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了控
柔软微湿的大尾巴轻拂过肌肤，顾乔不禁轻颤了一下，唇上是少年急促的呼吸，他毫无章法地吻着她，急切至极，似是失了控一般。
“阿斐？”
间隙中，她细细喘息着叫他，好不容易制止了他的莽切的动作，却见到那双漆黑眼眸里愈加狂乱，眼底猩红一片，眼尾泛着一层惑人的绯红，看得顾乔心中一悸。
连斐这个样子，好像话本儿里所说的走火入魔啊。
但只是过了这么一会子功夫，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呢？
神志很快被那条不安分的大尾巴拽了回来，顾乔低声呜咽，眸中泛起泪光，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本就轻薄的衣衫被他身上的水渍打湿，隐约可以窥见窈窕的曲线，以及一簇白绒绒的尾巴尖儿，它灵活而调皮地游走勾挑，使得顾乔的脸越来越红。
“你怎么了？走火入魔了？”
连斐红着眼，眼底尚还残有一丝清明，哑声道：“乔乔，我的发情期到了。”
顾乔怔了怔：“发情期？”
她忽地想起雪球，在今年入春时，它整日整夜的叫个不停，声音呜呜咽咽像孩童哭泣，闹腾了好一阵子，后来顾乔听别人说才知道，它这是进入了发情期。
猛虎寨养的猫没有几只，大多是山里的野猫，顾乔听闻猫早些做绝育比较好，便带着它去找了兽医，手起刀落。雪球哀伤了几日，之后便将情欲化为食欲，身子日益圆润了起来。
她看着面前脸色红得不正常的少年，讷讷道：“除了那个……我还可以怎么帮你？”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眼下她对他虽然有点好感，但是还不至于到献身的那一步。即便两人从前是夫妻，早就肌肤相亲无数次，但顾乔一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和一个男子如何如何。
黑眸凝视了她半晌，连斐低下头蹭她的脖颈，低声道：“乔乔只要让我亲一亲就好了。”
嗯？只是亲一亲？
顾乔心有疑惑，却在此时不敢多问什么，万一他一不小心狼性大发，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好啊，你尽管亲。”
豪言壮语已然放了出去，顾乔甚至还主动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十分配合。
连斐眼眸幽暗，从她的眉心开始吻起。
他身上烫得厉害，肌肉紧绷如石，呼吸也极为急促，可动作却慢条斯理，湿漉漉的吻落在脸上，弄得顾乔微微发痒，忍不住笑了起来。
嗓音又轻又娇，悦耳又勾人。
她很明显地察觉到连斐的身体一顿，下一瞬薄唇便堵上了她的唇瓣，他又变成了“走火入魔”的少年。
太阳渐渐下山，山洞内也渐渐凉了下来，两根大红蜡烛烧了大半，烛泪堆积成小山。
顾乔伏在软枕上，耳根滚烫，不知过了多久，连斐才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的气息稍微平复，可身体依旧热得厉害，贴在顾乔背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少年一下下亲吻着红得可爱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喃：“乔乔。”
他并未说别的话，只是这样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却已让顾乔心跳失常，整个人犹如浮在云端之上。
“你这样便好了么？”
连斐亲了亲她的脸，“好了一些。”
顾乔转过脸看他，见他眼底虽仍有些许猩红，但已比先前清明了许多，便问：“你之前的发情期都是怎么度过的？”
她不禁浮想联翩，他又不可能像雪球那般一刀解决后患，难不成是找了其他的女子？
心里酸溜溜的，顾乔一把推开了他。
连斐愣了一下，猜到了她的想法，不禁唇角微翘，笑着展臂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哄道：“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发情。”
顾乔半信半疑：“第一次？”
连斐点了点头：“很多年前我的好友桑尘发情时，我却迟迟没有动静，外婆说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该来的总会来。”
“所以，在找到你没多久，我迟到多年的发情期终于到了。”
顾乔想了想，问：“唔，那桑尘当时是如何度过发情期的？”
连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他与一只小母狼一同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后，便恢复正常了。”
见顾乔有些似懂非懂，他轻笑一声：“没多久，那只母狼便怀了身孕，成了他的妻子。”
顾乔腾地红了脸，戒备地看着他：“你、你想都别想，我还没准备好……”
连斐挑了挑眉，笑道：“乔乔以为我想什么？你又要准备什么？”
顾乔转过身不理他，却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她的小腿。
连斐亲了亲她颈后的细嫩肌肤，闷笑道：“我不着急，只要乔乔愿意这样让我亲近，我便已然知足了。”
“你是知足，我却遭罪了……”顾乔小声嘀咕，她哀怨地看了一眼连斐，“有些热辣辣的疼。”
