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火上倒油
“教练。”筱原千代敲了敲门。
“哦，是千代啊，进来吧。”
“又来打扰您了。”筱原千代提了下自己手上的果篮。
乌养教练放下手上的杯子：“不用每次来都带东西。”
筱原千代笑了下，没答应：“谁让我每次来都麻烦您呢。”
乌养教练对这套说辞不置可否：“排球部又有变动了么？”
筱原千代把果篮放到桌子上：“嗯，新来了四个一年级，然后，换了个二传。”
乌养教练这才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筱原千代：“换成了一年级？”
“嗯，”筱原千代应道，“一点就通，发球和接球都不错，在传球上应该算是天才那类吧。”
“你不是一向讨厌天才吗？”
“是的，到现在也很讨厌，”筱原千代道，但她想起来训练结束路过操场影山和日向都在训练的样子，还有每天比他们早一两个小时到体育馆，提起二传时眼里的光，“但是那孩子，应该是真的喜欢排球，练习也比大部分人努力的多。”
她就算再讨厌天才，也没必要在菅原孝支表示退让后，强行把这样的后辈压下去。
乌养教练懂了，有天赋就算了，还比别人训练刻苦，甚至还比平常人更加热爱排球。
即便是筱原千代也很难说他什么。
那就没办法了。
他看着筱原千代的脸色：“菅原就这么把位置让了？”
筱原千代：“毕竟排球是竞技体育嘛。他也是二传，对那孩子的实力比谁都有数。”
“是啊，排球是竞技体育。”乌养教练点了点头，“和我讲讲那些新人们吧，可惜了，这种事情还是亲眼看到的好。”
“那得等您身体先养好，去年出事的时候可把大家吓坏了。”
“哼，我身体好的很。”
……
一边，菅原孝支回到了排球部。
他看着看过来的泽村大地，主动道：“没关系了，千代现在去找乌养教练说二传和新生们的事了。”
泽村大地这才舒了口气：“那就好，难得见她生这么大气。”
“啊哈哈，”菅原孝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到底是我的错，是我把她惹生气了。”
泽村大地有些不解，筱原千代不是因为青叶城西要求换二传才气的吗，不过他没必要追问到底：“总之劝好了就行。”
……
第二天早上。
“筱原前辈？你不是请假了么。”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赛跑挤进门后，就看到了已经站在体育馆内写着什么的筱原千代。
筱原千代看着他们一大早就精神的样子，不由得失笑：“不请了。倒是你们，一大早就这么拼命，过会儿训练可别喊累。”
“不会的！不管什么样的训练我都能接受！”日向翔阳站得笔直，保证道。
“好，很有精神！”筱原千代笑着拍了下日向翔阳的肩膀。
然后她看向了影山飞雄。
想到了她昨天对换二传的反感，影山飞雄突然紧张了起来，但是令人意外的是，筱原千代却没多说什么：“影山也是，之后的比赛注意下我之前说的点就行，就算失误了也没什么，队里的大家脾气都很好，有问题会直接跟你提的。”
“好的……”
脾气很好……
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同时想到了部长泽村大地和助教筱原千代发火的样子。
……应该，是真的吧？
“大家来之前你们就随便干点什么吧，离正式训练还有些时间。”
“是！”
筱原千代看着两人笑闹着去热身，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筱原，早。”
“早。”筱原千代看着进门的泽村大地，“新人可都在你前面到了，这样可不行啊队长。”
“饶了我吧，我可没日向那么有精神。”泽村大地换了下鞋子，“对了，关于日向的位置，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是队长，这些你决定就行了。”筱原千代不在这些事上多插手，“已经决定让他成为首发了么？”
“嗯，毕竟想让他和影山搭档出场。”泽村大地点头。
“那就是mb？”筱原千代想了下，日向的接球水平明显不能当自由人，能力的话主攻手也不太行，能占的位置只有副攻手mb了。
泽村大地：“没错，你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
筱原千代叹气：“那他可要好好练拦网了，扣球影山可以根据他的身高来，可拦网的话，对面可不会照顾到他的身高，根据起跳时间来扣球。”
泽村大地：“麻烦你了。”
筱原千代不吃他这套：“少给我添责任，我只负责安排针对性训练，至于成功那得看他自己。”
“那自然。”
片刻后，排球部的成员陆续都到齐了，泽村大地拿出模拟球场的白板，敲了敲：“大家过来开个会。”
菅原孝支坐到了筱原千代身边，他嗅了下空气，小声道：“撒隆巴斯的味道还挺明显的，你贴了几张，真的没事吗？”
筱原千代侧过头同样小声道：“没事，以前摔的比这严重多了，过会儿站起来你扶我下就行。”
“好。”
