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览无遗
慕阑珊闻言，身形僵了，继而敛住心绪，没有半分慌张，不客气的翻个白眼：“我认识一个不错的眼科医生，回去给你推微信。”
变着法说陆云琪眼神不好。
陆云琪也没放在心上，不信的笑了，继而伸手揪了揪她的裙子，感慨着：“虽然楚千寻那人是性冷淡，但对你真不错，这礼服价值不菲哦。”
慕阑珊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以楚千寻的身价，给的东西不会便宜，但具体有多贵重，她还真不知道。
看出了慕阑珊的疑惑，陆云琪环胸笑着道：“zlo首席设计师，打个比方，你住的小破屋，这件礼服够买二十间。”
慕阑珊脚下一晃，觉得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说什么？”十间？四环单人间，就算只有五十万，那这衣服……五百万？
她只想把这衣服供起来。
陆云琪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忙不迭的扶着慕阑珊：“你可小心着点，这礼服要是坏了，卖身都赔不起。”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卖身都没地方。”
楚千寻是个性冷淡，不可能收了慕阑珊。
慕阑珊当下紧张站好，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捧在手里，只觉得有千金中，裙摆拖在地上都是她的罪过，阿弥陀佛。
看她僵硬的像个木头，陆云琪忍不住伸手拽着她：“好啦好啦，她既然没找你要就是给你了，别担心，一般坏不了。”
慕阑珊依旧走的小心翼翼。
“你要是担心，待会儿抓紧进商场挑几件衣服换了。”
慕阑珊点了头，脚下快走了几步。
时间不早，商场人也不多，到了店里，先挑了黑色衬衣和裤子，陆云琪没让慕阑珊付钱。
“回去转给你，”慕阑珊掏出手机，发现又没电了，充电宝的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一点没充进去。
“再说再说，”陆云琪不介意几百块钱，将人推到了更衣室，催促着她换上，免得提心吊胆的。
换好的礼服整整齐齐的叠好，装了起来，陆云琪也换下了礼服，穿上了普通的小白裙，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
“小姐，注意形象，”于司出言提醒。
陆云琪抬眼望着自己的管家，平常的时候于司不会跟着她，今天晚宴，老爹怕她不留神落人笑柄，所以一直让于司跟着。
于司不大，二十一岁应该，开学大四。
陆云琪返校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小自己四岁的小学妹，有了点交情，又偶然听说了她的家境较为困难，所以给她找了个工作。
于司的学习能力很强，工作的同时，大二上学期基本上修完了大学的所有学分，所以下学期的时候申请离校，在陆家的公司上班，同时备战考研。
老陆总偶尔发现两人是同学关系，想着让于司能带着陆云琪好好学习管理公司，不知不觉，于司跟在陆云琪身边久了，就成了管家类型的身份。
“哦，”陆云琪淡淡的哦了一声，继而并紧双腿，端庄着坐姿，很努力的想成为大小姐……然后三秒后破功。
陆云琪挠了挠头：“你可别管我了，你这身衣服也不好看，去，给我换身裙子，”陆云琪示意店员挑几条裙子过来。
于司一脸平静，低着头避开了陆云琪玩味的视线：“不合规矩。”
“这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古代，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现在你的老板，我，陆云琪，现在让你下班，所以你现在没在上班，没有规矩。”
陆云琪最讨厌规矩了，尤其是豪门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规矩，她又不是豪门养大的，遵循什么破规矩？
“……好的。”于司点了点头，听话的跟着店员去了更衣室。
慕阑珊换好衣服出来了，头发变成了简单的马尾，一身黑色遮住了她大半的气质，显得有些阴郁。
“还是这身习惯，”陆云琪满意的点头，顺势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坐吧。”
在晚宴的时候尽力挺着身子，这会儿换了衣服，整个人垮了下来，翘着二郎腿，舒心的笑着：“那种场合果然不适合我。”
觥筹交错，每个人都那么光鲜亮丽，脸上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几句话之间就可以谈成几百几千万的生意，让人十分窒息。
于司也换了休闲服出来了，不过定眼一看，还是穿着女士简易西装，根本没有换小裙子，脸上稍显稚嫩，她站在陆云琪面前，一声不吭。
“……换了和没换一样。”
于司永远都是平静的表情，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紧张的时候两只大拇指会合在一起来回揉着，高兴的时候回揪着两边的衣摆，小拇指翘起来。
慕阑珊是画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细节，倒是陆云琪，虽然学的美术，不过只是爱好，半吊子，也不太注意于司。
于司的大拇指又合了起来。
“好啦，平时也没见过她穿别的衣服，不要难为人家小妹妹啦，”慕阑珊打着圆场，拉着陆云琪准备付款。
陆云琪点了头，便也没有太在意。
说是逛商场，实际上两人都是死宅，逛了半小时，衣服买了两套便萌生退意，准备拐个弯下楼，打道回府。
尽头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店，亮晶晶的，卖的是珠宝首饰，看着不贵，也不是什么金店那种大牌子。
陆云琪突发奇想：“喂，你俩结婚的时候，带了戒指没？”
“有，”慕阑珊回忆着：“有交换戒指这个流程。”
“几克拉的钻戒？”陆云琪突然兴奋了起来，摇着慕阑珊的胳膊：“呜呜呜，那肯定还有扔花的环节，我怎么没有接到花……”