连斐脸色微红，起身去查看她后腰上的伤，见还有些许泛红，便俯下身伸出舌尖舔了舔。
见腿上的白皙肌肤被磨得通红，他眼眸暗了暗，抬手轻轻抚过，一眨眼的功夫，那里便变得完好无暇。
“这下没事了。”他望着她泛着绯色的脸颊，“下次我会注意。”
顾乔脸色微变：“你发情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连斐道：“我也不太清楚，快的话十天，慢的话可能就要一个月了。”
顾乔：“……”
她觑了他一眼，“你就不怕那什么人亡啊？”
连斐笑了笑，靠近她的脸：“乔乔不记得了，从前我们住在深山里，百无聊赖时，便会腻在床上，足足月余……”
顾乔面红耳赤：“……”
“不说了，我要睡觉。”
她不欲再与他多言，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听到身后人窸窸窣窣地下了床，不多时又回来了，顾乔正纳闷他在做什么，就觉得腿上一热，是连斐在用帕子给她擦拭。
“褥子脏了，我马上换一张，乔乔等会儿再睡。”
待他收拾妥当，顾乔已然困倦不已，抱着衾被倒头就睡着了。
连斐在洞口加了数道防护，以防有野兽侵袭。他看着顾乔熟睡的小脸，内心里满是充盈。
翌日，顾乔是被一阵香浓的粥味儿给勾醒的。
天色已然大亮，她走出洞口便看到连斐正蹲踞在一块青石上，手中正搅拌着一锅粥，香味便是从那里飘来的。
“你在煮什么，好香啊。”
“乔乔你起来了，我在煮鱼片粥，加了些野菜，你先去洗脸，马上就好了。”
坐在桌前吃粥时，顾乔忍不住去看连斐，见他明明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可行事作风却极为成熟体贴，不仅很会照顾人，连做饭也很有一套。
“你跟你外婆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家中除了她，没有别的亲人了么？”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连斐如此能干，定然吃过不少苦头。
连斐笑了笑，道：“自我有记忆起，身边便只有外婆，是她老人家看着我长大。”
“我也曾经问过她我爹娘的事，但她只是叹气，并不愿多说，想必他们是一对怨偶，早早地便已不在人世。”
顾乔有些怔忪：“我也不知我爹是谁……”
连斐握住她的手，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以后都会一直在乔乔的身边陪着你。”
“可你我毕竟人妖殊途。”顾乔微微黯然，“凡人的一生在你们看来，不过是弹指一挥罢了。”
连斐定定地看着她，道：“我一定会想到法子让你长生不老的。”
顾乔不禁失笑：“你这就是在说傻话了，世间若真有长生不老的法子，那阎罗王岂不是没了生意做？”
“命运自有天数，不可强求。”
她忽地想起什么，看向连斐：“我忘了问你，音音是人还是妖？”
连斐道：“她是半妖，既有我的部分能力，又有一半像你。”
“唔，你们那边像她这样的多么？”
“挺多的，男妖女妖，都可能会与凡人相恋。”
“那就好。”
顾乔蓦地松了一口气，她寿命短暂，若有朝一日她驾鹤西去，音音至少可以回到她的同类中去生活，不至于因为是异类而被人欺负。
连斐看着她轻松的神情，若有所思。
顾乔这边一片静好，猛虎寨则炸开了锅。
“什么？这个女人害死了寨主？！”
“什么？她就是钟家的小公子？”
“什么？寨主又坠崖了？！”
一连串的质问震得徐容头疼欲裂，他脸色铁青，沉声道：“我亲眼看着寨主坠下山崖，也带了众弟兄去山下寻找，暂未发现寨主的身影。”
他看着羁押在地的少女，冷声道：“钟意儿谋害寨主，众兄弟看，应当如何处置？”
“杀了她！替寨主报仇！”
“将她也扔下山崖！”
小鹤气冲冲地踢了一脚钟意儿，泪眼朦胧：“你好歹毒啊！竟然冒充我！还谋害了小姐！”
亏她之前还觉得钟家小公子长得很是俊俏，还对他芳心萌动过，现在想来真是太膈应了。
可怜的小姐，呜呜呜呜……
钟意儿抬起脸，满脸泪痕：“我是被兄长逼迫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然告诉了二当家，我并非真心想谋害顾寨主的。”
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徐容，哀求道：“求二当家的为我做主，只要不杀我，我愿意为奴为婢地伺候您。”
众人窃窃私语，目光在她与徐容身上徘徊。
徐容眉头微皱，冷声道：“话虽如此，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事实到底如何，待我们请回钟大公子后，便可一清二楚。”
钟意儿低垂粉颈，道：“那我便放心了。”
三当家看了眼弱质纤纤的少女，小声跟四当家嘀咕：“老四，二当家的不会被这妖女给勾引了吧？”
四当家摸了摸下巴：“极有可能。”
徐容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道：“眼下还是以寻找寨主下落为先，至于这钟小姐，老三，由你亲自关押看守。”
三当家愣了愣：“我？”
“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钟意儿抬头看了眼三当家，眼波流转，粉面含羞，当真是十分惑人。
三当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摸了摸颈后，怎么感觉阴风阵阵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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