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程云仙追上门,心灰意冷
惠昌大长公主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坐起来。
她赶忙叫丫鬟进来回话,“她现在已经进来了?府里有没有她见过的人,赶紧让他们都避开,别让云仙认出来。”
若是程云仙发现薛绍这里伺候的人是公主府的熟面孔,必定会生出疑心的。
惠昌大长公主匆匆忙忙穿好衣裳,临走前突然多留了个心眼,将自己头上一对不起眼的碧玉梳子搁在了桌上,这才从侧门出去,赶在程云仙进来前离开了薛宅。
前院,程云仙正指使着薛家的小厮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
昨天去了江家,她总算明白薛绍现在有多抢手了。
虽然她挑拨得楼玉屏和泰宁县主这两个“竞争对手”反目成仇,可她必须也得抓紧时间才行。
谁知道薛绍的“心有所属”是不是就在昨天去赴宴的那群小姐中间?
她昨天一回到公主府,就马上让丫鬟开了她的私库,从里面挑出了许多她觉得薛绍可能会用到的瓷器摆件,珍贵笔墨等等,一股脑地装了一大车,准备当做送给薛绍的乔迁之礼。
担心薛绍不收,她还特意选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过来,就是想先斩后奏,直接把东西都给他摆上再说。
这还是程云仙第一次来薛绍赁的这个小院子。说实话,这里甚至都不如她的院子一半大,但程云仙就是觉得这里怎么看怎么顺眼,哪怕是角落里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柳树,仿佛都沾染了薛绍身上的文气,看着多了几分古朴意趣。
她一进门就亮出身份,大长公主的女儿天生自带一股骄矜之气,那些下人立马就乖乖听她差遣,将马车上的箱笼小心地搬下来。
程云仙先把整个院子转了一圈,又指挥着他们把东西搬到薛绍住的正院,她也趁机跟了进去。
东厢房上了锁,程云仙便也没打算进去,转而让人把那些珍贵的笔墨砚台都送去薛绍的书房。
她进了薛绍的卧室,正对上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从里面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盆洗脸水。
程云仙立马皱起眉头,薛绍这里的丫鬟也太懒怠了,他都已经出门上朝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收拾好卧室?
小丫鬟一见到她,吓得抖了抖,连忙低下头。
程云仙见她反应古怪,越发觉得有问题,抬手一指,“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抬起头来?”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程云仙盯着她打量了半天,突然道,“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姑娘说笑了,奴婢今天是第一次见您。”
小丫鬟心头一慌,差点喊破程云仙的身份,又赶紧反应过来,只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试图蒙混过关。
程云仙撇撇嘴巴。的确,就连公主府里几百号丫鬟她都认不清呢,薛绍这里伺候的人,说不定就是外面随便买回来的,可能是她看着眼熟罢了。
小丫鬟端着水盆就要往外走,经过程云仙身边时,又被她拦住。
程云仙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是谁用过的洗脸水?”
小丫鬟心中越发紧张,“是,是我家大人早上用的。奴婢刚刚收拾房间,忘记倒掉了……”
“你家大人用的?”程云仙眉头紧蹙,凑近那水面用力一闻,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像极了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道。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推开丫鬟,大步走进内室。
丫鬟只来得及草草整理了下床铺,上面的被褥枕头还没来得及换,程云仙走近几步,就能闻到上面传来的脂粉香气,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她一转头,又看到桌上摆着一对碧玉梳,玉质剔透,雕工精湛,一看就价值不菲。
程云仙拿起碧玉梳紧紧握住,梳齿深深刺进掌心,留下一排白印也恍若未觉。
洗脸水,床铺,碧玉梳……桩桩件件,都证明了这里昨夜住着一个女子。
她又想起上次在枕头下面发现的那枚同心结,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一片茫然。
这就是薛绍所说的“心有所属”吗?他们……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所以他才要迫不及待地搬出公主府,好方便与她见面?
程云仙闭了闭眼,努力忍住心头像是被刀子剜去一块肉的痛楚,再睁开眼,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寒意。
她大步走到小丫鬟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质问,“告诉我,昨晚到底是谁住在这里!”
小丫鬟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程云仙咬了咬牙,眼神极冷,“你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捆了卖掉!”
就算这是薛绍买回来的丫鬟又如何?反正她从前也没少做仗势欺人的事,不差这一桩了。
“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女人叫什么?她长得美不美,声音好不好听,性格温不温柔,薛绍是怎么对她的?”
每问出一个问题,程云仙都觉得像是有把小刀在刮她身上的肉。
“奴婢不知道她叫什么……”小丫鬟无奈之下只好胡说八道,“那位姑娘生得很美,年纪也不大,薛公子对她……很是温柔体贴……”
程云仙松了手,呆呆站在原地,周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院子里,任凭太阳照在身上,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许温度。
她带来的小厮过来回话,“大小姐,已经把您带来的东西都收到库房了,现在该做什么?”
程云仙意兴阑珊地一挥手,“走吧。”
说不定这座院子很快就有新的女主人了,她还在这里操什么心呢?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公主府,不知怎地,突然就想去找惠昌大长公主说说话。
她很想知道,当年父亲对母亲冷若冰霜不假辞色,母亲是如何熬过去的。
惠昌大长公主匆匆忙忙从薛绍家里赶回来,还没喘匀气,就发现程云仙又追了过来。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还以为是程云仙发现了什么,赶紧换了身装束去了前殿。
然而一见到程云仙,发现她整个人都像是蔫了的小花一样,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
惠昌大长公主走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我儿这是怎么了?”
程云仙回抱住母亲柔软的腰肢,却在接触到她的那一瞬,身体僵直。
为什么母亲身上的熏香,和她在薛绍床上闻到的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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