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亚当斯一家
电影之夜并没进行多久，凌晨两点，看到第二部“亚当斯一家”时舍拉就睡着了，看第一部时她未雨绸缪去刷了牙。蜷在托尼意大利进口的四人座沙发上，那沙发大得惊人，配上毛绒抱枕，舍拉睡得比在家还舒服。她的床至少有五十年历史了，没有床垫，拿毯子和不用的被褥垫在底下，已经习惯了。
明媚的阳光，她和旺达坐在树荫下的草地上，聊着各自的大学课程。旺达读服装设计专业，而她在申请mit应用数学系。皮特罗好像没上大学，在不远处跟一群她不认识的男孩们打闹。
舍拉立刻意识到了这是梦境，但在梦境中她没有多少理智，放任自己沉湎其中。
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甚至收到了玛乔丽的短信，妈妈叫她记得给旺达买毛巾。在梦中玛乔丽家住着两个孩子，旺达和舍拉，皮特罗再一次被排除在外。
舍拉把头靠到旺达肩上，不远处嬉闹的声音轻快而美好，并没有让舍拉感觉到恐惧。
“旺达。”
“嗯哼？”
舍拉喃喃自语说，“我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下礼拜就要入考试周了，我做梦都画不完这么多设计图。”
旺达正在发愁，皮特罗不知从何处跑了过来，准确说是闪现，“我能！只要50块！”
“嘿！你怎么又把三明治都吃了！”旺达手里拿着最后一块三明治，看着放在舍拉腿上的野餐篮瞬间就空了，恶狠狠地瞪着皮特罗说。
皮特罗立刻溜走了，旺达开始和舍拉抱怨自己的哥哥最近好像有点烦人了。这兄妹两个人一旦失去了九头蛇这种级别的外部敌人，就不像之前那么黏在一起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舍拉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拍她，她回过头，是托尼，托尼胸前好像少了什么蓝荧荧的东西。
“你真的不去mit吗？只差面试了。”
说话时托尼在舍拉身边坐下，此时舍拉左手边是旺达，右手边是托尼。她在梦中意识不到这不是现实，就不明白这有多美好，但还是有一种冲动随着她的心跳鼓动。
“我……”
“她会去面试的，就算她不去我也把她绑过去。”
旺达打断了舍拉的话，舍拉一瞬间轻松了下来，旺达说的正是她想做的！
“对，我会去的。谢谢你们，托尼、旺达，我永远……”
舍拉话没说完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模糊了起来，现实世界的声音一点点传入她的耳中，好像有人在叫她。
她睁开眼睛，托尼正皱着眉头看着她，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早上好？”舍拉看了眼窗外，正午的阳光洒进屋里，她是睡到十二点了吗？
“不，现在是凌晨四点，你刚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托尼指了指窗外，“为了叫醒你，模拟出的。”
“哦，对不起，我睡着了。电影播到哪里了？”
托尼双手抱在胸前，这不是问题所在，他为了让舍拉睡好点还给这姑娘点刚到手的了一夜好梦蜡烛。他不会用那玩意的，留两根分析下成分就够了。
舍拉睡着时，那姑娘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之前的晒伤已经消退，肤色恢复了原有的苍白，在银幕上“亚当斯一家”黯淡画面所投射出的光线映衬下显得更加没有生气。这让他有些怀念举行仪式时的舍拉，至少那样的舍拉让人放心。
托尼决定自己把电影看完，他好奇舍拉小时候是不是像电影中的“星期三”一样哥特范十足。
“星期一的孩子脸蛋漂亮，星期二的孩子举止优雅，星期三的孩子忧郁悲伤……”（童谣，“亚当斯一家”中‘星期三’名字的来源。）
“也许你也出生于星期三。”托尼看着在蜡烛作用下睡得很熟的舍拉轻声说，他没见过比舍拉更忧郁的人了。
“先生，罗德里格斯小姐出生于1985年1月18日，星期五。”
贾维斯的声音响起，恰好能让托尼听见又不会吵醒舍拉的音量。
“星期五出生的孩子带来爱和给予。”
这是舍拉，确实是，托尼这么想着，这也是她吸引托尼的地方之一。舍拉有种天真的善良，很多时候这姑娘说话很蠢，但当你看见她的言行却会觉得世界上多点这种人绝对是好事。
电影放到星期三在舞台上扮演印第安人时，托尼发现舍拉的脸上有道泪痕在银幕的光亮下反光。
这位置不可能是鼻涕吧？怎么会有人做美梦还哭？
莫非是舍拉这批蜡烛做错了，变成噩梦蜡烛了？
还是说她回心转意了，成心做的噩梦蜡烛搞死前任仇人托尼·斯塔克？
不管是哪种可能，托尼都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把舍拉弄醒。
清醒后的舍拉愣了一会儿，好像没发现自己在梦中哭过。
“做噩梦？”
