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好!我答应你!”
血液顿时在体内乱涌,雪念来不及思考,当即应承,“但是你绝不能动他,否则我死也不会随你去。”
“看你这么紧张,嘴硬心软不会是喜欢他吧?”夜官地痞流氓一般挑眉邪笑。
倏地,萧含川的眼神看过来,生死关头雪念没有多想,正欲发话,只见萧含川头部后仰,于此同时右手背穿过夜官手腕与自己衣襟的空隙,双手拽住夜官手腕用力往前一拉。
夜官被迫扑在萧含川后背肩膀,还未待他还手,萧含川一个反手将他手臂反扣,匕首坠地,夜官手臂瞬间吃痛麻痹,一瞬间被萧含川重甩在地。
萧含川偏头,指腹抹在脖颈上,夜官正欲爬起来,雪念快步上前脚都踢出去一半,夜官忙不迭扬起左手遮面。
“别踹我!我是无辜的!”夜官不能抵御,蒙头大声鸣冤。
伸出去的一条腿生生卡在半空,再见萧含川偏头问雪念:“先前我的动作看清楚了吗?上次你在南舞门被挟持,对方高大威猛,你利用巧劲攻击对方双肋,下踏脚尖而后得已逃生。”
萧含川移动脚步,拾起脚下匕首,“如果像先前对方用的是匕首,你那招就不管用。”
“何况,下|流招式必出自跳梁小丑。”
“”竟说我是跳梁小丑!原来是两人合伙演戏耍我了!雪念体内一股无名火直窜闹门,只见他冰冷的神色看过来,雪念缓了片刻走近他低语:“看懂了。”
言毕雪念骤然出拳,一掌劈去,萧含川身形一侧,一把拽住她手腕反扣于她身后,雪念一脚踹去却被当即劈中,她紧接着俯身旋转,却被萧含川一把将她带回身前牢牢挟持。
“你当我手为刃,重来一遍。”说着萧含川手上动作又加深一分。
“来不了。”雪念动弹不得,心中气恼负气道,话音一落,后脑勺直接往萧含川鼻尖上撞。
“嘶,你——”未及防备萧含川痛到抽声松手,一手捂鼻一手指她,道不出只言片语:“”
“搞突然袭击,你们知不知道很吓人!”雪念面色泛红喘息,又睨着一旁站立的夜官,揉着被弄疼的手臂,“还有你!装得跟真的似的!要教我就好好说嘛,我又不会逃课,你们合力想吓死我!”
“”最可怜的是夜官,一副委屈含冤欲言又止。
天气本来就凉,萧含川的鼻头痛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他二话不说转身便径直往前。
一前一后走着,雪念静默中冷静下来,萧含川与夜官一言不发,只觉错的是自己,开口道歉绝不可能!
大约半时辰之后,遇上赶羊的村民,雪念面露喜色上前,萧含川都来不及阻拦,她便问:“请问两位绿堰村离这还有多远?”
两人像是朴实的夫妻,突遇外人呆愣了片刻,男人才说着当地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吧?要去绿堰村?”
雪念没听太懂,迟疑后望着萧含川,听他解释:“他问我们是不是要去绿堰村。”
“能指条道吗?”萧含川对男人道。
男人满面胡腮,扬手指道:“往前走,有岔路再往左走,一直走到水塘往右拐就到了。大概,需要一炷香的时间,需要我们带路吗?”
女人看着出众的萧含川,眼也不眨一下,连连憨笑点头,萧含川眼神警惕打量两人,须臾道:“不用,多谢。”
最后萧含川还回望夫妻俩,男人想拉女人手,女人却不愿意,两人嘀咕闹不愉快,看得萧含川颔首沉默。
知道目标就在不远处,心里也放心了些,雪念由衷道:“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来过这里?”
“当你经历多了,什么也会遇见。”萧含川说这话的时候,脚下突然骤停。
并肩前行的雪念和夜官跟着停下脚步,雪念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赶一群羊需要夫妻两人吗?都赶羊了家里怎么办?”萧含川沉郁深思。
“公子怎么知道他们是夫妻而不是情侣同行。”夜官问。
这一番言论令夜官遭到两人黑沉目光,他连忙改口:“当我没说。”
“如果是情侣当是你侬我侬,眼神不对。”萧含川心中起疑,但没有实证仅凭猜测,“绿堰村地界偏僻,你们看这条道两旁杂草丛生,难道村民都不外出,圈地自生?那为何会出现赶羊人?”
“你怀疑绿堰村有古怪?”路上以果填腹,雪念有些疲惫,“我们也要去了才知道。”
萧含川你是否从来不信任何人?
抬眼望去,日薄西山。
“啊呀。”雪念蹲身俯下,抬眼望向萧含川,可怜无助道:“我的脚扭伤了怎么办?”
他走来单膝蹲下,轻抬她的脚腕,指尖一寸一寸轻柔适中按捏,雪念看他蹲在身前一丝不苟问:“疼吗?”
看得出神的雪念慌忙应声:“嗯嗯疼疼,天色已暗怎么办?我会连累你们。”
“就让公子”夜官想说就让公子背你,萧含川就起身眺望天空,连同他的神色也暗然,再回首望着楚楚可怜的雪念。
听他说:“夜官跟我走。”
等等!萧含川你就这么抛下我走了?!
