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假装咸鱼第37天】
【假装咸鱼第37天】
翌日晚，七点整，正式迎来了《爱声梦幻祭》的决赛公演之夜。
君度大剧院附近，一片人山人海，各家粉丝的应援灯几乎要照彻夜穹，将夜色笼罩得亮如白昼，气氛沸反盈天，比之前任何一场现场路演都要热闹。
剧院一方极少看到如此浩瀚的人海，经理人和工作人员都有些吓傻了，剧院内历年最爆火的剧目演出，那阵仗都根本不及眼下这场景的一半。
剧院一方紧锣密鼓地组织工作人员，给现场的粉丝和观众检票，节目组这端，也同时打开了封闭已久的直播间。
【呜呜呜，终于等到了我心心念念的直播！暴风哭泣！可喜可贺！终于可以看到女鹅了！】
【之前一直靠考古旧视频续命！现在可以看到禹禹了！好激动呀！】
【决赛夜门票真的好难抢啊，我现在只能在露天剧院门外兜圈了，外边也能听到姐姐们的歌声，也算是圆满惹！】
【+1，每一场公演都在抢票，每一场都在陪跑的人在这里![/哭死jpg]】
【你一票我一票，辛禹今晚就出道！请大家多多pick辛禹啊！宝藏女孩，c位排面，性向狙-击，修养全在，入股不亏！】
【辛禹算个什么鸟，还不如来入坑白允儿，人美声甜性格又软，肯定是巨c之位，未来必将大有可为！】
【辛禹职黑给爷速爬！这都决赛了，姐姐都是魁首常驻户了，你还在说什么风凉话呢？与其上升人身侮辱，不如给你家蒸煮准备好纸巾，免得辛禹届时c位出道，白允儿又要哭鼻子。】
【《爱声》这个决赛夜真的太吊胃口了，辛禹和白允儿，实力都是旗鼓相当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押哪一个！】
【我擦，才几分钟啊，直播人数已经突破了五百万人次了么？我看过了这么多音综选秀，看了这么多场决赛，就属这个决赛夜最抓马！】
这一个决赛夜，可能是《爱声梦幻祭》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天。
网络投票页面，每一秒一直在不停地疯狂刷新。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一直在成倍地暴涨激增，《爱声》的导演半个小时前看了一回直播间，人数五百万，半个小时后重新刷新了一回，实时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三千万，数量近乎翻了六番！
《爱声梦幻祭》创办那么多季以来，决赛夜直播的数据，从未达到过如此恐怖的地步，毫无疑问地，这也是所有同期音综选秀难以企及的成绩！
今夜，也注定是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刻。
导演组震愕地发现了一桩事，今日来剧院的，居然有三位大佬。
首先是他们的大老板，寇泽是第二次亲自过来视察了，这让整个节目组都感到匪夷所思。
寇泽今日没有穿肃谨庄重的深色西装，他穿着简约雅炼的valentino蒲松浅棕长款风衣，是大牌极为经典的男装绅士款。
如果节目组里有人眼尖的话，就会发现寇泽身上穿着的风衣品牌，与辛禹以前穿过的牌子，是当季的春夏新款，只不过男款与女款的区别罢了。
第二位大佬是寇老太太，大家也意料不到，老人家竟然也跟着来了。
老太太挽着低髻，身着三角披肩，披肩是极软的丝绸质地，自带岁月的俏佳风韵。
第三位大佬是寇老太太亲自带来的故友。
陆梵桦从容不迫地下了车，他穿着较为朴实，年纪与寇老太太相仿，脸膛上蓄着浓郁的络腮胡，身上只有松石绿高领毛衣和深色棉绒马甲，乍看上去，像一棵蓊郁喜庆的圣诞树。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扫了一眼警戒线外涌动的粉丝人潮，呼声堪比万钧雷霆。
“诶，小韶，你给我推荐的小姑娘，是个流量爱豆？”陆梵桦云淡风轻地扫了一下场面，忍不住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沉，“你也知道，我干话剧这一行，最忌讳流量这个玩意。”
他摆了摆手：“话剧圈是最后为数不多的一片净土，我可不想让流量染指于它！”
寇老太太拢了拢披肩，温和地笑了笑：“每次你见我，总要叨上了这么一番话，我已经听你说了十多年，你也不嫌腻啊？”
