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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雨夜上药


屋外还下着暴雨,久未停歇,屋内混着雅淡的熏香,一片安宁。

        地面上流淌着一片湿漉漉,是仇南风一路走进来时从他身上滴落的。秋夜到底是带着几分寒意,浑身湿透的他后知后觉冷了。

        “你先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免得受寒。”凌素说着,拨了拨熏炉中的熏香,继而看向他。

        他的眸中划过一抹不太自在的意味,道:“那我,穿什么?你这里应该没有适合我的衣装。”

        就算是她最大号的男装,也不够他穿。

        “啊对,那我,”她的脸颊露出一丝窘迫的红,又道,“我去你屋中跑一趟来。”说罢,就要起身。

        “慢着。”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肌肤相触之处,猛然传来一阵炙热的滚烫,烫得两人先是一怔,随即连忙松开了手。

        他低咳一声以掩饰尴尬,道,“外面下着大暴雨,你这一来一回,也得湿透,等你回来就是两只落汤鸡了。”

        也是,到时候两人都要湿身。

        这个念头刚在凌素的脑中响起,她看向他之时,脑中轰地一声,断了思考的能力,脸颊连着耳根所到之处粘热了一片,隐约透着红晕。

        屋内的熏香也仿佛染上了一种怪异的气息,说不上来哪里怪,连温度也骤然剧升。

        “那你,你怎么办?”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脑袋也晕乎乎的。

        他的脑袋,此刻何尝不是晕乎乎的,思绪一片混沌,目光所及只有她美好的脸庞,还有那双红唇。如同樱桃一般,美好。

        他能怎么办?

        其实很好办,现在直接回他的住处就可以了,也没什么重要的话非得现在说的呢。可是,他不想走,他贪恋着她的一切,好不容易靠近,没有伸出手去触碰的勇气,却也不甘心就此放手。

        “你有没有宽大一点的披风?”他问着,见凌素点了点头,去往里屋之后很快便出来了,出来之时,手中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风。

        那件披风,有些眼熟。

        “这件披风你应该合适。”凌素来到他的身边,将披风递了过去,静默几息后又道,“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你竟还留着。”仇南风从她手中接过,看到这样一件旧物,恍惚间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一时之间情绪有些低落。

        “是你不顾性命之危救了我,我当然一直留着,本想好好感谢你,可我没想到迟了这么久。”她微微垂眸,还一直搞错了人,真是一场笑话。

        “当年,谢谢你,九皇子殿下。”

        “不迟。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他笑了笑,将披风放到一旁,脱下身上湿哒哒的外衣,接着是一件单薄的里衣,下衣只能不管了。

        “那何止是举手之劳,分明……”她急切地抬起了头,猝不及防看到了眼前人正将衣服脱个干净,露出健硕而光洁的胸膛,以至于她神思一滞,完全忘记了要说出口的话。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的体内窜起,撩拨着她的心弦。

        像是春雨过后刚露出尖尖芽的小草,一滴露水划过,清透而美好,渴望着拥抱这个世界,对眼前景象充满好奇。

        “你怎么,脱衣服也不说一声?”她瞪大了双眸,怔怔得,连忙反应过来,伸手挡住双眸,低垂视线,咬了咬下嘴唇。

        “你挡得未免晚了点?”他说话间带着细微而愉悦的轻笑,抬手拉下她的手,笑道,“不是该看的都看完了?”

        “我,我没有。”她眨了眨眼眸,又迅速低垂视线,像是做贼一般逃避那人的视线,可眸光又总是被他若隐若现的胸膛吸引。

        他只好假装看不到她溜来溜去的目光,总是不经意间看向自己的胸膛,毕竟姑娘总是害羞的,他不能揭穿。

        “好,你没有。”

        他又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魔音,直接跃进了她的心里,又搅得她的心田一片天翻地覆,山雨欲来。这种感觉来势汹汹,特别是在深秋寂静无声的夜里,尤为明显。

        她的视线垂落,无措地游离,从远处光滑的地面到一旁的熏炉,最后来到他□□的双脚,看到脚底一片的伤痕,连忙抬头。

        “你怎么光着脚就来了?”她不由分说上手握住他的脚踝,看了看脚底的伤痕,然后又连忙起身,该是去拿药了。

        倒是让呆在原地的仇南风,感受了一阵的□□焚身。

        脚踝,那真真是叫人致命之处。

        若是心爱的姑娘摸上那一下,他还有命活吗?要是摸上好几下呢?他岂不是直接登天?

