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兄妹审讯
白欢从花圃里拾了条绳子，把四只偷跑进来的“老鼠”捆成了一团，丢在房里。
也不知道这几个刺客什么时候会醒，不过她在白府好歹也是享受的大小姐待遇，哪儿有让她等他们醒的道理？
她记得以前看的电视剧里，审讯的开头都是先给犯人泼上一盆冷水，虽然不见得真能一次把人泼醒，但她觉得这种做法大概能让审讯的架势更足。
可她院里现在没人可以指使，只好自己跑出去端水去了。
白欢打好水，提着桶回到自己的院里，还没来得及进门就听到一声突破天际的尖叫。
白欢匆忙赶进房里一看，是更秋丫头，她正一手指着四个刺客哆哆嗦嗦，她嘴巴张了张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欢先一步捂住了嘴，更秋嘴里支支吾吾，两只手比划来比划去也不知想表达什么。
但白欢没工夫和她慢慢解释了，她已经听到院外有一堆脚步声正在匆匆而来，她只来得及给更秋说了句噤声。
赶忙从自己兜里掏出一盒胭脂往脸上胡乱抹了两把，一把拉住更秋往外走，边给秋使着眼色嘴里边抱怨着：“你这丫头胆子这么小，这嗓门倒是挺大的……”
“欢儿，发生了什么事？”门外是匆忙赶来的白聂，和一小队护卫仆从，紧跟着白聂一块儿过来的还有紧锁着眉头的白锋。
“没事儿爹，我今天不是晚膳吃的快了吗，就想躲房里吓吓更秋，没想到这丫头嗓子这么亮，竟还惊扰了爹爹。”白欢顶着一张大花脸笑容乖巧地从屋里探出个脑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聂安抚似地拍拍心口，末了又瞪了白欢一眼，“刚才叫的那般瘆人，吓死爹了知道吗？下回可不能再这般胡闹了！”
白聂松下了心，白锋却没有，他功力虽比不上他爹，却仗着年轻在耳力方面更甚一筹，他谨慎地往白欢身后看了一眼，总觉得妹妹和更秋的身后还有人，眼神担忧地和白欢对视：“欢儿，真的没事吗？”
不知道怎么的，她哥的眼神虽然是担忧她的，但她却有种被看透心思的错觉，一时间有些心虚地错开视线：“没，没事没事了，哥哥快回去吧，爹爹也是，快回去吧！”
堵在门外也问不出什么，白聂觉得白欢确实不像什么大碍，而且仔细想想自家女儿功夫也不低了，在自己家里怎么也不会出事，便摆摆手带着人回房了。白锋则是蹙着眉头，神情复杂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白欢关上门后扒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确认人都走了，这才回身数落起自己这个一惊一乍的丫鬟。
“也不怪我呀小姐，你今天又一大早甩下我一个在府里，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要在房里藏男人，还是藏这么多个。”更秋委屈的嘟着嘴控诉。
白欢总觉得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什么叫藏男人？这是他们自己跑进来的。”
“略。”更秋背着她吐了吐舌，又跟上两步问，“那小姐这四个人该怎么办呀？”
“怎么办？切了肉红烧怎么样？”白欢蹲在地上忙着组装她刚拿出来的器具。
边折腾嘴上还暗自嘀咕着：“出门前也不打听打听庆国的刺客头子都是谁，真不给面子……头子徒弟好歹也是个刺客老大，懂不懂尊重人啊……”
更秋拧着眉，见到她拼装起来的器具很像幼时和范家小姐出门野游时拿出来的烤架子，就是更大了些，不由哆嗦了一下：“小小姐，你真要把人烤烤烤……了？”
白欢不答话，只是忙着改装自己这个超大的烧烤架，把放碳火的东西拆下来，换上个大木盆，又翻用野鸡毛自制的鸡毛掸子、她的腿毛仪、探照灯、暗疮针、蜡纸……
一切准备妥当，白欢从人堆里扯出先前那个像是领头的刺客丢在架子上固定，扭头吩咐道：“更秋，帮我把这三个藏到后面去，记得别出来打扰我的兴致哦～”
更秋捂着脸拖着三个绑成粽子的家伙飞也似的溜走了。
撸了撸袖子，举起个脸盆自上而下直直泼在领头刺客的面上。
刺客抖了个激灵，猛的睁开眼惊恐地看着她：“你，你到底是谁！白小姐的功夫绝不可能这般厉害！”
“如你所见，奴家就是个娇小姐嘛～”白欢双手合十，捂着张脱毛蜡纸笑得诡异，“这位公子能否告诉奴家，你是因何潜入人家闺房的呀～”
领队刺客闻言表情变了几变，闭上眼，脖子一梗，满脸的英勇就义：“我不会说的，你别白费功夫了。”
“大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白欢撕开蜡纸，被捂热微微化开的蜡在烛光下泛着莹莹的光，“这东西可好了，贴在大人腿毛旺盛处待上一会儿，然后揪着边上一拽！”
白欢凑近了，让他看得更仔细些，面上是浮夸的享受神色：“便能荣登极乐了～”
