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1晨光微漾，高大落地窗前的窗帘只拉了一半，屋内半分白日，半边仍在昏暗中。
一只缠绕着绷带的小臂从被窝里探出，摸索着关掉了作响的手机铃声。
“喂…”带着浓郁困意的女声。
“头儿，关于晚上的交易的时间地点还有内容需要确认一下…”
那一头是一个很普通的男声，叽里呱啦。
来了横滨之后，琉璃的睡眠好了很多，但她几乎每晚都在做梦，梦到过去，还有很多有的没有的、碎碎的东西，这让她宽慰的同时也觉得苦恼——谁不想安稳一觉到天亮呢？
她起了身，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里的条条框框。
风吹着6米长的丝绒窗帘，穿着黑色吊带的人敲打了几个字，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身边有纸笔吗？”
“等我五秒钟。”
她在心里默默数到五，“今晚七点，横滨桃源里夜店，交易内容——寻找一颗红宝石，港口黑手党的负责人，”她顿了顿，“中原中也；项目负责人，北村鹿芒。今晚的司机已经备好，6点准时来接送。记住，委托是我们的第一要务。”
“明白。”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边吵嚷了几秒钟，“明秀问你去哪？”
2略暗的灯光，嬉笑的女人，楼下舞池躁动的音乐和缠绵的彩色灯光，是每个夜晚的月见里。
这是港口黑手党手下最大的夜店，干部们颇喜好在这谈生意，这里多的是嘴如蜜抹欢笑的女人，缤纷烈焰的酒水，暗昧的灯影总是让人放松警惕。
素日里卸下担子的黑手党成员也爱来这里买几分醉，邂逅几段艳遇，舞动腰肢。
这是黑白灰三地的交汇点，形形色色的，台面上的，场地后的都藏在闪耀的灯光之后。
这儿的管理人，名唤蝴蝶夫人，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只晓得她生来魅惑，声音勾人，心肠九曲十八弯。
这是她今夜第三次步入三楼最大的包厢了，这是仅提供给港口黑手党干部及以上的人的专用包厢，二楼及以上的包间一晚上不砸个几百万是上不去的。
黑色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墙壁上铺的不是壁纸而是孔雀尾羽，绿色里透着一股如幻境般气息，灯光很昏暗，真皮的两排沙发，里边一排空着，外边一排坐着人。
中原中也一手挑着烟，那烟燃了一半，冒红的星还有些烟雾，双腿交叠坐在中间，见蝴蝶夫人来了，先是掐灭了烟头，眼皮也没抬，“我没叫你。”
蝴蝶夫人欠身，声音如琴，“中原干部，人还没来，我先带了几个姑娘上来，供大人们嬉笑也好。”
身后站着的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无一例外都是缺些布料的衣物，白花花的大腿上抹了些细闪的粉，领口打开，深不见底的沟壑，低着头。
中原中也瞟过一眼，又扫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几个下属，摆了摆手，“也罢。”
像是想起什么，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看向一侧的女下属，“要给你叫个男人吗？”
女下属脸一红，支支吾吾地点着头，中原中也会意，摆摆手让蝴蝶夫人挑几个皮相上佳的。
女人们和身后的下属们嬉闹着，蝴蝶夫人依旧欠身在前，“干部从来不看我手下的姑娘一眼，起码让我知道我这缺什么样的姑娘吧。”
中原中也点烟的手一停，像是轻笑一声又像是叹了口气，“不需要的。”
又起头来，蓝眼睛里的浮起些情绪但很快散去，带着一些苦涩的笑容，“放过我吧蝴蝶夫人，别再想办法给我塞女人了。”
女子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妖娆的红唇张张合合，“有句话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中原干部心里有人，这是港口黑手党公开的秘密，有人说她已经死了，有的人说她还活着。但不论如何，中原干部那些日子的疯魔、癫狂和悲伤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也只有她敢一次次在中原中也面前不厌其烦地举荐着新的女子。
初识中原干部的时候她也很惊讶，那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旁边同样站着一个和他一样年纪的少年，叫做太宰治。
太宰治总是一副轻飘飘猫似的面孔，但不经意间却总是在鸢色的眼里流露出不知名的，却让人浑身一寒的冰冷。
而中原中也面对女孩时总显得青涩许多，不似外界传的那副重力史该有的冷漠与无情，相反，他对人倒是和善许多，而显得身边的太宰治格外的狡黠。
