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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夏忱冰的手背迸出一道道骇人的青筋,无法抑制心里深处浓浓的嫉妒。

        “你心疼他?”他低沉哑着嗓子,一双眸子又深又黑死死盯着她。

        “我未婚夫凭什么不心疼?”盛则然觉得他这句话问的实在搞笑。

        “我不准!”

        夏忱冰立刻冲她怒吼,一双激红的眼睛阴沉瞪向她,眼睛绯红。

        她被这一声震住了,她颤抖的双腿擦过夏忱冰身边,跪在地上,晃着地上的人。

        “正礼…你醒醒!坚持住,医生马上就到。”

        盛则然捧着崔正礼的脸,能真实的感受到眼下男人的体温正在慢慢变凉,这一刻她竟然想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他也是医生。

        “忱冰,你帮我好不好,帮帮我!”盛则然满手是血,她擦在白色的礼服上,跪着转身拽着夏忱冰的裤腿,一脸无助的看着他对他说。

        夏忱冰简直要疯了,他的天使,竟然会为别的男人,用这样怜悯的表情求他,他的光竟然染上了其他的颜色。

        “我不准你救他!”

        他怒不可遏的在她耳边咆哮,太阳穴里的血管突突地往上颤跳,眼低是从未有过汹涌的癫狂。

        盛则然被这举动吓得浑身轻微颤抖起来,见他又拿起地上的军式刀,她来不及多想,迅速把崔正礼抱在怀里,用自己身体做盾牌,回头看着夏忱冰,苍白的小嘴不停的抖着。

        “夏忱冰,算我求你,别再伤人了,我一定要救他。”

        “不准!我不准!”

        他猛然的一个劲拉起她,继续疯狂一般朝崔正礼戳着,恨不得戳的残破不堪,直到人完全没气了,完全不动了,他才恍然的转过身看她。

        “然然,这样你就可以回来。”

        他的笑容,是盛则然觉得比鬼都渗人的笑。

        “疯了…彻底疯了…”

        她一张小脸含满泪水,眼底涌入他从未见过一种至极的憎恨,他从小到大见惯了那种眼神,可他害怕从她眼睛看到。

        已入深冬。

        天空渐渐下起小雨,救护车将地上残破不堪的人抬上担架床。

        当然,看见这一切的人和做这一切的人早已先一步离开。

        ——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陷入一片温热的水池里,周围让她舒适了很多,可上身压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四肢依然牢牢地缠着她。

        她睁开漂亮的丹凤眼,入眼的是一间熟悉的浴室里。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小巷,又怎么来到夏忱冰的家。

        不对!这里是夏忱冰的新家。

        她和夏忱冰分手后,偶然的一次联系,竟然是夏忱冰让她帮忙挑选设计方案,夏忱冰在汉城隐秘的富人别墅区购置了豪宅,打造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家,盛则然喜欢的家,属于他和她的家。

        “你…干什么,别碰我!”盛则然现在一看他,满脸厌恶、憎恨。

        “然然…”他轻声的唤了一声。

        夏忱冰眼里一片迷蒙,看着她眼底满蕴极点的厌憎,神色又黯了黯有些失望,温柔似水抚摸她小脸。

        “然然,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他说。

        “你想我用什么眼神?”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淡。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夏忱冰嗓子有点哑起来,笑意很明显,声音低了下去在回想着什么,“你说过只要我开心,你也会开心的。”

        “……所以,”盛则然的眼睑动了下,“把我监|禁起来,你很开心!你杀了人,你很开心!”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痴痴的发笑,“我没有监|禁你,你是自愿的。”

        “自愿?”盛则然简直无法和他沟通。

        “这是你说的,做我想做的事,只要我开心,你也会开心的…”他嗓音迷蒙而缱绻,目光里透出一种炙烈的失望,“你想收回你说的话吗?可是然然,现在想后悔,来不及了。”

        “所以…”盛则然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夏忱冰目光温柔又灼热的凝睇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偏执又专横的语气,对她说:“我只想要然然终身都待在身边!这辈子,下辈子,最好生生世世。”

        “你简直疯了。”盛则然瞪着他,咬牙切齿。

        “对,我疯了,从你走后,我就已经疯了。”他眼神黯淡,语气很悲伤,就像造成这一切的人是盛则然。

        她没有说话,静静的躺在浴缸里,她不想看见他的样子,刚闭上眼睛,就被他抓住她的双手,放在他的唇边。

        “所以别走了好不好,我疯了,你得照顾我,以后都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的命。”他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一边忏悔一边难过的喃喃道,“最爱我的两个人不在了…你不能丢下我,然然,不能不要我。”

        他的父母都被他设计弄死了。

        他得到了父母的资产,无人干涉。

        忘记了他是一个无药可救,阴暗的偏执狂,他忘记了自己是个杀人犯,也忘记她是一个活生生需要与外界交流的人。

        夏忱冰把她当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每天禁锢她,监视她。

        在偌大的别墅里无处不安插着监控,只要她有想逃跑想法就打断她的双腿,只要她想飞出别墅,就折断她的翅膀。

        之后的一年里她尝试过逃走,想办法与外界联系,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别墅周围全是茂盛的植物,有时候她能隐约听见海的声音,她幻想过她身处孤岛。

