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争执
“我需要和你谈谈。”谢恩说。
津岛打开灯，把束起的头发散下来，他盘腿坐在床上，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冲他点头。
“亲爱的……津岛。”他半垂着眸子，“我很庆幸你选择了我。事实上，我一直不太明白。”
“在遇见你之前，我就是一滩烂泥。生活没有希望，糟糕透顶。”他的喉咙滚动一下，像是有些干渴，“下雨天，我喝得烂醉，我路过那些悬崖，我期待一个意外。”
“我期待失足滑落，我期待了结一生，我……”
“我现在期待你。”
“我想生死或许是我唯一能决定的事情，我可以选择默默的消失，这对大家都是好事。”
“我现在期待你。”
“我不太明白……期待。”
谢恩脸上浮出一种痛苦，他紫色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阴影，呼吸短促微弱。
他颓唐地踢掉鞋子跪在床上抱住津岛，垂下头像是忏悔。
“你鼓励我，支持我……我需要这些，这让我不再思考这烂透的人生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他不敢抬头。
“我需要这些……全部……”
“我还能相信你吗？你说过，你的承诺——”
“我会一直陪着你。”津岛泉认真地承诺道。
“是吗……”他额头抵住津岛的肩膀，疲惫地闭上眼睛，“但愿……事实上……”
“谢谢……感激不尽……真的。”他压抑着哽咽。
“一切都在变好，谢恩。”津岛温柔地理着谢恩的头发。
“是啊，一切……除了我。”他仰头睁开眼睛，那紫色被缓慢地旋转至阴影处，地球的背面，黑暗且阴冷。
津岛像是看见了一朵紫罗兰在北冰洋的极夜中，被制成唯一有色彩的标本。
“谢恩。”津岛感觉自己如坠雾中，他在这冷雾中为那流泛的紫色而心醉神迷。
他忍不住唤谢恩的名字，像是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像是坠入爱河的人，呼救时只说“爱，爱，爱！”。
无数股情感的暖流被他的心脏发射出去，淌过他的四肢躯干，让他不知足地把谢恩紧紧抱在怀里。
他有些酸胀，心想流血，眼想流泪。
津岛金色的眸子发软，像是要化成一滩水。他完全忘掉了对琴酒的惊艳，只感到最柔软的神经被不停地拨动着。
他倾身吻上浅色的唇。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谢恩感到有些头疼困倦。
他把皱巴巴的白大褂随意披在身上，推开门看见其他人已经坐在餐桌边了。
哦，黄水仙。
他心情有些恶劣，就算是看见他最爱的料理也没能愉快起来。
“beer”
“pleasedon''ttalktome(请您不要和我说话）”他冷淡地对欲言又止的伏特加说道。
琴酒以极快地速度解决掉早餐，毫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言简意骇道：“time''sup(时间到了)”
谢恩的心情更糟糕了，他点头，也胡乱解决掉早餐。这和他以前的生活没什么两样，上班、吃饭、睡觉，千篇一律，没有尽头。
津岛把黄水仙换成郁金香，同样是春天的花朵，郁金香要受欢迎得多。
他再看见琴酒总是忍不住去偷瞧那双眼睛，但是被谢恩一望，难得产生些心虚。
“亲爱的，我可以给你送午饭吗？”
津岛无聊地拨着郁金香的花瓣。
“甜心，我可以替你去。”山姆悠哉悠哉地削着苹果。
“不需要这么麻烦。”塞巴斯蒂安沉稳地说，“现在做一份带过去吧。我可以帮忙。”
他挽起黑色的衣袖，露出白皙的小臂，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
“我很擅长切菜。”
山姆咬了一口苹果，小腿撑起椅子一摇一摇。他挥了挥手里的水果刀，示意他也可以帮上津岛的忙。
亚历克斯从厨房里出来，把一份披萨塞进津岛怀里。
“这有一份现成的。”
他挑衅似地缓缓扫过在座的诸位，包括沉默的根本插不进话的琴酒和伏特加。
场面诡异地沉默了一会，这个早上只有亚历克斯还能好心情地抱着换下来的水仙花四处向人兜售。
“gin,要一朵黄水仙吗？”
他自己编了一个黄水仙的花环带在栗棕色的发上，阳光偷看了一眼，全身泛着橙色的光晕。
年轻的青年挺直俊朗，头带花环，胸前别了个星星样的胸针，像是小说里受少女爱慕的骑士。
琴酒开始思考当初亚历克斯是怎么得到代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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