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个年轻的首领的得力干将常常在月见里现身，谈生意、或是喝酒。
中原中也的酒量不怎么好，时常要闹些疯癫，他们总是无措又战战兢兢地打电话给另一位少年——太宰治求他带走正准备掀翻房顶的中原中也。
然后那位最年轻的干部就会带着一脸的嫌恶走来，看着醉酒的中原中也红着脸稀里糊涂地不知道念叨些什么，满是嘲讽地怪笑了一下，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黑色幽灵的笑声就像从地狱里传出的恶鬼的呢喃。
太宰治虽然总是带着一脸的温和，像三月和煦的春风拂面，但他的笑脸总是若有若无的与人保持着一种固定且无法跨越的距离，眼底里隐隐起伏的黑暗也让人害怕地避开他的视线。
而中原中也刀子嘴豆腐心，待身边的人倒是亲和，他好奇那些酒的滋味，炙热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一摞排列的酒瓶上。对身边人的关怀也是一句不落下，虽是上司，但大家打心底里都喜欢着他。
那件事后，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再提及女人、恋情之类的词语了。
她见过那个女子，那日庆功宴上，来接走中原中也的姑娘。
是个相当好看的人，带着素雅的淡妆，连眼线也没画，她只是在那里站着，就让人没由来的感到欢欣，或许这就是光明的滋味吧。她靠近中原中也，他就一下子认出了她，手里提着的酒瓶子也放下了，直直地扑在她的怀里，泛红的脸还洋溢着笑意。
约莫过了半小时的样子，这件包厢的雕花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发型凛冽又看着颇为高冷的男生进来了，还有一个面容清秀但不知为何透着一股衰气的。
中也眉头一挑，众人也是一愣，这看着几分面瘫的男人就罢了，旁边这个一副涉世未深的小男生竟也是那个近几年刚兴起的地下世界的巨头d的帮手么？
面瘫男肩头上背着一个长形袋子，热情的女孩们簇拥着他，把他肩上的黑色的网球袋拿走了，对着中原中也使了个颜色——这是武器。
但男子未表露过丝毫抗争的神情，只是任由女孩们把武器抽走。
在这一行绝不能被外貌迷惑。
这是一桩大生意，森鸥外交代绝不能出错，中原中也瞧着这差不多到了时间点，但他看着面前落座的两人，眼里满是说不清的情绪。
不是她啊，他有些失望地想道。
男子简略地介绍了自己，准备进入主题，旁边的人嘟囔了一句。
“头儿不是说很快就来了吗？”
中原中也海色的眼睛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衰小伙被他吓了一下，下意识的往那名男子身边靠，陪着傻笑说谷妹那赛。
但男子却没有丝毫神色的改变，浅栗色的眼没有丝毫起伏的看向中原中也，“这次的负责人是我，倒不需要考虑其他的。”
蝴蝶夫人来了，欠身低声询问对面两人的酒水需要。
“gin&tonic。”男人的声音落下，蝴蝶夫人的笑容停滞了瞬息又恢复如初，不止她，在座的所有人包括中原中也都愣神了一刻。
“所有的酒水我们港口黑手党会买单的，随意点吧。”中原中也提醒道。
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又重复了一遍。
蝴蝶夫人婉声应道，又望向身旁那位看着有些不靠谱的小伙。
衰小伙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抵着下巴支支吾吾了好久，面瘫男瞥了一眼，“给他杯果酒就好，低度数的。”
蝴蝶夫人笑着应下，款款离去。
“相当廉价的鸡尾酒，d的手下难道不该喝些有品味的酒么？”中原中也瞅着面前面部线条清晰的男人。
而男人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无妨。”
一个个晶莹的气泡，不断从杯底上升，游过通透的酒体，男子拿起面前插着青柠角的鸡尾酒抿了一口，清爽略带些苦，“我叫北村鹿芒。”
旁边的衰伙子笑了笑，是那种无害又有些傻气的笑容，“我叫植村明秀。”
中原中也从前也在另一个人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和眼前这个人一样，和他屈身的黑暗相违和的感觉。
他的喉结上下移动，海色的眼睛看着那个正一口闷的衰小伙，像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想拿起面前的威士忌，身后的下属轻咳一声，他立马会意停住了已经伸向前的手。
他明白，今晚的交易不能搞砸。
原本静默了一瞬的女人们又欢闹起来，簇拥着那两人，扬起线条流畅的脖颈，鹿芒手臂刚抬起，离他最近的女孩遍弯腰将酒呈上，艳丽的红唇轻抿。