        “你别动。”她抓着他想要逃开的脚踝,美眸一瞪,另一只手在他的伤痕处上药,可他又开始乱动,药粉就全部洒落了下来。

        “你怎么老是乱动?”凌素不满地叉腰,瞪着他,“你这样乱动,我怎么给你上药?”

        “我,痒。”仇南风有苦说不出,难道说他全身悸动,发起了春?太丢脸了,不,他不能承认。

        “那你忍忍。”凌素看向他,作势又要去抓他的脚踝,然后抬眸警告了一声,“你若是再乱动,我就绑了你。”

        他想了想,被她绑着去握脚踝上药的情景,恐怕够他升天好几百回合了,于是,他这次十分配合地没有乱动,任由她握着自己的脚踝上药,从一只脚到另一只脚。

        任由心间和某处传来一阵比一阵猛烈、一浪比一浪汹涌的悸动和欲望。

        皆被他克制了下去。

        他只瞧着,烛火和月光的映衬下,少女正在细心地替他上药,应该是怕弄疼他,所以很是小心翼翼,又或者是从来都是粗心惯了,难得这么认真对待。

        那双含情桃花眼和秋波眉,明明是高冷素洁的模样,却在今夜多了几分娇俏。红唇明艳,又是那么美好,惹人遐想。

        她今夜为何这么晚也没有睡呢?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是和他想着她一样也在想着自己吗?还是想着傅景曜那个蠢货?应该,不可能是想着自己的吧。

        她,从来不属于他,以后,也不是吧。

        “你在看什么?”她上完了药,见他正在发呆,于是问道。

        “没有。”他低垂眼眸一瞬,掩盖住眸中的低落和阴郁,复又抬头道,“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可是外面还下着暴雨……”

        “没事……”

        他像一只鹌鹑,断绝了外界的声音,逃一般躲进了雨帘,逃进了黑夜之中。

        十几日后,初冬已至。

        仇南风独自一人上了青山寺,来到一处没有姓名的牌位前,上了香,虔诚地叩首。那是他一个月前给父皇母后供奉在此处的灵牌。

        自从那次雨夜和凌素说开,他已然接受了凌牧白的计划,也交代出了自己的底牌。放弃这么长时间筹谋的计划,却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和后悔,反而有一种自在的感觉。

        接下里就是要对付温深儒和李湛,但要引出当年造陵案的事情并不容易,与此同时也要解决太子和藩王勾结造反的事情。太子勾结藩王叛乱,三司会审仍未结束,可一旦定罪,那是杀头的死罪,绝不容情。

        凌牧白便问,“该怎么办呢?我们派去藩地的人查不到任何线索,这短时间也找不出其他人证物证。”

        仇南风却是有办法的,不过可能要有些牺牲。

        凌素便问他是什么办法,但他不能说,只是言明他有证据能够证明陈思王的谋反叛乱和太子殿下无关,其实幕后主使之人正是信王傅景曜,而温深儒他们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背后的那个人,是信王殿下,到底是出乎人意料的。

        至于是什么办法,他暂时不能说,但是凌牧白和凌素相信他,就够了。

        就在几天前,凌素也带着俞长尤见了凌牧白,阔别已久的至交忽然见面,俞长尤激动地老泪纵横,两人足足叙旧了一个下午接一整个晚上。至此,俞长尤也知道了仇南风真实的身份,只是他并没有凌牧白那么相信他。

        那天之后,石溪也把自己的身份和他说了,他虽然震惊但也表示理解,并没有过多责怪。只是这些人都是围绕着仇南风,像是无形之中被一双手牵引在一起,令他不免担忧。

        俞长尤明显对仇南风有所保留,毕竟芊芊是太子妃,太子是未来君王,那么他呢?他是九皇子殿下,他是怎么想的,他的复仇里面包不包括皇位?包不包括杀了太子他们?

        如果是这样,那他和仇南风就是敌对的,可凌牧白和凌素十分相信他,所以他暂且没有将这层顾虑说出口,只当走一步是一步。

        “父皇,母后,儿臣这样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儿臣辛苦筹谋了怎么久,说放弃是不容易的,可是真的放弃了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好像,好像更轻松了。”

        “是因为凌素。”

        “她让我知道,我不再是孤军奋战,我有了能够信任的人,也有信任我的人了。”

        “她真的是个好姑娘,有机会……”

        有机会,真的很想带她来见见你们。

        可是这话,他却没有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大约是知道这是一个无可能实现的幻想吧。

        情人,大多容易陷入自己的幻想,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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