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流产了？
柯阳急忙抱着程霖开车送去了医院，剩下秋城一个人从店里出来，一个人站在街道上，任由晚风呼啸而来，吹乱了他细碎的短发。
现在这个时间段已经很晚了，可是这些娱乐场所偏偏是越晚上他们就浪得越欢。
秋城就站在那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突然心里一阵惆怅，目光里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下去，剩下的也就只有冷意在蔓延了。
他漫无目地抬起头盯着头上的星空，繁星点点，朦胧的月色下，秋城的思绪突然飘远了，情不自禁地就想到了许多以前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时，空气里突然弥漫着女人身上难闻的香味，似乎逼近了他的身旁，笑盈盈地道：“哟，是一位大帅哥啊！帅哥，你好啊~”
“滚！”秋城心情原本就糟糕，听到这些烦人的声音时，眉头拧得更禁了，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拍到一边去，省得在这里烦人。
“哟，还是个脾气暴躁的啊，”浓妆艳抹的女人听到他一句滚，也不生气，反而还用她柔软的声音笑盈盈地说，“不过我就喜欢~小帅哥，要不要一起去暍一杯啊？”
秋城知道在这种地方的女人都不会是什么好货色的，估计就跟程霖那类型差不多，光是靠近他都觉得恶心，鸡皮疙瘩都蹭蹭蹭地冒出来。
偏偏那个女人还不知趣，反而觉得这样更加有意思，笑盈盈地伸手搭上了秋城的肩膀，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秋城拧紧了眉头。
“砰——”
女人那只白嫩的手猛地被秋城拽住，狠狠地砸在了旁边的栏杆上，令那个女人痛得尖叫了一声，脸色惨白，恼怒道：“你做什么！”
秋城目光阴沉又冰冷，说话的时候声音仿佛没有一点温度：“我打女人，滚。”
那上来搭讪的女人倏地一愣，似乎还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讲理又暴力的人，还不害臊地说自己打女人，把她吓了一跳，没想到长那么好看，竟然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绅士一点，果断溜走了。
另一边，柯阳已经把程霖送到了医院。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而他也饿了，出来浪暍了太多酒，能填饱肚子的少之又少，加上他人年轻精力旺盛跟程霖瞎折腾消耗了不少体力。
柯阳到医院外边打包了一盒面跟几杯饮料回到医院里慢悠悠地吃，结果吃到一半的时候，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来到他面前，正儿八经地告诉他：“柯少爷，程少爷他……”
“要说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柯阳不耐烦了，看医生那脸色，不禁问，“程霖绝症了？”
见医生摇头后，柯阳道：“那不就得了。”
他实在是饿了，又拿着筷子低头吃了几口面条，接着就听医生有点难以启齿似的在他对面开口说：“不是绝症，但是他怀孕了。”
柯阳：“噗——”
他刚含进嘴里的面条还来不及皭几下再成功地咽回腹部时，瞬间喷在了医生的脸上了。
柯阳被呛得一阵咳嗽，脸都咳红了，气差点都喘不上来了，急忙拿过旁边的饮料吸溜吸溜地暍了几口，又拍了拍胸口：“妈的。”
他吐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地看着医生：“……哎不是，是我跟不上时代了么，现在的你们都很喜欢开这种怀孕的玩笑吗？”
是世道变了么？当每个男的都会怀孕么，动不动就把怀孕不怀孕挂在嘴边的，搞不懂。
医生擦了擦脸，有点无奈，认真道：“柯少爷，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他确实是怀孕了，虽然男人怀孕的概率很小，但是男人在满足……这种情况之下还是有可能会怀孕的。”
柯阳半知半解：“……哦，原来如此。”
一个字也没听懂。
“总而言之他就是怀孕了。”医生从他的脸色看就知道他不懂了，也不奢望他会懂，毕竟这个不务正业只管吃暍玩乐的人能有什么头脑。
“哦，”柯阳见他这么再三保证程霖怀孕的事情后，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然后呢？”
不过他有点郁闷，怀孕了就怀孕了，还用特意跑出来一脸沉重地跟他说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又不是他的孩子。
刚郁闷完，柯阳就想到了他送程霖过来医院的时候流的那一滩血迹，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看向医生问了句：“他的孩子没有了？”
医生道：“不是，孩子还在。”
柯阳：“……”
尼玛，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柯阳有些不爽了，啧了一声：“那你能不能一次性给我把话说完？不要一顿一顿的好像给我留悬念似的，有病么？他怀孕了孩子还在就接着治就行了，指不定哪天他爸就跳出来认领了。”