鹿芒只是扫了一眼，神色未变，还是那一副的面瘫相，只是眨了几下眼，淡定地接过杯子。
一旁的明秀倒显得有些无措，女孩们见他似乎还是个清纯的少男，明晃晃的大腿轻靠在他身边，那些丝绸的裙子在迷离的灯光下变得不同，浅色的照成半透明的样子，勾勒出她们的身姿，黑色的如墨缠绕，她们的线条像新抽的柳条那样纤细美丽。
植村显然有些犯懵，目光在这些长腿妹中间摇摆了一阵，作无奈相和这群人打着哈哈。
中原中也只是淡淡地看着这派景象，那些莺莺燕燕像是说好了似的，并不像水蛇似的缠上来。
一旁的蝴蝶夫人欠身退下，再来时，身后跟了好几个长相或妖孽，或冷峻，或乖巧如白兔的男子。
“这可真不错。”身旁的一个下属嘟囔了一声，就收到了那个女下属的一记眼刀，吓得他赶紧坐端正。
北村鹿芒扭头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对上中也如海般蔚蓝的眼睛，中也清楚的感觉到对面的人瞳孔猛然一缩。
这个男人入场了这么久，中原中也第一次在他的面上感受到了可以称之为“情绪波动”的东西。
“怎么说？”中原中也掐灭了手里的烟，眼里恍若海底深渊，声线平静但不容拒绝，“该进入正题了。”
宝石——世界上每单位质量价值最高的物质之一。宝石还出现在各种神话及宗教传说中，有不同的象征意义，例如绿松石象征成功和必胜，金绿宝石象征好运和健康。
中原中也曾经的工作是黑手党监视走私宝石的流通，许多见不得光的宝石通过港口黑手党的手笔重见天日，带着全新的面貌和雍容的鉴定书出现在一流的宝石店。
走私宝石，这是黑手党最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也是中原中也相当熟悉的领域之一。
照片上的是一颗红色的宝石，中原中也知道它，同叶卡捷琳娜加冕时所戴的大皇冠上装饰冠顶的那颗号称世界上最大最漂亮的红天鹅绒色尖晶石出自同一红宝石矿。几年前这颗宝石也曾在地下黑市现过身，近日里有人说在地下黑市里曾瞥见过这颗珍宝的身影，后脚d就找上门了。
对方的人言简意赅，说像一个精英标本，更像是一台精密运行的仪器——高冷、高效。
“嗯”、“可以”、“不行”基本上就囊括了他对中原中也的所有应答。和这样的人交流，某种程度上来说很舒服。但无论如何，他今晚只需要谈好这单交易就行。
3里头似乎进展得很快，已经可以听见里面人碰杯谈笑的声音，外面的蝴蝶夫人带着两排人也是耐心地等候着中原中也的命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一楼的舞池喧闹异常，卡座上的人们也随着喧闹动感的音乐欢呼起来，时而喷花，时而撒纸，陪酒们举着发光的灯牌或是仰头大笑扭着腰胯，甩手，或是与客人们举杯畅饮。
一切都与往常无异，只有她和这个包厢内外的人知道今夜有多么不同寻常。
一阵清晰的塔塔塔的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直直走向这里，蝴蝶夫人有些惊讶，这座包厢是特别设立在这的，平常人根本不会往这走。
来的人是个身材窈窕的女子，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露出衬衫的衣领，上面的三个扣子散着，露出隐隐雪白的起伏，短短的裙子不及外套的下摆。
她越走越近，直直地朝这边走来，蝴蝶夫人细长的眼睛眯起，蓄势待发。
她在这帮人面前停了下来，指了指蓝色的雕花大门，微卷的头发甩了甩，色泽光润的红唇一张一合，“a-01？”
这是这个包厢的号码，蝴蝶夫人丝毫不敢放松，艳红的嘴唇绽开，眉眼低垂，做出一个顺和的表情，“是，敢问…”
还没等她说完，这个女子笑了笑，一脸的无畏，“啊，那就是了。”
当她正要推开这扇门的时候，蝴蝶夫人抓住了她的手，扳了过来，强迫她半个身子也转过来，蝴蝶夫人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完美无缺的温婉笑容，媚目弯弯，像一株妖艳的罂粟花。
女子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露出了红唇后皓白的牙，她转过头来，走得近了些，几乎碰上蝴蝶夫人的鼻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缓缓地说：“别慌，来办事的。”
蝴蝶夫人抬眼，目光如破空的剑刃银芒闪烁，上下打量了一番，女生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很凉，像来自静默深渊里孤独婉转的海流，“还是说你要里头的人出来请我进去呢？”
蝴蝶夫人恢复了原本绵延的笑容，退回原位，鞠了一躬，两侧的公主切下垂，末梢婉约如弯月。
女生推开了厚重的雕花大门，里面本是一派繁忙的样子，抹闪的长腿绘出妙曼的曲线，那些或性感或优雅的女孩与正装的男人们围坐在一起嬉笑着，但突兀的闯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蝴蝶夫人突然心尖一动，这个女孩的脸很熟悉。