“不，恰恰相反……”舍拉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她的美梦蜡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发出了一声轻叹。
她没想到自己的美梦会是那样，一夜好梦的蜡烛能展现人真正的快乐，而舍拉觉得自己的梦……
背叛了旺达。
虽然不想承认，但在无数次逃避之后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托尼当成了和旺达一样好的朋友。
梦里托尼离她那么近，和旺达一样近，而皮特罗可都在五十米开外撒欢跑着玩。
这时舍拉意识到，她在和托尼的感情中陷得太深，远超过了应有的范围——在旺达之下，不可以和旺达肩并肩的位置。
这么长时间，她一直瞒着旺达，和旺达最恨的人之一成了朋友，还一直逃避问题以为能一直瞒下去。
旺达下周就要来纽约过生日了！她要怎么解释这一切？老实交代，还是继续装作无事发生，在“搞死斯塔克小分队”集结时跟旺达和皮特罗一起为托尼筹备车祸现场？
这对舍拉来说简直像当头一棒，如果她和托尼的相识是一场梦的话，现在就是梦醒的时候了。她决不会让旺达伤心，一点点都不想。她甚至觉得就算旺达知道了自己在和托尼做朋友，很可能生两天气就藏起伤心原谅她。
可是托尼……
托尼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风趣又自信，最重要的是能和她一起研究魔法阵和炼金术，还……
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和托尼说再见了，在心里偷偷地说。
从这天之后，舍拉回到家，再也没主动联系过托尼。托尼给她发的短信她会在第一时间看到，然后克制住自己秒回冲动，等上四个小时，然后回个毫无意义的表情符号。
不管托尼的短信有多诱人，之前他们聊过的“如何”用ai编程的思路创造瓶中小人”，托尼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也许可行的思路，但就是也许会影响运行速度，还有新的海鲜餐厅……
克劳利都想不出这么多诱惑舍拉好好回短信的话，舍拉真心想回复的是，“教权药投射到水面上会立刻开始重述为一个完整的小‘宇宙’，所以不用担心解释性（编程）语言编译和执行的速度变慢，高品质的教权药会用世界运行的逻辑搭建瓶中小人的精神而不是编程语言。”（其中关于教权药的部分来自凡·威灵“万灵之盐”附录）
关于新的海鲜餐厅，她想回复的是“从来没尝过泰国菜！谢谢邀请！”
但舍拉对那两条短信都只回复了表示拒绝和无话可说的表情符号，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小黄脸。
这样她才好意思在一周后迎来旺达，她绝对绝对不能失去的好朋友。别说托尼了，就算是……好吧，她心里除了旺达之外没有能和托尼一样重要的人。
托尼也许有什么魔力，让她这么快就觉得这家伙很重要。
舍拉突然像受惊小鹿一样头也不回地逃出了他的生活，托尼对此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是“亚当斯一家”不好看还是他那天当舍拉面吃人了？那姑娘怎么突然转性了？
托尼都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被舍拉pua了，不，肯定不是，这可能性还没舍拉精神分裂的可能性高。
就在托尼快从疑惑转为生气时，他在电视插播新闻上看到了舍拉。
准确讲是他决心不和在手机里养电子宠物的小学生一样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投身到永无止境、精益求精的马克系列战甲改造中，窝在实验室叮咣打铁时，贾维斯突然说话了。
“先生，我觉得这条新闻您可以会感兴趣。”
托尼听闻点了点桌面的投影键盘，立刻看到了贾维斯说的那条新闻，wnbc（美国主流电视台nbc的纽约分台）正在插播一条突发事件的紧急新闻。
“位于曼哈顿中城第34大街与百老汇街交口的梅西百货正在遭遇一起有组织的恐怖袭击，警方已出动但恐怖分子持有重型武器……请远离事发地点……”
新闻画面中一抹显眼的红发一闪而过，剪切出画面并放大的话很容易看出是舍拉，并且据贾维斯分析梅西百货二楼那团镜头瑕疵一样模糊的色块是移动速度过快无法被拍摄变种人。
该死。
托尼来不及多想就跑向自己的战甲，现在不是计较小事的时候了。穿戴战甲时他让贾维斯给舍拉播了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这让他安心了一点，还有接电话的功夫，说明人至少没受伤。
“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马上到。”
“不不不！千万别，我求你，史蒂夫和巴基马上就到！求求你，真的别来，之后我会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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