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撒个娇
钟贤再次被请上猛虎寨时,已经是午后,太阳毒辣,晒得人睁不开眼。
他一口气喝了一盏凉茶,不耐烦道:“二当家,昨日我与父亲刚刚下山,今日你们又有何贵干?”
徐容道:“昨日下山,大公子没有发觉异常么?钟小姐并未与你们同行。”
钟贤睁大眼奇道:“二当家可是说的醉话?什么钟小姐?”
徐容面色微沉:“钟意儿,是你妹妹吧?”
钟贤啧了一声:“那个贱胚子竟然跟了来,怪不得我觉得五弟有些古怪。”
见他仍在装糊涂,徐容也不再与他废话,冷声道:“令妹如今被我们捉住,她说是你逼迫她假扮侍女、捉走寨主,敢问大公子,此言可当真?”
“胡说八道!”钟贤肥胖的身躯轻颤,擦了擦额汗,恶声道,“她跟她娘一样,是个满嘴谎话的狐狸精。”
“她冒充老五跟过来不说,还胆敢在贵寨撒野,什么?二当家说她还抓走了顾寨主,啊呀那可真是太猖狂了!”
钟贤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把大腿,“舍妹闯下如此大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告辞!”
说着,他竟要起身离去,当真不管钟意儿死活。
徐容微微蹙眉,只得放人先下了山,一面继续派人去搜找顾乔的下落,一面将钟意儿囚在别院。
若顾乔能安然归来,便交由她处置,若不然……他眼眸微沉,他会亲自杀了她,以祭乔乔的在天之灵。
七八月的天气着实怪异,晌午时日光还很炽热,到了暮色时分却忽地落起雨来,一阵疾风骤雨,吹得树影婆娑,碧潭涟漪不断。
少顷雨停,西边现出了红彤彤的晚霞,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顾乔从洞口钻了出来,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景色极美,她一时兴起,便坐在岸边褪去鞋袜,踩着微凉的湖水戏耍。
连斐从林子里出来时,见到的便是此番景象。
夕阳西下,绯衣少女赤着脚踩水,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悠然,杏眸灵动,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他怔怔地看了片刻,这才拎着打来的野物与一兜子果子走了过去。
“晚上我们烤肉吃。”
连斐放下野鸡,抓了几个红艳艳的野果子到湖边洗,两人挨得不远,顾乔没忍住叫了起来:“我的脚还在水里!”
连斐笑了笑,指尖引着水流升空,悬于半空中积聚成碗状,捏了个咒将湖水净化,这才重新洗起果子来。
“这是什么,吃起来酸酸甜甜的。”
顾乔靠坐在树荫下吃着果子,心安理得地看着连斐极为熟练地处理野鸡。
“我也不清楚,林子后有几株果树,结了许多果子,我看许多鸟雀在吃,就摘了些回来给你。”
……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顾乔耸了耸肩,没放在心上。
天色又一次黑了下来,夜里比昨日凉了些,尽管有被褥在,但顾乔还是觉得凉飕飕的,见身旁就有一具火热的躯体,本着不让自己受罪的想法,她毫不犹豫地转身钻进了连斐怀里。
两人身高相差甚多,她几乎被他包覆着,脚尖只能触到他修长的小腿,轻轻扫过去,能感觉到细密的腿毛。
有点硬,不如尾巴的毛发柔软。
“连斐,你变尾巴出来给我玩好不好?”
连斐正被她若有似无的撩拨弄得浑身紧绷,努力压制着浑身的燥热,闻言不禁愣了一下,耳根微红:“那乔乔跟我撒个娇?”
怀中少女顿了顿,仰起小脸,漆黑的杏眸满是流光,柔声道:“求求你啦,连斐?”
兽耳倏地冒了出来,轻轻颤了颤。
连斐气息微重,满眼期翼:“再来一次?”
顾乔脸色微热,抱住他的腰,娇声道:“给我玩玩尾巴好不好,阿斐?”
“好。”
大尾巴毛茸茸地圈在了她的腰上,顾乔满眼欣喜,抱住尾巴爱不释手。
她像撸猫一样把玩着连斐的尾巴,摸了一会儿还不过瘾,放在鼻端嗅了嗅,竟然也有一股淡淡的蔷薇香。
“阿斐,你身上的蔷薇香是哪来的?其他狼妖也有么?”