她思索了两秒，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悄然闭上的大门。
——是她。
4合作谈妥得很顺利，中原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金额巨大，上头很重视，但对方虽然看着不喜言笑，但好在效率很高，极少的场面话，劈头盖脸就是核心输出。
包厢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男人和女人举着香槟杯，金黄色的酒液灌入口中，许是酒精的烘托下，不知是谁提出的真心话大冒险，植村对于突如其来的融入感到很懵逼，侧身与北村鹿芒耳语：“师兄这的人真不把咱当外人啊。”
按植村秀对北村鹿芒的了解，此人虽然内里隐藏的八婆属性，但还是一个冷漠如机械的人，莫说他与头儿，这几个啥交情？和这群只是短暂利益互通关系的港口黑手党玩这档子游戏，咋可能？
但北村只是瞥了一眼新来的短信，淡淡道：“行啊，玩。”
此话一出，植村明秀愣在原地，心想这不对啊这不符合师兄你平时的贫僧贵公子人设啊。
另一头的中原中也只是笑笑让人拿上牌，“北村先生生得冷淡，倒也挺解风情。”
“初来乍到，我来洗牌吧。”北村鹿芒伸手接过长腿美女手里的一副牌。
中原中也来了劲，示意大伙坐下，两排的真皮沙发坐得满满当当。植村明秀好奇，探过脑袋去看这些惩罚牌背后写了什么。
看到第一张卡牌植村就觉得全身血液倒流。
“你会为另一半"咬"吗？”
“你期待与在座的那一位一夜情？”
……
……
北村展开牌面，飞快地掠过一眼，云淡风轻地开始洗牌，植村暗自惊叹靠师兄就是师兄，看了这么r18的东西眼皮都没抬一下。
北村鹿芒大概就是电影里酷拽的冷派帅哥，不经意的一瞥就让一个连队的少女为之付出真心，可惜本人似乎没有世俗的欲望，每天真实的生活堪比中世纪的苦行僧。
数十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牌，北村的手法很熟练，张张牌交错飞舞，两堆洗好的牌放在两旁，他拿起一个空了的酒瓶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心。
“瓶口指到谁就是谁。”
男女们欢呼着，连植村都忍不住高喊了一声，火热的目光锁在北村骨节分明的指节按住的瓶身。北村面无表情地转动着酒瓶，一圈，两圈…第四圈，速度缓缓减为0，众人的欢呼也随之落地，大家的目光从圆弧的瓶口一寸寸平移到正对着的人——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皱着眉看着小小的此刻却如一块黑洞的酒瓶口，“算了，愿赌服输。”
男女们又欢呼起来，在众人的拍掌声中和目光里，他捻起最上的一张牌。
植村明秀有些麻木，这些人的拍掌声简直和自带音响一样震得他头皮发麻，好在他知道其中的技巧，他也去震聋别人的耳膜。
当一个人念着上面的字：“让左边第二位异性跨坐在腿上1分钟。”所有人都静默了，原本鼓得热烈的掌声也停了，只剩下植村一个人带着蒙奇·d·路飞般的傻笑，一个劲儿地鼓着掌，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热闹，格外扎耳。
植村后知后觉地收回有点拍红的手掌，索性塞到背后，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众人，又看看身旁的师兄。北村从来都是没什么表情的人，而其余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那个女孩，浑然没有□□部挑中的喜悦，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地板，出了一背的冷汗。
半晌，中原中也有些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罢了，就当是为合作成功助个兴，今晚准了。”
大家都暗自松了口气，那个女孩捂着半开的胸口站了起来，娇滴滴的，脸红红的，很难想象在这个级别的包厢里游走的女孩也会有这么青涩的一面。
她颤巍巍地在中原中也的腿上坐了下来，纤长白净的手臂搭上中原中也的肩，面若羞花，中原中也微微倾身向后，一手轻轻扶住女孩的细软的腰肢，但海蓝的双眼并不看她。女孩的长腿抹了银亮细闪的粉末，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皎皎月光如钻石的光泽。
在倒计时进入最后十秒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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