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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再认兄妹


常欢喜发誓不能娶心爱之人,若逐字破解,可寻出两种方案,一是入赘,二是娶个不爱之人。

        可常欢喜宁愿在心爱之人身边做个小妾,也不想和厌恶的人相伴终身。虽然她比较博爱多情,比如周桓杰、宋清润、杨亭岳以及木匠张睿,都被她划在心爱之人的范畴中,但综合比较,她还会首选杨亭岳。

        这种心思从何时萌发的已无从追究,如今却像藤曼一样缠住了她的情绪,她只要和其他人谈婚论嫁,潜意识里就会产生抵触。

        心爱之人成了丫蛋的禁忌,更是她的魔障,她贪恋那份温暖、包容和安全感,又会产生掩耳盗铃、鸠占鹊巢的罪恶感。

        做辰王妃对她来说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喜事,可丫蛋还想探探杨亭岳的口风,若他对自己当真没有半分留恋,那自己就只能另攀高枝了。

        丫蛋不是一个对爱情坚贞执着的女子,又因求夫之路的艰难曲折,让她怀揣有备无患的心理,因此她不会断然拒绝周桓杰的提议,而是犹豫的说道:“奴婢出身寒微,怎配玷辱王爷之尊?”

        周桓杰对丫蛋的心思能猜到十之七八:“她若能明媒正娶一位世家公子,断不会入赘皇室当侧妃,因此自己之前才没和宋清润相争,本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对丫蛋异于常人的思维很了解,怎奈他当局者迷,聪明反被聪明误、痴情却被无情恼,最终和心爱之人分道扬镳。”

        “杨亭岳的心思就难以捉摸了,但他归根结底也只能分给丫蛋一半的爱,又比自己这个三妻四妾的王爷好到哪去?自己好歹还是惜花人,不会让常欢喜寂寞开无主,零落淖泥中。”辰王如此衡量,觉得还是应该把常欢喜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于是他积极争取道:“我不敢保证能向母皇为你求得正妃之位,可一个侧妃之位本王还是能自己做主的,你既然不介意入赘到普通人家当妾,那做本王的侧妃也不会觉得委屈吧?”

        丫蛋诚恳的回道:“我自入宫以来,多亏王爷多方庇护,王爷的恩德奴婢铭感五内,别说做侧妃了,就是给您当个洗脚丫头,奴婢也心甘情愿。”

        “我不用你报答什么恩德,我要的是你那颗还没开窍的心,能为我情窦初开。”辰王的目光泛起点点星火,其魅惑程度绝对能让任何木讷的女子春心萌动。

        可丫蛋在宋清润风情万种的熏陶下,早就百毒不侵了,她不识趣的说道:“花语柔也一向诚心待我,她对王爷更是一往情深,好姐妹应该有夫同享,如果王爷选我做了侧妃,能否将她一并接纳?否则显得我太不够义气。”

        “喜得夫君,都不忘与姐妹共享,你可真是豪情雅量啊!”辰王顿生挫败情绪,心道:“难怪宋清润被她气跑了,这丫头对男女之情也太不上路了。”

        两人东拉西扯直到回宫,丫蛋也没给辰王肯定的答复,临别时只说回去慎重考虑一番,三日后再回复他。

        三日之后便是八月初八,凤来国的秋季祓禊节。因时间紧迫,两位公主的婚事决定在中秋过后同时举行。女皇打算把这次的祓禊节办的热闹些,遍邀世家子女一起赛龙舟,让两个女儿在婚前纵情玩乐一回。

        丫蛋一直拖到八月初七这日,才鼓起勇气探问杨亭岳:“如果我找到了一桩挺不错的姻缘,你是不是任我自由嫁娶,不会强加干涉?”

        “我又不是你的家长,你的终身大事轮不到我来干涉。”杨亭岳心道:“有女皇为你把关,你的姻缘又能差到哪去?”

        丫蛋见他如此事不关己的态度,心里憋屈的就像炮仗浸了水,点也点不燃,炸也炸不响,于是她赌气囔囔的说道:“那我明日就答应辰王,做他的侧妃算了。”

        杨亭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丫蛋拔高声音道:“我要做辰王的侧妃,听懂了吗?”