“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每只狼妖的味道不同,在化成人形时可以决定选择何种味道。”
顾乔惊奇地在他身上嗅了嗅,发觉在靠近腰部时,味道似乎浓郁了些。她忍不住更靠近些去闻,果然那里的香气越发重,丝毫没注意连斐身体的僵硬。
“乔乔……”
他低声叫她。
顾乔应了一声,忽地不再在他身上闻来闻去,直起身红着脸背过身去。
“乔乔。”连斐委屈地叫她,从背后圈住她的腰肢,哑声道,“既然招了我,就不能扭身走开。”
顾乔脸色滚烫,半张脸埋在衾被下,小声说:“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少年低声埋怨:“你就是故意的,明知我处于发情期,还在我身上扭来扭去。”
顾乔咬着唇:“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耳后忽地一热,连斐细密地吻了下来,大尾巴晃了晃,钻进了衾被里。
一回生二回熟,当听到少年喘息平定,依恋地拥她入怀时,顾乔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一股陌生的燥热涌动,她忍不住拢紧腿。
这细微的动作被连斐发觉,他低笑一声,亲了亲她红透的耳垂,“乔乔别怕,闭上眼睛。”
顾乔不明所以,只听一阵窸窣声,衾被隆起,脚腕被大掌握住分开,她心中一惊,“连斐,你……”
下一瞬间她便说不出话了,只觉眼前一片晕眩,烛光摇曳着碎成星辰,蔷薇香浓郁而热烈,引人迷醉。
她眼角沁出泪,如一只小舟漂浮于汪洋大海。
连斐轻笑着亲了亲她的唇角,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身体轻颤不已,顾乔红着脸湿着眼,不敢去看少年。
还是连斐低声哄了好久,才让她抬起头。
对上那双乌黑莹润泪水朦胧的眼眸,连斐心头突突跳了两下,明明方才喝了许多水,此时又口干舌燥起来。
“乔乔我有些渴了。”
“嗯?桌上不是有水?”
连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一吻便不可收拾,直到夜半三更,连斐才松开了她。
顾乔整个人犹如脱水的鱼萎顿在床,看着连斐精神奕奕地收拾残局,洞内蔷薇香浓烈,她这下总算知道味道是从何处散发的了。
好奇心害死猫,顾乔伏在枕上深以为然。
两人不问世事,在山涧里过了两天神仙般的生活,终于连斐良心发现,想起了自己还拥有瞬移的本领。
刚回到听花苑,顾乔一进门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苑内静悄悄的,竟无一人在。
“小鹤?”
西厢房的门帘子被人撩起,小鱼走了出来,见到是顾乔,脸上满是喜色,欢声道:“寨主您回来了!”
说着便小跑出了院子,将这一消息高声宣扬了出去。
不多时,院内便乌压压地站了一地的人,众人见寨主安然无恙不说,气色极佳,丝毫不像是从崖底回来的人,虽觉惊奇,却也不敢造次。
很快屋内便只剩下徐容、三、四当家、唐子松、周维阳与连斐。
顾乔看了看脸色不好的徐容,不禁有些心虚,她平安无事没有及时告知容大哥,害他与兄弟们好找,而她则与连斐在外面胡闹……
心下更是愧疚不安,她想了想,道:“我与连斐坠下山崖时,受了点轻伤,略微养了养,这才与他想法子回到寨中,让你们担心了。”
她说的话半真半假,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察觉连斐的异样。
难免有人对妖族持有偏见,若连斐没有表明身份,她便不能让他暴露在众人面前。
徐容心急如焚,两夜没合眼,此时见顾乔满面愧色,也不忍再苛责她什么。
“寨主的伤势如何?可要叫大夫瞧瞧?”
顾乔摇了摇头:“没事,连斐帮我治好了。”
虽然治疗方法有些难以启齿……
徐容点了点头:“如此便好,寨主好好歇息,我们便不打扰了。”
说着,三、四当家也跟着离开了。
唐子松红着眼扑到顾乔怀里,呜呜哭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顾乔连忙哄她,好容易将她哄好,一抬头便看到小阳那张神色复杂的脸。
像是也想扑到她怀里哭诉这两日的担惊受怕,又忌惮会被她无情推开。
顾乔心中一软,朝周维阳招了招手:“小阳过来。”
周维阳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来到她面前,低声说:“乔乔姐,你没事就好。”
见他眼眶通红,眼底一片乌青,想必也是两宿没睡,顾乔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
“我当然没事,盖你们跟着担心了,回去好生补个觉,明日我做东,设下宴席给你们赔罪。”
周维阳看着少女明艳的脸,欲言又止,下一瞬便被唐子松拽走,凶巴巴道:“好了好了,堂堂男子汉,怎么如此磨叽?乔乔刚回来需要休息,我们麻利儿地走了。”
周维阳:“……”
心中满是不甘,临走时他看了眼一旁安静饮茶的连斐,通身写着神清气爽,眸中的嫉妒更是几欲喷出眼眶。
孤男寡女,共处两夜……
更何况姓连的狼子野心,本就对乔乔姐目的不纯,定然会对乔乔姐动手动脚。
可恶!越想越气,周维阳甩开唐子松的手,愤愤地跑下了山。
唐子松一脸莫名,这人走路身形都有些摇晃了,还不回家睡觉,下山去做什么?
却不知周维阳一头扎进了一家酒楼,喝得酩酊大醉,夜色中头重脚轻地走在大街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位摇铃叫卖的铃医。
那铃医见他脚步虚浮眼底乌青,不禁啧啧出声:“少年郎你年纪轻轻,怎的如此虚软?”
周维阳醉眼朦胧,啐了一口:“小爷我堪比铁杵!”
铃医捋须而笑:“我有一剂丸药,服用后金枪不倒,少年郎可有兴趣?”
见他面露迟疑,铃医笑道:“只需一两银子。”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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