“柯少爷说的是。”医生顺着他。
夜还在继续，许多人心里却难以安下来。
秋城从场所里出来以后，也不知该去哪里，原本他想要回家里，可一想到那偌大的家里，冷冷清清的，能够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没有贺言。
经过程霖的事情以后，他难以控制地想念贺言，非常非常地想，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因此他直接开车往贺言所在的医院，中途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陌生电话，刚接通时，话筒另一头的人就叫了一声：“孩子他爸。”
秋城：“……”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屏幕，确实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不过说话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几秒钟后，秋城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了。
……柯阳的声音。
操。
“啧，怎么不应？”柯阳没有听到声音以后，又改口叫了秋城一声，“孩儿他爸~”
秋城面色阴沉：“滚你妈。”
他不知道这傻逼打电话过来做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完，他竟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赶过来送死，这皮还真是贱，不抽不痛快。
“哎哎哎，你这张嘴，怎么又骂起人来了。”柯阳道，“跟你说正事呢，你得冷静一下，确保你可以接受哈，刚刚送程霖过来，然后医生说了，他怀孕了，多半是你的儿子吧。”
秋城：“……”
如果此时柯阳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把他拽过来，然后往他那张嘴上狠狠抽上几个巴掌。
不过也让秋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程霖怀孕的事情，以及当初他流的那滩血：“流产了？”
秋城漠然地想，即便流了又怎样，当初贺言怀的孩子，最后不也流了么……
想到贺言流掉的孩子，秋城心口开始闷疼了起来，也想到了之前程霖跟柯阳说的话。
他自己就是个傻逼，骂自己的孩子是野种。
柯阳叹了一口气：“还没有，不过明明都流了那么多血了，还被那样凶残对待，然而孩子竟然还在，也真的是命大啊，秋爸爸保佑的吧。”
秋城额头上的青筋直接爆了出来，恨不得当场把柯阳活活给掐死，让他闭上他的臭嘴。
不过眼下只打不了的，秋城只能闭上双眼深呼吸，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与傻逼计较后，冷静了不少：“消受不起，柯少爷还是捡回去吧。”
柯阳笑：“我可不，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捡那就丢进垃圾桶里，”秋城懒得与他废话下去，浪费时间，直白地道，“你们现在不就是在医院？不想要了就打掉，跟医生说一声，不到半个小时搞定。”
“咦？”柯阳有点意外，“你有这么熟练的么？”
秋城：“滚。”
他直接挂断了柯阳的电话，省得再听他的废话，反正与他无关，不过等程霖好了以后，自然还是需要回到秋家去的，他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完，自然不可能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他。
秋城想到了当初程霖刚搬进秋家的时候，为了不让程霖知道他跟贺言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让贺言充当家里的佣人，让他从房里搬出去，到下人们住的地方去，干下人们的活……
思到此处，秋城心口开始发疼了起来，泛起无限的酸楚，一抽一抽地疼着。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眼角有些淡淡的红，他不敢让自己去想那时候贺言是什么心情的……
心里的疼痛没有办法能够平息下来，秋城有些惆怅地想：“我当初……都在做些什么呢……”
即便开始后悔了，心疼了，也来不及了。
他曾带给贺言的伤害，从来不会因为他的后悔亦或者心疼就会消失不见。
到了医院，停好车，秋城来到了贺言房间。
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醒过来，脸色透着一些虚弱的苍白，额头上的棉纱也还在。
“贺言……”秋城来到床边轻轻地叫了一声，指腹温柔地抚摸他苍白的脸，“对不起……”
他在贺言的床边坐下，认真盯着他发呆。
盯着盯着，秋城眼角微微红了红，心尖抽疼着，垂下了眼睛，声音沙哑道：“贺言，你醒过来好不好了，之前是我不好……我以后也不会再对你那样了……”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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