        杨亭岳当场石化,半晌一动不动,丫蛋见他终于受了刺激,心里才爽快些:“怎么样,我高攀上这样一门显贵的亲事,出乎你的意料吧!”

        杨亭岳恢复神态之后,反倒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我怕你的姻缘高攀不成,反倒多认了一个哥哥。”

        丫蛋不解:“什么意思?”

        杨亭岳语重心长的告诫道:“别看陛下平时怎么宠你,在选儿媳妇这件事上,天下父母都一样的心思。所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劝辰王也死了这条心,你和宋清润当初因何错认的兄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好心提醒你们,别闹的大家都下不了台。”

        丫蛋听了这些话,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暗下决心:“我偏要做个辰王妃,让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知道,瓦片也有翻身日,我常欢喜岂无转运时?”

        初八这天一早,京城北郊千翠湖的水殿内,便聚满了美貌贵女和英俊儿郎。女皇给丫蛋和杨亭岳都放了假,让他们来此自由玩耍。琅嬛殿昔日的同窗自然而然的凑在了一起,只有宋夫子不合群,与未婚妻在另一处喃喃私语。

        丫蛋已有半个月未见宋清润,心中怎能少了牵念?两人毕竟纠缠了一年多,他还是唯一和丫蛋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如今见了面,不但装作互不相识,他还要把昔日对你的好,都表现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丫蛋此刻似乎明白了,以前宋清润为何见不得自己和杨亭岳亲昵,原来看见他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心里还真是酸啊!

        周桓然见丫蛋频频望向某个角落,便揶揄道:“见到旧情人,都不敢过去打个招呼,是不是还忘不了人家呀?”说着便拉起丫蛋朝那两人走去。

        走到他们跟前,丫蛋和宋清润的目光一对上,顿感寒意彻骨,忙低下头嗫嚅的叫了声:“哥哥,你也来了。”

        宋清润先对二公主躬身一礼,才疏冷的对丫蛋讥讽道:“在下不敢当,这些旧时不见外的称呼,常姑娘还应尽快改口才是,免得勾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丫蛋从善如流的抬眸一笑,打量着刘子汐道:“这就是我未来的师娘吧?宋老师怎么不介绍一下?”

        宋清润在丫蛋不善伪装的笑颜中,看到了明晃晃的嫉妒之情,一潭死水的心湖竟又荡起涟漪:“顽石也有开化日,还真是后知后觉啊!早知道这招能点醒你,我当初就该招蜂引蝶给你添点醋。”

        于是他故意搂住刘子汐的肩膀,向丫蛋炫耀道:“这是在下的未婚妻,相府千金刘子汐,为人知书达理,蕙质兰心,与在下情投意合,是清润梦寐以求的良人。”

        丫蛋被他含情脉脉的语调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二公主扑哧一笑:“表演的太肉麻就过犹不及了。”

        刘子汐和宋清润除了订婚以前的那次初见,今日才是第二次会面,连手都未曾牵过,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止深感诧异。听二公主身边的姑娘称他为哥哥,莫非这就是传闻中冒认宋家女儿那位?刘子汐感到他们之间不只是寻常的兄妹恩怨,隐约流露出浓烈的相爱相杀气息。

        于是她心生警觉,娇嗔的瞪了宋清润一眼:“哪有当着外人夸赞自己未婚妻的?让二公主和常姑娘见笑了。”

        周桓然看不惯他们这般奚落丫蛋,冷笑道:“子汐这么快就把我当外人了?你之前还是我的小姑子,而后又差点成了我的弟媳妇。这外人和内人,有时候只因一念之差就会误了终身噢。”

        丫蛋急忙拉走周桓然:“好了,咱们就别没眼色,打扰宋老师和师娘谈情说爱了。”

        丫蛋回到同学之中,又被崔婉真和谢竹瑶挖苦了几句,终于按捺不住心酸,偷溜到一处无人的水岸,倚在树下默默流起了眼泪,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前欢渺渺各西东,谁怜贫家女,独自泣秋风。

        丫蛋感概一阵,不由拍着脑门自嘲:“我被花语柔附体了吗?竟然学起了泪眼问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类的情调。”

        宋清润表面上在和刘子汐语笑言欢,目光却总是不受控制的瞟向丫蛋,尽管心中告诫自己一千遍,不要对她再动一丝念头,可脚步还是鬼使神差的觅向了她的踪迹。

        见到岸边的女子频拭眼角,宋清润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她是在为我临风洒泪吗?她对我还有余情未了吗?为何一见到她我还能旧病复发,麻木已久的心还会隐隐作痛?我这辈子到底能不能摆脱这个魔障?”