        如果不是每天都看到夏忱冰早出晚归工作,她真的会相信。

        夏忱冰警惕心高的吓人,害怕他不在家的时候,盛则然会做出轻生的举动,楼以上的窗户阳台全都封死,就连负责照顾她的助理都不能和她多说话,豪华的别墅外二十四有人巡逻监视。

        别墅干净的简直没有人生活的轨迹。

        夏忱冰置办的别墅,厨房没有餐具,冰箱都是空的,整个家只有可以食用的纯净水,助理会在饭点送饭过来,餐具都是塑料的,盛则然每天都会在女助理的监视下用餐,回收后的餐具数量也必须和用餐前的数据一致。

        为了能知道到盛则然的一举一动,夏忱冰特意从国外私人定制了特殊的手环,给盛则然和给自己戴上,这样既能监测她的身体状况也能知道她的行动轨迹,数据当然也会同步到手机、电脑上。

        夏忱冰很喜欢白色,豪华的别墅里,一尘不染。

        米白色的瓷砖,白色的家具,象牙色的窗帘,电视都是白幕投影仪,白色的三角钢琴,羽白色地毯,楼梯扶手是唯一比较偏杏白色的,除了衣服,当然也是浅色系。

        唯一的深色,便是整个别墅都摆满了红玫瑰。

        在楼梯每层台阶,在客厅所有靠墙的位置,都摆满了红玫瑰,一直连接到客厅与花园两侧,都摆放着红得刺人的玫瑰。

        夏忱冰见她不说话,便当她默认了。

        “然然你先洗澡,待会吃饭。”

        他起身离开浴缸,出浴室时拉上门,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打水声,夏忱冰已经病态到把别墅里所有一切的门换成不带锁的日式的推拉门。

        他太害怕她做出危险的举动,害怕她逃走,连洗澡也要防备亲自将她抱到浴室,为她准备所以一切洗漱用品,甚至是牙刷都被她用过后锁在消毒柜里。

        整个家里找不到可以自残的小物件。

        盛则然看着自己肚子上的那块丑陋的伤疤,那是曾经为了救中毒的她,他亲手治疗手术的伤疤,那时她竟然觉得他是个白衣天使。

        她躺在浴缸里,摸着肚子上的伤疤,她这一年里无时无刻都在后悔闯进他的生活,不该只看他温顺的外表,没有真正了解他的内心。

        但至今,盛则然都没想明白,能如此极端的人,为什么一年前,夏忱冰能抛弃她,突然不去维也纳,却又在之后突然和她联系。

        她躺在浴室里,自动恒温的浴缸会自动加热水,她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眼泪止不住的流出,她今天哭了不知多少次,眼睛红肿但就是没有把她弄成瞎子。

        如果她瞎了就可以不用每天看到那张恶心的脸。

        如果她听不到就可以试着让大脑消除他的音色。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如果……

        夏忱冰换了一套白色的丝绒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一个小时后,盛则然才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几个女助理进来给她做护理保养。

        他牵着她下楼,来到餐桌前,让她坐在主位,自己坐在她的旁边,夏忱冰吃过好吃的菜都会夹一点放在她的碗里。

        “然然,是菜不合胃口吗?”夏忱冰见她没动快,温柔的眼神,在移开她的一瞬间变得冰冷,对站在一边的管家淡道,“全部撤掉,换新的。”

        “是。”

        管家对旁边的女助理比了手势,走上前,准备拿走桌上的菜时,盛则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其他人停止动作。

        菜很美味,房子很舒服,助理们对她很好,但是却和她格格不入,她针对的是夏忱冰,周围监视她的人也只受夏忱冰指示而已。

        连自己亲身父母都能害死的,盛则然还指望他能对自己好到哪里。

        别墅大门口的电铃响了,几分钟后,门外的助理拿着几个包装盒进来。

        “少爷是照片。”管家拆了盒子拿出来。

        “好,都挂上。”夏忱冰吃的很少,从座位上离开,指示着他们。

        本来就没有胃口的盛则然,在看到婚纱照的那一瞬间,直接气得从座位上离开,直冲冲来到助理面前,当着夏忱冰的面,把其中一个相框摔倒地上,用力拆了相框上的木架在相片上胡乱划着。

        几个女助理急忙上前拉走她,不是在意照片,是怕她受伤。

        夏忱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她弄坏的照片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触碰着相纸纹理,摸着照片上那面无表情的脸,那是他的天使。

        “你们都下去。”

        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僵持不下。

        整个屋子里透着玫瑰花馥郁的幽香,愈发的味道浸透在每个空气里,风掠过花园吹向客厅,吹动着门两侧的玫瑰花,它在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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