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方反应 下
东城区金府。
议事厅。
金寇涌金老板端坐太师椅上，一个管家打扮中年人向他走来。
“查出周玉衡是什么人没有？”金老板问道。
管家回道：“周玉衡乃京都靖安城周家二房次子，周家属于中等家族，老祖周天啸，剧说有炼气期后期修为，十几年前失踪，生死成迷，如果还在，年纪早已过百岁。现在家主周鼎山，只有他是炼气期初期修为。”
“那个仵作怎么说？”金老爷又问道。
管家继续回道：“老爷，那仵作是个孤老头，上月中旬因醉酒落井致死，他所写验尸书的确跟宫主薄说的一样，而古舒福是火葬，死因是否真实已无法再查。”
金老板冷声道：“落井而死，真巧啊，好手段！你老爷我也自愧不如啊。那个给我寄信的家伙又是谁？”
管家递上一张卷起画像，说道：“老爷，这是那人画像，有人看到此人下午也出现在徐家，护卫军到后此人就凭空消失，到现在还没查出此人是谁。徐家人也在追查此人。”
“又是一位有心人啊！知道我心中所痛，把我当棋子使用了。真是好胆量啊！你老爷我居然落到人人可欺地步了。”金老板越说怒火越盛，“田管家！”
田管家躬身道：“老板，请吩咐！”
“你现在化妆后戴上面具，亲自带五千金币去刃暗堂，徐阔海、徐阔洋、周玉衡三人，今晚夜里杀一人一千金币，杀三人五千金币，后天截止。”
田管家躬身劝道：“老爷，这样大家都会猜测此事与老爷相关，可能会遭到周家报复和城主不满。”
“你以为今天这么一闹，你老爷我跟周家徐家都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不过好在是一个旁系子弟，一个炼气初期修士，想来也不会为一个旁系子弟费力大老远赶来，靖安城他们也不是没仇家死对头的。而且，他们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
田管家再劝道：“老爷，我怕徐家有炼气期修士，不然很难做到如此无迹可寻。”
“有些事你不懂，我就跟你说说吧。你以为老爷我不知道可能有炼气期修士参与此事吗？可是在我们靖安国上层圈子有个规则：凡人不可对修士不恭。凡人买凶刺杀修士，这是犯了大忌，整个修士圈子都不会容忍。你以为你老爷为何给刃暗堂出如此高价钱？你以为刃暗堂不知道其中可能有修士存在吗？只要敢接这单，就证明徐家兄弟和周玉衡有问题，也说明他们可以对付；如果他们不接，要是说违背了他们宗旨还好，你也知道他们的宗旨，要是不敢接，那就要出大问题了，我不找他们麻烦，他们也会找我麻烦，所以要尽快办了此事。”
“是！知道了老爷。”
“还有，你给我发出消息，知寄信人下落者，消息落实后酬劳十金币，把活人送来酬劳一百金币！不用隐瞒，要让全城人都知道，这就是我金寇涌的态度！敢把我金某人当棋子，就要有这个觉悟。报恩，呵呵，狗屁！”
田管家再次躬身道：“是！老爷，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金老板挥挥手，说道：“先就这样了，你快点去把事情办好。记得，不要让谁认出你来！老爷我等会去找城主诉苦去，今晚就不回来了，记得看好家。”
“好的老爷！”
……
平远城城主府。
书房。
平远城城主欧阳昊正在全神贯注写字。
他身高六尺有余，身穿紫纹长袍，紫棠脸棱角分明，天庭饱满，眉毛浓黑如墨，更显威严。
宫主薄在旁边垂手静观。
欧阳昊写完最后一笔，刚搁下手中笔，宫主薄赶紧递上一条干毛巾，感叹道：“城主这字写的真好！”
“好在哪里？”欧阳昊接过毛巾擦手，笑问道。
宫主薄摇头晃脑口若悬河：
“城主的字啊，笔酣墨饱，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入木三分，风神洒荡，长波大撇，提顿起伏，一波三折，铁笔银钩，意蕴十足。有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鸿飞兽骇之资，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槁之形；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
“停停停！”欧阳昊听到老脸都发红了，都快开始自我怀疑了。
