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4
来的人手里拿着一包猫条，也拘谨地和高允珠对着鞠躬。
不是正式问候过的关系，但是他们都认识对方。首艺高一届只有7个班，学生数量不多。大家都在同一栋楼里上课，对彼此都有所耳闻。
姜澯熙，fnc公司的练习生，童星出身，在不久前的生存节目里获胜了，正在准备出道。
猫见到姜澯熙亲热地扑过去，他抱起猫说奶油啊好久不见。高允珠看着手里被舔了两口的罐头，有些心气不顺：“学长，你也认识它吗？”
“哦。”猫蹭着姜澯熙的手指，他说已经喂了几个月了。又勾起猫脖子上的项圈打量着，说铃铛掉了呢。
“猫不可以戴铃铛的。”高允珠又开始认真科普：“因为听觉很灵敏，所以会觉得吵，很难受。”
“是吗？”他有些惊讶，说我都不知道。又说正好你在这里，把猫递过去。
高允珠接住猫，看着他从天台角落扒拉出一个猫包，配合着把猫放进去。被囚禁的小猫抓着猫包喵喵叫着，他对高允珠道谢，说之前试过，但是一个人很难把它装进去。
姜澯熙准备带着猫咪去宠物医院，他担忧地说最近它的胃口不是很好呢。
“像这种罐头，以前是很快就会吃光的。”
在首艺高，预备出道的特权大概就是早退。他下午的课也不打算上了，抓到猫就准备去医院。高允珠犹豫了下追上去，说一起去吧。
“你也是演技系的吧？下午应该还有课的，没关系吗？”
“下午是影视鉴赏，没关系的。”
说是影视鉴赏，其实就是老师放个电影大家一起摸鱼，所以她翘课毫不犹豫。带着猫没办法乘公共交通，他们叫了辆计程车去宠物医院。
猫咪很乖，虽然做检查的时候一直在发抖。幸运的是很健康，吃不下饭的原因是因为口炎，流浪猫身上常见的疾病，医生的建议是先保守治疗。
猫咪被送去输液，他们带着单子去缴费，高允珠执意要和姜澯熙aa费用，说自己也是小猫的股东之一呀，喂了食享有一半的监护权。姜澯熙听得好笑，说什么啊，没有让后辈付钱的理由。
但是很尴尬的，他摸向校服口袋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带够钱。高允珠倒是背了书包出来，但她也没带够现金。医院的pos机还出了故障不能刷卡，两个人翻遍口袋也凑不够要缴的费用，高允珠还在和医生协商能不能把手机抵押在这里，姜澯熙已经给队友打了电话求助。
等人来的时候开始闲聊。同系的前辈对学校课程的评价是纸上谈兵，作为演技前辈还很温馨地夸学妹：“我看过你的mv，演技很不错了。”
“……谢谢。”高允珠心情微妙。前段时间seventeen回归了，新mv里的女主角还被好事者在论坛上拉出来跟她比，讲的话不怎么好听。
其实她现在也不明白只是出演一个mv怎么就能拉扯到现在，甚至她的镜头满打满算加起来也就16秒。是的，准确的16秒，被单独剪出来传到油管，视频的播放量将近80万。
难得的是在kpop相关视频下有很多韩语评论，她好奇点进去看过账户资料，几乎都是学生。她的白色小腿袜配运动鞋的搭配虽然本来也有，mv播出后更是多到复制粘贴的级别，和冬天韩国街头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有得一拼。
高允珠也遵守社交礼仪地恭维回去：“学长的演技才是很棒啊。”
本来这时候他也道谢，这个话题就可以到此为止，姜澯熙却笑了一下，问她看过自己的哪部作品？
“……”这谁能记得啊！她只记得这前辈演过大势男演员的子役，是宋仲基还是金秀贤来着？她对过于较真问了尴尬问题的学长好感度降低了点，想直接承认根本没看过他演的剧的时候，宠物医院的门被推开了。
姜澯熙对着进来的人打招呼，叫哥，高允珠也很惊讶：“仁成欧巴？”
“你们认识？”姜澯熙意外地看着高允珠，随后想起来了，这哥之前也在s/m练习过。金仁成摘了口罩，看着高允珠更惊讶：“允珠啊，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很巧，姜澯熙打过来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在附近准备去和朋友吃饭，接到忙内的求助后取了现金赶过来解救他们俩。帅气的哥付了钱，猫留在医院输液，还很有哥哥美地带他们俩去吃饭。
