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是漫画家对吧
宇宙飞船、深海探索，城市里的居民是住在摩天大楼里的地球人和外星人，这就是史蒂夫·罗杰斯对二十一世纪的幻想。
史蒂夫在冰层中睡了七十年，当他醒来，失落地发现这世界远比他们曾经幻想过的差。他们是指巴基、霍华德、佩姬，史蒂夫为数不多的朋友们。
七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史蒂夫觉得人类社会好像没什么值得称道的进步，战争、污染、贫富差距，依然和人类一起在世界上深深扎根。
而对史蒂夫个人来说，七十年改变了一切，他几乎失去了所有朋友，世界上不再有任何一个可以让他歇脚的地方。霍华德早已去世，佩姬年老重病，巴基依然年轻但精神几乎被摧毁。
他们退出舞台，留下了神盾局，和史蒂夫这个被时间遗忘的人。也许应该再加上美国队长这个词，史蒂夫·罗杰斯，aka美国队长，美国精神的象征。
他苏醒后一直在努力适应这个社会，学会了怎么用智能手机，w10系统的基础操作。他期待过二十一世纪能有什么他没见过的载具，比如有机会学开宇宙飞船什么的，还找负责带他熟悉社会的娜塔莎问过这个问题。
娜塔莎把他领到一辆非常普通的suv前，花三分钟教会他怎么开自动挡汽车。
“这玩意可比手动挡简单多了。”娜塔莎说话时不明白史蒂夫对此有什么不满，科技简化生活，莫非这家伙以为二十一世纪大家都开飞船上班？
史蒂夫在和平年代的生活非常简单，适应现代生活，看望他的老朋友巴基，每晚在孤独、愧疚、迷茫中找个合适的主题伴他入眠。没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最好的朋友被洗脑成纳粹杀人机器。伤痕累累，满手鲜血，和他记忆中斜带军帽，在酒吧里调笑的小军官相差甚远。
一个多月后，史蒂夫刚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弗瑞就来刷新他认知了。
弗瑞拎着两大杯奶昔敲开了他的家门，拉着他去公寓对面的汉堡店又买了两个汉堡，把他带到了公寓旁边那个破旧小洋楼门口。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巴恩斯中士的主治医师家。”
弗瑞说话时把汉堡纸袋塞到史蒂夫手里，史蒂夫记得这事，巴基的治疗需要他的帮助，但具体怎么帮助需要让主治医师先对他做一些训练。
“她社交上有点问题，想和她说话必须有认识的人介绍，我就是你的引荐人。”
这个史蒂夫也明白，研究医学研究得比较投入，可能就是和常人的思维模式有所不同。
“舍拉·罗德里格斯，我们两家关系不错，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可以把她当成我的侄女。”
史蒂夫肃然起敬，一个掌握顶尖医学知识的年轻姑娘。在他的年代，女性拥有的教育资源远少于男性，进入职场还要付出更大的努力，他不能装作没看到过佩姬需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证明她并不比一个不如她的男性弱。而且他听说现在也没好到哪去，还有个词叫“隐形天花板”。
所以舍拉在他心里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自带勤奋、严谨、等美好品格。
弗瑞继续说，“她是个女巫，货真价实那种。”
“什么！？”
史蒂夫甚至想了一下，这是不是什么现代社会俚语，用来形容智商很高学历也很高的女性。
弗瑞敲门时表情都柔和了一点，“舍拉，开门，我是弗瑞。”
超级士兵的听力能听见门内有踮脚走路的声音，脚步很轻，走路的人体型比较娇小，脚步声很轻。
“我知道你在。”弗瑞锲而不舍地敲门，“我带了奶昔，还有你治疗中要用到的那个人。”
舍拉没有隐藏自己情绪的本事，弗瑞早就知道自己不再是弗瑞太太的儿子，那个好好叔叔了。电话和短信舍拉还能应付，见面的话弗瑞也不太确定自己还在舍拉的好友列表上。
他完全可以让娜塔莎带史蒂夫过来，舍拉肯定早就摇着尾巴窜出来开门了，临走时再给娜塔莎塞上一把亮闪闪的小护身符什么的。
但他不想一直处于被拉黑的边缘，就带着舍拉无法拒绝的治疗方案必需品上门了。
史蒂夫看着弗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和骗小孩开门的坏人有什么区别吗，弗瑞很明显知道舍拉并不想给他开门。
“不受欢迎？”
“一点小矛盾。”
弗瑞刚说完，门就开了，一个瘦小的姑娘站在门后。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耳朵上别着一支笔，肩上停着一只小鸟。
一时间史蒂夫也不确定“女巫”是什么意思了，也许真是会魔法那种？
弗瑞像没看见舍拉躲闪的眼神一样把奶昔放到她手里，进到厨房看了一圈，没有软曲奇，也没有鲜榨橙汁。
打开冰箱，橙子，胡萝卜、鸡蛋和奶酪，明显是舍拉贫乏饮食中的维生素和蛋白质来源。弗瑞拿了点橙子出来，打算自己做杯橙汁，让气氛不那么僵硬。
弗瑞回头看见舍拉站在史蒂夫面前沉默地低着头，把史蒂夫堵在门口，这姑娘见到陌生人的本能反应。
“让他进来吧，他就是能帮你分担伤害的人。”
史蒂夫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他没意识到舍拉是在躲避他，以为只是不友好地不想让他进来而已。他和弗瑞不一样，弗瑞和这姑娘多少认识，而他一个陌生人肯定不能就这么闯进别人家。
听了弗瑞的话，舍拉抬头看了史蒂夫一眼，侧身把他让进了屋里。
舍拉刚在和波娜玩，这会家里来人了要把波娜放回笼子。但她没有离开时要和客人说一声的概念，就带着小鸟一声不吭上了楼。
史蒂夫坐在沙发上目送舍拉消失在楼梯上，看着跟回了自己家一样切橙子做果汁的弗瑞，“她会回来吗？”