慕阑珊弹了陆云琪的脑瓜崩，好笑着道：“怎么？想找对象，想结婚了？”
左侧的镜子里，于司突然僵了一下。
慕阑珊装作没注意的样子移开了视线，拉着陆云琪往首饰店：“我只知道不便宜，具体多大不清楚，走吧，去看看。”
这家店很小，是个小众品牌，走近了一看，两人才发现这个店很熟悉，上学时候总听人谈论，那时候买不起，现在也不觉得有多贵了。
“那对四叶草耳环！”陆云琪激动的趴在玻璃柜台上，泪眼汪汪：“当初我可好喜欢它的……”
慕阑珊没那么激动，示意店员拿出来，近距离看看，又笑了：“我记得你当初想拿它当咱俩的定情信物。”
不过那会儿没钱，两人两个月凑了一百多块钱出来，距离五百多的售价遥遥无期，甚至最后没等到钱凑齐，就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哈哈哈，”陆云琪哈哈一笑：“现在可不能叫定情信物了，我怕被楚千寻谋杀。”
慕阑珊的心沉了沉，轻声道：“好了，都说了我和她没什么，合同到期嫁娶不相干。”她和楚千寻，小葱拌豆腐一样，一清二白。
陆云琪也就随口一说，并未放在心上。
“这个有两对吗？”
店员微笑着道：“有的，这是情侣款，您拿的这款是女士用的，男款上的装饰比较简洁大方，也小一点。”
“情侣款啊……”陆云琪失望了，推了推慕阑珊：“喂，咱俩要是戴了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店员笑着道：“没事，，两位要是确定的话，可以不分男女款，拿两对一样的就可以，库存也就这两对了。”
“那就行，”陆云琪大手一挥：“那妥了，给我来两对。”
耳环到手，迫不及待的带到了耳朵上，陆云琪拉着慕阑珊凑到了镜子前，左看右看，说不出的满意。
慕阑珊心情也不错，伸手弹了弹陆云琪的耳朵，陆云琪只能捂着耳朵瞪着她，伸手去挠她的腰。
两人打闹着，就好像回到了初中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慕阑珊回到家，这次记得给手机充上电，刚百分之三电的时候开了机，便有一道微信消息静静的躺着。
是楚千寻。
【安全？】
慕阑珊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明明长的那么可爱，却总喜欢板着脸，连发消息那么简洁高冷。
【安全】想了一会儿，又发了消息。
【今天谢谢。】
楚千寻的消息是一个小时之前发的，不可能一直等着她回消息。
慕阑珊回完话后，手机显示只有百分之一的消息，提示还有三十秒关机，请接通电源。
低头看着电源，又紧了紧接头处，然而再看手机，发现连三十秒都没撑着，闪了一下立刻黑了屏。
……难怪经常没电，完全充不进去。
关机之后，电在缓缓充着，大概充电的时候玩手机所以充不进去吧，应该坏了，手机已经四五年了，该退休了。
没办法联系，慕阑珊只好找了睡衣进了浴室，洗个澡之后，穿着睡衣出来了，手机这段时间刚充百分之十。
要不直接休息？
躺床上躺了一会儿，慕阑珊还是没睡着，脑海里想的还是发给楚千寻的消息，要是她又回话了怎么办？
索性坐了起来，开了机。
心里念叨着对方可千万别回消息。
天不遂人愿，刚开机连上网，手机就震动了三下，慌忙打开微信，两条消息加一个未接电话。
【不用谢，我有事和你说】
这条消息后紧跟着微信电话，当然肯定无法接通，未接电话是跟着微信电话后面的，楚千寻找不到她，只能打电话。
慕阑珊捧着手机，想回消息，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回什么，无奈轻叹。
【对不起啊】
【手机坏了，充不上电，关机了】
没等慕阑珊问有什么事情，手机陡然震动，吓了慕阑珊一跳，什么都没来得及思考，直接点了绿色按键——接通。
“楚……楚总，”慕阑珊结巴了。
楚千寻那边很亮，屏幕大片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一小半黑色的东西……是头发，她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手机坏了？”是楚千寻有些烦躁的声音。
慕阑珊知道她心情不好，但心里也很委屈，自己又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
“嗯，”慕阑珊如实作答：“发消息就充不进去电，时间太长，可能老化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换一个新的。”
慕阑珊不在意的笑笑：“不用，我平常不出门，不怎么玩手机，也习惯了这部，换个新的可能不适应。”
那头又沉默了，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
慕阑珊绞尽脑汁的缓解尴尬，想起刚刚楚千寻有事还和她说，刚想开口，楚千寻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要不开个灯？”
“啊？”慕阑珊不解的啊了一声。
右上角，看自己镜头，黑漆漆的一片，星星点点的光线，就好像夜间的女鬼，很吓人。
“对……对不起啊，我准备睡觉来着，所以把灯关了，我开个床头灯，”慕阑珊慌慌张张的放下手机，转身去碰旁边书柜上的小台灯。
“现在好了，”慕阑珊长舒一口气。
正准备捧起手机，对面突然挂断了。
什么情况？
慕阑珊打开微信，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没等问话，楚千寻先发了消息。
【……】
省略号？什么意思？
【…………我不是故意看见的。】
慕阑珊更是一头雾水【什么故意的？】
【你胸口位置的红痣有点可爱】
【照片jpg】
慕阑珊下意识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口，继而点开楚千寻发的视频，继而脸色瞬间爆红，反手把手机摔了出去。
转身去开小台灯的时候，手机正好放在胸下面，洗完澡根本没有穿内衣，吊带睡裙又宽松，那个姿势，根本什么都遮不住。
基本上算是……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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