陆梵桦正色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目前准备的这一场话剧，筹备了整整二十年，这是要冲奥地利音乐节的作品，从选角儿、台本、舞美、道具每一项，我都要严格把关，选角儿一事是重中之重，你说我怎能不严肃对待？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绝对不会考虑用流量艺人。”
寇老太太抚了抚故友的肩膊，“我相中的人，可从来没走眼过，你是不是，小泽？”
寇泽微微抿唇，“祖母说得在理，纵使是流量泡沫，于大浪淘沙之中，也总是可以淘到明珠的。”在他眼中，辛禹，就如明珠一般的后生。
他的三言两语，足够有份量，迫得陆梵桦稍微心动了几许，他道：“到底是明珠还是鱼目，得要细细验过，才知道不是？”
寇老太太便对寇泽道：“小泽，你带路吧。”
寇泽对陆梵桦示意：“陆叔，这边请。”
陆梵桦对仪表堂堂的寇泽是挺赏识的，话剧圈这几年的行情，其实一直都不太景气，很多同行都干不下去了，倒闭的倒闭，转行的转行，唯独陆梵桦成立的话剧工坊还屹立不倒，这与寇家的支持脱不了干系。
他们观赏舞台的位置，是七号包厢，乃是整座君度大剧院最好的观景位置。
纵目下去，舞台和底层观众席一览无余，场面极为隆重，座无虚席，各家粉丝晃动着高亮度的荧光棒和手幅，尖叫声、躁动声不绝于耳，陆梵桦似乎也受到了气氛的感染，端庄地安坐了下来。
隔壁的六号包厢。
“咦，那不是寇氏集团的老板和寇老太太么？”
专门来现场看女儿路演的白芙，视线落在隔壁包厢的位置，脸色落下了一丝异态。她今晚原本是要订下剧院最好的包厢，但却被经理人告知，那个七号包厢已经被人预定了。
白芙有些气，是谁那么大手笔可以饱览那一块风水宝地，她走过去看，发现对方有些眼熟，再细细一瞅，她恍然惊悟，居然是寇家！
堂堂上流社会之中的百年世家，为何来观摩这一场选秀的决赛演出？
这一点，白芙想不通。
在白芙的认知之中，寇家一向高冷，寇老太太是极有成就的曲艺艺术家，但凡是学唱戏的，都晓得这一号泰斗级人物。而寇泽，这位更有来头，年纪轻轻便是手腕通天，缔造了无数商业神话，无数豪门都视他为金龟婿，白允儿曾经合作过的影帝寇子深，就是寇泽的侄子。
不过，寇家的出现，让白芙又惶又喜。
惶然地是，她有些畏怕寇家会觉察她的动作，万一她的计划被他们发觉了，丢失她的面子事小，但白允儿的出道位可就远远不保了。
但可喜地是，她可以借机跟寇泽攀谈客套一番，指不定可以替白允儿挣得印象分，甚至，以后带着白允儿往寇家多走动，攀上高枝都不一定！
白芙越想越激动，直接走到了七号包厢门口，冲着寇泽和寇老太太，热忱又不失矜持地打了个招呼。
寇泽淡淡地颔首，算是问好。
寇老夫人原是在与陆梵桦说话，但看到白芙来，两人适时止住了话茬。
寇老太太弯了弯眼睛，唇角噙着笑意：“好久没见到白家夫人了，你今晚也是来看小孩儿比赛的么？”
白芙笑盈盈地说：“哎呀是真的巧，我就是来看我家允儿演出的，今晚她就准备c位出道了，我本来是忙着不想来的，我出席这种高光时刻好多次了，但她百般求着我来看她，我也不好推脱不是？有允儿这样的女儿，太优秀的话，也真是一种苦恼呢。”
寇老太太：“听上去，你女儿是蛮优秀的孩子。你还能亲自来看她，真好。”
说着，寇老太太想到了辛禹，转首问寇泽，“小泽，辛家的人今晚有来现场吗？”
寇泽深忖了片刻，温沉地道：“辛家除了辰管家和旧时的用人，辛家二房那边的人没有动静。”
寇老太太喟叹了一口气，辛家大院是各房为政，辛禹虽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但她回家那么长时间了，二房的继母和继女从来没跟正眼看过她，摆明儿是没将辛禹放在眼里。
这可不行，人家女儿有的排面，她家的小禹也必须要有。
她对寇泽道：“你去后台跟小禹说了一声吧，说咱们来现场了，来给她加油。她现在手机不在身上，给她发信息她看不到的。”
寇泽从容容雅起身，薄唇噙着浅浅的弧度：“好，这就去。”
白芙愣怔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话中的信息量有些大，一下子使得她没有反应过来，寇泽离开了一段时间，她才姗姗反应过来，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寇家居然是来看辛禹的比赛？
这、这怎么可能！
居然被她捷足先登了！
白芙没有太多时间的思量其中计较，因为目下的时刻，她女儿的演出行将要开始了。
白允儿登台之时，辛禹正在后台的化妆室里准备上妆，去帮她拿演出服的工作人员，此刻倏然一脸惊惶地跑进来，额庭满是虚汗：“辛老师，出、出事了！”
“什么事？”辛禹淡声问。
“您的演出服，被人蓄意破坏了！”
