但TGR21却似乎静止住，没有像以往那样吐槽汪东阳的决策失误。它如同机械卡壳般，怔怔地说：
“刚才谁说没有‘影子’的来着...”
这话仿佛一双有力的手，强行扭着另外三人的脖子，看向来时的方向：在围墙外，已经有“影子”撞翻了护栏，直冲他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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