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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宋府团聚一家亲


宋清润用这番话来试探虚实,宋夫人只当他已经有了确凿证据,便不再试图遮掩:“只怪母亲当时草率,听信了孙姨娘信誓旦旦的话,便稀里糊涂的错认了女儿。一来是见孙姨娘寻女十六七年,几近癫狂,不忍再让她受打击;二是担心你父亲的血脉流落在外受委屈;三是惧怕你们兄妹有悖伦常的感情越陷越深。如今女皇的圣旨一下,就等于昭告天下了,即便常欢喜并非咱家的血脉,也要作为螟蛉之子列入宋家族谱了。而且你们兄妹这般亲睦和气,可见娘的决策也不算失误。”

        宋清润凄然一笑道:“母亲向来明察秋毫,怎会做出失误的决策?更不会糊涂的误认女儿。是儿子年少无知、感情用事,体察不到母亲的用心良苦。我今后定会以家族兴衰为己任,不再耽于儿女情长,把丫蛋当亲妹妹看待,不做有辱门风之事,与姐妹们一同孝顺父母,光耀门楣。”

        宋如菲见儿子言辞恳切,以为他终于醒悟了,不由感动的热泪盈眶:“等你日后嫁入钟鼎之家,前程似锦、青云直上的时候,就会明白娘都是为了你好。先去把你妹妹接回来吧,是否进宫再从长计议,但她必须和咱们回京同住,独自把她留在泉城万万不可,会遭到亲友们的猜忌和诟病。”

        宋清润傍晚来到杨亭岳的住处,见他们也把行装整理齐备了。丫蛋一旦知道事情无法逆转,就会随波逐流、听天由命了,而且她还不怎么记仇,哪怕昨天和某人打的不可开交,今日就能一笑泯恩仇,于是她笑容满面的对宋清润迎上去:“哥哥是来接我的吗?反正咱们明日都一路同行,我今晚在哪住都一样。”

        宋清润表面上虽然风轻云淡,可心思却总是沉甸甸的,有些难遣的郁怀,好似一坛老酒,压抑的越久越辛辣浓烈,在封盖打开的时刻,不知要醉倒多少英雄豪杰,迷乱多少佳人幽梦,触动多少伤怀过往。再见丫蛋,他的感情又泛起波澜起伏,表面上却平静的说道:“你房间里的东西,丫头们不知哪些重要、哪些可以丢弃,你得亲自回去收拾。”

        于是兄妹俩相随往宋家走去,这次也没有丫头跟着,街头的光影逐渐幽暗,路人皆是脚步匆匆,赶着回家吃晚饭。宋清润却放缓了步伐,他在期待什么?留恋什么?又在克制什么?丫蛋无法感知,只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女皇凶不凶啊?我若在她面前说错了话,会不会被砍头?你和三公主提过咱俩以前的关系吗?你当初想和她解除婚约,如果她知道是因我而起,一定会伺机报复我的。三公主若去北萧和亲,会不会把我也带去?那样我就能找义兄玩了。”

        宋清润一路沉默,丫蛋也不等他回答,接着自言自语:“我还没恭喜哥哥呢,你一出仕就担任三品大员,可见皇帝对你多器重,哥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你说杨亭岳凭什么毫不费力就混了个四品参将?真是有个好父亲,胜读十年书啊!”

        两人又走进那个人影萧疏的胡同,宋清润驻足在曾经令他意乱情迷的墙角,丫蛋走了一段形只影单的路,一回头发现宋清润被自己甩下了那么远,便返回去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比蜗牛爬的还慢?”

        丫蛋没拉动这个不动如山的身躯,反被他圈在了墙角,低语道:“我昨天发现了一个秘密,咱们根本不是亲兄妹。”

        丫蛋似乎并不惊讶,反而面露喜色:“那我就不用进宫了吧?”

        “圣命难违,你这个宋家千金一经皇上认可,就只能将错就错,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身份了。”宋清润眸光微闪,嘴角一勾:“你虽然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却不妨碍我杨花雪落覆白萍。”

        丫蛋听过这个典故,是一位著名诗人讽刺杨国忠兄妹的不伦之情,她顿时羞红了脸。宋清润对着这株彤霞初绽的花骨朵,吞咽了几下口水,一边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一边内心天人交战的挣扎着,丫蛋却冷不防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去,一溜烟跑进了宋家大门,心里突突直跳:“这个哥哥真是越来越邪性,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时近五月,花木郁郁葱葱,天气温暖适于出行,众人清晨启程,也不急于赶路,遇到风景宜人的山水还会流连一阵。丫蛋和宋夫人、孙姨娘共乘一辆宽敞的马车,其他丫头婆子挤了三辆马车,另外还有十几车的搬家物资,家丁小厮们都坐在车辕上赶车。杨亭岳骑马和张学瑞父子随行,杨家女眷只有苏可卿和秋菊、冬梅共乘一车,听雨飞雪赶着两辆车拉着搬家物品,两家人浩浩荡荡,绵延了一里多长的队伍。

        丫蛋想起去年进京拜寿的时候,自己还是宋清润的嫂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妹妹,两情相悦又如何?这世道,有情人终成痴男怨女。丫蛋不屑于理会命运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想任它摆布落入俗套的把戏。途中处处有佳景,何必单恋一棵树?