为辛禹上妆的化妆师闻罢，手腕一抖，眉笔不慎在她面容上划出了一线。
“禹禹姐，对不起！”化妆师为自己手抖致歉，她是窦柏门下的得意子弟，却不想今日出了差错。
“无碍。”辛禹款款拿了卸妆棉，慢条斯理地擦去眉间墨痕，徐缓地起身，“把演出服拿过来，给我看看。”
工作人员惶然领命，速速离去，少时，几个人托着箱子入内，工作人员将那一身薄罗衣展示给辛禹：“您看，这一席衣料子，褃部和腰部好几处地方都被人剪烂了，您现在根本没办法穿上……”
辛禹仔细观阅了一番演出服，的确像工作人员所说的那般，衣料好几处极为要紧的部分，都被剪破了，乍看上去这些破碎之处无伤大雅，但穿上这身衣物的话，则是根本不能看的。
“管理衣库的人是谁？”辛禹凝了凝眸心。
工作人员慌忙跑去问那管理衣库的管理员，那管理员闻知此事，一下子吓得面如土色。
他被工作人员领到了辛禹面前，他知晓自己有些失职了，但很显无辜：“辛老师，冤枉啊！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在您的演出服上搞破坏？”
“我也没说这事情是你干的，何必如此慌张？”辛禹只问，“从昨晚彩排结束后，到选手们去剧院之前，有谁出入过衣库呢？”
每天出入衣库的人有那么多，管理员哪里一一记得清楚？
他含糊其辞地说：“嗯……我记得有些选手进去重新试过衣服，也有一些工作人员进去过……”
辛禹再是细问下去，是哪些选手，工作人员又具体是哪个部门，对方却是一问三不知。
君度大剧院的衣库安全管理，真的很成问题。
但辛禹没时间去调监控来看，目下她必须先解决演出服的问题。
窦柏精心为她设计的衣服，目下已经不能穿了，只能去寻一套可以替补的衣物。
但是，她的演出类型是全场所有选手当中，唯一的古典中国风，她的演出服不是随便拿一套时尚单品或者国潮衣饰，就可以轻易应付了事。
辛禹的演出服遭致人为损坏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导师团那边，黎宁沉敛了眉心，迅疾从导师座起身：“我去看看情况。”
晏世清也同时起身：“我跟你去。”
黎宁：“你可是pd，允儿快要演完了，你可是要上台致辞的。你要留下来镇场子。”
晏世清闻声，只能先顿住步履：“那行，辛禹那边有什么紧急的事，只要我能帮上手的，你务必跟我说。”
黎宁点点头，飞快地朝着后台走去。
到了后台，看到那一袭薄罗衣被人糟蹋成了这幅样子，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黎宁，第一直觉就是，有人要陷害辛禹，迫她出丑，甚至要她逼迫无法顺利出道。
黎宁也有些着急，衣库里其实演出服很多，但调性和款式能够跟那一袭薄罗衣的相匹配的，却是寥寥无几。
如果可以，黎宁也想将自己的演出服贡献出来，她就有几套衣饰，跟薄罗衣很肖似的，但目前这些衣服并不在弈城里，远水救不了近火。
室内，除了辛禹，大家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却在这时，一道清冽温沉的嗓音，适时响起：“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的嗓音和嗓音里的气质，天然有镇服人心的力量，大家都不说话了，一致循声望去。
辛禹看到寇泽出现在化妆室门口，他九头身在略微窄仄的走廊廊道上，显得有些委屈他了。
辛禹含笑，放下了准备打给辰叔的手机：“你怎么来了？”
很多人听说过寇泽，甚至没见过真人，一听辛禹的称谓，场面一下子掀起了轩然大波。
寇泽罔视所有人异样的视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走到了她近前，辛禹适时将适才的遭际解释了一通。
她说得很简约，“设计师设计的演出服不能穿了，我谢谢看家里有没有合适的。”
寇泽凝了一眼工作人员手中的衣物，眼神晦暗不明，温和的气场瞬即冷冽了下去，气压陡低。
原本是该是明珠，却被人蓄意蒙上了尘埃，有人打算明珠暗投。
寇泽垂敛了视线，对辛禹道：“演出服的事情，交给我。”
“没事，不用麻烦寇总。”辛禹手中的电话接通了，那端的辰叔正想问大小姐有什么事。
此一刻，却听寇泽俯低身量，在她耳前道：“上一次在山海图，我赢了李沧，所以，辛禹，你现在总得给我这位准追求者，一丝发挥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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