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保镖or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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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医院，杰森随手把汤姆·沃伦的钱包丢给他老婆，把自己的夹克拿回来。刚要离开时，忽然看到一位熟人。
一个长得很像挂在韦恩庄园豪宅墙壁上那位托马斯韦恩的医生，穿了一套看起来不贵其实是手工定制的西装，低调的琥珀袖扣，似乎正要下班，和胖胖的护士长和医院里的护工在服务台处聊天。巧不巧，托马斯韦恩就是一位医生，而自己好像处于一个非同寻常的时间点。
对于死而复生的人来说，穿越时间并非不能接受。
护士长：“那边那个小混混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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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韦恩做过战地医生，见过很多年轻的士兵，回到哥谭之后，出于兴趣爱好做了一名急诊室医生。他见了太多的倒霉鬼、笨蛋和小混混。
站在大厅绿植后面的年轻人高大健壮，一头黑发上挑染着两缕白头发，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穿着在不算温暖的季节里穿着一件鲜红色套头卫衣，塞满东西的多袋裤，像个流里流气的披头士。但这个年轻人有一双过于翠绿的眼睛，一种奇怪又无害的神情，在闪烁的白炽灯下清晰明确的凝视自己，这年轻人的颧骨上有一片受伤后的淤青和淡淡发黄，像是阴影笼罩在他脸上。
托马斯走过去问：“你需要帮助吗？年轻人。你受伤了。”
“这是别人的血，他被人枪击，我送他来医院。”杰森在裤子上随手擦了擦干涸的鲜血，看到他胸牌的名字，瞳孔微不可查的缩小了一瞬间：“谢谢你…韦恩医生。卫生间在哪里？”
“走到头左拐。你脸上的伤”
有人呼叫：“托马斯医生，又送来一个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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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杰森陶德看起来还不错，头发有点乱，衣服破了一点，脸上还有拼命后的擦伤，整体状态真的不错。
杰森陶德叹了口气：“这草蛋的人生。”
他从体内召唤出大种姓之刃。
燃烧着无形烈焰的双剑，能破除一切魔法，对有恃无恐的神秘侧造成极大伤害。
眼前景象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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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凳子似乎不适合过夜，但很安全，也就有个小偷，但遮风挡雨有空调。
但适应性的强的人怎样都可以生活，嘈杂哭泣和因贫穷引起的一系列负面声音都不值一提。
杰森靠着廉价速溶咖啡和医院里的廉价火腿三明治解决一餐，回到走廊，抽出一张免费供人观看的报纸，试图检索到线索，时间地点，以及有无异常自然情况。
四十年前。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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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嚎叫划破医院死气沉沉的夜空，醉汉冲进来叫骂：“我的儿子怎么会死！！他死在你们医院！送来的时候只是昏迷！”
一个在旁边哭泣的老妇人冲过去拦住他。
护士长反驳：“你儿子从二层楼摔下来后脑勺着地！摔断了脖子！”
“上午送来抢救你现在才来，也太晚了吧！”
“冷静点，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杰森冷冽的瞥了一眼醉汉，抖了抖报纸，无所谓的继续看新闻，他对四十年前的新闻一无所知。
托马斯帮忙抢救完车祸受伤的人走出来。
醉鬼猛地掀开大衣外套，露出缠在腰间的一些电线和纸筒和一个信号器，又拔出一把刀：“谁都不要动！！这有炸弹，都看清楚了！都他妈别逼我！！我儿子死了。谁敢乱动我就引爆炸弹！我要见我儿子的主治医生！他必须赔偿我！其他人靠边蹲下！”
医生们不是很惊慌，默默的按照要求靠边蹲下。
托马斯韦恩：“我就是你儿子的主治医师。你想要多少钱？”要吧，给你，然后报警，这些事足够判你十年。
醉汉不满于这位衣冠楚楚的医生如此冷静，嫉妒涌上心头，挥刀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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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杰森烦躁的拔出枪，连开两枪，一枪击中肩膀停止攻击第二枪爆头：“他妈的我就想找个地方睡一晚上！狗娘养的！拿个假炸弹讹人还不够！”哥谭，果然是我的哥谭！
托马斯韦恩捂着伤口，擦了擦脸上溅上的鲜血：“有点突然。”
杰森扔下报纸出现在他面前：“我有一个好消息通知你。”
托马斯：“什么？”你本来想抢劫，现在只想索取一点报酬么？应该的。
杰森笑了笑：“这里是最适合受伤的地方，绝对不会来不及送医院。”
托马斯不是很想笑，但是太好笑了：“哈哈，真幽默。你叫什么？”
“杰森托德。”
