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黎未央缓过神了,擦了把眼泪,冷冷地笑了:“放屁。”
她站起身,一把扯开他的衣领,“你演技太拙劣了,封景,你想改头换面是吗?别告诉我你是特务份子,间谍吧!怎么你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吗,你当你是国安队的呢,你后颈有条疤,有本事你就连它也……”
黎未央愣住了,她拼命扒拉着他的衬衫领子,“疤呢?”
大学的时候封景没少为了黎未央打架,经常落伤。磕磕绊绊几个月也就好了,就是后脖子那有一次撞到学校的公示牌上了,刚好公示牌是新的,钉子还没完全敲进去,被划了几厘米的伤疤,结痂掉了以后,还是能看出来有痕迹。
多少年了,那痕迹都还在。黎未央是个爱美的,硬把封景拽到医院去看,医生说了,封景是疤痕体质,不容易好,恐怕得永远都留存着了。
黎未央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疤呢,疤哪儿去了?”
可男人后颈处空荡荡的,除了淡色的汗毛,什么都没有。
盛淮整理了下房间,刚才的打斗让这里变得有点凌乱,他把沙发归位,床单铺平。
门口响起脚步声,他回头,淡淡地笑了:“来了。”
盛嘉霓带着鹤子推门进来,闪亮的唇蜜在房间灯光下更夺目了。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一进门顺手把短夹克往椅子上一扔。
她飞快扫了盛淮一眼:“二叔叫你来的?”
“嗯。”
盛嘉霓发觉黎未央可能是盛家人以后,就把这事告诉了盛白棠。盛白棠的反应很大,立刻跟盛天权说了。
盛天权风里来雨里去,到底还是当家的,比自家妹子镇定不少,打电话让盛淮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先去西边看看。
盛白棠沉着脸,一言不发。
盛家世世代代的孩子众多,自然不可能每一个都认全——但每一代里只要是有点天赋和能力的,都会被送去炼鬼眼,这是盛家人求之不得的荣耀。
到了盛嘉霓这代,最有天赋的就是盛嘉霓和盛淮,而盛淮甚至还要在盛嘉霓之上,除此之外就没有孩子能在炼狱般的训练中活下来了。
盛天权沉声问:“咱们盛家,还有没有外逃的?男的女的都算。”
盛白棠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之前就有不想在盛家呆了的,非要跑到外面去给人生孩子,被盛白棠抓回来,关了整整一年,又打又骂,最后精神崩溃,才没在外头留了种。
盛家的孩子骨子里带着天赋,绝不能流落在外头。
盛白棠摇摇头:“没有了,前年不是又出了一个不怕死的么?被嘉霓和鹤子抓回来了。”
盛天权摩挲着手里的佛珠,一颗一颗地算:“嗯,是没有了,这代孩子本来就少,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可嘉霓的鬼眼居然看不到那姓黎的丫头!哥,这不可能!”
盛天权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紧张。鬼眼有万般好,却有一点限制——无法看到本家比自己能力更强的人。
比如盛嘉霓,她的鬼眼就看不到盛淮,更无法追踪他去了哪里。
但是除了盛淮、还有盛家那些老人以外的,就没有她看不见的。
现在她的鬼眼看不见黎未央,只能说明两点:第一,黎未央很有可能是盛家人,第二,黎未央的能力绝对还要在盛嘉霓之上。
盛白棠不能接受。她宝贝了快二十年的女儿,吃了多少苦,自然是盛家女孩里最出色的,黎未央算个什么!她宁愿说是盛嘉霓的鬼眼坏了,失灵了,状态不好了,也不愿意承认还有比盛嘉霓更强的!
更何况,这一代的孩子里,凡是不在盛家的,全都被抓回来了,黎未央绝不可能是盛家人!
想着想着,盛白棠一阵颤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丝微妙的可能性,念头飞快的在脑海里划过,又很快被她否定。
作为盛家的实际掌权人,盛天权比她想的多,想得快,重要的是他绝不逃避可能面临的困难。他沉吟半晌,问她:“十多年前,锦书……”
盛白棠“嚯”地站起来,双眼死死盯着脚尖,声音生涩:“二哥!盛锦书已经死了,那小冤种也死了!我亲眼看着她们被烧死的!”
她面色发热,仿佛置身于那场大火,尖叫声、求救声一字不落地进了她的耳朵。
“火是我放的,人是我杀的,哥,你放一万个心!”
盛天权默默看了盛白棠一眼,她真的很瘦,几乎骨瘦如柴,显得整个人更加阴郁、没有精神。她心里积聚了一股死气沉沉的怨气。只需要一点星火,就能把她整个人都彻底点燃。
他放个屁的心!盛天权眼神沉了下来,当初老太爷下的命令可是去把人抓回来,要活的,谁让她把人家母女弄死了?盛锦书天赋异禀,是他们这代人里第一个炼成鬼眼的,她盛白棠技不如人,就要把人家给杀了?
盛锦书可是盛白棠的亲姐姐!
她竟对亲姐姐都能下这样的手!
盛天权是没想到他这妹子有这么大的胆子灭口,早知如此,说什么他也不能让盛白棠去抓人。
把姐姐杀了,把姐夫抢回来,强行同了房,生下盛嘉霓——这些事哪一件不是盛家给她擦的屁股。盛天权想到这些就觉得她无药可救,而且他也心疼,盛白棠是他妹子,盛锦书也是他妹子。
人对强者天生就有种骨子里的好感和崇拜,要真让盛天权选,他可宁愿选锦书,人长得漂亮,又有实力,谁不喜欢?
再说,要不是盛锦书的女儿死了,现在和盛淮定亲的,哪里轮得到盛嘉霓?
原本就定的是锦书的女儿,跟盛淮结婚的。
盛家要真有流落在外的姑娘,而且能力很强,盛天权倒是乐意把人认回来的。
“算了,不说这些,先让阿淮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盛嘉霓把照片给盛淮看:“就是这个女的,叫黎未央。我的鬼眼看不见她。”
盛淮点点头,眼神落在那张冷清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恍神。
盛嘉霓对他微妙的变化了如指掌,立刻问:“怎么了,有问题?”
盛淮下意识摸了下后颈:“嗯,刚才来的路上见过。”
“她在青海?阿淮,你的鬼眼看到她了吗?”
刚才她来势汹汹,又哭又闹的,把他胳膊都抓花了,盛淮哪想着用鬼眼探人?他说:“只是路过,我没用鬼眼看。”
盛嘉霓从兜里掏出那个红色的打火机递给他,“这是那丫头落下的,你试试。”
盛淮接过打火机,鬼眼强烈地感受到了黎未央的气息。
片刻后愣了,转头往隔壁看——
她居然也住在这酒店。
黎未央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前台登记,怎么进的房间了。
要是这时候栋梁还在,她立刻就能点燃鬼烛,看看那男的是不是封景。想了一会儿黎未央笑了,世上的事可真巧,她好不容易找到“封景”了,唯一能验证他身份的栋梁却不在了。
这命数真是操蛋。
这事挺玄乎的,黎未央给蓬窝头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再说刚才把人就那么撂下也挺不好意思的,她想道个歉来着。
响了几次,那头都没接,甜美的女声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就这几个小时的功夫,估计又钻到哪个犄角旮旯研究学术去了。
她就给蓬窝头发了条短信:“你没事吧?有空回我电话哈。”
黎未央叫了个饭,吃完昏昏沉沉睡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拿上蜡烛准备出门。栋梁不在了,不知道点蜡烛还有没有用。
刚想开门,就看到外头走廊里,深木色的地板上站了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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