“谁知道呢，这些年轻人。”
弗瑞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他对舍拉是否会回来这事没什么信心。
“她看起来不怎么想见你，你做了……”
弗瑞没听见史蒂夫在说话一样按下了榨汁机的按钮，史蒂夫的声音立刻淹没在了榨汁机的嗡嗡声里。
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草稿纸，上面是各种史蒂夫看不懂的计算流程，但他能看出来这些属于科学的范围，“女巫”应该是一个比喻而已。
但其中还有几张画着明显是魔法阵的玩意，看起来又不那么科学。
弗瑞不一会儿就拿了三杯橙汁过来，在桌子上划拉出一片地方放下，正好这时舍拉也回来了。
“你好，罗德里格斯医生。史蒂夫·罗杰斯，叫我史蒂夫。”
史蒂夫说话时冲舍拉露出友好的微笑，这可是他最好朋友的主治医师。
“我说了她是女巫。”
“我不是医生。”
舍拉和弗瑞的声音同时响起，史蒂夫觉得他们说明白了，但又没完全说明白。
舍拉看出了被弗瑞拉来的大块头不怎么相信，为了少费口舌，她显摆了一下从卡玛泰姬回来后有点长进的念动力。
大部分有灵感的人都有念动力，甚至一些没有灵感的人在十岁前也有一点念动力，能抬起一片树叶那种。舍拉的念动力也就能让马克杯在平面上挪个几厘米，不知道是不是被莫度训练后能接触外界，自己的精神状态变好的原因，她现在能让马克杯漂浮起来了。
这和旺达比可差得远，不过现在显摆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舍拉伸出手，在弗瑞和史蒂夫惊讶的眼神里，一杯橙汁飞到了她手里。中间还洒出来了不少，打湿了桌子上的草稿。
史蒂夫是震惊这好像还真是女巫，弗瑞是赶紧动手抢救草稿纸，他知道魔法需要计算。
“别管了，那些都没用了。现在魔法阵设计出来了，就是最好有托尼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计算错误，但他最近都不回我短信。”
舍拉语气里的失落让弗瑞心情复杂，托尼不回短信是因为在老实干活为反应堆研究新元素代替钯，这让弗瑞很欣慰。但舍拉居然觉得失落，她不会真的喜欢那个花花公子吧？
“发给我，神盾局也养了不少科学家。”舍拉乖乖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拿了一叠纸交给弗瑞，弗瑞翻了一眼，货真价实的数学问题，“我还以为你的本事是纯唯心的。”
“有一些是，但我比较擅长的炼金术和仪式魔法不是。现代喜欢这两门学科的基本都去mit了，还有不少去了莫斯科大学，要不光吃前辈们留的老本，研究不出新东西。”
接下来舍拉向史蒂夫说明了他要做的事，开放精神边界，感知灵魂，做到足够被舍拉拽到星光体层面的程度，然后在仪式上一起分担巴基的伤害。
史蒂夫听出了问题所在，“他的伤害会分担到你的身上吗？”
他知道巴基所承受的痛苦，他愿意分担是因为他是巴基的朋友，但舍拉只是个给神盾局打工的。
“是的，只有我能把控整个魔法阵的流向，调整各个部分运行功率。我必须和你一起分担伤害，才能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如何分配魔力。或者说我是最后的保险，在你支撑不住时喊停。”
有一个声音告诉史蒂夫，他要阻止这个姑娘冒险。但弗瑞明确和他说过，这也许是治愈巴基最后的手段了。
巴基的精神状况在见到他后稍微好了一点，总体来说情况反复无常，几乎让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
“谢谢。”
舍拉能听出史蒂夫是真的很感谢自己，其中的个人感情远比弗瑞表现出的强烈。
“你是冬日战士的朋友？”
“他叫巴基。”
“好吧，你是巴基的朋友？”
“是的，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了。”
舍拉觉得有点不对劲，冬日战士被改造成超级士兵后活跃了几十年，他小时候认识的人现在肯定是老头了。
史蒂夫看起来非常年轻，岁数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如果说非得找出不符合年龄的地方的话，就是穿得有点老气。卡其色的裤子真的不流行了，连泽维尔教授都早不穿了。
史蒂夫看出了舍拉的疑问，“因为一点意外，我被冰封了七十年。”
“他是美国队长。”弗瑞的语气和给小孩买了美国队长兵人显摆的长辈没什么区别。
舍拉不为所动，她想了会儿才想起美国队长是什么，好像是个漫画角色。
“哦哦，你是漫画家对吧。什么意外能把你冻七十年，没交稿把编辑惹急了？重新醒过来需要适应的很多吧，现在都是电脑作画了，你知道手绘板吧。”
舍拉装出自己懂了的样子，她在汤不热上看到过美国队长的tag，那有不少美国队长同人，有几篇镇圈神文火到她不想看都在首页刷到了。“我和那颗最亮的星”，“跨越时间来见你”，听名字舍拉就有点受不了，标题明显情绪溢出严重。
能创造出这种受欢迎的角色，史蒂夫一定是知名漫画家。
舍拉拿手机偷偷查了下这名字，她记得皮特罗喜欢看漫画，可以替那小子要个签绘。
谷歌搜索“史蒂文·罗杰斯”——
“史蒂文·罗杰斯，美国队长，出生于1918年4月7日……”
舍拉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合着漫画是真人真事改编啊，活体美国队长就坐在她眼前。金发蓝眼，脸上是谦逊的微笑，和漫画里举着盾嗷嗷叫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我确实会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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