“苏珊，打电话给我太太，告诉她今天晚点回去，可能需要住院。格林，不是贯穿伤，你来给我缝合，缝整齐点。杰森，等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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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韦恩带着布鲁斯·韦恩火速赶到。地上的尸体被盖上了废弃白布单。
杰森略带尴尬的喝着第二杯廉价速溶咖啡，不看这对母子。
我在老蝙蝠没来之前杀了一个人——我就是故意的，我知道他是来讹人的。但现在也不是batman，是batbaby。
杰森看到batbaby的钢蓝色眼睛里含着两包眼泪，他穿着英国小绅士应该穿的斜纹短裤和白色足球袜，脸颊苍白，鼻尖发红。
艹，年幼的布鲁斯。在恢复理智之前外表脏乎乎实际上还带着洗衣粉香气、又暖和厚实的皮夹克就披在小孩肩头。
玛莎给布鲁斯扣上上面两个扣子，搂着儿子的肩膀：“再次表示感谢，先生。我还不知道您的姓名。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打劫韦恩可能只能要一个钱包，救了韦恩却能收获更多。他看起来像个外地人，但很快就能凭此获得房产，汽车——这都是他应得的！
“杰森托德。”杰森头皮发麻，轻描淡写又漫不经心，在裤兜里摸了摸：“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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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女士香烟滋味更加绵软香甜。
杰森时不时的挪开两步，尽量不让烟雾扩散到还有小红脸蛋又泪眼汪汪的batbaby身边。
他不太想看到眼前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这一幕让杰森感觉自己不像个铁血硬汉，而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文艺青年。
被那种烂俗合家欢大结局感动的用掉半包纸巾。
作为热血青年，现在是时候去给自己弄套假身份，三个安全屋、摩托车和更多的武器补给，以及最新款的皮夹克。
布鲁斯一直盯着杰森，看到他离开了手术室外的长廊，穿着单薄的套头衫走过拐角。
玛莎抓住他：“你干什么去？不要乱跑。”
“mama，杰森托德要走了。”
“他可能是去洗手间。”
可是他看起来不会再回来。
布鲁斯站在医院满是消毒液味道的地砖上：“mam，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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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磅的健壮青年低头看着小男孩布鲁斯。
这个八岁的小男孩有柔软的黑色头发，还有一双蓝的还他妈挺梦幻的蓝眼睛，人小，显得眼睛更大。生长期的小男孩有些健康而灵活消瘦，爬树时像个猴子，安静的站在地上却显得很小。根本看不出他会在二三十年后长成一个体重远超200磅的肌肉猛男。
小男孩抬起头看着高大暴躁的青年：“你去哪儿？”
他奶声奶气的试图用命令的语气遮掩不安的请求：“你还会回来吗？托德先生？”
杰森陶德想：凸(艹皿艹)，老蝙蝠在幼崽时期这么可爱，这不科学，这就是他的超能力吗？
哥谭或许会失去蝙蝠侠。
那些受难的灵魂也失去了保护者。
这不重要。
杰森挫败的揉揉脸，屈从于内心的喜悦之情，看到阿福跟在身后。情不自禁的想玩梗：“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饿么？”
布鲁斯仰着脸，略感羞怯的点点头，把他的皮夹克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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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总是曲折离奇。永远超乎想象。
人们往往把任性也叫做自由，但是任性只是非理性的自由，人性的选择和自决都不是出于意志的理性，而是出于偶然的动机以及这种动机对感性外在世界的依赖。
杰森把买回来的几个辣热狗、一盒砂糖甜甜圈和黄油炸薯角拎回来的路上，深刻感悟人生。
“吃点甜食会让您舒服一些，夫人。还有可乐。”
玛莎审慎的微笑：“谢谢。你真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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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照顾着布鲁斯，给他擦干净嘴角酱汁。
杰森唯恐眼神或微表情中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熟悉、了解、认识、亲昵或尴尬，他专注的像个陌生人一样闭眼吞云吐雾。
眼下batbaby距离成为侦探还有很远距离，托马斯只是医生，玛莎只是贵妇，但可敬的阿尔弗雷德是正当壮年的军情五处退役特工，时年三十岁，微秃。
杰森能感觉到他探寻和怀疑的目光一遍遍的在自己身上滑过，幸好自己身上没有这个年代尚未生产的东西，经典款的战术靴，纯棉的套头衫永远软绵绵，蝙蝠牌的一切小零件都藏的很好，幸好经典款的枪总能追溯到二战款式。
阿福的脚步声逼近：“非常感谢您，陶德先生，如果没有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杰森调整好情绪，警惕的睁开眼，回望这个陌生的阿福，他很年轻，没秃，也比记忆中更高大精神。他站起来率先伸出手：“叫我杰森。韦恩先生没给自己雇个保镖吗？”