        宋清润一步步走到丫蛋身边,真有把她推进湖里淹死的冲动,丫蛋早就用余光瞥见了来者何人,擦干眼泪反诘道:“宋公子不陪着你那个情投意合的未婚妻,来我这外人跟前做什么?不怕勾起不愉快的回忆吗?”

        宋清润哂笑道:“你这般惺惺作态,不就想勾搭我和你重温旧情吗?你从来便是如此猥琐,明媒正娶的夫君不稀罕,皇家指定的婚姻不珍惜,偏要分开以后再找前夫旧爱偷情,才能满足你的嗜痂之癖。”

        丫蛋始终坚守初心,要和情侣好聚好散、永不结仇,可如今相见还是分外眼红,哪还禁得住他阴阳怪气的讽刺,立刻想远离避让。宋清润面对常欢喜,冲动却总能突围理智,见她转身欲逃,一把揪过来箍在自己怀里。

        不带温情的怒吻直驱芳泽,破唇而入,舌似缠命锁,齿如上刑枷,将他离开行宫以后的恼恨嗔痴和已化为灰烬的相思,都发泄在这肆虐一吻中,分明是想把她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丫蛋挣脱不开,只能像以前一样狠命的咬他,这次却被他捏住下巴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直到丫蛋快要窒息,宋清润才给她喘息的机会,并咬住她的耳朵贬斥道:“你还真把我以前的怜惜忍让当成你的本事了?若不是我一直把你视若珍宝,你早就被我狭玩的上了瘾,终日在我身下献媚求欢还不够,怎会有闲情去勾三搭四?”

        丫蛋被他辱骂的又羞又气,香腮染红霞,泪眼泛水雾,更挑起了宋清润久经压抑的欲念,恨不得把她拖到身后的树林中即兴野合。

        丫蛋情急之下,又狐假虎威的抬出她的保护神:“你我既然已经一刀两断,就别再藕断丝连了,我马上就要成为辰王侧妃了,你胆敢再对我无礼,会丢官获罪入狱的。”

        宋清润果然神情遽变,瞪大了眼睛:“你刚才说要做谁的王妃?”

        丫蛋见他真的吓懵了,洋溢出几分得意:“虽然我只能做辰王的侧妃,但也是皇家子媳,容不得你肆意亵渎。”

        宋清润捋一捋头绪便猜到了大概,露出一脸古怪的笑意:“皇家子媳算什么?皇家公主我也玩腻了,何况你这个侧妃只是辰王的口头承诺,还未经皇上同意吧?”

        丫蛋表现的信心十足:“皇上可比你母亲开明多了,自然不会反对,不过一个侧妃之位而已,我常欢喜这次志在必得。”

        “那你这次可别再出丑打脸,王妃没当上,又多认一个哥哥。”宋清润丢下这句话竟扬长而去了。

        丫蛋就很纳闷:“这些人的想法怎么如出一辙?我就不信了,本人身上只有一朵梅花标记,就算不遭婆婆待见,还能被几家诬赖成女儿?”

        丫蛋急于打破他们的咒语,立刻跑回水殿找辰王确认:“你真的要选我做侧妃吗?”

        周桓杰的眼神一亮,笑意变得越发耀眼:“你同意了?”

        丫蛋点头称是,却犹疑道:“我只是担心陛下会反对,你私下里先征求过她的意见,我心里才能有个谱。”

        辰王曾被母亲授意过:“正妃之位不能草率决定,侧妃人选无论出身贵贱,可任凭自己喜好选择。”

        因此他认为丫蛋的担心纯属多余,立刻拉住她向御前走去:“今日我就在各大名门望族面前向母皇请旨,给你讨个定心丸吃。”

        丫蛋深觉这样不妥:“今天这种世家云集的场合,咱们就别去出风头了,万一惹陛下心中不快,岂不是令你颜面扫地?”