        丫蛋自认为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女中丈夫:流落于乡野,娶个农夫木匠也逍遥;跻身贵族圈,攀上王孙公子更得意;和苏可卿共侍一夫也情愿;陪三公主去北萧做媵妾也无所谓。可就这样一个拿得起、放得下、没原则、不挑剔、要求低的姑娘,娶个夫君咋就这么难啊!

        丫蛋祈祷着到京城以后,自己能时来运转,一群美男子争着抢着要嫁给自己。她坐在马车里做梦娶夫郎,美滋滋的自我陶醉了一路。孙姨娘见她终日迷迷糊糊的闭眼假寐,不和自己沟通母女感情,也不懂在当家主母面前讨好卖乖,暗恼她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没灵性的呆木头。

        三日后的下午一行人马才进入京城,杨亭岳带着苏可卿住进了威远侯府,丫蛋只能来到宋府落脚。宋清润的姐姐、姐夫们都在大门口恭迎着,簇拥父母来到正厅参拜了老夫人,丫蛋又和姐姐们寒暄了几句,得了三分表礼。宋清润抱着大姐的儿子和二姐的女儿亲昵着:“舅舅和小姨为你们带回来一大箱子玩具,你们谁在我脸上多亲几口,就给谁多分点礼物。”

        丫蛋听了不由臊得慌,她根本就没给两个晚辈准备见面礼,这个假小姨到底不如人家亲舅舅想的周到。宋清雪拉着丫蛋回房沐浴更衣,走了弯弯绕绕好几道仪门,才进入一处小院,清幽典雅、鸟语花香,两颗梧桐掩映着三间正房。宋清雪推门而入,对丫蛋温和的笑道:“这闺房是我亲自为妹妹布置的,也不知妹妹的喜好,等你进宫以后只能偶尔回来住两天,所以装点的简单了些,你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和姐姐说。”

        丫蛋浑不在意道:“让二姐费心了,我是个乡下丫头,对吃穿住用行从不讲究,有个狗窝睡也能安然入梦。”

        宋清雪自认为伶牙俐齿,可遇到丫蛋这种奇特的说话方式,也无言以对了,只能一笑置之,叫丫头们伺候三姑娘洗澡。丫蛋洗完之后果然躺床上就安然入梦了,直睡到日落黄昏才被丫头叫醒,带去老太太屋里吃饭。

        张学瑞父子第二天便入朝任职了,每日早出晚归,丫蛋很少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宋清雨又怀了5个月的身孕,辞去了东宫职务在家休养,每日和母亲闲聊些宫廷的政务:“东宫因纵容帝君家族的专权跋扈,几次惹得龙颜大怒,圣上久有废储之意,可惜二公主不成器,靖王又无心朝政,眼看这凤来江山后继无人,圣上却执意让三公主去北萧和亲,这一动机何在?实在让人难以参透。”

        宋如菲一副老谋深算的姿态:“你虽然是太女的心腹,但无论哪位殿下登基,对咱们这样的百年世家也没太大影响。所以我当初才两手准备,让清雪做了二公主的近臣,清霜虽然只是庶女,却能被皇帝选为三公主的伴读,可见咱们家隆恩正盛。只是你这三妹妹缺乏教养、刁钻古怪,我怕她进宫会招灾惹祸,莫若称病辞了这份差事。”

        宋清雨不以为然:“小丫头再怎么顽劣,只不过在自家炕头的能耐,一进了那威震群雄的大殿,还不吓得战战兢兢?咱们悉心教导一番,只要礼仪大体不差,即使她出点丑态、掀点风浪,那些皇亲国戚看在咱家的势力上也不会为难她。”

        母女二人计议已定,便对丫蛋进行宫廷规矩的培训,从起居坐卧、吃喝拉撒、举止言谈、官话辞令到市井俗语,甚至喜怒哀乐都要随时伪装,丫蛋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暗无天日、生不如死,每日愁眉不展的想要逃出生天,又怕自己不尊圣旨会株连宋家和常家一起获罪。

        宋清润多日未见丫蛋放心不下,这天晚上来到她的房内探视,却见她在窗前顾影自怜:“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宋清润听了打趣道:“都说闺中少女不知愁,而今却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啊?难道妹妹来到京中水土不服、思念家乡,还是怪哥哥没空来陪你解闷?”

        宋清润挥手示意两个丫头退出房间,来到常欢喜身后就搂着她脸颊相贴,还往她耳朵里吹着热气,丫蛋痒的全身酥麻瘫软,忙推开他埋怨道:“少年不识愁滋味,只缘未到伤心处啊!我如今受这般摧残和折磨,你却只会说风凉话,真是太没有同情心了。”

        宋清润对她的想法了然于心,哂笑道:“不就是学点宫廷礼仪嘛!像遭受多大虐待似的。你若实在不想进宫,我不妨给你出个主意,或许能让你全身而退,只是你要如何感谢我呢?”

        丫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投诚:“好哥哥,你只要能助我摆脱进宫的厄运,我从今以后会为你效犬马之劳,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怎么舍得让你吃苦受累或身处险境呢?你只要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痴情永不变,恩爱两不疑,我就别无他求了。”宋清润如今再说这样深情的话,丫蛋却已不似当初那般心如鹿撞、甜蜜喜悦,反而有种怪异别扭、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这是两人关系变来变去导致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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