他路上还给朋友打电话说要带过去两个小朋友。高允珠本来推辞说要去会社练习就不打扰欧巴和朋友们的聚餐了，被金仁成无情拆台：“允珠啊，都翘课来宠物医院了，也不差吃顿饭的时间吧，以前也不是那么勤奋的孩子啊。”
她瞪大眼睛：“欧巴说什么呢！我一直都是最勤奋的好吗！”
金仁成嗯嗯点头，说那就当作放松了，难得见面，当然得请你吃点好吃的。
他们去了金仁成提前预约好的烤肉店，包厢里还坐着几个金仁成的亲故。高允珠还在体重管理，吃了一点就兴致缺缺地放下了筷子。她听金仁成和亲故们聊天，谈到他们出道前的生存综艺，说其实好多会社不是都会这样，只不过变成艺能拍出来了。
确实是这样，自行组队进行考核，很常见的经纪公司培训练习生的方式。既可以增强团体协作能力也可以探索排列组合的最优解。从远古的bigbang就开始了，去年jyp的社内选秀综艺《sixteen》大红，更是让很多会社也选择在推出组合前拍摄一个选拔综艺。人选基本是内定的，除非出现人气无法被忽视的人气选手。
猫留在医院输液，吃完饭他们还要回去接猫。姜澯熙发愁怎么办。他打算把猫带回大田的实家，但是要等到周末才有时间。高允珠给徐艺洋打了个电话，说我暂时带她回宿舍吧。
金仁成问现在s/m的宿舍可以养宠物了？高允珠摇头，所以要偷偷带回去。
徐艺洋也喜欢猫，在高允珠回宿舍的路上还在跟她商量着买什么味道的猫砂。结果还没进到宿舍被staff发现，一声过于明显的喵喵声让高允珠连狡辩的余地都没有。被勒令把猫带走，她提着猫包回家，坐在店门口惆怅叹气。
年糕店对面的路灯下，她从小和妈妈吵架赌气或者做了错事之后的固定位置，会一直在这里等到妈妈过来哄她才肯回家。高允珠把猫包放到膝上，惆怅地看着店内妈妈忙碌的身影，希望她能快点发现自己。
而第一个发现她，推开店门走出来的人，让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恭敬地鞠躬问候前辈。
是边伯贤。
“为什么坐在这里？”
他蹲下来和高允珠平视，问。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这个……”
她举起猫包，解释了原委。边伯贤无奈皱眉，教育后辈说不管做什么都要想好后果啊允珠。
“伯母有猫毛过敏的话，猫还是不要放在这里了。”
他站起身，对还呆呆坐着的高允珠伸出手：“走吧。”
边伯贤的车停在巷子的尽头。他拿出车钥匙刚开了锁，高允珠就拦住他：“前辈，喝了酒的话不可以开车的。”
他愣了下，笑了：“我没喝酒啊，开了车来的怎么会喝酒呢。”他扯起外套下摆，深色衣服上有一块不明显的湿渍：“别人的酒撒上来的。”
高允珠放心了点。他们上了车，边伯贤看着后视镜调头，问高允珠：“听伯母说你最近重新签约了？”
高允珠把猫包拉开一条小缝，手指伸进去逗猫：“嗯。保密条约变严了呢，违约金也高了。”
“保密条约可是很多年都没变过了……”他看了眼跟猫玩得不亦乐乎的高允珠，说：“会社可能有大动作了。”
去的是边伯贤的朋友开的宠物医院，他平时总带自家小狗去。猫咪被安置好，靠谱的前辈在和亲故聊天，高允珠还围着笼子，在和猫咪絮絮讲着话。
“那孩子是谁啊？”亲故凑近边伯贤小声问：“我可没听说你有妹妹。”
“后辈。”
“哦——”朋友拖长声音打趣他：“果然是s/m水准的外貌啊。”
高允珠看过来，显得很乖巧。边伯贤也赞同地点头，提高了点声音叫她过来：“走吧，允珠。”
开出去了半条街，高允珠就说前辈在前面停就好。边伯贤觉得奇怪：“你家不是那个位置啊。”她说是啊，但是公交车站在那里。
“我搭公交车回去就好，我家附近车子不是开进去费力，开出去也很费力嘛。”
“呀，我的开车技术比你想象中好多了。速度与激情看过没有？”
她摇头，很诚实地来了个现实暴击：“但是前辈之前调头就花了很久。”
红绿灯变换，边伯贤一脚油门开过那个公交车站：“坐好吧。这时间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搭公交车回家的。”
到了巷口，发现高允珠已经睡着了。很漂亮的睡颜，看起来天真无邪。确实还是小孩子啊，他想，心血来潮的话会干点不计后果的事。