“”望着两个狠心抛下队友快步离去的高挑背影,恨不得扔颗石头砸向他们的脑袋,雪念瞬间颓然如泥。
本想回馈他的“教导之恩”让他负重前行,不承想人家撒手不管,他说得对,太高估自己了。
“萧含川你有种就别找我。”雪念负气撑起身,拍了拍衣裙尘土,“还好不是真扭伤了,人性果真经不住考验,亏我先前还担忧他,我、我有病!”
这深山老林,若不找到人烟处,晚上定会被野兽分食,雪念此刻顿感自找苦吃,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满面苦楚约摸走了好一会,听到后方有脚步声,雪念后退靠在树后,瞧见走来的人竟是萧含川与夜官。
他们已用枯枝木柴自制一副担架,雪念五味杂陈,哭笑不得。
“出来吧。”萧含川止步,“脚扭伤了还走这么快?”
经此一事,雪念深知自己被萧含川识破却不说破,他是什么人,这点把戏还能糊弄他?到底是自己资质浅薄。
既然辛苦做好了,也不能浪费。
侧身撑头半躺在担架上,上面还铺上一层干草,情愿抬人也不愿背人,雪念望着走后面的萧含川,顿时歹意复燃。
“萧含川,我冷。”雪念撑着后脑勺半眯双眼,疑问他:“你不会再给我做一层杂草被吧?”
却见他就地停下欲脱衣裳,雪念连忙举起双手:“别别别非礼勿视,我说着玩儿你怎么还认真了?”
雪念笑弯一双桃花眼:“心意我领了,何况我嫌你身上味太浓,你不是不知道。”其实你身上的味儿很淡却沁人心脾。
只觉萧含川此刻,即便神色与一双眼眸冰冷彻骨,雪念却感觉他的内心是柔软的。
讪笑之后,雪念就势拈着一根枯草咬在唇齿,一副正经言笑:“你的浓情厚意感染了我,已经不冷了走吧,天色不早了。”
“幼稚。”
“不会制衡术嘛,自然幼稚。”雪念指上转着枯萎的狗尾巴草,自嘲笑道:“要不这样,你教教我如何制衡鬼公子?”
突感前方稍沉,就听夜官骤然“噗哧”笑出声。
萧含川抬起木架,与她对面相迎,就那般清冷看着她言笑。
她冷酷,周遭忌,就如在南舞门杀那两名侍卫,决绝果断,令人心生畏惧。
她含笑,百媚生,萧含川就此垂眸,抛下一句不再理会她。
“闭嘴。”
山谷里灯火照亮,却是寂静出奇。
三人并未直接进入村子,而是到村子对面的山坡上,俯瞰座落山谷中的村子。
“这村子是我见过最小的。”俯身靠右的夜官低声道。
“穷乡僻壤,最易滋生妖魔邪道。这里东南西北四处均搭建眺望台,上面站的放哨黑影手握长剑,不像村民。”萧含川随即偏头,见雪念埋头捣鼓什么,问:“你怎么了?”
不能告诉他冻疮发作,否则会被嘲笑死,那一阵阵钻着血肉的瘙痒,手背蹭在冰凉的硬土上缓慢磨蹭,抑扬顿挫说道:“尽管如此只能证明此处有异,要不我伪装成走散的驴友前去打探?”
“驴友?”萧含川一时不解又摇头,“不行,太冒险了。”
“你们快看。”夜官出声。顺势看去有人挑着担子从屋里走出来,接着又拐进另一个屋,以他着装外形来看定是村民,可惜视线正巧被屋角遮挡。
挑担子的村民进了屋,不消片刻便听得里面嘈杂声、孩子们哭声,紧跟檐下滚出一个孩子,一个魁梧黑影出现,上前便脚下猛踹!
原本想逃的孩子再也爬不起身,连叫喊声也被渐渐踹毙。
“有孩子。”
“原来这是他们的根据地,难道村民们都被挟持了?孩子们应该就关在屋子里。”雪念瞬间来了精神,“联系萧秉弘救人。”
“慢。”萧含川心中疑惑,思索后分析:“先不要打草惊蛇,那边有他在,应该正往此处赶。敌暗我明,轻易闯阵莽夫行为。”
雪念望着他问:“好,我是莽夫,看来足智多谋的鬼公子定有主意,说来听听?”
“夜官,你在此见机行事,必要时燃起烟火求救,我与雪念先进去探个虚实。”萧含川拍着夜官肩膀。
待转身便对雪念道:“你跟我来。”
“夜官你独自一人要小心。”雪念起身叮嘱。
“要小心的是你。”萧含川在他前方道。
正听着雪念落步突地下陷几寸,身体前倾,下一瞬就要跌滚山坡。萧含川骤然一掌扶住她腰间,盈盈一握,萧含川目光落在她的腰间,动作稍滞,连忙松手。
“脚步踏稳了。”
腰间处被他若大掌心撑扶,分明只有眨眼功夫,他的手掌似黏在腰间,热气直冲脑门,雪念顿感气息不稳。
待扶了一把树干稳住身形,问他:“你我、是否应该乔装一番?”
萧含川扬着下颌,露出白皙脖颈弧度,黑夜与瓷白相得映彰,他说:“那,乔装对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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