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十九章:清冷孤傲长公主vs嚣张跋扈真皇子
碧色恍惚一下,有些疑心自己听错了,呆愣地看着帘子后面一道若隐若现地影子,沉思了片刻,在一阵沉默中开口道。
“奴婢不知道殿下问的是什么,奴婢跟在公主身边好些年岁,即便是现在公主也是奴婢的主子,怎么可以妄议呢。”
乐允翻身上床,看着床帘上精美繁复的花纹出神,突然又问道:“在我回来之前,皇姐对那个假货是什么态度?”
“公主她,一向是冷言相待,关系并不亲近,而且那人对公主敌意颇大,品行不端之人,公主向来是不假辞色的。”碧色谨慎回道,看着帘子后的影子突然动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乐允的心跳猛地加速,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琢磨着碧色的话,脑海又浮现起皇姐的冷脸,眸色一黯。
“若是我,冒犯了皇姐,很严重的那种,皇姐会怎么样?”
碧色细细回想了近日的事情,不太明白殿下在说什么,素白的面上挂起一抹笑,不甚在意的说道:“殿下不必担心,您是公主的弟弟,又是公主难得亲近之人,只要好生道歉,公主不会耿耿于怀的。”
“别看公主一向冷漠,您和公主初见时,不就是公主出手救了您吗?说起来,公主对殿下也很是不同,格外耐心很多。”
乐允垂下眸子,心中还是悬着一块石头,哪怕碧色说的好听,句句在理也无用,因为只有乐允自己知道这冒犯对于皇姐来说有多大。
“碧色你下去吧,把灯都熄了。”
殿门吱呀一声扣上,偌大的寝宫安静极了,只有乐允一人轻轻的呼吸声,而看似平静的呼吸下是乐允激烈跳动的心。
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不说,连后宫都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不对,这是瞒着天下人的一个秘密,死去数十年的异姓王居然留有血脉,甚至走到了权力顶峰的边缘。
父皇的心思,乐允早早看透了,有些惊讶,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选择,即便会承受巨大的压力,但乐允也相信皇姐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帝王。
只是,没有想到皇姐是异姓王的孩子,既然如此,那么帝后的态度就变得奇怪了,乐允知道皇姐走到今天,背后自然有帝后的支持,不然不会如此一帆风顺。
自己暗生的情愫不谈,乐允更担心着秦越,想来她必然不知此事,而那异姓王的死到底又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帝后会如此宠爱皇姐,甚至有着愧疚的意味。
“皇姐,我该怎么办。”
乐允捂住鼓噪的心脏,心烦意乱的紧紧锁着眉头,甚至起了逃避的念头,如此也就不必面对皇姐的斥责或是漠视。
浑浑噩噩睡了下去,一整夜,梦里都是那个可望不可及,可念不可说的人。
公主府的灯却亮了一整夜,远在边关的亲信一封信传来,叫秦越一夜无眠。
黛色担忧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这是公主第二次独处,不要任何人的打搅,连从不离身的暗卫行二他们也都退出了书房。
“公主今日在宫中发生了什么?我看着今日回来时,便不太对劲。”
行由眉头皱起,持剑守在门外,看着同样一脸忧色的黛色,发出了不解的疑问。
“今日皇后娘娘为公主择婿,公主也已经拒绝了,应当不是为了这个。”黛色想了想,又把大殿下突然出现一事说了出来。
“殿下也去了?倒是奇怪,好像比公主还着急些拒绝。”行由挑眉一乐,推推黛色。
“殿下倒是有几分幼稚,哪有不让姐姐嫁人的道理,公主又不可能一直孤零零的。”
黛色狠狠瞪了行由一眼,斥道:“少在这胡说,无事便去找些人盯着王家,今日还不是他们掀起的事。”
提起王家,行由面色一肃,轻轻附耳在黛色耳畔说了几句。
黛色一惊,惊疑不定地看着行由,眼神急转,最后,咬咬牙敲开了书房的门。
秦越本在出神,待黛色进来后,面色沉沉拿起暗信,引来烛火一点点烧毁,冷声问道:“何事?”
“回公主,是王家,他们暗地散布了尚公主的消息,而且,在异姓王族地动作不少,被那里的暗卫发现了。”
“王家?去那处做什么,再查,一定要弄清楚。”秦越看着桌上印玺,凤眸沉沉,心中沸腾着怒火与杀意。
黛色感到一阵凉意,紧紧抿着唇,突然又道:“公主,今日大殿下在宫中休息,明日可要去接殿下回来?”