玻璃被敲了两下，是隔壁便利店进货的货车进不去了。他用口型道着歉，把车往前开了点。高允珠也醒了，声音还含糊不清，和边伯贤又是道歉又是道谢。他觉得好笑，说没关系，赶紧回家吧。
高允珠是第二天才想起来忘记问如何付钱的事了。她没有边伯贤的联络方式，干脆按照记忆去到那家宠物医院门前，趁着还没开店从门缝下塞进去十万韩元。
而这一切都被位置隐蔽的监控记录下来了。边伯贤是在打歌后台的待机室候场的时候收到朋友发过来的监控片段的，显眼的明黄色校服和高糊画质也极具辨识度的美貌，他看着小姑娘做贼一样四下打量看没有人才弯下腰塞进去一个信封，没忍住笑出了声。
待机室的门被敲响，是来问候的同公司后辈nctdream。suho跟他们讲着鼓励的话，边伯贤看了眼，新人们身前都挂着名牌。他留意了下叫渽民的小孩子，站起身走过去：“渽民？”
渽民一下站直，又鞠躬问候。边伯贤点点头，说一会要好好做。
dream回了待机室，其他成员还说羡慕罗渽民，伯贤前辈居然认识你。经纪人过来叮嘱他们exo拿了一位的话，安可舞台他们也要留在上面。
打歌行程结束后他们先和exo问候了才离开。经纪人还试着玩他们的平衡车，上去的时候很安稳，移动了没几步就失去了平衡差点摔下去。这哥惊慌地随手抓住了身边的罗渽民，倒是避免了受伤的结果，但是罗渽民被他突然抓住手臂，手里的手机没抓稳，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李东赫捡起调到他脚边的手机，说完全不能用了呢。
屏幕碎成了蜘蛛网，只剩一半还能闪着竖条纹亮起来。经纪人说明天会给他买来新手机。罗渽民点点头，李东赫啊了一声，说：“我记得马克哥换下来的旧手机还在宿舍，渽民今晚先用那个吧。”
李马克还有电台行程要跑，边走路边看着作家发过来的台本，闻言点了点头。
李东赫从127的宿舍找出来李马克的旧手机交给罗渽民。他给手机充了电，插进去自己的卡。锁屏是一段英文，大意是停止奋斗，生命也就停止了。
很有那哥的风格呢。
他打开锁屏，愣住了。
桌面背景是女孩的睡颜，恬静美好。而比起这女孩是他刚和好的小女朋友这件事，更惊悚的是……他把屏幕拿得更近。
她躺在床上，熟悉的床单，枕头，和一旁露出半个身体的玩偶。
那是李马克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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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经纪人给罗渽民买来新手机。李东赫看他从碎得掉渣的手机里拿出卡，问：“你没用马克哥的手机吗？”
“打不开。”
“好吧。”李东赫耸肩，看他和经纪人打了声招呼，去了卫生间。
罗渽民躲在电视台的卫生间隔间里给高允珠打电话，讲了最近忙碌的行程，摔坏的手机，最后说很想见你，高允珠说末放结束后吧。还聊到边伯贤，她想到那前辈说的会社的大动作，说不知道会是什么呢。
她很快就知道了。s/m女rookies被叫到会议室，公开了下半年的练习生企划。
分组对抗，月度考核时要表演相同曲目，由会社评判出胜负。高恩的照片出现在屏幕左侧，室长说其中一队的队长是高恩。
高允珠和室长目光对上了，有不好的预感。
“另一队的队长是……”屏幕右侧出现一张公式照，她捂住脸深呼吸不愿面对。室长声音依旧平稳，说：“是高允珠。”
这算什么啊。
更严格的保密条约有了详细解释。全新的企划，参与的练习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丁点细节。她看着被经纪人领进来的要和她们一起组队的女练习生们只觉得头痛欲裂，问室长：“输赢……会有什么奖励或惩罚吗？”
ppt翻了一页，室长说：“第一个月，赢的team可以得到公开练习生的机会。”
已经公开的rookies们没什么反应，未公开的练习生们爆发出小声的惊呼和讨论声。高允珠看向高恩，彼此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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