        周桓杰却别有居心:“只有这般昭告天下了,你这个善变的女子才没机会反悔。”

        于是他硬拉着丫蛋走到正殿的御座前,跪下朗声说道:“儿臣有件私事,急于向母皇陈禀。”

        御座前立着许多长辈的公主、郡主、王妃和诰命,包括宋清润和杨亭岳的母亲在内,众人闻言都噤了声,女皇看见和辰王并肩跪下的丫蛋,眼皮突突直跳,却还是准了爱子直抒胸臆。

        辰王从容不迫的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儿臣对御前宫女常欢喜心生恋慕、寤寐思服,想许她侧妃之位,求母皇恩准。”

        话音未落,御案上便飞来一个茶盏,摔的叮咣脆响,碎屑四溅,满堂女眷皆惊,殿外的青年男女闻声,也都围拢过来,挤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悄声询问,悉知了事件起因。

        谢竹瑞暗自后悔:“这出戏才叫一箭双雕呢!早知如此应该设个局,让他俩生米煮成熟饭,还不直接把老太婆气的驾鹤西游!”

        杨亭岳抚额唏嘘,不胜惆怅:“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就不能私底下商量吗?非要闹到大庭广众之下。”

        宋清润心下冷笑:“这才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初默许她冒充宋家女儿进宫时,让我承受了多少锥心之痛?”

        丫蛋绝望的闭上眼睛,默叹:“常欢喜被拒婚第二十次的段子又新鲜出炉了,这次还是皇家情史外传版的。”

        辰王也是莫名惊诧,激动的质疑道:“儿臣只是为她求一侧妃之位而已,母皇何以龙颜大怒,不愿成全儿臣的慕少艾之心呢?”

        坤荣帝当着满城勋贵、百官眷属,已无力回天,只能选择釜底抽薪的办法,让常欢喜回归原位,顺便把她送去北萧国,让她父亲管教一阵子吧,凤来国即将风起云涌,这个闯祸精还不停的捅娄子,自己实在没精力应付。

        女皇的神色一阵阴晴不定之后,缓声训斥辰王道:“朕气你一时糊涂,前些天朕不是说过要认常欢喜做义女,后宫佳丽三千,你想要哪个做妃子不行?偏要违反伦常求自己的义妹为妃!”

        语罢即刻命礼部官员拟旨,当堂口传圣谕道:“御前宫女常欢喜尊长爱幼,宽仁慈孝,常斑衣戏彩,娱朕开怀,堪为天下儿女表率,朕怜其恭谨和顺,特认作义女,赐名周桓熙,封为当朝四公主并委以重任,中秋过后,派她陪同三公主共赴北萧,无诏不得擅自还朝。”

        众人听了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给常欢喜戴顶高帽子,即杜绝了儿子的痴念,又附赠给女儿一个体面的陪嫁!”

        那三个知情者只预见了前半部分,没料到女皇会舍得让两个女儿同赴北萧,另一个还只是陪嫁的媵妾。杨亭岳已经开始盘算:“这次远行归期未定,一定要把可卿带去。”

        谢竹瑞则疑窦重生:“老妖婆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是想笼络北萧皇室帮她肃清政敌?那样的话这条和亲之路,我可不能让它畅通无阻了。”

        宋清润曾把不复相见的话那样轻易说出口,可面对丫蛋即将远行,他的心却像被掏空了一样,原来伤心和死心都不是情劫的终止,她还可以让你变成一具没有心的空壳,从此无所求、无所寄托,不知喜怒哀乐……

        此刻丫蛋则是,头上天雷滚滚,心中骇浪滔天:“真被他们的乌鸦嘴说中了,我果然又认了一个哥哥,拒婚的借口千千万,为何都要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我只是想寻一个夫君而已,却总被打上妹妹的烙印,然后不是囚入深宫,就是发配千里!月老仙尊,您在给我牵红线的时候,是脑袋被猪拱了,还是眼睛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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