阿尔弗雷德打量他绷紧套头衫的肌肉轮廓，手部的骨骼形态，手指上的老茧，诚恳又用力的握住他的手：“陶德先生。但韦恩老爷更愿意选择大众化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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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等到止痛药生效才决定出来，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冲妻儿微笑：“增加了人生新体验。你还好吗亲爱的？在麻药失效之前给我个吻，布鲁斯，你也要吻爸爸。”
警长站在旁边，还不敢打扰他们团圆。
杰森深感肉麻，又掏出一根雪茄，到室外走廊里凝视着夜景抽烟。
bat小时候这样柔软、坦率亲昵么？他是怎么变成后来那副苦大仇深、沉默寡言的样子？
因为失去了他甜蜜的原生家庭？
好像在遥远的，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多年之前——特指杰森托德开始踢断反派的脖子之前，布鲁斯也没那么死气沉沉。
太好笑了，我只是失去了生命，他失去的可是幽默感和欢脱的情绪呢，至于吗，我至今仍然是个幽默的红头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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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问：“韦恩先生，很抱歉让您受伤了，我们尽力制止哥谭的犯罪，但总有人选择堕落。这是无耻的抢劫。我们恐怕不得不问一下，杀死劫匪的人，您认识吗？”
托马斯韦恩有点头疼，儿子的眼神显然是很想要他——当做玩伴——这绝不是一个好玩伴或是好朋友的人选。妻子没有任何暗示，只是不反对。阿福暗示那是个危险的、不属于哥谭的无家可归的年轻人，想要成为我的保镖。但是，仅仅危险吗？他可能是个失业的军人，也可能是远方的游子，总体来说是个贫穷但热心的年轻人，毕竟他来到医院就是因为救了一家人。
或许我也应该像其他富豪那样，让儿女从小经受训练，学习格斗和枪械，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布鲁斯那么单纯，那么胆小，他怕黑，怕蝙蝠也怕猫头鹰，还怕巨大的声响和夜晚奇怪的鸣叫，还不喜欢和男生一起玩。
“杰森。”托马斯慢条斯理的说：“还在试用期的保镖。他现在可以转正了。”
警长心领神会，恐怕这是个黑户，但身上没有下等人见到警察的畏畏缩缩和心虚，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抽雪茄：“对对，应该的。不用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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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盯着杰森。
杰森躺在沙发里吃着送给托马斯的果篮，翻看病房里装模作样的诗集。
托马斯等了很久，有点困了：“给我个答案，杰森，当韦恩家的保镖不会辱没你，即使你曾经是军人，是特工，或者是秘密组织的叛逃成员。”
杰森挺想去揉幼年版蝙蝠侠的脸，但他不想日复一日傻波楞登的戴着墨镜站在旁边，开车，拎包，开路，还得带小孩，给小孩讲故事，陪小孩过家家，救命，那种生活生不如死，还不如去找邪恶的猫头鹰法庭和他们同归于尽。“别让我讲,让我沉默,我有义务保守秘密,我本想向你倾诉衷肠,只是命运它不愿意。”
最后两句是：只是誓言迫使我缄默，只有神能开启我的嘴唇。
杰森叹了口气，支棱起脑袋看着远处略显疲惫痛苦的中年人，如果去掉胡子，托马斯和成年版的布鲁斯很相似，只是布鲁斯更英俊迷人保养得当，毕竟他还做医美，阿福有时候也给他贴面膜。
“韦恩先生，我在想保镖应该做什么。我会打架，也会修车，除此之外只喜欢看书喝酒。既没有陪同夫人购物一整天的耐心，也受不了小孩的喧闹和磨叽。平静如死水的生活令人烦躁。你的管家先生很英式，我可没上过男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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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不打算让你穿着燕尾服，系着领结，带着白手套工作。也不需要占据你全部的时间，工作时间每周三四天。我希望……你可以教布鲁斯拳击，教他保护自己和成功逃跑，应该说是家庭教师，布鲁斯接受的是家庭教育，我教他物理化学和生物，玛莎教他数学、文学和声乐，他缺少体育老师。。我不能失去家人，布鲁斯也是。”
他说了一个听起来不是很多，实际上以现在的货币购买力绝对高薪，算上通货膨胀率到五十年后依然高薪的薪水。
杰森深感肉麻，老蝙蝠的爸爸怎么会这样肉麻絮叨。坐了起来：“不要调查我在休息时间干了什么，不要要求留宿，按照我的要求准备一间健身房。不签合同，随时可以开除我，我也随时可以离职。”
托马斯全盘答应：“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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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陶德翠绿色的双眼越来越亮，他想到了很多混乱邪恶的事，可以对幼年的布鲁斯为所欲为——
可以强迫他说‘杰森，你杀人是对的’，还可以逼迫他说‘杰森，你杀的每一个人都罪有应得’，甚至可以诱导他说‘杰森，你是对的，每一个杀过人的人都应该死，我也要像你一样’。想到这些话从布鲁斯韦恩的嘴里说出来，他激动的想要喊出声。
甚至！甚至可能会听到他说‘杰森，只有你的方法才能保护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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