这时听到这个名字,秦越的怒气有一瞬间凝滞,沉默一瞬,哑声道:“不必,随他去。”
黛色见公主心情不佳,默默应声退下了。
秦越本以为已经忘记了今日宫中那一幕,直到黛色的话,又将那双眼睛唤出,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一直被忽视的一些细节突然也呈现在眼前。
少年通红的脸,倔强的眉眼,强撑镇定的姿态,在西提还未找到真相时,少年一句句越姐姐,和亮闪闪的眸子,在那个野趣的小院,是难得的好时光。
在西提的那些日子,是秦越第一次那么保护一个人,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发怒,第一次与人紧紧相拥,若不是乐允的身份很快揭晓,只怕秦越当时就会明了自己的心意。
是兴趣吗?一开始也许是,现在是喜欢吗?也许还要再深一些。
秦越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况且林中狼狈逃生的少年实在说不上好看,在乐家村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少年的狼狈。
情一向不知所起,从此见山看水都是一人。
总有一种若有似无地牵挂在秦越心头,好似命中注定会遇见那个人,风平浪静的生活会因他泛起波澜。
那些野望也突然凝滞,唾手可得的东西愈发无趣,原本秦越见皇子中无人能够担起大任,已经决定接受父皇的托付,可现在。
既然乐允回来了,秦越就只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世的真相,对那个位置也没了兴趣。
只不过,寻到真相,才是秦越现在要做的,爱是一回事,责任是另一回事。
想到今日乐允映入眼帘的眼神,秦越紧紧闭上眼,这份感情不知该如何承受,毕竟,在乐允眼中自己是皇姐啊。
不知青年的爱从何而起,更不知道他是否其实厌恶着这份感情,这般身份鸿沟,叫秦越无法以寻常眼光去看待,去接受。
索性,如今正事在即,秦越凤眸幽深,手指轻轻叩打着桌案,一时间,已经有了主意。
又过了几日,乐允一直待在皇宫中,好生休息了几日,当然,这是在碧色与其他侍从眼中,只有乐允自己知道,这几日自己有多纠结与颓废。
思来想去,始终猜不透皇姐身世之谜,又无法去查,乐允唉声叹气几日,眼下都青黑一片。
碧色日日看着殿下愁眉苦脸的,也不提回公主府的事情,还以为殿下与公主疏远了,却又见殿下日日打听着公主消息。
恰巧今日,外族和谈使者进京在即,陛下命长公主不日出京相迎,宣人进宫来了。
碧色一得到消息,就急忙告诉了正在数着落花的乐允,还特意说了一句王家公子一并入宫了,现在就陪着公主在宣直门外理事。
乐允揪花的手一僵,木着脸看向好似恭恭敬敬的碧色,突然一把扔下花,大步走了出去。
速度之快,让一众侍从小跑着跟随,一路行到了宣直门,临门一脚,乐允却又犹豫了。
“呀,王公子这是做什么?”碧色一声惊呼,唤醒了出神的乐允。
只见房门大开着的理事厅中,王漾之正抬着手向秦越耳畔勾去,笑得一副情意深深的样子。
“咳咳咳。”乐允疾步走来,狠狠瞪了一眼王漾之。
在秦越疑惑的眼神中,挤走了愣住的王漾之,轻轻为秦越解开了缠绕住鬓发的流苏。
王漾之看着变脸的乐允,也不恼,笑意盈盈道:“殿下怎么来了,陛下让臣与公主携手和谈一事,今日不便与殿下玩闹了。”
乐允轻扯一下嘴角,没有理会王漾之的暗讽,而是小心瞅着皇姐的脸色,殷勤的磨墨端茶。
“你若无事就回宫去,本殿这几日要忙,你在宫中再待些日子,不急回府。”
秦越手中动作飞快,不多时誊写好了一些东西,递给王漾之,视线轻轻扫过乐允,略带安抚之意。
随即转身和王漾之离开了,好似一点没有为那日的事情困扰,只有乐允呆愣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知要不要追上前去。
后来几日,宫中都为使者入京忙碌,乐允别说皇姐了,连皇后都难得一见,宫中仿佛只有自己一个闲人。
直到使者进京,京城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几个皇子纷纷被叫去大殿一番训诫,不可在和谈期间闹出什么事情,惹了外族笑话,更不能与外族交往过密,泄露朝中之事。
乐允顶着父皇的训诫,悄悄偷看唯一能够坐着的皇姐,一如往日般清冷不染尘埃,举手投足尽是仪态万千。
“乐允,你有听到朕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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