宫主薄所夸真是自己写的字？难道连自己都无法看透自己所写之字的深奥内涵？
“说吧，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
宫主薄回道：“金寇涌求见城主。”
欧阳昊皱眉看着宫主薄：“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让他回去吧。”
宫主薄赶紧回道：“我下官已经跟他说，他还是死赖着不肯走，说一定要见到城主。”
欧阳昊想了想，说道：“算了，你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金寇涌跟着宫主薄走了进来。
他见到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昊，赶紧上前躬身施礼道：“金寇涌拜见城主大人。”
欧阳昊问道：“你这么晚过来，是对本城主白天判定有异议？”
金寇涌再次躬身道：“不敢！”
欧阳昊点点头说道：“嗯，不是没有，只是不敢有啊。”
金寇涌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小民说错了，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欧阳昊看了他一会，稍抬下巴：“坐下说话吧。”
等金寇涌坐下，欧阳昊继续说道：“本城主理解你的心情，你也要理解本城主的良苦用心，本城主不是在包庇凶犯，而是在保护你们金家，明白吗？”
金寇涌站起躬身道：“小民明白！城主大人爱民如子。”
欧阳昊问道：“坐着说就好，你这么晚来找本城主所为何事？”
金寇涌再次躬身说道：“城主大人，小民今日见城卫军着装，看似往年装备，了解到城主想给城卫军购置一批新装备，小民特来聊表心意，希望城主成全。”说完，金寇涌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盒子双手递上去。
宫主薄上前接过金盒子，打开仔细查看，见没有异常就把盒子递给欧阳昊。
欧阳昊接过盒子，里面是十张金票，每张面额一千金子。
欧阳昊把盒子放到桌面，看了金寇涌一会，问道：“就为这事？没有其他事了？”
“就是为了这事来拜见城主大人的。”金寇涌点头回道，接着犹豫了一下，躬身请求：“小民有件私事望城主大人成全。小民因小儿之死，深感近来所作所为戾气颇重，自从小民进了城主府，如浴甘霖般舒畅，累积戾气几乎全消，小民厚颜恳请城主大人能让小民在城主府留住一宿，好让戾气全部清除干净。”
欧阳昊沉思片刻，说道：“既然你有这心意，又身体欠恙，本城主就成全你了。还有，既然你说要消除戾气，就把神勇猎队的事解决了，都闹到衙门上来了，你现在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金寇涌当然连口答应。
宫主薄带金寇涌出去让下人安排住宿，然后又回到书房。
“城主大人，下官有些不明金寇涌意图。”
欧阳昊轻叹道：“一介草莽能成为平远城豪强，果然不简单。”
“下官还是不明白。”
“他意图可多，他今夜要搞事了，他这是来本城主这里备案，自罚，寻求保护，还向外传达一个意思，本城主是支持他的。他这人啊，虽然为人风评较差，也还没真的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来，就帮他一次吧，不然这关他也难过。像他这样的豪强，不可以表露出一丝软弱，如果杀子之仇都不敢报，他以后如何在平远城立足。本城主白天让你去徐家，一是不想事态闹大，再闹下去也没个结果；二是此事已查无可查，而且很可能牵涉到修仙之人，如果逼出穷凶极恶修仙之人当众行凶作恶，那就是泼天惨事。其实让他今夜闹一闹也好，三十几条人命，活生生的就不见了。本城主也想看看，平远城究竟藏有多少牛鬼蛇神，居然完全不把本城主放在眼里，敢在本城主眼皮底下制造这样的惨案。等下你通知杜统领在徐家周围暗中把控，不能让事态扩大，如果真的是修仙之人制造出来的惨案，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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