泽村大地清咳了两声，两人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当刚刚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关于这次练习赛中比赛的阵容……”
……
周二，筱原千代坐在去青叶城西的大巴上。
她刚拿出新买的糖果跟清水洁子分享，就听到了后面突然吵了起来。
“后面男生在吵什么？”筱原千代好奇道，因为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太方便朝后看。
“不知道。”清水洁子对男生的吵闹不感兴趣，“不要站起来，不安全。”
“好哦。”试图爬到椅子上朝后看的筱原千代听话地坐好。
然后她被后面的鸡飞狗跳闹得心痒痒，直到中途停车后才知道是日向过于紧张吐到了田中身上。
“噗。”
“筱原你还笑！”泽村大地听到笑声立马转头喝道。
“别担心别担心，吐完就好多了之后应该就不会紧张……”筱原千代看到了面若金纸，状若游魂的日向，脸色的笑容也是一僵，话也变得不确定了起来，“……了吧。”
“……”
沉默是今天的三年组。
到达了青叶城西，筱原千代和清水洁子走到了武田老师的身边，大概了解了下注意事项，然后她听到了泽村·老父亲·大地的呐喊：“田中——！”
“我过去看看。”筱原千代看到那边乱糟糟的一片。
“好的。”武田老师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况且他觉得在对外社交这块，筱原千代比他擅长的多。
“怎么了？”
筱原千代在泽村大地“一会儿不盯着，你们就惹出事情”的背景音和不断鞠躬下，打量了眼骂骂咧咧不服的田中龙之介和敷衍得表情装都懒得装的月岛萤，还有对面穿着青叶城西队服的两个人。
她心里大概有了点数。
月岛萤虽然毒舌，田中脾气不好，但都不是主动挑事的主，更何况是两人同时惹出事情。
本来就不待见青叶城西，又极其护短的筱原千代，内心的记仇本又狠添了一笔。
“好了，泽村。”筱原千代有些冷淡地喊停，“时间快到了，别为了不重要的人浪费时间。”
“筱原怎么你也！”泽村大地一噎，但到底不好跟训别人一样训筱原千代，只好点头致歉，然后拎着田中回到队伍。
“好久不见啊，王者。”其中一个穿着青叶城西队服的人突然开口，“让我们看看你在乌野实行什么样的□□统治吧，真让人期待啊。”
“……啊。”出乎意外的事，影山飞雄只是平静地应了声。
“好小子。”菅原孝支和田中龙之介一左一右拍了下影山飞雄的背。
“影山才一年级□□什么，当前辈不存在造反吗？”筱原千代对这段发言有些困惑，“北川第一的学生精神状况都这么不好吗？”
想到影山刚来乌野的状态，她简直想一键查询下北川第一排球部的精神状态。
“没错没错，而且我们这边要说□□者那也得是筱……嗷！”筱原千代一本子抽上了上头到口不择言的田中龙之介的脑袋。
筱原千代掀了下眼皮子，刚刚抽脑袋的速度之快，旁人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不过是个练习赛，把你的兴奋劲儿收收，力气用在球场上。”
“是……”被痛击的田中龙之介垂泪老实。
……
“筱原，他们的状态真的没关系吗？”武田老师坐在椅子上，看着场上的鸡飞狗跳，准确来说是日向的手忙脚乱陷入迷茫。
筱原千代面带笑容地看着面板上的24：13，她开口，语气如春风般和煦：“放心吧老师，总要有这么个过程的，这场练习赛不就是拿给新人适应比赛的吗？”
不，他记得是通过和县内四强的比赛磨练自己。武田老师内心想着，然后讪笑着看着捏笔用力到紧绷的筱原千代的手指。
还有已经往旁边移了两步的求生欲很旺盛的菅原孝支。
他选择沉默，是的，没错，这就是场拿来给新人适应的比赛。
然后他就看着赛点发球的日向，被哨声吓得，抛起球迅速挥下。
“嘭！”
……
……
……
沉默，沉默是此刻的球场。
好听吗，好听就是颗好头。
“不，那个。”武田老师反应过来，失措地看向旁边的筱原千代。
但是却见筱原千代一巴掌拍到脸上，转过头不住地颤抖。
他再转头回到场内。
“喂！你的后脑勺没事吧！”
“干得好！直击后脑！”
他好像跟不上时代了。
“别火上浇油啊！”
“你们快住口！”
嗯，看泽村和菅原的反应他还是正常的。
“喝水吗？”清水洁子递了个水瓶到筱原千代旁边。
“不，咳，不了，”筱原千代疯狂憋笑，“现在喝水会被呛到。”
然后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疯狂发抖。
“千代怎么连你也！”菅原孝支有些崩溃地看向身后突然不靠谱起来的女友。
“咳，”筱原千代咳嗽了下让自己不那么乐，“放心吧，球场上打到队友也不算少见，更何况这只是练习赛，影山不会说什么的。”
球场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然后正如筱原千代所说，被痛击后脑勺的影山飞雄，并没有发火，而是一步一步走向了日向翔阳，他露出了核善的表情，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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