白欢描述的太细致，那个刺客头领面上青了又白，白了又冒汗，像是想到了自己的腿毛数量，捆在铁丝网下的腿不受控地抽搐了一下。
咬了唇闭眼撇过脸去，全当自己听不懂白欢的话。
白欢抖了抖眉，她其实舍不得的，她的空间里总共也就两盒蜡纸，用一张就少一张，况且她还没到毛发旺盛的年纪，这些东西都得是珍藏起来的。
见这家伙不肯开口，心一横，用便用了吧！总比以后被不知道是谁的敌人暗算来的好。
拿起匕首划开刺客的裤脚，干脆利落把纸一巴掌拍上去，等时候差不多了又半刻不停留地“刷”一声撕下。
刺客头领浑身颤颤，突着两只眼瞪着她。
“瞪我做什么？”白欢语气轻佻道，“你若是好好坦白了，我们便到此为止，若是一直不坦白……”
“你也知道我是监察院的人，虽然我是想自己解决麻烦的，可若是自己实在解决不了……”无辜地摊了摊双手，“我便只好送你去七处了。”
“监察院！”突然白欢听到自己窗外传来一声惊呼。
一个白色的人影匆匆忙忙地推开窗跃进来，因为动作匆忙还被绊了一脚一屁股滚在地上，但那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就地翻了个身站起揪住白欢的肩膀，两条眉毛都快竖起来了：“欢儿你去了监察院！什么时候的事儿？大哥怎么不知道？！”
“不行，我得去找陈院长要个说法！”不等白欢回答来人脚下一转就要往外面冲。
白欢忙拦下人：“大哥！陈院长回乡探亲了，这些天都不会回京都的。”
“哼！他把你拐进监察院简直是不安好心！”听到陈萍萍不在京都，白锋眉头一拧，回过身又揪住了白欢的肩膀上下打量，“那满院子的野男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野男人……白欢脑门满是黑线，面上却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不不不，平时是我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的，大哥不用担心的，大哥不信我，难道还不信自己教的剑术吗？”
“话不是这么说，监察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今天还助纣为虐欺负平头百姓，谁知道往后又会做出什么……对了，你是在哪处办事？”
空气静默了三秒，白欢脑中快速过了一遍监察院的部门构成，就连八处都要被书生们揪出来骂，好像确实没一个是好的，不由讪讪道：“哥，这是机密……怎么能随便告诉人呢～”
“那这人又是谁？这身装束一看就是刺客，你定是进了哪个危险的地方了吧！”白锋目光沉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你进监察院便进了，如今都招来杀身之祸了，还要对哥哥保密？”
“我……哎呀我是在六处，但是我从没出门杀过人办过事，一直都是躲在院里收拾后勤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也不知这人为什么杀我……”
“六处？呵，是影子大人手下？”白锋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六处管的暗杀，哪怕不出门遇见的也都是煞星，欢儿，你到底是做什么去这种地方？”
“哥～我功夫好总得给庆国出点力嘛，而且六处的人都很忙的，除了方佥事和影子大人，就是新招的孩子在练武，平时都没什么人，真的！”眨巴着真诚的大眼，“哥哥能别和爹说嘛～不然欢儿就完了……”
白锋长长吐了口气，转过身盯着那个刺杀自家妹妹的家伙，同时也打量起桌前这些个他看不懂的玩意，拿起一枚暗疮针在手中把玩。
“我可以替你保密，但是！”白锋说罢猛的扭头盯住白欢，暗疮针的针尖被他竖在眼前，厉声道，“一旦被我发现你受伤了，或是出了别的什么事，你就得立刻退出监察院，否则别说爹饶不了你，我也不会轻饶！”
见他松口，白欢忙不迭地点头。
“现在，得先问出是谁要杀你。”白锋现下憋着火，白欢这一堆“刑具”他也看不出哪里可怕，所以斟酌之下只能抓着他大概能看懂用法的暗疮针，一下下干脆利落地戳在刺客的痛处。
“说。”他的声音也不再如和白欢交流时的关切温润，低沉冰寒的声音仿若地狱幽冥，引得白欢意外地频频看向他，“谁叫你来杀的欢儿。”
“不说，我可有的是办法叫你生不如死。”白锋掌风一扫，烧烤架子原地掉了个头，那针，被他扎进刺客足下穴道。
不，那个啥，大哥，其实这东西等我长大后我还要拿来扎青春痘的啊！不要碰他的脚！脚！他有脚臭的！
白欢火速拿走桌上的小电器满脸惊恐地跳开两步，躲在大哥看不到的角落无声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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